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新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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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忠业在玄月外面买的宅子里偶遇了玄月跟西子,在与玄月这个儿子进行了第一次深入交谈后,玄忠业觉得自己老娘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

    自己的儿子玄月还是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不能进玄家的。

    这就够了!

    于是他回到家把自己的观察反馈给老夫人。

    “月儿这孩子只是想慢慢地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并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而且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娘您老不必为他操心。他这些年是为了南朝在南征北战,现在好不容易停歇下来,您就让他慢慢找。”

    “慢慢找?你是要让他自己看对眼,可是他那性子……我听前些日子慕亲王邀他去郊游,他游了一半就跑回来了,他眼界这么高谁家的姑娘能被他看上?”老夫人也是担心,这玄月性子随他娘,对谁都不热乎。

    除了他性子冷外还有就是他并怎么出去跟人接交,性子冷不爱交际加上眼界高,找个自己喜欢的谈何容易。

    “娘,我觉得您真不用操心。”

    “那万一......”

    “娘,不会有万一的。”

    老夫人见玄忠业这么保证了,她也不好再什么。

    她也知道,明骊歌撒手不管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而她的儿子玄忠业也是一样。

    连当今圣上都不能左右玄月,他岂能听他们的摆布?

    就算她依老买老以尽孝道为由逼玄月成婚,他也会充耳不闻。

    明骊歌的很对,玄月这孩子太就离家了,他跟这个家没有感情。

    而她这个祖母似乎对他关心的也甚少,他长这么大她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这也许就是玄月不亲近她的原因。

    “听他在外面买了宅子?”老夫人问。

    “是,给那条狗买的。”

    “就青峰牵回来的那条狗?”老夫人眯起眼睛想,那狗被青峰牵回来后好像吓坏了府上不少人。

    她还记得二房的还跑到她面前哭诉,那狗吓到玄武家刚生的那个孩子。

    曾孙子被吓坏了,身为这大统领府的老佛爷,她自然是要出面,于是她让人把狗赶了出去。

    第二天,青峰又把狗找了回来,还那狗跟了玄月三年,玄月很喜欢它。

    既然是玄月的狗,二房的就不敢再来告状。

    但老夫人不明白,玄月回京有些时日了,怎么突然又带回来了一条狗,而且还那狗之前跟了他三条。那这狗在玄月出征的时候去了哪里,它又是怎么进京的?

    她记得青峰最后一次从云重山回来后还跟她禀报,给玄月找了一个洗衣做饭的仆人,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这狗难道是那个仆人帮他送到上京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玄月居然在外面给狗买了一处宅子?

    “玄月每天往外跑就是去照顾那狗,青峰人呢?”老夫人问。

    “青峰回昌平老家了。”

    “他老家又没什么人,回去干什么,让他回来。”老夫人一脸不高兴,这个青峰怎么能让自家爷天天去喂狗,他一个人消遥快活。

    玄忠业连忙应允。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禀报,是有封信是给老夫人。

    老夫人眼花,看信的事自然是交给玄忠业。

    玄忠业撕开信给老夫人念了。

    老夫人一听眉眼就露出了笑容。

    这信是她的侄儿写来的,这侄儿亲不是亲侄,而是老夫人当年闺中之友的儿子,年约五十,在离上京七百多公里外的信阳做信阳候,帮皇家养战马囤军粮,也是一个值得皇家信任的人。

    “信阳候在信上中,此次他进京面圣会带上他的女儿婉玉过来,婉玉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到过上京,一直缠着想来看看,所以就带过来了。”

    “好呀,带过来让我瞧瞧。”老夫人很是高兴,她问玄忠业,“对了,文宣家的这个婉玉今年几岁了?”

    玄忠业想了想,“那年我到信阳借粮草,那个婉玉好像有十岁了,这七八岁过去了,应该到了出阁的年纪。”

    “比莹儿大一些,来了正好跟莹儿做个伴,他什么时候来?”

