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玉手镯
去大统领府之前,温蓝就设想过大统领府的占地面积,她想没个一千也得有个七八百坪,要不然大统领府那么多人,怎么住得下。
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在去的路上她向青峰听过,猎户的爹是巡南大大统领,算得是南朝的开国功臣之一,在南朝很有威望,目前为止,猎户他爹一共娶了三个老婆。
正室自然是猎户他娘,猎户的娘明氏为巡南大大统领生了一儿一女,长子玄月也就是猎户,次女玄莹,也就是温蓝上次见到的粉红少女。
侧室王氏,王氏挺能生,一共为大大统领生了三个儿子跟两个女儿。
据这个王氏很是得宠,是玄大大统领最为喜爱的女人。
第三个陈氏,陈氏是玄大大统领老部下之女,那位老部下战死沙场后,玄大大统领为了照顾她,就把她给娶了。
温蓝听到这里时是叹为观止,这世上照顾人的方式居然是把人娶回家当个妾室,难道不是应该把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年龄相当的后生当妻子?
青峰讲,玄大大统领当年娶这个陈氏当妾室时已经三十几岁了,那陈氏才十八岁。
典型地老牛吃嫩草。
温蓝听后就更加为这个陈氏可惜。
嫁给一个老男人,还不是最得宠的。
当然,除了同情陈氏外,温蓝也挺佩服猎户的娘,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跟两个女人共用一个丈夫的?
试想,作为正室她,带着美好的愿望嫁进这个家,与丈夫耳鬓厮磨几年后,丈夫居然又娶了一个的,还更加疼爱那个的,要是温蓝她是受不了。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在她的恋爱观里,对彼此忠贞不渝从一而终是最基本的条件,更别还是婚姻。
所以,温蓝粗略一算,这猎户家主人就有十几人,更别那些护院、丫鬟,粗使婆子,厨娘之类的了。
这么些人住在一起,房子肯定会很大。
当她真正走进大统领府时,那个很大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猎户不只是很大,而是非常之大。
前院,从大门走到会客厅除了要通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外,还有经过一座修建在池塘上的桥,温蓝目测了一下那池塘的面积差不多就有两百多坪。
当然,青峰没有带她去会客厅,再玄月也不会在会客厅里见她,绕过会客厅钻进一道拱形门,温蓝就到了大统领府的后宅。
这里也就是主子们睡觉的地方。
温蓝所住的后宅睡觉的地方只有几间房,于是她以为大统领府也一样,但是她错了,人家大统领府不是一排一排的屋子,而是一个一个的院子,老夫人一个,夫人一个,少爷姐只要成年了都有一个。
连妾室也有。
青峰怕碰到老夫人,特意绕开老夫人住的院子,抄了一条远路往玄月的院走。
这抄的这条远道要经过巡南大大统领最为得宠的侧室王氏的住所。
温蓝从院门口经过时,偷偷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大清早的,这王氏的门口就候着五六个丫鬟,端水的端水,拿濑具的濑具,像伺候皇后似的。
温蓝好奇地问青峰,“你们家这二夫人还挺能睡懒觉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起床?”
青峰回答道,“二夫人身子弱,受不得寒,所以老爷早上都不许她早起,怕她着了凉。”
呵,这么爱妻呀。
可惜并不是一个忠贞的男人。
温蓝朝天空翻了一个白眼。
刚翻完,青峰就回身扯了她一下,然后警告道,“快把头低下,大夫人来了。”
大……大夫人!
温蓝连忙低下头,心里还在琢磨谁是大夫人时,就听到一个温善柔和的女人声音在问青峰道。
“青峰,急急忙忙这是去干什么?”
温蓝这才回过神来,大夫人是猎户的娘。
她心地抬眸瞅了一眼,只见青峰面前三四米的位置站着一个优雅的妇人,她一身素装虽上了一些年纪但是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微笑时如春风般和蔼,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怪不得猎户生得那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母亲的好容貌。
青峰见大夫人问,连忙回道,“我去见爷。”
“哦,我刚从他院里出来,他头上肿了一个包,怎么回事呀?”大夫人关切地问。
“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点酒不心撞到了墙。”青峰回答。
“怎么这么不心,”大夫人轻皱了眉头,她叮嘱青峰道,“青峰,你在月儿身边也待了六七年,这以后他要喝酒你得拦着点。”
到这里,她侧过身看了青峰身后的温蓝一眼。
“这姑娘没见过,是月儿房子新来的丫鬟?”
