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啃草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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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月站在朝堂之上,听着当今圣上昔仁情绪激动的慷慨陈词,什么玄卿能如此之快解决边防问题,此乃国之大幸,然后大手一挥一个赏字,殿下的太监宫女们就端着黄金玉石奇珍异宝就来到了玄月身边。

    玄月行礼道了一声谢圣上赏赐,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昔仁有些悻悻,本来还想些什么,见玄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硬生生地把想要的话给压了下去。

    他问玄月,“玄卿还想要什么封赏?”

    玄月回答,“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些时日。”他完,从腰间摘下令牌放到面前一个端赏赐的太监盘中。

    殿中文武百官齐声叹嘘,这紫衣大大统领怎么把兵符给交了。

    他这是?

    昔仁也问,“玄卿这是何意?”

    “圣上。”玄月拱了拱手,“我在外面云游了三年,在这三年我发现自己更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

    玄月话音一落,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走出来劝阻,“紫衣大统领,这兵符可是国之魂,您交出兵符,我南朝百姓会惶恐不安的。”

    “是呀,是呀,我南朝就是因为有紫衣大统领在,所以才国泰民安,紫衣大统领,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昔仁见朝中大臣这么,连忙就坡下驴,他走下殿堂来到玄月面前,拿起兵符对玄月道,“是呀,玄卿,你我从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刚登基不久还需要兄弟你的扶持,你怎么能交出兵符呢。”

    着,他把手上的兵符按到了玄月的手中。

    玄月笑了笑,收起了那兵符。

    在回大统领府的时候,青峰对爷在大殿上的举动十分不解,“爷,你为何要交去兵符,这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她非得气死。”

    “我只是在昔仁面前表一下自己的态度。”玄月淡淡地道,“昔仁生性多疑,而这朝中有很多大臣在当初立太子的时候就偏向于立大皇子昔恭,现在他坐上了朝位,自然是想把这些异己清除掉,而这些大臣也很清楚,只要他握住了兵权,他们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你假意把兵权交出来,就是想让圣上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就能得到。”

    “不,我是想告诉他,我无心参与他们的斗争,他想要兵权可以,得靠仁德而不是手段。”

    玄月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些事情,他朝青峰招了招手,道,“这次圣上犒劳三军,我们不用每天上朝,你子想干嘛就干嘛,就用天天跟着我。”

    “我不跟着爷,那我干什么?”

    “回你家吃饭睡觉。”

    “那多无聊,我还是想跟着爷。”青峰着伸手挽住了玄月的胳膊,像个姑娘似地开始撒娇。

    玄月看了看四周,连忙推开他。

    “这还在宫里,你这样被那些太监宫女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有断袖之嫌。”

    青峰呵呵一笑,“恐怕爷您早就被人怀疑有断袖之嫌了,您看您都二十六了,还不娶妻。”

    “你不是跟我娶了一个老婆?”

    “你林芙蓉呀,”青峰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当我们大统领的少夫人,就算爷您愿意,老夫人也不会愿意。”

    “为何?”

    “爷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虽金鸡能变凤凰,可是她是麻雀呀!”

    “你见过像她那么能扑腾的麻雀?”

    “那倒没见过。”青峰大摇大摆的走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玄月,“爷,你林芙蓉不愿意给人当丫鬟,可是她跟我她要从玉守村出来,您她会出来吗?”

    “你为什么这么好奇?”

    “我就担心她来找爷您,之前我真是一片好心想给爷找一个使唤丫鬟,但是她要是不知好歹跑到上京来找爷,那的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你想怎样坐视不管?”

    “我把她遣回去。”青峰斩钉截铁地道。

    玄月用鼻子哼了哼,“哼,当日求我不写休书的是你,现在要遣她回去的又是你,你戏这么多干嘛总求我?”

    “爷您这是在怪我?”

    “……”玄月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出宫门,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青峰连忙在后面追,“爷,您走错了,大统领府在这边。”

    “谁我要回大统领府。”

    “您不回大统领府?”青峰追了上来,“可是老夫人跟夫人都等着您回去呢!”

    “我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镇抚司。”

    付青竹这两日眼皮都是在跳,起先他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突闻玄月凯旋而归,他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玄月回来了,可是他交办的事情他并有完成,所以他的眼皮老是跳。

    他决定主动出击,不等玄月来问,他先去找他。

    刚出镇抚司的大门,他迎头就遇到了玄月。

    “玄月兄,真的是你回来了!”他连忙拱手行礼。

    玄月点了点头,直接就问,“我只是让你带她到京,你怎么让她去执行任务,她人呢?”

