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能交流的那种
第二天的早饭,王晰兄弟都不在场,连正太王远章也没在刘夫人房里用早饭。往日站在饭桌旁,只管伺候饭菜的袁氏、夏晏清和徐清慧,都被安排坐在饭桌旁。
刘夫人笑呵呵看着三人和孙女王嘉玉,道“今日他们兄弟不在,咱们不讲那些规矩,开开心心的吃顿饭。”
然后,刘夫人果然就没讲那些规矩,一边吃饭,一边款款而谈,的都是家长里短的闲话。
再有袁氏在一旁帮衬着笑,一顿早饭,竟然吃出了现代大排档的意味,很是融洽热闹。
一直到早饭结束,饭桌撤下去。几人漱口,用湿帕子擦了,分别在榻上、椅子上安坐,刘夫人的劝学模式正式开启。
“二媳妇啊,难得你有读书天分,那是别人烧几辈子高香都求不来的,你可不能荒废了,知道不谨记着,一定要听先生教诲”吧啦吧啦,好一通借古喻今,举例子、打比方,把修辞法用了个遍,只把夏晏清听得连连点头答应。
王嘉玉姑娘也听得愕然,大概从没想过,祖母也有如此滔滔不绝的时候。
刘夫人见夏晏清答应的痛快,再战徐清慧“清慧啊,你自得亲家教导,熟读诗书典籍,却也不能在学问上轻忽。如今你家二奶奶也开始进学,你更得用心,也好相辅相成”
徐清慧早已做好聆听教诲的准备,听刘夫人好一番叮嘱,连忙应道“清慧一定听从夫人教诲,以后多多向二奶奶请教学问。”
刘夫人满意,又笑眯眯的对夏晏清道“你二人自家姐妹,可得好好相处。难得咱们王家有你们两个能读书的人,着实是大幸事。这也是你们姐妹的缘分,不得缘到了,真能成就你们姐妹的一段千古佳话,被后人称道呢。”
做的好梦画的一好大饼夏晏清满眼闪烁着星星,“嗯嗯嗯,这样吗儿媳一定努力。”
至于和徐清慧和睦相处,她觉得,以徐清慧现在的状况,她二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才最好。
“嗯,都是好孩子。”刘夫人对自己今日的劝解成果很满意。
袁氏坐在一旁,从头至尾,都是适时地附和刘夫人的言辞,这时见告一段落,才笑道“就应该这样嘛,她们二人,一个出身书香世家,一个自幼饱读诗书,自是比旁人更懂道理。母亲只要点醒一二,她们能明白。”
王嘉玉今年十三岁,在古代,她已经不算孩子。所以,今天刘夫人规劝夏晏清和徐清慧,袁氏有意让她过来听听。
王嘉玉之前对自家婶婶不敬,已经被王韬夫妇劝导多次,虽然心里仍然不服,却知道长幼尊卑,不容触犯。
她对夏晏清的所谓天分表示怀疑,但本着学习提高的态度,都是神色平静的旁听来着。
这时,见长辈的规劝告一段落,恭维刘夫人道“祖母是慈母之心,的确让孙女动容。”
完,抬眼看向夏晏清,嘴里却出一串儿夏晏清听不懂的词句“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到这里,王嘉玉停下了,听那未尽之意,似乎是让夏晏清接续未完的词句。
夏晏清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王嘉玉,最大程度的表示她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王嘉玉心中冷笑,面上却很恭敬,道“侄女心中有所感,忽然想起这几句诗。不知二婶婶怎么看”
袁氏瞟了王嘉玉一眼,暗怪她无事生非。
刘夫人则满含期待的看着夏晏清,好似希望她能把接下来的诗句补完整了。
徐清慧坐在夏晏清下首的椅子上,低着头,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王嘉玉面对母亲的责怪眼神,怡然不惧,依然执着的等夏晏清答复。
夏晏清心中暗笑丫头的伎俩,无辜道“嘉玉你这是的什么啊我一句,不是,婶婶我是半句也不懂,哪里还能有什么看法”
众人“”
连徐清慧都忍不住抬头看夏晏清了。
二奶奶您就算不懂,可您糊弄一下、解释一下,也好过这么直接吧
袁氏首先回过神来,轻斥王嘉玉道“你这孩子,你二婶婶才读书几日,还没学过这些。”
王嘉玉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委屈,嘟着嘴道“这是诗经开篇的诗文,很短的。二婶婶不是才女吗这都没学会。”幅度很的撇了撇嘴。
夏晏清一点儿不觉得难堪,反而很真诚的向王嘉玉解释“嘉玉你一定不知道,才女这事儿吧这可不是我的。婶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被成才女了”
然后,更真诚的对刘夫人道“母亲,要不,这才女我还是不当了,好像很不容易的样子。嘉玉的都是什么啊简直诚心不让人明白嘛。”
“”众人再次石化,果然是粗人,不能交流的那种。
刘夫人想到王韬描绘的美好未来,压下心中那种抓狂的感觉,安抚道“你这孩子,不过孩子随口的一句话,哪里当得了真你读书时日尚短,能读通那些启蒙书籍,已经超出常人很多,可不能再妄自菲薄。”
再看看嫡孙女,终究舍不得斥责,便转开话题“这个月二十六,吏部张尚书的嫡长孙娶妻,咱们都去吃贺喜。二媳妇和清慧,你们回去好好准备,张尚书可是你们兄长的上官,切不可怠慢了。”
夏晏清一听眼睛就亮了,尚书大人家办喜事啊让她想想,尚书是个什么等级的官儿来着好像等同于中央的部级官员吧这得好好开开眼。
她还没见过古人嫁娶场面呢,她自己的不算,那时她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全程蒙着脸,也看不分明。
她瞄一眼刘夫人房里的那件琉璃摆件,不定尚书大人府上也有琉璃呢,她见识一下,也能掌握以下玻璃在古代的市场定位。
王嘉玉见这位二婶婶一听要出门做客,立即露出的白痴神情,心下更是鄙夷。只冲她这份没见过世面的浅薄样子,出去了,铁定给二叔父和自家丢人。
袁氏又瞪了她一眼,这孩子,真得严加管教了。心里有什么,全流露在脸上,以后还怎么嫁人,怎么和婆母、妯娌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