这话问得让青峰完全没有防备,他吱吾了半天回答道,“啊,这个……是,是爷屋里新来的丫鬟。”
“叫什么名字?”
“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青峰回头又扯了扯低着头的温蓝。
温蓝连忙回答道,“奴婢叫南儿。”
“南儿,你跟我去厨房煮几个鸡蛋,拿去帮大少爷把头上的包敷一敷。”
完,她带着自己的几个随行丫鬟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青峰连忙看向温蓝,温蓝也看向青峰。
她摊了摊手用眼神问他,现在怎么办?
青峰心想现在还能怎么办,他朝温蓝一挥手,“跟着去吧,我在这等你。”
于是,还没有走到玄月院子里的温蓝,半道上跟着玄月他娘去了厨房。
厨房里,玄月的娘让身边的丫鬟退下,让温蓝站在一旁,她则亲自开火生炉为猎户煮鸡蛋。
温蓝一见连忙过去帮忙,“夫人,还是我来吧。”
“不用,由我来做。”明骊歌朝温蓝微微一笑,转身从筐子里拿出两个鸡蛋放进沙锅里。
煮鸡蛋的时候,明骊歌一直没有话,只是专注地看着火。
温蓝也不敢话,她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四周安静地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十分钟过后,鸡蛋似乎煮好了,明骊歌盛出来用一块帕子包好然后把它递给了温蓝。
温蓝连忙心地接住,鸡蛋很烫隔着帕子正好暖手。
“好好照顾大少爷。”
“是,夫人。”温蓝转身正准备走。
明骊歌却叫住了她,“对了,这几日大少爷心情怎么样?”
“大少爷心情不是很好。”温蓝想心爱的女人被上司给抢了,虽疗了三年的伤,但是现在回来旧城旧人旧事的,肯定不好受。
“你们这些当下人的要懂得讨大少爷的欢心,平日里多关心关心他。”
“知道了,夫人。”
明骊歌对温蓝的回答很满意,她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以后你们中间要是谁得了月儿的恩宠,我会让他给你们名分,但是你们也要知道分寸,不要妄想其它事情,以后少夫人进了屋,你们也要记住你们的身份,知道吗?”
什么意思?
温蓝一时没有听明白,她迷茫地看向这位德高位重的大夫人。
明骊歌似乎不想多,她沉声道,“快去伺候你们的主子。”完,率先出了厨房。
温蓝捧着鸡蛋往分开的地点走去时还在琢磨猎户他娘最后的那句话。
“……你们中间谁得了月儿的恩宠,我会让他给你们名分……”
哎呀,我的妈呀,这大夫人的意思是猎户身边的丫鬟都是让猎户那啥了,她不会亏待她们。我的天,这那是伺候主子的丫鬟,这是随便准备暖床的炮灰呀。
我去,这大户人家也太……龌龊了吧,这拿她们这些女人当什么?
幸好当初她没有同意青峰的建议到大户人家当丫鬟,要不然被那个混蛋少爷给办了,最后只能得到一个所谓的名分。
而且还要样像个下人似的伺候那个男人跟他的正牌妻子。
她想她肯定会闹个鸡飞狗跳,最后被人扫地出门。
幸好幸好。
温蓝心里虽然为自己庆幸,但是对接受的这个信息她还是很难消化,于是跟青峰汇合后,她直接就问,“你们家夫人是不是给爷准备了很多姑娘?”
