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凶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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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只有着血红色凶狠眼光的……獾子。

    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很多伤口,左后腿拖在地上,明显是被利器砍伤的,身上的皮毛也都结的结,乱裹到一起,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尤其是它的嘴边还有血迹,是自己吐的还是吃食时留下来的,不得而知。

    只是如今这只獾子,用一种凶狠而贪婪的眼光看着他,虽然从一个野兽的眼中,看到这种十分人性化的眼神,让独孤浩炎很惊讶,但是他就是看出来了。

    随着他到来的是南宫烈他们,看到这只獾子大家还没当一回事,他们在丛林作战的时候,连蛇都吃,还是生吃的那种。

    甚至有的时候连兔子、野鸡都生吃。

    去过沙漠训练的人,听他们在极致情况下,连蜥蜴都吃,扒了皮,喝血,吃肉。

    别区区一个獾子了。

    再凶狠的野狼他们都见过,当然,也都吃过。

    “怎么了? “南宫烈他们本来是跟着独孤浩炎走的,但是现在,独孤浩炎却不走了。

    “找到了。”独孤浩炎看着眼前的东西,神情冷漠,手却握紧了匕首,那匕首已经出鞘。

    “一个獾子? “南宫烈抻脖子看。

    一看那獾子就是野生的,而且这獾子也太脏了!

    怕吃了染病,如今也有吃野生动物得病的……

    “道淼的,走七十步内,遇到的第一个活物,左后腿儿受伤的。”独孤浩炎一指那獾子:“这就是了。”

    这就是了?

    那还等什么?

    几个大老爷们儿凑上去就要抓它,可是不妨这东西受了伤,不让人靠近,独孤浩炎凑上去想帮帮忙吧,却差点被它给挠伤。

    而且别人退后,它不追击,独孤浩炎也一样一击没中往后退,它却追了过来。

    一张嘴,血红大嘴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很恐怖,独孤浩炎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头的匕首掷了出去。

    一匕首就将想要扑上来咬他的獾子钉在了墙上!

    匕首锋利,穿过了獾子的脑袋,獾子血红色的眼睛失去了凶光。

    南宫烈他们看东西死了,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这玩意儿应该就是罪魁祸首,南宫烈第一个上去,将那獾子从墙上薅下来,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将獾子直接给剁碎了。

    碎尸万段啊!

    而在营地的道淼突然叹了口气,他身边也围着不少人,听到他叹气,都不解,当然,更多的是害怕,怕南宫中队长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承受不起了。

    “怎么了?”其中负责医护的女兵就问了道淼。

    “可惜了。”道淼将金钱剑收了起来。

    “这么……没事了?”看他将武器收了起来,其他人都下意识的想要往外跑。

    “没事了,那边直接将东西给宰了。”不仅给宰了,连全尸都没给留下。

    南宫烈是真的生气,自己的侄女被祸害成那个样子,都果身出镜了,不将对方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啊。

    那东西他们根本没带回来,直接剁碎了后,被几个人用随身带着的微型燃烧枪,给烧成了灰,可以保证,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复活不了。

    骨灰找了个地方,随意的给埋了。

    还往上撒了泡尿,嗯,童子尿……

    回来之后就发现,营地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外头没有人。

    他们进来之后,就看到道淼在一边的行军床上躺着,独孤浩炎一下子心就揪了起来:“怎么了你?”

    “嗯?”道淼睁开眼睛,看到是独孤浩炎,紧张的神情,很老实的道:“我在这里不熟悉,他们都忙着照顾那个……中队长,我就在这里休息休息。”

    其实是他们对那个中队长很紧张,也是,断腿虽然断的不是那个中队长的,可也是受困多日,如今精神不太好。

    “那他们就没人看着点你? “独孤浩炎生气了 :”什么人那?用人的时候朝前看,用不着了就丢脑后边?“

    道淼没等话,就有个女兵端着一壶开水进来了 :”张大师,这里是开水,您先喝着,已经开始做饭了,等做好了就给您端了过来。“

    看到独孤浩炎还笑了笑,笑容带着一点感激。

    等人走了,道淼默默地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的,一杯给了独孤浩炎:“你……没事吧?”

    “没事的,就是有点累,这是一只野獾,而且连军中正气都不惧,肯定不简单,如今死了就完事了。”道淼还在分析:“也幸好,今天吉星高照,天德和,月德合,兵福,圣心。天时地利人和,才将那东西除了,那玩意儿如果溜出去,普通人可真扛不住。”

    他选今日过来,也是因为今日正是己末天上火张建,他是山上火命,天生阳气重,加上今日算了许久,各方面都算到了,特意找了正午吉时,才开始动手。

    那女子也是好命,南宫家也是世代积德行善,又有祖德庇佑,到底是世家大族啊,就是能惠及子孙。

    “你好好休息。”道淼的那些,他半懂不懂,不过只知道那东西很厉害,不顾现在已经死翘翘了。

    先是被碎尸万段后一把烧成了灰,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独孤浩炎看了看这里的搭配,很简单,很粗糙,军中自然比不了家里。

    这几日下雨,山里也同样下了雨,空气潮湿,满脚泥泞。

    行军床太矮,帐篷里太潮湿,而且行军床上就一床被子,连个褥子都没有铺设,枕头他摸了一把,硬邦邦,屋里就两个马扎,他都没落坐。

    道淼躺在的行军床上,闭着眼睛,有些苍白无血色的脸蛋,淡粉色一点也不红润的唇,只有一壶开水的样子,感觉特别可怜。

    独孤浩炎深吸一口气,弯腰,将人抱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人看着瘦,还挺有重量的嘛。

    “你干嘛?”道淼被抱起来的莫名其妙。

    因为独孤浩炎一脸的苦大仇深样,难道他也中邪了?

