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最后一战1 王濬立了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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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最后一战

    王濬立了首功

    长江由西向东,吴国的军镇夹江而设。北岸依次是建平、丹阳、西陵、江陵四镇。南岸是荆门、夷道、乐乡、公安、夏口和武昌六镇。

    王璿已经连下北岸丹阳、西凌两座重镇。建平虽还未攻克,孤立的吾彦负隅顽抗,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江陵有杜预主攻,因此王璿就转向扫荡南岸。

    吴军此时共计有20多万人,但其中相当一部分被孙皓分配为诸侯王的卫军,22个王每人3000兵,就占了6万多。他自己的御林军更有万多人,而且装备精良,战斗力强,被他用来耀武扬威,恐吓朝官与百姓。

    其余的十多万部队分散在各个军事据点,这样一来,局部优势全无,正好被晋军各个击破。

    二月初五,王璿与唐彬分头攻打荆门和夷道。因为此两镇紧紧相连,为不让其互相支援,所以同时攻击。晋军士气正旺,不用将领督促,兵士们便勇往直前。

    有个战士从云梯上摔落下来,一跃而起,继续攀登;一个士兵负了伤,血流满面,犹自吼叫着冲锋;一个卒长样的大汉,头一个爬上城墙,一支箭飞来,插在他肩上,他身子晃了晃,猛地从城碟空隙跃进去,在地上侧身翻滚着爬起,与围上来的吴兵格斗起来更多的晋军爬了上去,打铁般的兵刃撞击声,凄厉的痛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王璿在楼船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十分感动。一个将领再优秀,再有能力,没有部下的全力效命,没有底层的兵士奋勇献身,要想建功立业是绝不可能的!

    荆门(湖北枝城西北)被攻下了。

    王璿进入城池,见到满地的尸首和斑斑的血迹,心里很是感慨:胜利之果是白骨与鲜血堆砌出来的!

    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一个惨烈的场景,出现在面前:一个晋军的环首刀,劈进对面一个吳将的颈项,而吴将的剑也刺进了晋军的肚腹,两人都已死去,却被刀剑支撑着,僵立不倒!

    王璿近前一看,那个晋军的左肩上还赫然插着一枝羽箭,他就是那个首先登城的勇士。

    王璿的心深深震撼了!

    他伸去拉刀,却纹丝不动,刀锋已深深嵌入骨头里。又拉剑,也已被冷却的鲜血凝固住了。几个士兵想把两个死敌分开,推搡了几下,雕塑般的两人轰然倒下,依然是一个整体。

    “就把他们同时埋葬吧即使是敌人,是个勇士也值得尊重。”

    王璿俯身用力拔去晋兵肩上的箭,又轻抚他的眼皮,终于,那大张的怒目闭上了。

    “有谁知道他的姓名?”王璿转头问身边围观的将士。

    “他叫李璿生,是俺的卒长”一个青年士兵抹着眼泪回答。

    “璿生?”王璿若有所思的问。

    “是的,俺们是同乡。将军您忘了没有:当年你任巴郡太守时候,百姓苦于战争与徭役,认为男人命苦,生了男婴都不愿养育,或将就养着,或送人,或干脆将他弄死。您下令减徭税,制定奖励制度,生育者都可免除徭役,这样一来,被保全成活的男婴就有数千人。

    “我们都是其中之一啊!这次都到了服兵役的年龄,父母高高兴兴把我们送来参军,嘱咐'王府君给了你生命,一定要勤勉效力,不可贪生怕死。'”

    青年士兵指着地上的死者:

    “他父母原来为他取名悟生,实际上'误生'的意思,他自己改名为璿生,为的是感谢将军您的活命之恩啊!”

    王璿热泪盈眶,亲自主持将李璿生和其他牺牲将士埋葬了。

    又要把那个叫李勇的青年士兵调为自己的亲兵。

    李勇却拒绝了:

    “谢谢将军的好意,子要在前线杀敌立功,为父母脸上添光彩,也为报答将军您的恩德。打完这一仗,灭了吴国,恐怕我就没有会了。”

    “老夫何幸?得到你们这些优秀的战士!”王璿脱下头盔,低下白发苍苍的脑袋,向身边的将士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忙不迭的还礼。