    “谁呀?”付青竹摸了摸头,假装听不懂。

    “林芙蓉。”

    “我没找到她。”

    “你没找到她?”玄月很是吃惊,“可是你信里明明……”

    “我弄错了,后来我问她,她她不叫林芙蓉。”

    “这你都能弄错?”

    “这也不能怪我,是你画的太草率。”付青竹从抱里拿出玄月画的那副画,“你看看,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满大街都是?”

    玄月没有话,他现在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

    青峰却探出头去瞧,瞧完后表示,“嗯,爷你这画画得确实不像,林芙蓉那长这模样。”

    玄月懒得理他们,转身就往回走。

    “爷,爷您这是去哪?”青峰在后面问。

    没人回答他。

    青峰撇了撇嘴,回过身问付青竹,“你真的凭这么一张画就找到了一个女的?”

    “是呀,我骗你不成?”

    “可是,正常情况下不是要先问对方叫什么吗?”

    “我锦衣卫办事,靠的是眼力,问这么多不是我的风格。”付青竹着还摆了一个帅气的造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青峰却吐槽,“人都搞错了,这证明你付青竹眼力不行呀,你是怎么选到锦衣卫的,挺让人怀疑的。”

    付青竹给了他一拳,“怎么话的,你子!”

    青峰嘿嘿一笑。

    付青竹跟青峰关系十分熟稔,他见玄月已经走远,于是勾住青峰的脖子问,“我问你,这女的跟你们家爷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亲自让我带她进上京?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们家爷,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家爷在外面搭的相好的?”

    “没有的事。”青峰矢口否认,“我爷是那种人吗,他怎么可以会随便找个女的当相好的。”

    “那是怎么回事?”

    “你家爷是心善,真的,那女的身世很可怜,她在老家活不下去就想着出来讨生活,爷知道后就想帮一帮她。”

    “那女的身世可怜?”付青竹并不相信,他虽然跟她只接触了两天,但她一点都不像身世可怜的人。

    借机逃跑还把他耍得团团转,这是身世可怜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觉得她不像。”付青竹摇头。

    青峰扭过头看他,“你不是没见过她吗?”

    “我的是画得不像,你看这画得那像身世可怜的人。”付青竹又把那张画展开。

    青峰歪着头看了看,也表示认可,“确实,这画上的人挺欠扁的。”

    “是吧,我就吗,我拿着这张画能找到她才怪。”

    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理解。

    玄月本来很生气,但是在回府的路上,他的气渐渐地就消了。

    他想,依林芙蓉的聪明,她一定会到上京来的,再他也给了她盘缠,那笔钱足够她雇辆马辆从于都城坐到上京。

    而且他离开云重山的时候,林芙蓉跟他给她一个月时间,现在距离他离开云重山还未到一个月,也许她还没动身。

    她如果未动身,那付青竹没有遇到她的可能性就很大。

    再等等吧,也许她马上就到了上京。

    这样一想他就不再生气了,回到府上时脸上也有了笑容。

    玄家老夫人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玄月,这次他又是从战场上回来,老夫人一见到他顿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这个不孝的孙子,现在才回来!”她拭着泪责怪道。

    玄月摘下头盔,跪下给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老夫人连忙上前去扶他。

    “别磕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上前看着这个离开三年的长子嫡孙,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你瘦了,不过更结实了。”

    玄月笑了笑,其实他不太喜欢这种让人想流泪的相聚场合,他想也许是他孤寂惯了,不喜这般热闹。

    跟奶奶行了礼,又跟自己的母亲行了礼,玄月这才开口想洗澡。

    “热水都准备好了,你好好沐个浴解解乏,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玄月的母亲温柔地对他道。

    玄月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父亲大人呢?”

    “他……去了镇南。”

    玄月不再问了,母亲沈氏虽然是父亲的正室,但是父亲最为疼爱却是侧室王氏,每年元宵节父亲都会陪王氏去镇南。

    而母亲似乎也习惯了。

    回到自己房间,玄月脱下铠甲,解开衣衫,屋里的婢女连忙过来招呼,为他宽衣解带。

    玄月一惊连忙又把衣服合上,“谁让你们进来的?”他问这些婢女。

    婢女们吓了一跳,纷纷跪下来解释,“少爷,是夫人让我们伺候少爷沐浴更衣的。”

    玄月按了按额头,这府里的其它少爷确实都会有贴身丫鬟伺候沐浴更衣,可是他从到大都不喜欢被一群女人伺候。

    他母亲又不是不知道,这突然之间又是为何?