“什么姑娘?”温蓝这没头没脑地一句话直接把青峰给干懵。
温蓝冷冷地一笑,用手做了一个动作,“就是给你们家爷解闷儿的姑娘,谁解到了闷儿就可以嫁给你们家爷的那种。”
“啊,这你都知道了,”青峰把温蓝拉到一边,细问,“是不是有人被爷……”他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长。
她再次冷笑,“有没有人被你们家爷那啥了我怎么知道,这事你得问你们家爷,他干的事情他应该清楚。”
“爷昨天晚上他喝醉了,他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这种烂理由。
“他肯定是记得,要不然今天找我来干什么。”温蓝想这猎户八成是不想负责任,找她来劝一下那姑娘。
例如帮她许一个好人家什么的,这种事情男的劝不行,家里的人劝更不行,只有她这个外人最好出面。
“走吧,去见你们家爷,先把这事给解决了。”温蓝拿着鸡蛋朝青峰做了一个带路的手势。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玄月的院走去。
两个人刚走进院,就见玄月屋里走出来两个丫鬟,为首的那个正在偷偷地抹眼泪,而后面的那个则是在安慰。
“……别哭了,大少爷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对方的话,温蓝看了青峰一眼,青峰也看了温蓝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
两个丫鬟见屋里来了人,哭的马上止了哭,劝的也止了劝,双双上前跟青峰行礼,喊了一声峰爷。
青峰也不好问,朝她们两个挥了挥手,然后带着温蓝进了屋。
屋里,玄月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碗粥与几个菜,但是并没有吃的痕迹。
而他则是一脸的不高兴。
“爷,林……温蓝我给您带来了。”
“是的,我来了。”温蓝大大方方地走到玄月面前,一把将帕子里包的两个鸡蛋拍到桌上,叉着腰看着他,有些气势汹汹。
玄月本来在生气,因为屋里的一个丫鬟居然自作主张地把他剩下的最后一点肉酱给倒了,然后把坛子也给洗了,他本来想就着吃点粥,最后发现一丁点都没有剩。
他生气地就责怪了那丫鬟两句,那姑娘就呜呜地开始哭,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玄月更是心烦。
但温蓝进来这么一瞪,玄月就顾不上自己心烦了,相反的他开始心虚。
她这么生气,难道昨天晚上真的非礼她了。
“这是什么?”他沉着气问她,有些心翼翼。
温蓝回答道,“你亲爱的母亲大人给你煮的鸡蛋,给你敷头上的包。”
“我母亲煮的鸡蛋怎么会是你带进来的。”玄月嘴上这么问,手却很诚实地拿起鸡蛋往额头上滚。
温蓝没有回答,而且静静地看着他。
玄月滚呀滚呀,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声音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阴森森地在笑。
咳,他清了一下嗓子,让青峰出去。
“爷干嘛让我出去,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青峰不愿意,他很想知道自家爷昨天是不是把屋里的姑娘给……
“啪”玄月一巴掌把手里的鸡蛋拍碎到桌子上,蛋黄都崩了一地。
青峰连忙闭嘴,转过身出了门顺便还带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心翼翼的男人,一个梗着脖子想听结果的女人。
“坐下吧。”玄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然后又问,“吃过早饭没,没吃一起吃一点。”
温蓝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她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吃,现在肚子确实有点饿。
要不,吃一点,吃饱了也好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乱来的男人。
“只有一双筷子。”温蓝出了事实。
“我没用过。”玄月把筷子递给了她。
温蓝接过来,也不客气,抄起他面前的那碗粥就开始吃。
屋里再度陷入怪圈,现在是一个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男人,跟一个自顾自吃饭的女人。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最后还是玄月先开了口。
温蓝挑眉看他。
“昨天晚上我有没有……”
“你有没有你不知道?”
“我依稀记得但又不完全记得。”
“这种事情还能选择性记忆?”温蓝放下筷子,了一句你等着,就进了玄月的卧室。
玄月的床铺已经被仆人收拾整齐,床单被套平平整整连个褶皱都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她又回到了桌边。
“你想让我怎么做?”温蓝决定来个痛快的,不过她强调,“但是爷,我跟你的关系也只能止于今天,以后这种事情还是您自己解决。”
“……”
温蓝见他不话,以为她听懂了,于是问道,“吧,爷昨天晚上把那个姑娘给睡了?”
“什么?”
“我是问您宠幸了那个丫鬟,是刚才哭着出去的那个?”
“我……宠幸?你听谁的?”不会是青峰吗?
“我都知道了,”温蓝投给玄月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眼神,“刚才我在外面碰到夫人,夫人让我跟她去拿煮好的鸡蛋,在厨房里她就跟我了,这屋里的丫鬟,爷要是看中了那个,夫人马上就帮爷把她娶进门。”
“我娘的?”
“是的。”
“跟你的?”
“没错。”
“我娘怎么会跟你这种话?”
“夫人她误以为我是爷屋里新招来的丫鬟,当然夫人也没直,是这么个意思吧。”
“所以你以为我昨天晚上把屋里丫鬟给……”后面的话玄月不出口,不过他灵机一动问了他最担心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不是在你哪儿吗?”