    唐彬遣人来报,夷道(湖北枝城)督将陆晏顽强抵抗,急切难下。

    王璿立即麾兵而去,加入围攻。

    陆晏是陆抗的长子,继承了父亲江陵侯的爵位,官裨将军,职夷道监。

    由于陆抗的原部队被五个儿子平分,到每人里只有数千而已。望着晋军蜂拥而来,陆晏身边的将士都变了脸色。

    陆晏神色凝重的观察了一会,命令部下准备战斗。

    “敌兵虽多,不可能全部登陆投入战斗。毕竟是功难守易。各人立即进入指定战位,死守自己这一段。”

    他的口气变得冷峻:

    “也许是最后的时刻来到了。诸位,莫忘了我等都是吴国子民,切不可屈服于敌人的淫威下。敢有作战不力、畏蒽投敌者,身边的人都可以将他处死!”

    将士们鼓起勇气,死守城垒,一次次的打退晋军的进攻。

    此地礁石林立,城池建在高处,地势对吳军有利。主城周围还有许多散垒,大大,母垒连着子垒,相互形成箭石火力。晋军一时伤亡不少,而无法攻占。

    唐彬急了,派出更多的士兵攻击,还是没有成效。

    陆晏望着远处江岸高大的船桅,在夕阳中闪着金光,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坚持到天黑,派一支奇兵去偷袭,放火焚烧敌船,也许会出现奇迹

    忽然,视线中的桅杆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在西边晚霞的衬托下,遮蔽了附近的山

    “哎呀,敌军增兵了!”陆晏心一沉。

    王璿一到,指挥兵士集中船载的抛石猛轰散布在礁石阵中的敌垒。

    无数大石头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击打着垒墙,或落在垒中,直接将吴兵砸成肉饼吴军很快受不住了,死伤惨重。晋军冲上来又是一阵箭雨,然后分兵围攻,很快散垒消灭了。

    陆晏毫无办法,眼看着主城成了孤城。江陵等地估计也自身难保,一切援助都断绝了,除了死拼别无他法,最后结果就是杀身成仁。

    “祖父大人,父亲大人,孩儿今日将殒命于此,无论如何,头可断,血可流,孩儿绝不会做出有辱陆氏声名的事来!”

    四座城门全被晋军包围。王濬令兵士高喊:

    “降者不杀,优待俘虏!吴军兄弟们,莫做傻事,一旦城破,玉石俱焚,你们的家人还在等着你们回家哪!”

    陆晏挥舞佩剑愤怒的高呼: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绝不背叛国家!”

    城下一个大嗓门晋将高喊:

    “孙皓暴虐无道,你们为他卖命太不值得!有多少忠臣良将死在他刀下,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一阵语言攻势发生了奇效,好几处的吳军一哄而散,逃下了城楼。

    晋军趁势进攻,拼死抵抗者寥寥无几。陆晏奔来跑去,赶了这头,不见了那头。一时火起,一剑刺死一个避战的校。这下更不好了,吴军都躲瘟神似的远离他。

    在一部分晋军冲上城头的前一刻,城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些不甘心殉死的吴兵,举着白布迎候晋军。

    城头上无数的兵刃指着陆晏:

    “投降免死!”

    唐彬大踏步走上来。

    他很佩服王璿的当立断、战抚并施的段。一到前沿就改变了本人指挥下僵持的战况。自己总算在最后时刻督率部下,攻下了主城,减轻了一点惭愧。

    陆晏冷冷的扫了唐彬一眼,突然将中的剑向他掷去!亮晶晶的佩剑打着旋转向唐彬飞去,唐彬来不及躲闪,惊骇的呆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盾牌侧面飞来砰地撞歪了宝剑,剑盾一起跌落地下。

    与此同时,陆晏往前一扑,整个身子撞在几根矛尖上,鲜血四溅,痉挛着倒了下去。

    王璿命令好生安葬陆晏。

    “陆逊、陆抗都是智慧与仁慈兼备的名将,我深为钦佩,不能让他们的子孙死无葬身之处。待将来天下安定,如果我还活着,再将陆晏归其祖坟吧。”

    王璿下令优待降兵,愿从军者留下,不愿者任其自由。

    打扫战场毕,王璿大军在夷道留宿了一夜。

    翌日一早,一声令下,全年又向东进发。“早日与杜大将军会师江陵,胜利就早一天来到”

    船行途中,见到北岸有一支晋军相向而来。王璿命缓行,派一偏将下船去联系。

    一会,偏将带着两员将领上船,来将向王璿行礼:

    “下官是镇南大将军属下参军樊显、尹林,奉命率军配合王将军的行动,沿江西进,扫荡吴军零星部队,接应王将军的水师。本以为到月底才能与您会合,未料王将军进军神速,今日只不过二月初七,您已经连克重镇打到这里,佩服佩服!”

