第321章 阳平关失陷,川门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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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阳平关失陷,川门户打开

    阳平关依山凭江,南可入川,北通略阳,西接阴平,东达汉中,位置十分重要,乃是蜀汉北方门户,姜维特地将他器重的青年将领傅佥派为阳平守将。

    此时的傅佥已升任关中都督,但其职权,实际上不出阳平关,麾下不过5000兵。守关的重大责任,常使他寝食不安,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将部下分为三班轮值,保证2个时辰城防不断人。又派出多名哨探,远出关口四处打探消息,保障敌情通报及时。

    汉、乐两城被魏军围攻的动向很快被他掌握,傅佥一面紧张的部署战备,一面遣人急报姜维。

    姜维却早他一步做出了反应,早在几个月前,姜维的一份告急公函就发往了成都。

    “魏国新任新贵钟会,受命节度关中军队。此人年轻气盛,多谋善断,夏侯霸将军当年入蜀,就着重指出此人为魏国后起之秀,值得重视。新官上任三把火,根据种种迹象,他有改变前任保守战略,对我军采取进攻的可能。请派遣张翼、廖化等将军督军加强阳安关口与阳平桥头,以防患于未然。请陛下速作定夺。”

    可惜这份表文先到了掌着上传下达大权的黄皓里,他暗自揣摩:

    “这军情到底是真是假?莫不是姜维寻找借口,以求指挥更多兵力,让使兵权更集中的伎俩?或者是其夸大事实作的判断?”

    黄皓本对军事一窍不通,又不肯向诸葛瞻、董厥、宗预等人咨讯,竟自作聪明的问道于“鬼神”,招来巫师卜卦,得到了“川中太平无事”的结论。

    于是黄皓进宫禀报刘禅:

    “大将军这是危言耸听啊!如果给他增了兵,必定又要趁北伐了!陛下可不能让他蒙蔽了。”

    刘禅狐疑的望着黄浩,他是不是在报复姜维,所以对姜维的意见一概否定?

    转念又想,毕竟他也是汉臣,而且又职掌了中枢大权,富贵权势已极,国家一旦败亡,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啊

    “奴才已经招来成都最有名的黄师婆作法,请示神意。”

    黄皓知道皇上迷信神鬼更甚于自己,不失时地抛出杀锏。

    “西川土地神附体显灵告示:川中忻乐太平,陛下洪福齐天。数年之后,魏地亦将归还汉室了,陛下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何必劳师动众,征战不休呢?”

    “好,好,朕高枕无忧了!”

    刘禅欣喜异常,

    “那就留中不发吧。哦,也不用给董厥他们看了,免得引起朝臣恐慌。”

    后主命重赏黄师婆。于是放心在宫中寻欢作乐,每日美酒佳肴,笙歌艳舞,半醒半昏地做起太平天子来。

    黄皓呢,干脆将姜维再次发来的紧急文书压住,连后主也不告诉了。文武大臣当然更是一概不知。

    姜维久久得不到朝廷批复,十分焦急,知道是黄皓在捣鬼,咬牙切齿,恨不得立返成都,斩此奸逆人,驰援汉中。

    此时傅佥的军报到了,姜维心急如焚,又亲书一封告急文书,附在一起,派专使快马送往成都,吩咐信使:

    “你不要送往宫中,直接去找宗预老将军,托他面呈皇上。切切”

    这里姜维整军刚要出发,忽然邓艾率军到了沓中。

    自去年候和之战胜蜀军,邓艾依然采取严守防线,战休结合的策略,在雍州练兵备战。但今年(263年)一开春,司马昭多次下令让邓艾率雍凉精锐,进兵沓中,攻袭姜维。

    邓艾却迟迟不执行。老实话,他在心里有些惧怕姜维。

    论军事才能,两人在伯仲之间;把握战略全局,自己或许略胜一筹;战术应用上,姜维却明显占了上风,排兵布阵,颇得诸葛亮真传,倘在旷野之上,两军兵力相当,列堂堂之阵,行正正之战,自己多半要吃败仗。何况要论个人武艺,邓艾自认不是姜维对。

