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封家书。
目送着明氏兄妹离开,温蓝心里面是五味杂陈,她有些后悔跑过来偷听这个秘密。
“不知道我离开之后,玄月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知道后心情怎么样,会不会像我一样五味杂陈。”
思及此,温蓝就不想离开了,她想要留在玄月身边,陪着他一起面对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会突然猝死的事情也许跟离不离开没关系,可能只是跟那块怪石头有关系。”温蓝捂着自己的胸口想。
她,又犹豫了。
与此同时,玄月跟随着母亲与舅舅已经到了芜洲。
芜洲城是一个城,人口不足两万,这里商业并不发达,农业也待提高,但这里盛产一种矿石,所以芜洲城里的老百姓多为采矿人。
玄月一行人进入芜洲城时并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府,他们此行只是想去凤家询问当年下墓的一些事情,以及当年凤离人有没有把藏宝图从墓地里拿出来。
经过一番听,玄月在一家玉器雕刻行找到了凤家现在的当家的事,凤离人的弟弟凤成人。
凤家虽做搬行的营生,但以前在绵洲城是开玉器行的。他们家对古玩鉴赏特别是对玉器的鉴赏方面有很高的造诣。
二十七年前明老爷子从墓地下回来后,突然宣布金盆洗手,而凤家则盘了所有的生意,举家搬到了离锦洲城一百多里的芜洲城。
从此以后他们不再做玉器生意,面是改行做玉器雕刻。
当然,突然改行也是迫不得己,二十七年前凤家发生了变故,精通玉器鉴赏的凤离人不见了踪影,凤成人只擅长玉器雕刻,所以开玉器雕刻行也算是不得以而为之。
凤成人虽只是一个玉器行的老板,但必定凤家家大业大,他所居住的宅子依然是高梁大院十分的气派。而凤成人的玉器雕刻行就办在他自家的院子里。
玄月敲开了门,向仆人通报了姓名,并且提出有要事要见凤老板。
仆人看了一眼玄月,又扫了一眼玄月身后的明骊歌与明世筠,微微点点头,关上门进去通报去了。
在等待的时候,玄月问舅舅,“为何要以我的名号进行通报?”
按道理,凤家与明家是世家,报上明月山庄的名号,凤成人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而玄月也许紫衣大大统领的名号会让听者动一个容,仅仅是上京来的玄月拜访,凤成人不一定卖这个帐。
“试试吧。”明世筠完这句就再话了,他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明骊歌也一样。
不多时,通报的仆人回来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位,我们家老板有请。”
“谢谢。”玄月道了谢,行了礼,跟着仆人进了凤家大院。
凤家大院里摆着一些制玉的机器与工具,这些工具倒是温蓝前些日子要破那块怪石头所需的。
玄月行在其中,突然想到能引发温蓝心绞痛的怪石,他想凤家人跟玉器了一辈子的交道,不知道等一下能不能问这位凤老板,关于玉石与人心绞痛之间的关系。
思忖着,脚步并没有停,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到了一间摆放着各类玉石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奇怪,四周很黑,只有房间正中间开了一扇天窗,那天窗处射下一道阳光,正好照在一张矮几上。
而那个矮几上则摆着一些刻刀、钢线之类的东西。
“三位请等一下,我们家老板马上过来。”那仆人道,然后指着房间入门处的几张椅子让玄月三人坐。
玄月点了点头,示意母亲与舅舅寻个地方坐下。
屁股刚挨到椅子,突闻矮几后面的一处屏风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找我?”
声音传出后不到一秒,就有一个人摸摸索索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是一个头发凌乱背有些微驼的中年男人。
明骊歌一见来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凤成人?”
二十七年前,她所见过的凤成人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伙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凤成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撩起额头前的乱发,目光朝明骊歌身上扫去。
只是一眼他也惊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对于明骊歌的出现,他似乎更意外。
明骊歌稳了稳情绪,对凤成人道,“我是来询问二十七年前我爹与离人哥到乌山搬山之事。”
“这件事情明老爷不是永不再提吗?”凤成人脸上露出苦涩地笑,“明明是我们凤家损失最大,到最后却来了个永不再提,事隔这么多年你们又跑来问我,你们明家人做事一向都这么可笑吗?”