    没看出来啊!

    “回家。”独孤浩炎就告诉他两个字。

    道淼却沉默了。

    “家”这个字,对他来,很陌生了。

    以前有老道士在的地方,就是家,如今,是有独孤浩炎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只是此“家”非彼“家”……

    南宫烈正好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独孤浩炎公主抱着张大师,张大师沉默以对。

    没谈过恋爱的南宫烈对此很不解,这是咋了?

    道淼见到有人来了,赶紧让独孤浩炎将自己放下,被人抱着愣一愣神也就罢了,真被人这么抱出去,感觉……有点奇怪啊!

    “你来得正好,听婷婷好了?事情也算是解决了,我们就不在这里久留了,家里还有不少事情,我们要回去了。”独孤浩炎冷淡的对南宫烈道:“给我们找一架直升飞机。”

    来的时候是直升飞机,他在上面看过了,这里没有出去的路,基本上都是空中来去,最大限度的保持了原生态。

    换言之,就是这地方是个深山老林子。

    没有直升机,靠两条腿走出去,除非是南宫烈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才有可能翻山越岭。

    他们俩,还是算了吧。

    这个时候,作为这里最高长官的南宫烈,只有他能调动直升机,带他们俩离开这个破地方“这么着急吗? “南宫烈挠了挠头:“等会吃点东西,让军医给张大师看看,再休息休息,明天走呢?”

    其实是他当时有注意到,张大师最后是用金钱剑划了自己的手掌一下,那把金钱剑顿时就金光大盛,然后就把正在疯狂的南宫婷婷给压制住了。

    他们平时受伤都不是故意的,这种故意划伤自己手掌的普通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去请人的时候,他没给多少红包,也是因为有独孤家的关系在,他才有底气找上门,如果换一家人,除非是几个顶级豪门,别人家,他还真没那个底气带人来。

    当然,如果不是几个发都保证张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他也不可能去请人。

    如今用完了人,可不能过河拆桥。

    而且军医对道淼那奇快的接骨之术,别提多感兴趣了。

    嗯,他也很感兴趣。

    果然,奇人异事在民间啊。

    “不了,你这里……”独孤浩炎嫌弃的不能更明显的样子扫了一眼帐篷里。

    南宫烈:“……! ! ! “

    “那个……,好吧!”南宫烈看这样子,只好答应了,不过还顺便问了沉默无语的张大师一句:“婷婷……没事了吧?”

    “没事了,好好养一养,三年之内,别去不太平的地方就没事。”道淼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木头刻着的东西,只有牙签长短,不过比牙签大很多,雕刻的很用心,能看得出来,那是一把……桃木剑,只是颜色很深,跟被人带了很久似的,上头有些深沉的颜色,看着有点……脏,但是道淼却很郑重的将东西递给了南宫烈:“给她戴在身上吧,可以镇魂,她这些日子会手脚冰冷,给她好好补补,喝点公鸡汤。”

    那个阳气重,能尽管调养好被耗了阳气的身体。

    “是,大师。”南宫烈双手很郑重的接下来东西,又问了一句:“那什么,不太平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坟场,墓地,太平间这种地方,深山老林子里容易冒东西的都少往前凑了。”道淼告诉南宫烈:“头一年不能离开家,最好在家好好待一年,去去晦气,南宫家祖上积德,福泽深厚,是最安全的场所。”

    他仿佛听独孤浩炎过,南宫家半数以上出息的都从军了,阳刚之气重啊。

    “好,好。”如今道淼什么他就信什么了,实在是今天的事情颠覆了他以往的人生认知,太颠覆了。

    “走了! “独孤浩炎不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直接就出了帐篷。

    幸好,带他们来的直升飞机还在原地待命,哪怕那会儿再怎么着急,飞行员也没离开过直升机驾驶室。

    可见军中就是比普通人有纪律啊!

    这要是换了一个,早跑去看热闹了好么!

    南宫烈亲自送他们,还想帮道淼提溜他的背包,被独孤浩炎给拦下了 :”道淼的包自己会背,里头都是……咳咳……你懂得,少动。“

    南宫烈立刻就老实了。

    独孤浩炎心里高兴了。

    因为来的时候,他摸了摸道淼的包,还拆开看过,但是他就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跟自己一个待遇。

    道淼无所谓,他现在挺累的,想休息,但是独孤浩炎要回家,想到家里的高床软枕,跟这里的简陋条件一对比……,算了,还是回去吧。

    只是,那只凶獾,到底干了什么?凶戾之气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