“怎么可能!”温蓝一下子就炸了,“没有的事,爷您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再,昨天晚上您是在慕亲王家吃饭,后来我们可没见面。”
“那我的头怎么记得是你敲的。”玄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那个包。
温蓝再次否认,“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拿东西敲您的头,您这头上的包我看这形状应该是自己撞的。”
“是吗,你还会看形状?”
“这个嘛略知一二。”
“好,那你看看我这形状是撞到了什么物件上。”玄月指着自己头上的包,要温蓝过来看。
温蓝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她先是极其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最后得出结论。
撞到树了。
“撞到树了?”玄月冷笑,得知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对她做出格的事情,他心翼翼地心思全数收了回来。
“我听家里的下人我昨天是被马驮回来的,我那马可是良驹,它怎么可能驮着我去撞树?”
“再好的良驹它也是马,也许它走的道上路有些窄,正好旁边有树,一不心就把你给撞树上了。”
玄月再次冷笑,他站起来慢慢地朝温蓝走去。
温蓝见他逼近,一下子慌了手脚,她傻愣愣地看着他,最后被他逼退到桌子边,再无退路。
“我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但你用棍子敲我头时我刚好记得。”
“这……这么巧?”
“就这么巧。”玄月指着自己的头看着温蓝,“你伤了我的头,这帐怎么算?”
“……”温蓝看着他,慌得只能咬嘴唇。
最后的最后,她似乎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真正原因。
“刚才我们好像不是在讨论这件事,我们在讨论爷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把屋里的丫鬟给祸害的事。”
“你想听答案?”
“……”不是,怎么成她想听答案,这不是他刚才很在意的事情吗?
玄月却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被马驮回了家后晚上是我娘在照顾我,我都醉到让我娘来照顾了,你觉得我还能祸害谁?”
“那你刚才怎么你不记得。”
“我是不记得,可是我娘刚才过来告诉了我。”
“这么你让青峰找我来就是为了算我敲你一棍子的帐?”
居然承认了。
玄月摇头微笑,这家伙虽然嘴巴很硬,但脑子有时候也不太灵活。
“是,所以你算怎么做?”玄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开始为自己倒茶。
温蓝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只要他一亲自倒茶,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话。
例如让她滚蛋,例如让她不要烦他。
那么这次他是哪一种,让她滚蛋还是不要来烦他?
温蓝决定选择后者,她连忙坐下来十分诚恳地道,“爷,昨天敲您脑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爷您的清誉着想不得己而为之。爷,爷,请您这次高抬贵手不要赶我离开上京,我好不容易到这里,有了帮手还有了住处,如果您是担心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个字都不会,而且我刚才也跟青峰发誓了。”
“发的什么誓?”
“生儿子没屁眼。”
“扑”玄月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生儿子没屁眼,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真是服了她。
“行了,我可不是找你来听你发誓的,再你敲了我的头,发一个誓言就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你要补偿我。”
“补偿?”温蓝一下子就慌了,对面这位爷现在可不是猎户,他是身娇体贵的紫衣大大统领,这等身份的人她该怎么补偿?
“我昨天就挣了十两银子。”温蓝极其不愿地从怀里摸出昨天收到的银票递给玄月,“你拿去吧!”
玄月没有看那银票而是凑近温蓝看她的脸,“你觉得我玄月可以用这点钱发?”
“我知道钱少,可是我身上就这么点钱。”温蓝也看向玄月,“爷要是觉得形象不好看,我用鸡蛋帮你揉一揉。”
着,她拿起仅剩的那个鸡蛋可怜巴巴地望向玄月。
玄月居然点头同意了,“好吧,你帮我揉揉。”
着,他坐直了身体,抱起双臂闭上了眼睛,等待温蓝为他服务。
温蓝看这位爷有开恩的意思,马上欢天喜地地站起来,用鸡蛋在玄月额头上滚呀滚。
她一边滚还一边称赞玄月的额头生得好,“天庭饱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爷,从您这面像上可以看出,您以后会子孙满堂福寿安康。”
“少拍马屁,好好揉。”玄月着伸手抓住了温蓝不太安分的手按到自己的伤处,“揉这里。”
“哦。”温蓝闭上了嘴,开始用心地揉。
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被玄月教训了几次,她的手也被玄月温暖的大手握着教了几次。
“轻一点,你想毁灭证据也不甚至用这么大的劲。”
“你这只手残废了吗,为什么不按着点我的头?”