    那一杆铁枪舞动起来,似梨花,如闪电,令对胆战心惊!据是家传枪法加上赵子龙的指点,才会变得如此厉害

    总之,姜维是个厉害的敌人,在残酷的战场上与这样的对短兵相接,终究是件危险的、无把握掌控之事。

    邓艾自我安慰的想:

    “打仗不是单单靠武力,是谋略、战术、军力、智慧和能力,以及财力、智慧和遇、运气的综合较量,看谁能不择段,坚持到底,才能取得最后胜利。我何必逞一时之快,扬一时之威呢?”

    没想到邓艾几次上书,陈明理由认为伐蜀时尚未成熟,不赞成出兵的异议,惹恼了司马昭,再不费口舌,直接派了大将军主簿师纂到陇右来,给邓艾当司马,作他在军中的代言人。同时又派田续任镇西护军,赴邓艾军中听令。

    为示公允,司马昭也安插他的妹夫杜预到钟会军中当长史,有这两个亲信,他就能及时掌握两位征蜀主将的动态。

    师纂是益州人,能文能武,虽不十分出色,也是个颇有头脑的人。

    他见了邓艾十分恭敬,表示早就仰慕邓将军文武全才,是国家西北长城,此番能亲在将军麾下建功立业,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几句话就颇得邓艾好感。

    师纂趁劝道:

    “大将军伐蜀决心已下,朝野无敢有反对者,将军您何必拂逆,招惹闲气?我知道您老兄秉性耿直,正气凛然,然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途,官场之中,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汚,一个征战在外的大将要建旷世之功,不但须经金戈铁马、舍身忘死的拼杀,更离不开与当政者保持高度一致,得到其必要的支持啊!否则终将一事无成,您是不是这个理?”

    见邓艾微微颔首,师纂压低了声音:

    “将军戍边多年,对西北军情熟谙,且几次击败蜀军,按理完全可以负起伐蜀主帅的责任来,上面却派了从未领过兵的钟会来主持关中大局,在你的征西将军之外又多了个镇西将军,这是为何?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上面对你有些疑虑,有些不放心”

    邓艾愕然望着师纂,口张了几张,终于吐出几个字:

    “将将军为何对、对艾这些?”

    “在下此来,并不想借司马之名行监督之实,是珍惜邓将军您这个军事奇才,不想让国之长城毁于内耗中啊。我告诉您这些,全是出于一片真诚,还望将军勿疑是幸。”

    邓艾拉着师纂的连连摇晃:

    “将军与艾素、素昧平生,却推心置,置腹,实实令艾、艾感动!”

    师纂抽回,郑重其事地向邓艾抱拳行个礼:

    “如今形势对我国有利,伐蜀正当其时,您和钟会,与当年项羽、刘邦攻秦的情形相似,先入成都者功居第一。两士争功,必有前后,将军,您好自为之吧!末将鞍前马后,任您驱使。”

    邓艾连忙还礼,

    “艾艾不胜感激之至!但有有所成,皆拜、拜君所赐!”

    邓艾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出兵准备,所属的3万多人马全部出动,狂飙般地向阴平卷去,逼近沓中。

    忽闻姜维率军去往汉中,邓艾立即做了部署,令天水太守王颀直攻姜维沓中大本营,陇西太守牵弘等抄路绕到前方,拦截行军中的蜀军。金城太守杨欣等南下汶山郡,进击甘松(今甘肃松藩境内)威胁成都。

    自己亲率主力二万余人尾追姜维军而去。

    宗预接到姜维急报,不敢怠慢,忙准备进宫面主,转念一想:“皇上可能不肯见自己吧?要多约上几个大臣才会引起他重视”

    他第一个便去找辅国大将军董厥。董厥也吃了一惊:

    “如此大事,黄皓竟当儿戏,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提议道:

    “诸葛瞻现在是代理都护兼卫将军,陛下对他的信任超过我,尚书台政务基本上是他了算,如果拉上他一起去,皇帝一定会郑重其事的。看在丞相的名义上,也不会驳他面子的。”

    “这个好吧,”宗预犹豫了片刻同意了。

    他的心里有个疙瘩,前年(26年)后主任命诸葛瞻和董厥统管国事的时候,百官纷纷上门祝贺。

    刚升职的车骑将军廖化,想约镇军大将军宗预一同去诸葛膽府上拜访,宗预拒绝了。

    “你我都年逾古稀,所得过于所望,只缺少一死而已,何必去相求晚辈而登门拉关系呢?”

    不知怎么,被诸葛瞻知道了,两人心照不宣,存了成见,彼此碰面都很尴尬。

    “为了国事也顾不上我这老脸了”

    宗预心里想着,忙拉着董厥走了。

    诸葛瞻一听也急了,三人径直入宫求见皇帝。

    后主闻听三大臣入见,必有大事,即刻召见。听诸葛瞻读了两份文书,刘禅大惊:

    “原来不是虚报,魏军果然大举进攻了!这可如何是好?”

    指着身旁侍立的黄皓瞪眼大骂:

    “你这混蛋,怎敢如此大胆!差点误了大事,该当何罪?”

    黄皓吓得慌忙跪下,

    “奴才该死!不知军情变化如此之快,该死!该死!”

    “从此以后你不准过问军国大事!给朕做好宫内主管,和朕身边的事就好了,不然休怪朕翻脸!”

    后主指着黄皓斥骂,但他胖鼓鼓的婆婆脸和温和的眼神,一点不给人畏惧的感觉。

    “是,是,奴才遵命!”

    黄皓连连磕头,擦了一把汗起身。心里暗暗宽慰:

    “陛下并未撤我官职,显见的是离不开我的这国事嘛,该管的还是要管,只是要改变法子哼哼,宗预这老家伙多管闲事,到时候我告你个结党营私,为姜维做朝中耳目,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后主听了诸葛瞻等人的建议,急忙派廖化驰援沓中和阴平,张翼与董厥赶赴阳平关,加强两地防守,以保汉中外围安全。

    黄皓眼珠一转,奏道:

    “陛下英明!圣天子百灵护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陛下可下诏大赦,天下臣民必定歌功颂德,同心同德,共迎国家之昌兴!”

    “唔有理。”

    刘禅忘了刚刚对黄皓的警告,沉吟道:“既有大赦,应当改元,即日起就改'炎兴'元年吧”

    诸葛瞻翘起大拇指,赞道:

    “二火为炎,火焰升腾,光明也!汉以火德王天下,火上加火,炽热也;兴者,兴旺,蓬勃发展也。我大汉必定更加盛大,兴旺,烧毁一切篡逆政权!陛下才学高逸,脱口而出炎兴两字,正是国之吉兆啊!”

    后主眉开眼笑,心情顿时阴转晴朗。

    黄皓目瞪口呆的望着诸葛瞻,不怪自己不学无术,没有及时恭维几句,却恨诸葛瞻抢了自己风头,谀辞如涌。

    他们都没想到:

    这“炎”字还应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灭汉立晋的司马炎。只不过这个时候司马炎还没有成为历史的主角。

    阳安关上,傅佥扶城碟,望着远处滚滚飞扬的烟尘,心情有些紧张。他已经将近3000兵力放到了城上,但看起来敌我力量很悬殊,这必是一场血战。

    不到一顿饭功夫,大股魏军骑兵就到了城下,绕着城墙耀武扬威的跑动。紧接着一队队步兵也赶来了。

    一员高大彪悍的将军越伍而出,驭马至城门数丈外,抬起满脸油汗的脸,向城上高喊:

    “我乃大魏镇西将军帐下先锋护军胡烈,天兵0万到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奉劝各位早早投降,依然重用。倘执迷不悟,城破人亡,悔之晚矣!”

