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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一时滑没有抓住,茱莉亚学妹,若是伤到的话赶快去看医生吧。”顾笙依旧骑在马上,表情淡然。

    “骗人,我看得很清楚,你明明就是故意松开的!大家也都看到了吧,她明明是故意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公主为什么要故意松开,这地方又摔不死人又毁不了容。”梦露嗤之以鼻。

    “梦露,你这样解释还不如不。”后面赶来的多芬简直无语。

    “不管学姐的事,她是想拉住我的。”茱莉亚急忙挥挥,“啊,痛!”她看向自己的掌,原来地上的砂石划破了心。

    “啊,你的流血了!”卷发女孩大呼道。

    “你绝对是故意想让茱莉亚受伤,要她退出公主的竞选!”茱莉亚的另一个朋友也充满敌意地道。

    “哈哈,学妹你想太多了。”白净的瘦弱学长大笑否认。不过公主好像应该是能拉住她的。这之中究竟有什么内幕?

    “是不是想太多,我们看看摄像就知道了,正巧这里有个摄像。”卷发女孩冷笑一声,抬指了指树丛中反光的圆镜片,“学姐,你敢吗?”

    感觉是被设计了。浑身有些发热中的顾笙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我没兴趣,你们要看的话就去看吧。”

    “学姐心虚了?”

    “看学妹们这么有激情真是一件好事,只是今天实在无法奉陪,下次好吗?”顾笙得跟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

    “呵呵,公主,还是去一趟算了吧,别让新来的学妹们误会。”大学部的一名盘着头发的黑肤女子笑道。记得哪一年还是公主从快发狂的马蹄下救下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故意松开学妹的。

    听到建议,顾笙迟疑了一下,然后一笑,“得也对呢,不过的确还是有点事,让梦露跟多芬代替我去一趟好了。”她看向两位好友的方向。

    虽暂时不清楚顾笙的用意,但两人还是干脆地点头答应。

    找了个无人注意的时候僵硬地下了马,顾笙神态自若地独自己一人出了马场。她一边朝学生公寓方向走一边拨通阿越的电话,“阿越,到我的房间。”

    茱莉亚在教官叫来的校医检查下确认只是外伤,但背部确实有一大块淤青,并且校医道:“幸好是背先着地,若是头先着地,性命都有危险。”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本来她只是计划让别人看到她推她的那一幕,可是没想到顾笙抓住她的那么软弱无力,难道她真的是故意想她掉下去吗?茱莉亚紧皱了眉头。

    “茱莉亚,太好了,太子正巧回了学校,你叫他也过来这边看吧!”得到由停坪处传来的消息,卷发女孩打电话给了她。

    虽然苦肉计超过了她的想像,但一切似乎进展得很顺利呢。不,其实,这样的状况比她设想的还要好,那样的动作,一定会让大家看清的。

    哼,对她有过的羞辱,她要她一件一件还回来。

    君诀在乍一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挑了挑眉,在马场监控室与一些好奇的学生一起看到影像中顾笙面无表情地推开茱莉亚时,他露出看好戏的惊讶表情,“你竟然惹怒顾笙了,真不容易,怎么做到的?”

    茱莉亚着急,“你先别管这件事,你快看!”

    镜头的下一场景就是茱莉亚落马,顾笙探去拉,却似若绵絮地滑过她的,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真心想要救茱莉亚。

    围观的人群同时发出不同思议的惊呼,公主竟然是真的故意的!

    梦露与多芬瞪大了眼睛,笙她的动作那么轻,表情又似在隐忍什么,不会真的是当时嫌恶得不想救她吧?

    君诀的邪笑停住,他冷凝了脸,示意操控员倒回去,又重新慢镜头看了一遍,剑眉皱在一起,墨瞳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沉默了片刻,他冷冷哼一声,转身出了监控室。

    “诀,你去哪?”茱莉亚连忙追了上去。

    “糟了。”太子不会是去找笙的麻烦吧?梦露与多芬相视一眼,也急忙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看到太子直直闯进大学部女子公寓后,两人低咒一声,赶紧拨打顾笙的电话想提醒她。

    一些对这件事万分好奇的学生想跟着进去却又莫名却步,但他们倒是心急地推着梦露两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去啊,看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他们这些人可以再八卦一点。

    就在外面推搡时,君诀已大步跨向顾笙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顾笙!”