    王璿谦虚了几句,问道:

    “前面乐乡的吴军守备如何?”

    樊显答道:

    “乐乡吴军实力不弱。督将孙歆是吴室宗亲,其曾祖孙养是孙坚同胞兄,其父孙邻是孙权堂侄,孙歆本人现官居骠骑将军,颇具孙策好勇斗狠的遗风。

    “在乐乡与江陵之间,还驻扎着吴军水军都督陆景率领的大部分水师,从水上增援很方便。所以打乐乡估计要费一番脚。”

    王璿点点头,

    “虽然如此,但吴军连丧数城,已经胆寒,且兵力薄弱,远非我匹。我不惧其勇,就怕他固守城池,与水师互为犄角。就急切难下了。”

    当即拟定唐彬率一部分舰船东进,阻截陆景水师,自率主力攻打乐乡。

    却日夜间,乐乡城(今湖北松滋东北)外巴山上突然亮起大片火把,许多晋军旗帜在火光映照下随风忽闪。

    守将孙歆见部下人心惶惶,也十分吃惊:“晋军难道大举渡江了?”

    他连夜督促将士分批上岗,加强警惕,防备敌军偷袭。忙碌了大半夜,他又给江陵督伍延发了一封急信:

    “北来诸将进军迅速,迭下诸城,真乃飞渡长江啊!伍将军务必心了”

    天将五更,他身心疲惫的朦胧睡去。辰时时分,部将紧张的将他推醒,

    “都督,不好了!王璿的部队已经登岸,离洛乡只有30余里,已经有不少士兵逃跑了”

    孙歆揉揉眼,一激愣,跳起身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老子去会他一会!”

    几个将领连忙上前劝阻:

    “将军身系一城安危,岂可轻出?晋军势大,还是坚守为要。速速知会陆景将军吧。”

    “也是,敌情不明,先看看再。”

    孙歆道:

    “不过也不能听之任之。趁其陆上部队初到,先去攻击一下,探探虚实。”

    他指着其中一人道:

    “周将军,你带3000人出城到乐乡城西去埋伏,给晋军一个突袭,挫挫北佬的锐气!”

    “埋伏?”周某苦笑了一下:

    “晋军可能已经过了西桥了,还哪里能有突袭的效果?”

    军令如山,孙歆又是出名的严厉,周某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也不敢违令,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城。

    来也巧,吴军到了西桥,正逢晋军从对面赶来,周某见对方人马众多,足有万余,心存恐惧,犹豫未定,是立即退却转身,还是稍作接触,有个交代再逃?转眼间,晋军数百骑兵已经冲了过来。

    吴军连放箭也来不及,两军纠缠在一起,刀劈矛刺,马踏人撞,搏斗了不多久,地上就倒了一片。

    眼看晋军步兵也涌了上来,周某大喊一声:“撤退!”勒马就往来路跑。

    0余名晋军紧追不舍,有人取弓连连射箭,终于有两箭中了周某的战马,扑地倒下,将周某摔得鼻青眼肿,未等爬起,几个晋军骑兵追来将他砍死。

    离西桥稍远的山坡下,树丛里数百双眼睛看着这一幕。这些人已经埋伏了一夜了,个个困倦不堪。见到己军大部队已经赶来,精神陡然振奋起来。此时冲出去定能杀个痛快,可是指挥官不下令,谁也不敢动。大伙儿不由自主的朝牙门将周旨望去。

    周旨浓眉微蹙,盯着远远逃过来的吴军。

    六路伐吴大军,从西向东沿长江依次排列的是:王璿、杜预、胡奋、王戎、王浑、司马伷。如果称王璿为西路第一军,杜预就是第二军。

    正月里,杜预南下江陵,派周奇、樊显等将一路扫荡吴地驻军。又遣周旨、管定、伍巢三将,率八百精兵,趁夜偷渡过了长江。

    周旨让管定在乐乡周围显要处,遍布旌旗,引敌注意,让伍巢迂回到巴山,点起烽火,自己率300人潜伏在乐乡城西郊。

    此时确是出的好时,如果兜头拦截,数千吳军谁也跑不了。

    “可是即使全歼这支敌军,又对攻占乐乡有多大帮助呢?”他紧张的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回头命令部下立即换装。