就这样按了十来分钟,温蓝觉得可以了,她停下动作问,“我看红肿已经消了,那么爷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玄月抬眸看她,浓密纤长比女生都好看的长睫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带着少许的不舍,但很快他掩饰了过去。
坚毅的唇角一撇,他冷冷地道,“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爷还想怎么样嘛?”
“肉酱吃完了,给我再做几坛。”
“啊?”温蓝苦了脸,“现在才开春,做肉酱的食材只有秋天才有,爷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过她马上就想到另外一点,“爷,我屋里还有一坛,要不我回去取来给您?”
“你吃过的我不要。”
“也没吃多少,就分了一点点给别人尝了尝。”
“别人吃过的我更不会要。”
“那您想要怎么样嘛,现在确实做不出来。”
“那你就到我屋里当厨娘,当到能做出肉酱的时候才回去。”
“不行。”温蓝一口拒绝,她屋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她在这里当厨娘那两孩子怎么办?
她答应了他们娘要照顾他们的。
“我还要做生意呢。”她找了一个借口。
“好,那我们就谈生意,你到我院子里来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我付你钱,你要多少?”
长期合作?
要是放在平时,温蓝肯定会一口答应,这样她就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可是到他院子里当厨娘青峰肯定会不放心,他会担心以前的事情暴露。
最主要是温蓝也担心这时间一长她跟爷以前认识的事情会被院子里的丫鬟看出端倪。
不行不行,不能长期合作。
“到您院子里做饭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只能做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后面的行程被别家给预定了。”
“什么时候?”
“二月,二月初。”
“好,那你先做到二月初。”
“可以。”温蓝完是真的想走了,“那爷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我们还没有谈价钱,也是一天十两?”
“没这么多,您看着给吧。”
玄月点了点头,然后对温蓝了一句你等一下就去了他的内室。
过了一会儿他抱了一个木箱出来,放到桌上推到了温蓝的面前。
“这是……”温蓝疑惑地盯着木箱。
“这是我这些年来收到的赏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几个。”
用这个抵工钱吗?
温蓝没有多想,直接伸手开,但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我去,满满的一箱子金银珠宝,什么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鸡蛋大的夜明珠,一寸来长的玉如意及各类宝石镶嵌的饰物。
它们就像一堆杂物似地被猎户塞进这口箱子里。
温蓝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只眼睛都不够用。
看来猎户掉到她床上的那条项链只是他众多藏品中的一件,怪不得他只在意他头被敲的事情而不去问他的项链掉到哪里了。
他也太有钱了吧,名实相副的高富帅呀。
感觉拥有了他就可以拥有全世界似的?
温蓝有些后悔跟青峰发的那个毒誓。
做什么菜呀创什么业呀,把猎户搞定不就行了。
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温蓝想到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她一个村姑是不能一个大大统领的主意的。
这里的情况不允许。
“太贵重了。”她强迫自己关上了箱子,然后把它推还到猎户身边。
“我没问你贵不贵重,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玄月又把箱子推给她。
“喜欢也不能要,我怕我前脚走出门后脚就被人当偷给抓起来了,这些东西跟我的身份不相配。”温蓝依然拒绝。
玄月有些怒了,他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玉镯,拉过温蓝的手不由分的把玉镯套到她的手腕上。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种话,我不爱听。”他警告她。
温蓝得到了一个玉镯,内心是心花怒放,现在玄月什么她都愿意听,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爷!”
“回去吧,收拾一下中午过来做饭。”玄月的语气也难得的温柔。
温蓝继续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玄月之前掉到她床上的项链,“爷,这个是我在路上捡的,我看钱袋子有点像是您的所以……”
“既然是你捡的那你就收着吧。”
啊,这个也给她?
温蓝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爷,感觉自己要升天。
我的妈呀,老顾主太大方,她好想冲上去亲他一口。
花影子 :
我们家猎户想送个礼物给媳妇儿也是不容易,那项链本是这次赏赐时他留下的唯一物件,准备找到温蓝时送给她,最后搞掉了,于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拿出来送,媳妇居然不敢拿,只能自己硬塞。哎,好可怜!(想看更多有爱互动的请记得投票与钻给我,我会给猎户加戏的,加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