    “你们都下去。”他挥了挥手让这群婢女下去,待她们走后他不放心地起身准备去拴门。

    青峰却古灵精怪地从外面推门进来。

    “爷,这大白天您关什么门呀?”

    “我要洗澡。”

    “洗澡就洗澡,干嘛把屋里的丫鬟都赶出去了。”青峰着从门缝里往外望了望,随后就道,“咦,这几个丫头之前在府里没见过,是新招来的?”

    “我都离开了三年,怎么会知道。”

    玄月脱了衣服穿着亵裤进了浴盆。

    青峰连忙跑过来拿起搓澡巾帮他擦身子。

    “爷,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新面孔的丫鬟。”青峰神神秘秘地道,“您看这些丫头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夫人安排她们过来肯定是为了爷您的需要。”

    “我的需要,我什么需要?”

    “爷您给我装糊涂对不对,您从战场上回来需要的是放松,上京虽然有很多找乐子的地方,但是烟花野巷都不是一些正经女人,夫人往爷您屋里放的这些姑娘也是为了爷您身体健康。”

    “你子别胡八道。”玄月往青峰身上泼水,“我是一个会找乐子的人吗?”

    “爷您虽不找,但是夫人以为您会找,爷,您都二十六了,也没个老婆,也难怪夫人会这么安排。”

    玄月又开始头疼了,因为他知道青峰马上要些什么。

    “爷,您该考虑终身大身了,这沈王妃……”

    “你今天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吃饭了?”玄月又用水泼他,“不想吃饭就回你家去。”

    “我光棍一个,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我不回去。”青峰开始卖力地帮玄月搓背,“爷,我要誓死效忠您!”

    玄月笑了,青峰跟了他六年,之前的三年里他随他战场杀敌,后来的三年,他总是一个人千里迢迢到云重山看他,他们之间的情意已经无法用主仆来形容。

    “青峰。”

    “嗯?”

    “刚才出去的几个丫头里,你有没有看上的,如果有我帮你牵线,给你娶个老婆。”

    “不用不用。”青峰的头摆得像波浪鼓,“爷您都没有娶妻呢,的我怎敢想这种事情,再了我喜欢有趣的女人,像林芙蓉那样的。”

    玄月听他提到林芙蓉,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又往他身上泼了一下水,警告道,“别她主意。”

    青峰表示冤枉,“爷,我不是在她的主意,我只是形容,形容一下而已,您看您把我衣服都泼湿了,这大冷天的。”

    “活该。”

    青峰很可怜地撇了一下嘴,刚才确实是他活该,没事提什么林芙蓉,万一被人听了去问怎么回事,他也不能告诉别人那个林芙蓉是爷在云重山的假老婆。

    而且青峰觉得,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最后死的人肯定是他,因为是他出的主意让爷娶的林芙蓉。

    虽然他是一片好心,但这好心仅限于在云重山,到了上京这就是一个秘密。

    以后,再也不提林芙蓉了。

    玄月洗完澡换好衣服,他的父亲带着侧室王氏也回到府中。

    玄月的父亲曾经也是统领三军之人,后来把帅印交到玄月手中,他就开始自己悠闲的人生。

    但玄月跟自己的父亲并不亲近,这也是性子索然,他很的时候就被送到密萝山学武,十八岁下山就随父南征北战,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接过帅印统领三军。

    因为从到大他都在外面飘泊,所以他凡事都看得很淡,与事是这样,与人也是这样。

    这也是他不如人亲近的原因。

    儿子凯旋而归,做为父亲的玄忠业十分的开心,席间,他举起酒杯对玄月道,“这次茺族人与金越人联手,最后还是被我南朝得落花流水,一两年里恐怕是不会举兵再犯,月儿,这次你也是攻破神速,我听圣上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是的,不过我都分给了下面的将领,一场战役并不是我一个人功劳,再我领旨赶到时那些外敌已经溃不成军了,我只是捡了一个便宜。”

    两个人聊着,老夫人插话进来,“好啦,今天难得我们玄家一家团圆,忠业你就不要讲这些我们听不懂的事情。还有,不要老跟月儿喝酒,让他多吃点。”

    听到母亲大人的话,玄忠业连忙着哈哈道,“娘的是,来来来,月儿,尝尝这鸡汤,这可是你最爱吃的。”

    完,他让仆人为玄月盛了一碗鸡汤。

    玄月喝了一口,微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样?”玄忠业问。

    玄月笑了笑,“没我在云重山喝过的好喝。”

    “哦?”