    巨大的声响不由得让室内室外的人都静了静。

    着一身浴衣坐在床边的顾笙与握着她的的阿越齐齐看向他。

    “诀,怎么连门都不敲。”顾笙轻轻缩回,顺拉拉微开的领子,无奈地道。

    君诀没有问答,眯着眼看向房间中极显突兀的男子。

    “少主。”阿越微微颔首。

    “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那一幕如同针扎进他的眼。

    阿越看了顾笙一眼,见她点了点头,才不卑不亢地道:“姐吩咐属下一点事。”

    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态自若的两人,流转一室的暧昧香气,两人交流的默契眼神,一切的一切,让君诀莫名地生气到极点,他冷笑,“吩咐你替她沐浴更衣吗?”什么事有必要在她穿着浴衣的时候!

    “诀,他是谁?”紧跟而来的茱莉亚好奇的问。

    兴师问罪吗?顾笙的心紧了紧,抬头对阿越轻轻道:“去吧。”

    阿越微微颔首,然后稳健的移步向门外走去,再擦过君诀的身边时,他突地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条件反射地伸挡住迎面而来的强大力道,却依旧被震在墙壁上。

    “君诀,你干什么!”顾笙没料到他竟会突然挥拳向阿越,倏地站了起来。

    “怎么,打他你心疼了?”嗜血的光芒在墨瞳中流闪。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快步走了过来,她皱眉问道,“阿越,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越摇摇头。

    “哼,我打不了你,打他消消气算不算理由?”两人亲密在一起的画面又刺痛了君诀的眼,他粗鲁地拉过顾笙,“你为什么不拉住茱莉亚?”

    清澈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异光,顾笙忍住扯到伤口的剧痛,调侃地笑道:“心疼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

    “人总有失的时候啊。”

    “那个样子怎么样看也不像是失。”

    “嗯,那可能我是故意的。”

    茱莉亚叫了一声,她竟然真的承认?

    君诀则皱了眉。

    “可能是她抢走了我最亲爱的弟弟,心里有些嫉妒,所以就不自觉地滑了。”顾笙凝视君诀的俊脸,笑吟吟地道。

    “该死,不要那种恶心的话。”君诀浑身不舒服。

    “呵呵。”顾笙轻笑,垂下了眼眸,遮住眼底的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那样的话来,虽为的是转移话题,但只有自己清楚,那句话里有几分真。

    “弟弟?”一直在墙角当壁花的梦露与多芬再也克制不住地惊叫出声,“笙,太子是你的弟弟?”这种霹雳无敌超重要的事她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哼,谁是她弟弟。”君诀不屑地否认,用力甩开她。

    痛得心脏一紧的顾笙表面上还是一副没事样,她耸耸肩,对好友投了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

    越听越觉偏离主题的茱莉亚摇摇男友,暗示他为她讨回公道。

    没有理会她,君诀只瞪着顾笙额上沁出的冷汗,道:“顾笙,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还是被知道了。诀什么时候有这么细心了吗?“什么?”她还是装傻。

    “不需要那种傻样,反正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见她完全不想告诉他的模样,君诀莫名地怒气上扬,他何必多管闲事!“向茱莉亚道歉。”他命令道。

    “为什么?”顾笙偏头问。

    “你推了她,让她从马上摔了下来。”君诀着她的罪状,“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伤口火辣辣地疼,却奇怪地比不上他这一句的伤害,心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顾笙好半晌才慢慢抬头,凝视着她从看到大无比熟悉却开始显得陌生的冷漠俊脸,自己好没出息,仅是因为这样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知道他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可是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惊觉,连忙垂下眼睑用力眨了眨,再抬头,已是带上了面具的笑脸,“我拒绝。”

    “怎么,敢做不敢当?”