    玄忠业笑着回答道,“每年都是二月底各地官员进京述职。”

    “哦,对对对,去年这个时候他就来看过我。”老夫人的精神气一下子就来了,她吩咐那管家,“你让人准备好客房,把那被子褥子都拿出来晒晒。”

    管家连忙称是。

    玄忠业见自家娘开了心,他也就开了心。

    温蓝是等西子睡下后才溜出去的,她自己用钥匙开了锁,然后鬼鬼崇崇地摸进了门。

    幸好铁大统领识得她的味道,见她进来只是摇着尾巴迎了过去,要不然就她的行径跟贼没二样区别。

    玄月掌着灯站在屋檐下看着她,见她一步三回头左闪右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她都进了屋有必要还搞得这么谨慎?

    “快进来,没人跟踪。”他开始催促。

    温蓝嘿嘿一笑,三步并成两步奔到玄月面前,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他的怀里。

    “今天有没有想我呀?”她问。

    “不想?这么晚我为何会守在这里,像尊望妻石似的。”玄月划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喜欢像现在这样跟她相处。

    温蓝又是嘿嘿一笑,“我们白天装不熟,晚上又偷偷幽会,这在我们那个地方叫地下情。”

    “地下情?”

    “对,就是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意思,很多大明星这么干,有些人还隐婚。”

    “隐婚?”真是一些新奇的词。

    温蓝又跟玄月科普自己现世的知识,她拉着玄月进了屋里,噼里啪啦地讲大企业里非人的管理制度,明星艺人签不平等条约。

    最后,她还给玄月科普了一下劈腿的涵意。

    “你所在的国度如此荒唐?”玄月除了好奇外还有不解。

    “我觉得并不荒唐。”温蓝看了一眼玄月,“接道理你们南朝才荒唐,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女人,这是在线劈腿,还是公开劈!”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三妻四妾的。”玄月也帮温蓝科普了一下南朝律法。

    “正妻平妻妾室。”温蓝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狡黠地看着玄月,“你老爹可是一点顿都不,上面规定娶几个他就娶几个,还真不给你们南朝国君省资源。”

    “……”

    温蓝见玄月回避这个问题,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以后算娶几个,也是一个正妻一个平妻一个妾?”

    玄月依然不话,而是斜睨着看着温蓝。

    温蓝连忙赔了笑脸,“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喜欢我怎么可能娶其它女人气我,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玄月指了指屋内那块门板,“要不是这问话,我真想再咬你一口。”

    他这句时有些咬牙切齿。

    温蓝抬头就看到门板上玄月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只能原谅。

    她马上钻到玄月怀里撒娇,“亲爱的,你真好。”

    “亲爱的是一种称呼吗?”玄月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因为温蓝只有在最温顺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他。

    温蓝点点头,“嗯,这个呀只能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是特别的称呼。”

    玄月听完马上就笑了,他把她搂进怀里,“我喜欢这个称呼,私下你就这样喊我。”

    “好,亲爱的。”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目光低垂动情地看着她,最后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这样,他们又浪费了一些时间。

    在温蓝想起她过来是要问重要的事情时,屋内的烛火已经燃了一半。

    她推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正事跟我?”

    “嗯。”玄月又亲了她一下,这才松开她问正事,“我离开云重山的时候给了一块虎形符你,现在那块符还在你身边吗?”

    “在呀,你现在要吗?”

    玄月摇摇头,“不,不需要,我就问问。”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走动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又问温蓝,“你上次去明月山庄时有没有把虎形符拿出给别人看?”

    “没有呀,我把东西全数放在客栈里,让铁大统领帮我看着,我就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上了山庄。哦,对了,那些衣服是付青竹给我买的。”

    玄月本来在思考问题,听她补充了一句,立刻看向她,“你身上这一件也是他买的?”

    温蓝点点头,实话她从云重山带来的衣服一部分给了三儿与暖儿,她呢到了上京后一直都在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给自己置办新衣,再还有一件衣服上次被这个家伙给划了好几道口子,剩下的就付青竹给她买的这两套,还有就是那套青峰赠送的男装。

    玄月见温蓝点头,心想他除了给她一个头钗一个手镯外还没有亲手给她买过东西。

    “明天我带你上街。”他做了决定。

    “上街买衣服?”

    玄月点点头。

    温蓝撇了一下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自己女人穿别的男子买的衣服,你我该不该吃醋?”

    “应该。”温蓝又扑到他的怀里,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我好喜欢你吃这种醋。”

    “……”她居然喜欢?