    “那是我猎的野鸡,配着新鲜的松菌熬制,清香,浓郁,终生难忘。”

    老夫人一听,连忙伸手拉过玄月的胳膊,“月儿,你难道还要回云重山,你可是答应奶奶的,只出去三年。”

    玄月摇摇头,“我只是鸡汤没要回去,留在上京挺好的。”

    老太太松了口气,又张罗着让人给玄月布菜。

    “月儿,你多吃点。改天我让家里的厨子按你的办法给你炖你的松菌鸡汤喝。”

    玄月笑笑没有话,这世上那有人能炖出来的汤有她的好喝。

    这样一想,他又想吃温蓝送给他的肉酱了。

    于是,他吩咐青峰,让他去取。

    青峰有些为难,今天可是府上的厨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这节骨眼上吃什么肉酱呀。

    虽那里面有肉,可他还是酱!

    “爷,菜够了。”他提醒玄月。

    老夫人好奇地问,“什么肉酱?”

    “云重山的特产,这些日子天天吃,习惯了。”

    老夫人一听连忙让青峰去取。

    青峰这才奔出去,在玄月的众多行李中将那瓶只剩下半坛的肉酱取了回来。

    玄月舀了一勺放在饭上。

    老夫人提出她想尝尝,于是玄月给她舀也一点。

    老夫人用筷子沾了一点尝了尝,马上点头称赞,“味道确实不错,不比上京的酱坊做的味道差。”

    玄忠业一听,也挑起一点尝了尝,尝完他就竖起大姆指,“好吃,确实好吃。”

    玄莹一听好吃,她也要了一些过来尝。

    这下好了,玄月的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纷纷表示想要一点。

    玄月不干了,他为他们夹了一些菜,“你们还是吃菜,吃菜吃菜。”

    为他们夹完,他给青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酱坛子抱走。

    老夫人连忙出来圆场,“对,你们还是吃菜吧,想吃,以后我让人到云重山买去。”

    抱着肉酱坛子正往外走的青峰想,老夫人派去的人恐怕是买不到,这肉酱可是私人定制。

    实话,他跟着爷在前线这些日子,就吃过两回,还是他厚着脸皮讨要才弄了那么一点点。

    早知道爷这么气,当初在云重山的时候,他就应该让林芙蓉为他也装两坛。

    不得不,是真好吃。

    这么想着,青峰又希望能见到林芙蓉了。

    真是矛盾呀!

    此时,在田府的温蓝,正在自家案板上带着两个孩子做汤圆。

    “正月十五吃汤圆,这可是老传统,我们吃了这碗汤圆要一年到头都团团圆圆的。”温蓝把煮好的汤圆分给孩子们。

    三儿一边吃一边,“我们家要是有个姐夫就好了,这样真的是团团圆圆。”

    “姐姐了不嫁人。”暖儿告诉三儿,“姐姐要跟我们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妹妹你以后要嫁人呀,”三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认真地对温蓝道,“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温蓝一口汤圆汤全数喷了出来。

    三儿才十二岁,等他来娶她,我的妈呀,她这是一头多老的牛呀,啃这种嫩草。

    “不用了,不用了,三儿,你不用可怜姐姐,你自己好好吃汤圆,慢慢地长大,以后姐姐帮你找个年龄相仿的老婆。”

    “那好吧。”三儿一口答应,又开始吃汤圆。

    温蓝拿眼瞅着他,敢情这孩子只是着玩,目的其实是想让她帮他找媳妇。

    生气!

    她虽然二十二岁,可是对外年龄才十六,她还正值花季,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温蓝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她也不想想刚刚老牛啃嫩草的人是谁。

    而此时的温蓝因为在三儿这儿受到了挫折,于是在心里狂吐槽猎户。

    猎户二十六,林芙蓉十六,当初她也是嫩草一般地被他那头老牛在啃。

    温蓝想到那一次猎户咬她嘴巴的事,那牛啃得还挺疼。

    哎哟,他可真是一头牛!

    花影子 :

    别慌别慌,稳住,明天猎户就要遇到芙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