    00名兵士一听,飞快地脱下外面的灰色战袍,露出一身早已穿好的吳军服装。这支奇兵为这次行动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但是旌旗、火药、兵器等物,还特地带来了00套吳军服。

    吴军败兵丧魂落魄的奔跑,庆幸自己得了一条性命,谁也没注意,队伍后尾混进了“奸细”,周旨带着00名换装的晋兵趁乱跟着吴兵涌进了乐乡城。他们的脸上身上故意弄得脏乱不堪,一点也没有引起吴军的怀疑。

    留下的晋军,向追来的晋将明了情况,为配合周旨不再紧紧追赶。

    孙歆正在帅帐中焦急的踱步,等待消息,一阵杂乱的脚步响,一群败兵涌了进来。一个曲长一脸惊慌地报告:

    “都督,大势不好,周将军被杀了,全城已被晋军包围”

    “啊?”孙歆瞪起眼睛正要骂娘,几十个士兵从后面涌过来,突然挥刀砍倒周围站立的几个吳兵,其中一人行动敏捷地把刀架在了孙歆脖颈上,

    “不许乱动!想活命跟我们出城!”

    周旨严厉的命令着。

    孙歆目瞪口呆看着这个身材高大,气质异于众人的陌生士兵,心里暗暗叫苦:

    “娘的,老子被劫持了!”

    锋利的刀刃冰凉的贴着脖子,后背也有刀尖顶着,孙歆不敢冒险,只好乖乖的跟着往外走。

    帐外四、五个亲兵倒卧在血泊中,百十名假扮的吴兵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孙歆回头恨恨的望着周旨:

    “子偷鸡摸狗算什么好汉?敢和你孙爷爷正大光明决斗一回吗?”

    周旨冷冷一笑:

    “你难道没听过'吾宁斗智不斗力'这句话吗?就算你是项羽、孙策,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作为?何况你连甘宁、丁奉也及不上,还逞什么威风!”

    孙歆被噎得直翻白眼,无话可。

    到了西城门,几个吴兵怀疑的看着这支奇怪的部队,突然发现了夹在中间的孙歆,顿时惊叫起来:

    “有奸细!孙都督被劫持了!”

    周旨急喊:“快,快,打开城门!”

    几十个晋军冲过去杀散守城兵,其余人和逐渐围上来的吴军边战边撤。

    城门呼啦啦打开,早候在护城河外的王璿军,大呼喊向前冲来。

    周旨脑子一亮,立刻改变主意,原想劫持敌人主帅作人质,再逼迫吳军投降的,现在破城就在顷刻,还何必舍近求远呢?便令几个部下押着孙歆先走,自己率队守住城门,不让吴军复夺。

    变乱间,他的刀尖不知不觉离开了孙歆的脖颈。

    孙歆突然往前一扑,从左右两把环首刀的胁迫中脱了出来,在地上打个滚,一把揪住一个晋兵的腿将他拉倒,趁抢刀在,一刀砍死那人。

    事出仓促,周围晋兵不备,又被砍倒两人。周旨吃了一惊,眼见孙歆恶狠狠朝自己扑来,忙举刀招架。

    “叫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孙歆怒吼着连劈几刀,又沉又猛,周旨的刀几乎被砸飞,幸的后侧几个晋军攻击孙歆,使他不得不分心应付。

    周旨趁孙歆回身又砍倒一人的间隙,突然扑倒在地上。部下都吃了一惊,以为他中刀了,不料他一刀砍在孙歆的腿上,血光迸溅,几乎将脚剁下,孙歆狂叫一声倒下,立即被乱刃砍死。

    晋军将云梯架在濠沟上,顺利的渡过护城河,冲进了城门,很快控制了局势。本就斗志不坚的守军勇气顿失,大部分缴械投降。

    在乐乡攻陷的同时,王璿又派遣一支舰队增援唐彬。庞大的水军将陆景团团包围。

    一番激战,吴军不敌晋军的巨舰,被撞沉了好几艘战船,陆景被逼得退向江岸,最后迫得逃上岸去。谁知同样无路可走,被众多的晋军前堵后截围在陔心。

    陆景眼看部下死的死,降的降,所剩无几,想到孙皓的无道,心中一片绝望,仰头叹道:

    “陆氏一门忠烈,宁人负我,我不负国!”举剑向颈中一勒,自刎而死。

    平西将军施洪等人都投降了。

    王璿和杜预先后进了乐乡城,两军胜利会师了。

    杜预看了一眼王璿部下献上的陆晏、陆景两兄弟首级,似叹息又似称赞:

    “陆逊、陆抗一时之杰,要是像他们的儿孙一样,遇到现在的昏君,恐怕也不得好死啊!王老将军皓首建奇功,胜过廉颇多矣!君门前的那条宽道,就快迎来长戟幡旗的仪仗队了,哈哈哈”

    王璿也笑指周旨缴来的孙歆等人的首级:

    “杜大将军更是妙计迭出。现在军中都在传着一句话,'以计代战一当万'。武库之谓,名不虚传呀!”

    众将哈哈大笑,洋溢着一片胜利的喜悦。

    翌日,吴国江陵督伍延派了个参军前来联系,告称慑于杜大将军虎威,准备投降,请给予两旬时间安排善后事宜。届时请杜大将军亲自来受降。

    杜预答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伍将军此举与人于己善莫大矣。然而两旬太久这样吧,九为至高之数,9天之后,即2月日,我亲率大军去江陵接收。”

    参军又恳求一番,见杜预不予宽限,悻悻然回去复命。

    周旨道:

    “听这个伍延官居车骑将军,和张政一样,也算吳国近年屈指可数的名将,为何未经一战就轻易投降?不会是拖延时间,以待外援吧?”

    杜预笑道:

    “我6路大军齐下,江陵周围诸城俱自身难保,谁能援救他?孙皓要是重视江防,早给荆州征兵了,还能等到现在吗?何况目前状况下,即使建业派兵来,也难以通过我东路大军的重重阻截。这一点是不必忧虑的。”随后又沉吟道:

    “为防他诈降,我军当做好应变准备”

    日,杜预命周旨、伍巢为先行,后续部队络绎紧跟,到了江陵城下。

    周旨高喊:“伍将军何在?”

    城楼上冷冷清清,只有寥寥数面旗帜在寒风中抖动,几十个吳兵抱着武器,缩在城垣后,城门却大开着。

    伍延在城头上出现了,抱拳道:

    “请问哪位是杜大将军?”

    “伍都督只须下城来迎候,杜大将军自会见你。”

    伍延满面堆笑:

    “那那就请将军先入城吧?”

    周旨是个精明人,不肯贸然行动,

    “按照规矩,都督应该候在门外,哪有受降者自行入城的道理?”他脸色一沉,诈喝道:

    “都督莫非诈降吗?”

    伍延脸色一变,人消失了,城门也倏地关闭。骤然,墙堞后站起密密的吴兵,箭矢如雨飞射下来,晋军早有准备,立即举起盾牌遮挡,受伤者很少。

    晋军将士大怒,抛石车、冲撞车、云梯队一拥而上,展开猛攻。

    守军人少,箭矢也有限,又用滚木飞石防御。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城上火力衰落,守军被晋军凶猛的炮石与箭雨打得抱头鼠窜,防卫松懈了。

    晋军冲上来,朝干涸的壕沟里扔下大量装着沙土的草袋,很快填平了几处,于是大量的云梯竖起,更多的铁爪抛去,数以千计的晋兵前赴后继的攀爬登城,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后,城池终于破了。

    数万晋军入城,势不可挡,每一处立足地都被占领了,吴军战斗到死的没几个,大部分做了俘虏。

    周旨进到都督府,正为没有捉到伍延恼恨不已,忽然管定押着伍延进来,向升帐坐堂的杜预禀告:

    “按大将军您的吩咐,卑职在城南设伏,果然伍延弃城而逃,现在他与随从十余人全部拿下。”

    伍延恨恨地:

    “原想借诈降计袭杀你这贼酋,瓦解尔军心,谁知此计不成,天亡我也!”

    杜预冷冷的看他一眼:

    “雕虫技何足挂齿?即使我杜某死了,我军还有无数大将,哪一个都可置你于死地,拿下你城池!”一挥道:

    “留之无用,拉出去!”

    几个武士上前将伍延推出斩讫。他的人头也和陆景等人的一样,装上锦盒被送往洛阳报捷。

    与此同时,第三路胡奋军也攻下了紧挨江陵的公安。

    长江上游完全被晋国夺取了,吴国形势更加危急,幸存的吳军龟缩在一个个据点里,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等待着最后灭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