    玄月清咳了一声,把温蓝拉离开来,她老这么往他怀里钻,他那有心思正事。

    “今天我舅舅来过大统领府。”玄月道。

    温蓝正脑补明天上街买新衣服的场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玄月继续道,“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乌山金头被偷了。”

    “嗯,啊!”温蓝一下子清醒了。

    乌山金头,这外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是……

    “明月山庄的那副画被偷了?”

    “是的。”

    温蓝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道,“哎,要我那副画要被偷是迟早的事,谁让那明月山庄的庄主那么喜欢显摆,你你得到一幅稀有国画,你自己放在家欣赏好了,实在鼓胀的吃不住可以找几个知己在家看看,还非要搞什么乌山金头大会,邀请那么多人去看,这不是明摆着我有宝贝你们来偷吗?”

    “但召开乌山金头大会的人并不是我舅舅的意思。”

    “不是你舅舅的意思?”温蓝歪着头想了想,“你上次不是你舅舅是明月山庄的庄主吗,那天我在山庄看到主持大会的正是明月山庄的庄主呀?”

    “是,是他主持的,但是这画是圣上的,召开乌山金头大会也是圣上的意思。”

    “啊!”温蓝更吃惊了,要是这一切都是圣上的意思,那付青竹当天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他不是圣上派去执行神秘任务去的吗?

    难道他的任务是暗中保护那副画,看谁去偷?

    也不对呀,那他后来为什么让她去放火。

    会不会是付青竹要去偷画!

    温蓝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她连忙对玄月道,“你舅舅是不是得罪了当今圣上?”

    “我舅舅只是江湖人士,何来得罪一?”

    “因为我怀疑明月山庄名画失窃一案有可能是圣上所为,你不知道付青竹让我跟顾大哥一起去明月山庄,而他呢偷偷地潜了进去,晚上的时候他还让我去放火。”

    “还有此事?”

    “对呀,于是我就去后院放火,刚进屋就听到一个跟你声音很像的男人,他跟另外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一些什么,我没听太清。后来我一想这放火罪名太大,于是我放弃了,趁着天黑逃出了明月山庄。”

    到这里,温蓝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准备出山庄的时候明月山庄真的着了火。”

    “有另外一个人放的火?”

    “是有人放火还是正巧失火我就不知道了。”温蓝对玄月道,“你可以去问一问付青竹,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再好的朋友关乎圣上私下交待的任务他也不会的。”

    温蓝点点头,玄月的是,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锦衣卫制度森严,付青竹不可能把真正的事实告诉任何人。

    “我还是觉得这些事有可能是圣上一个人自导自演。”温蓝坚持自己的意见,“圣上摆你舅舅一招也许只是起一个头,他……”

    温蓝看向玄月,“圣上该不会是在针对你吧?”

    温蓝觉得很有可能,沈心怡不是南朝第一美人吗,可是这个美人却为玄月缝了一件夹带情书的斗蓬,这就表明这个沈大美人在嫁给圣上之前芳心暗许给了玄月。

    别看这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地娶,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大猪蹄,自己的老婆暗恋着别的男人,普通人都不能忍,更何况他是皇帝。

    玄月没有话,他觉得温蓝分析的不无道理,必定边关三郡的兵权现在在他手里,而他这几年又常期不回朝,当今圣上自然对他有所猜疑。

    但是,这次回京他主动交出兵权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带兵征战只是为了守护南朝的百姓并无其它野心。

    看了太多生死,他希望自己能回归原始,寻一方乐土觅一位佳人,粗茶淡饭消遥自在。

    不过他也知道,摆脱世俗的一切很难。

    最主要是他现在还在等另外一个人的态度。

    “你知道吗,”他对温蓝道,“画盗走后,存放乌山金头的暗格里留下了一块虎形符,跟我送给你的一模一样。”

    啊!

    这下子温蓝更吃惊了。

    她眼睛瞪着溜圆,有股想马上回去看看她藏在暗格里的虎形符还在不在的冲动。

    玄月见她有些紧张忙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虎形符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不是你一个人有?”温蓝微感安心,如果不是他一个人才有,那这事就不一定是针对玄月了。

    当然,只是不一定。

    温蓝还是觉得圣上的这顿骚操作有很多疑点,这江湖人士这么多为何单单挑中玄月的舅舅?