“凤兄,你误会了,我们此行过来并不是想要询问当年下墓的细节,我们只想知道当年我家老爷子有没有将墓里的东西分一半给你们凤家。”
凤成人一听,凌乱的长发之后顿时射出如寒冰般的冷眸,“怎么,你们到我这儿来是想要回当年我哥分得的财物?”
“不,凤兄您误会了。”明世筠解释,“这件事情来话长,请容我慢慢道来。”
“既然来话长,就不必了。”凤成人似乎很不高兴,他大手一挥喊来仆人,“送客人出门。”
明世筠:“凤兄!”
玄月:“……”
明骊歌:“我们来是为了离人哥的事情,离人哥有后。”
凤成人一惊,“什么?”
明世筠也是一惊,“骊歌?”
玄月:“……”
不过,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明骊歌。
明骊歌咬着嘴唇,慢慢抬起低垂的眼帘,她的目光空洞似有忧愁似有苦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哥,”她对明世筠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着了,瞒下去对离人哥还有月儿都不公平。”
玄月眉头一皱,此事还跟他有关?
“娘,您究竟想什么,什么事情会对我不公平?”
“关于你的父亲。”明骊歌回答。
“此事又关爹什么事,我们只是来听藏宝图的下落。”玄月提醒母亲。
“就是因为藏宝图,所以我不得不出真相。”明骊歌看向凤成人,“成人,你看看他吧,你觉得他像谁?”
明骊歌边边用手指着玄月。
凤成人抬起头量玄月,最后他身体往后一退,惊讶地看着明骊歌,“是我哥的?”
明骊歌点了点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当年,爹从墓里出来,他虽然带回来了很多金银珠宝却没能带回离人哥,我问过我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强制性地让我嫁给玄忠业。”
玄月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
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母亲明骊歌。
关于他的父亲。母亲的意思是关于他的父亲其实是另有其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凤离人。
一个突然之间杳无音讯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母亲明骊歌同意他来芜洲时了一句他应该来。
看来母亲早就算把这件事情当着凤家人的面公布出去。
他玄月姓了二十七年的玄,没想到最后他真正该姓的应该是凤。
“对不起,月儿。”明骊歌不敢看玄月,她扭过头向玄月道歉,“娘没有办法,你亲生父亲下落不明,而我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变大,为了让你不被人取笑,我只能答应你外公的安排嫁给你现在的父亲玄忠业。”
玄月很想没关系,他能理解身为娘亲的难处,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不出口。
“娘,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藏宝图,其它的事情等处理完这件事后再吧。”
“对,这件事情以后再。”明世筠在中间圆场。
明骊歌突然出隐藏了二十七年的秘密,他这个当舅舅的很担心玄月接受不了。
现在玄月主动提出以正事为主,他大概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和的机会。
得知,玄月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兄长之后,凤成人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让人送来茶水,四个人坐了下来。
明世筠又问了一遍之前他问过的问题,那就是当年明老爷子有没有将墓中拿出来的东西分一部分给凤家。
“其实,当年明老爷子与我兄长凤离人盗了乌山大墓后又去了一个地方。”
这个消息让明世筠十分吃惊,“你是离人兄当年其实跟我爹都从乌山那座大墓里出来了?”
一直以来明世筠都以为当年凤离人是死在那座大墓里。所以他的老爹才会金盆洗手。
毕竟死的那个人是他的未来女婿,而他的女儿正怀着这个女婿的骨肉,他怎么不自责。
但没想到,凤离人不是死在墓里。
“那后来他去了哪里?”问话的人是明骊歌。
“他们去的地方十分诡异。”凤成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不,不是诡异,而是可怕。”
“你怎么知道?”明骊歌问。
凤成人指了指自己的样子,“我去过,所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世筠有所疑惑,他问,“成人兄,你你去过,可是当年我爹回来后只字未提他们去过什么地方,而离人兄也消失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凤成人听完又是苦涩的一笑,“我们凤家有一个传统,重大决定必须要议事,如果人在外来不及议事就要用暗语把自己的决定写成家书寄回来。”
所以他知道,也只有他知道。
花影子 :
好啦,今天的写完了,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