    “你的判断力只有这么一点点吗?”顾笙唇角轻勾,摇了摇头。

    “我出的话,就是真的。”君诀狂傲地道。

    这就是一直让妈咪觉得头疼的一点,从学习的霸气帝王学,让他习惯了惟他独尊的性格,虽以后要管理偌大的君氏帝国,他的霸气是必不可少,但现在这种任性的霸道藐视着别人,她一直在试图纠正他这种性格,却没想到是完全失败,并且,自己竟然还亲身体会到这种近乎屈辱的滋味。

    “原来你已经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吗?”顾笙若有所指地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君诀冷冷一哼。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向我质问?”

    “茱莉亚是我的人!”君诀脱口而出。

    顾笙竟哑口无言,原来,她是他的人,而自己已是外人。巨大的无力感侵袭而来,她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

    “姐。”阿越上前一步,探出让她扶住,“还是不吗?”他低声问。现在情况而言的确是很糟糕。

    顾笙摇摇头,与不没什么意义。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了。

    君诀的脑海里似乎有一根神经见不得他们靠在一起,“怪不得当年你执意要留下这个男人,原来是看中了他。怎么,他在床上能满足你吗?”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君诀,滚出去。”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出重话。心里太不好受,但再也无法忍受他出更加离谱伤人的话来。

    “被中恼羞成怒了?”她敢骂他?君诀这下更是火冒三丈。

    “不,”顾笙示意阿越请他们出去,“是让你们出去才有实现你的法的可能,请吧。”

    “顾笙!”君诀暴怒,一拳砸在墙上。那引诱他做了无数春梦的白玉娇躯躺在阿越的身下屈吟承欢?一想起那副场景,他就莫名地有杀人的冲动。

    “怎么在学校里吵起来了?你们两人真是让人不省心。”乍起的无奈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一看,一名长发披肩,雌雄难辨的美人穿着一袭黑衫出现在他们身后。

    “想想?”君诀看向来人,怒火微微平息,“你来这里干什么?”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除了她的事还有什么能他抽空过来。

    “你们都快忘了我这个老人家,我只好找你们玩玩啊。”低沉的声音让除君穆之外的其余人等一阵惊讶地抽气,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男人!还老人家?老人家是谁?

    “想想想想叔叔。”陆想想在她时最大的乐趣就是今天让她叫叔叔、明天让她叫姐姐的变装游戏,导致现在她在见他的第一面时总会犹豫叫他什么好些。

    “笙宝”

    “想想叔叔,叫笙就好啦。”顾笙有些尴尬地打断他的话,“笙宝宝”的昵称被她们听到了止不住会笑话多久呢。

    陆想想一挑媚眼,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顾笙暗自叫糟,心虚地对他笑了笑。明明没有其他保镖跟在身边,他怎么还会知道她受伤的事呢?

    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站在房间旁的几人,陆想想瞄了瞄其他房间探头出来的学生,最后诡异地看了一眼护在顾笙身边的阿越。

    阿越敏立刻感到一阵尖锐的杀气,他迎向陆想想的目光,见那邪魅的眼眸深处是无法忽视的强烈怒气。

    他平淡地收回视线,是在警告他什么吗?

    “我先找我们少爷谈点事,一会打电话给你,笙。”陆想想最终还是为她排忧解难,揽过君诀的脖子便向外走,“走吧,大少爷。”

    “哼。”当然知道陆想想的意思,但刚刚控制不住在众人面前发怒的他的确也该冷静冷静,一个上位者是不该这么轻易就喜怒于色,该死的顾笙,她简直就是瘟神,一遇到她就没好事。

    “诀?”茱莉亚看着这突然的峰回路转,这样就完了?这个美男子究竟是谁?竟然连君诀也收敛了傲气。

    “这位是?”陆想想也有点好奇刚刚似乎抓着他臂的女孩。

    “我的女人。”君诀随意道。

    “哦?”陆想想有些诧异,他多看了追上来抓住君诀的茱莉亚一眼,“你的女人?”