    温蓝还是不敢排除圣上要整玄月的这种可能。

    玄月坐下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温蓝,“其实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圣上的意图是想铲除前朝余党。”

    怎么又出来了一个前朝余党?温蓝挠着头搜索林芙蓉的记忆,可惜林芙蓉这个山野村姑每天知道的就是吃饭种地,对国家大事并不关心。

    不过在林芙蓉的记忆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这南朝好像开国没几年。

    照这样的话,有前朝余党也很正常,历史长河里,这种例子很多。

    “不知前朝余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什么势力?”温蓝问玄月。

    玄月回答道,“当年先皇登基,前朝皇族全数入大牢,随后都问了斩,不过我听有个前朝皇子在城门被破之前被人偷偷地运出了上京。”

    “但是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温蓝道。

    玄月点点头。

    温蓝摸着下巴道,“那当今圣上确实难做呀,内忧外患。”温蓝这话的语气有些幸栽乐祸。

    “所以圣上也不好当呀。”玄朋感叹了一句。

    他又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秀手旁观,先不乌山金头是从明月山庄被人偷走,就这件事如果真的牵扯到前朝余党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为什么?”

    “为了南朝百姓的平安。”玄月到这里目光幽深,“你想如果前朝的这些余党挑起暴动,真正受苦受难的是我南朝百姓,南朝开国十九年,天下百姓刚刚从战难中缓过来,再起纷争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可是前朝余党他们有这个实力吗?”温蓝想,那前朝就一个逃出去的皇子,他又没有将士又没兵,怎么讨伐南朝?

    “实力就是那张乌山金头画。”

    “一副画?”温蓝又开始摸下巴,那画这么有神力,上次听顾子瑜那乌山金头画的是乌山风景的金头佛光。

    难道是得到这副画就能得到佛光的庇佑,然后就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不会吧,这也太扯了。

    南朝人这么迷信。

    温蓝正要跟玄月科普一下科学知识,玄月却道,“据可以根据那副画找到前朝先皇埋在某处的宝藏。

    “宝藏!”这下子温蓝来了兴趣,寻宝呀,一定很刺激!

    “你是前朝的余党想找到自己先皇埋的宝藏,然后用它来复国。”温蓝总结道,“所以当今圣上就让明月山庄的庄主召开乌山金头大会?”

    她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我知道了,付青竹那天晚上让我去放火是为了方便他在暗中观察,看谁趁难下手。”

    “也许是这样的。”

    温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西子姑娘为什么要撒谎了!”

    “……”玄月看向她,她的跳跃性每次都这么大,他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蓝压低声音凑到玄月道,“那西子姑娘接近你有可能就是为了那副藏宝图。”

    “你是她是前朝余党?”

    温蓝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么,也许她只是一个寻宝猎人,或是寻宝团伙的一分子。”

    我的妈呀,前朝余党这个帽子太大了,她可不敢扣。

    再了,要是真扣上这顶帽子,她也逃不掉,因为她住的这宅子是素清观的,而西子姑娘是素清观的元真师太让她照顾的,这么一算她不也成了前朝余党!

    “亲爱的,你是不是决定要亲生调查这件事?”温蓝问玄月。

    玄月点点头。

    她见他点头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要求道,“我申请加入,协助你一起调查。”

    “你不开店了?”

    “我是老板,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头绪。”

    “我有头绪呀!”温蓝指了指隔壁,“那个西子她要进行的下一步就是我们的方向,跟着这条线走绝对没有错。”

    玄月不敢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聪明?”

    “我早就跟你过了,我聪明绝顶。”温蓝又开始吹牛,“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表哥是干刑警的,相当于你们这里的衙门办案的官员,他专办大案要案,我还经常给他出主意。”

    “真是了不起。”

    “那就雇佣我吧,正式的。”

    玄月笑了,“雇佣你之前我先雇佣另外一个人。“

    “谁?”

    “顾子瑜。”

    花影子 :

    国庆之后才能开评论,不知道到时候大家会怎么跟我讨论剧情。没你们的日子好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