    傅佥冷冷的打量着,不作一声。

    “他奶奶的,这家伙口气好狂,待老子去杀杀他的威风!”

    身边一人粗鲁的“啐”了一口,听沙哑的嗓音,傅佥不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副将蒋舒。

    “蒋将军不可造次!此人是车骑将军胡遵之子,现任卫将军,一门三代皆在行伍之中,淮南叛魁诸葛诞就是死于其兄胡奋军中。胡烈虽比不上其兄有谋略,但勇悍善战,算得上如今魏曹中一员猛将,我军宜坚守,不宜正面对抗。”

    蒋舒与傅佥同为姜维器重之人,当时汉将大多老迈,姜维悉心培养此两位后起之秀,故委以大任,各戍一地。蒋舒被派为武兴督。

    不料他天性懒惰,好逸恶劳,到任后无所事事,只顾吃喝玩乐,甚至参与部下赌博。姜维大怒,撤了他的职,调到阳平关来做傅佥的助。

    蒋舒十分恼怒,武兴督虽,终是鸡头,如今成了副将,屁也不顶一个,受原本平起平坐的傅佥指挥,老子硬是不服!

    于是他故意与傅佥对着干,常常犟拗顶撞。傅佥是个实诚人,为人又谦和,为国事不与他计较,蒋舒却得寸进尺,多次不服从命令。

    “魏军远来疲惫,正是出击好会,你老兄闭城自守,实非良图,既堕我军士气,又被敌人耻笑啊!”

    傅佥耐心解释道:

    “你我受命守城,保住城池就是功劳,如果违命出战部队受损,有负大将军厚望,也不符合国家利益。即使战死也毫无价值。”

    蒋舒骄横的一撇嘴:

    “你以保城全功为念,我以出战克敌为功,我们各按自己的意图行事吧!”

    “将军三思,不可冒险啊!”

    傅佥面皮薄,不好意思用主将的命令强行禁止,仍然好言相劝,蒋舒执意不听,领了一半兵马出城去了。

    胡烈见汉军出城,一声令下,部队后退数里。

    蒋舒也不是个傻瓜,人家兵多反而退让,不是畏惧而是诱战,老子就来个将计就计,掩杀一阵,捞点便宜就撤回去!

    于是撵着魏军的后卫追杀了数十个跑得慢的,正要勒马回转,一看却不对了,魏军两队骑兵从左右兜向后路,截断了己军回城的退路。正面大队步兵在旗鼓声中,骤然停步转过身来,盾牌兵在前,长矛兵在后,中间夹杂着弓箭,步步反逼过来。

    胡烈从骑队中冒了出来,挥马槊大叫:“蜀将何在,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蒋舒见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已经气馁了七分,回头四顾,密密麻麻的魏军已经将2500汉兵团团围住。

    他怔了片刻,一咬牙,忖道:

    “枉死无业,回去也没有前途降了吧!”遂将长枪一扔,翻身下马,回头喊了一声:

    “弟兄们降了吧!活着回去见家人。”随即匍匐在地。

    众汉军兵愣了一愣,见主将已降,纷纷放下武器。

    有几十个血性士兵,大骂“叛贼!”举刀来杀蒋舒。

    魏阵中一个黑袍将骤马而出,长矛挥动,又刺又扫,转眼就杀了七八个人。

    胡烈笑嘻嘻地看着,点头道:

    “吾儿武艺又长了几分,这几下干净利落,颇有大将之风!”

    蒋舒已站起躲在一边,怯声问道:

    “是令郎吗?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吾儿胡渊,年方,定要随我征蜀,我便带他历练历练。怎么样?蜀中可有如此后起之秀么?”胡烈乜斜了蒋舒一眼,不无得意的问道。

    蒋舒连连摇头:

    “蜀中不是半绝入土的老将,就是酸不拉叽的腐儒,亡国必矣!”