    “嗯,”还在生顾笙气的君诀意兴阑珊,“你先回去,我有事。”他转头对茱莉亚交待。

    “我也要去!”茱莉亚抱怨,“你都不告诉我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君诀冷冷道,“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好嘛”茱莉亚虽然娇纵,也明白君诀不是任由她发脾气的对象,特别是在他认识的人面前更不能随意胡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他的胳膊,缓缓走了。

    “少爷,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啊。”

    “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君诀撇撇嘴。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陆想想神情古怪。

    “娇纵,愚蠢,会利用女人的优势,能够满足需要,这才是女人。”总之就不要有一点像顾笙就是了。

    “”这子,怎么有点像李瑞当年的样子,果然不该让他跟李瑞多接触的。

    “不这个了,想想,你来学校找我有事?”君诀故意问。

    “不,我来找笙宝宝。”

    “找她干什么?”

    “连你也没有告诉吗?”陆想想吃惊,她真打算不让一个人知道受伤的事?

    “她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君诀皱眉。

    “那么她右臂受到枪伤的事你知不知道?”

    枪伤?君诀的眉头皱得更紧,“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中午她在米国街头遭到狙击,为了保护一个女孩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那女人已经那么遭人怨了吗?竟然在街头都能被狙击。“是谁干的?”

    “这件事情起来我就想杀人。”陆想想拿出术刀把玩,他刚刚就想动了。

    想想动真格的了。感到他的杀意,君诀暂时抛开他与顾笙的私人恩怨,也认真起来。到底顾笙真有什么事,他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单是老太婆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那些人的终及目标,不是笙宝宝,而是她的保镖阿越。”

    是那个男人?听到目标不是顾笙,君诀无意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笙宝宝捡到阿越时,我就告诉过她阿越的身份很棘,但笙宝宝不以为意,君少与寒星也放任她,所以我也就没多,没想到,那伙人还是找来了。”

    也就是顾笙从一开始就知道阿越是烫山芋还是不放?难道想起刚刚她挑衅他的话,他不禁又一阵怒火中烧,真是她的那样吗!

    “那家伙原来是雇佣兵你也知道,在当笙宝宝的保镖之前,他受雇于刚果政府打击叛军,但是却在叛徒的告密下被抓,之后竟然与叛军的头领发生了关系,后来叛军头领为了壮大实力,要娶一个当地黑势力老大的女儿,阿越想断了两人关系,但那个叛军头领完全没有放他的意思,于是才有阿越千方百计地离开刚果,然后又被笙宝宝捡到的经过。”

    君诀眯了眼,“狙击顾笙的就是那个头领,原因是因为阿越在她身边?”

    “是的,可能恼怒,也可能是嫉妒。”

    “他就不知道顾笙是什么人?”的一支叛军也敢动君氏姐?

    “或许不知道,”陆想想无视来往学生的惊艳目光,沉吟片刻道,“笙宝宝不喜有保镖,我们只开了卫星监测,发现有人竟然在跟踪阿越,以为他自己搞得定,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

    顾笙受了伤不告诉任何人,也就是表示“她知道想杀她的是谁。”

    “从监视器上看笙宝宝后来似乎瞄到了杀她的人的服饰。”这次是他的失误,让笙宝宝处于危险中,若不是及时调动了警察,她还不定会受什么伤。

    “那她干什么包庇那些人?”君诀完全不能理解。

    “或许,她包庇的不是那些人,而是阿越。”陆想想缓缓道。以笙宝宝的性格而言,那些人的头领是与阿越有关系有感情的人,她可能是想让阿越能够和平解决,“她怕阿越对那个叛军头领还有感情,如果君氏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是这种无聊的理由?阿越是她什么人?不过一个保镖而已,少了他君氏可以替上千万个,她为什么就是对他那么执着?甚至连要她命的人都可以因为他而放过。君诀越想越气闷,她不会真的是

    “我们笙宝宝对阿越真不错,一个女子这样对待一个男人的话,绝大可能性是她爱上了那个男人了。笙宝宝不可能爱上了阿越了吧?”陆想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眯了媚眼突发其想地问道。

    果、然、如、此!君诀顿时停住脚步,双拳紧握,瞪着眼前女神造型的雕像,想像着那就是顾笙白嫩的颈,真想扭断它那个蠢女人竟然爱上了一个同性恋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