    胡烈与一群魏将哈哈大笑。

    又有魏兵上前,噼里啪啦一顿乱砍,将这些反抗的汉兵全部杀死。余众不敢再动。

    胡烈从蒋舒口里得知了城中虚实,立即挥军四面攻打。

    蒋舒重返城下,他空着骑马在前,向城上喊话:

    “大势已去,弟兄们不要再做无辜牺牲了!家中亲人在盼着你们回去呢”

    傅佥眼中喷火,咬牙切齿怒骂:

    “奸贼!叛徒!”

    张弓搭箭欲射,蒋舒慌忙躲到人群后去了。

    上万魏兵轮番不间断的进攻,弓箭抵近射击,无数箭矢如蝗虫般飞进城头,压得汉军抬不起头来。相比之下,反击的箭矢少得可怜,威力大打折扣。

    傅佥在城上四处奔走,大喊大叫,激励士气。但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兵士们因许多朝夕相处的同伴,转眼成了敌军的帮凶,士气大跌,人心不稳。

    经过半日的激战后,终于有两处城垣被攻破,大量的魏兵从缺口涌了进来。

    傅佥来不及骑上战马,操起一根长矛,徒步就与冲上城的敌军搏杀起来,奋力杀死了0多个魏兵。

    敌军越来越多,他身边的亲兵死伤殆尽,只有一个矮壮的大汉还在坚持,他是担任傅佥亲卫队长的远房表弟,力大无穷,憨厚忠心,傅佥曾想保举他带兵做个都尉,他却不肯离开傅佥身边。

    此刻他像发了疯一样,拎着两把环首刀在敌群中横冲直撞,砍倒了好些魏军,自己也几处受伤,还努力向傅佥靠拢。两人像汪洋中的两叶舟,在浪涛中动荡起伏,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马蹄声哒哒,胡烈带着一群骑兵,顺着斜坡上了城头,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皱了皱眉,一提马疆,挺槊直朝傅佥冲去。

    傅佥正被数十个魏兵包围着,咬牙奋力格斗,胡烈马到,大吼一声:

    “让开!”在魏军散开的空档间,举大槊朝傅佥后心刺去,忽然眼前刀光一闪,冰凉的刀风刺面,胡烈不及伤人,先行自保,疾挥马槊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臂酸麻!

    转头一看,一个粗壮的蜀兵瞪着大眼珠不要命的朝他冲来,刚才就是他扔刀救了傅佥一命。

    周围的魏军趁他赤空拳,注意力又集中在胡烈身上,一起攻击,七八枝长矛刺进了他的前胸后背,壮汉浑身是血,口里也冒着血泡,摇摇晃晃又走了两步,右抓住胸口的矛杆,向前伸出左,微弱的喊了一声:

    “大哥”扑通倒了下去。

    傅佥回头看见这一幕,心胆俱裂,热血喷涌,怒吼一声,猛力将长矛横扫,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面前的魏军倒下了几个,其余惊孩的退开。

    傅佥不管不顾,矛前人后,蹿在半空,像一支巨大的标枪,朝胡烈射去,意欲与他同归于尽。

    胡烈在马上一探身,长长的铁槊后发先至,刺中了傅佥的肩膀,血光迸现,傅佥身体一沉,落地之前,矛却不脱,直接刺进了胡烈战马的脖颈,马儿狂嘶着倒下,将胡烈掀在地上。

    未等两方主将爬起身,众多魏军一拥而上,乱刃齐下,傅佥血肉模糊,闭着眼睛喃喃的道:

    “父父亲,儿,儿随你来了”

    头一歪咽了气。

    胡烈费了好大劲从死马肚下抽出被压麻的右腿,望着傅佥的尸体,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其父必有其子,此人是个英雄,身虽死,恐怕英名将传于后世。将他好好收敛了,以后交给他家里人,让他父子葬在一起吧”

    阳平关被攻破,魏军官兵打开仓库,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帛和器械,都大声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