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塞北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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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安镇,是关内道最北部的一座无名镇。

    地处偏远,也没多少人家。

    塞北之地,地广人稀,像这样的地方,并不在少数。

    不过这里倒是一些江湖侠客,最喜来的地方。

    因为这里有大漠,有草原,有一碧如洗的璀璨苍穹,更有苍凉莽荒的戈壁。

    不同其他地方繁华,但却别有一番味道。

    对那些自命不凡的侠者来,来这隐居,简直是天选之处。

    当然,真正能耐下心避隐繁华来此了却余生的,还真没几个。

    大都是假以虚情,待个一段时间,便受不了此地的苦寒,从而离去。

    前几日,北安镇来了一位公子哥,随身带着两名侍女,三名老仆,以及十来名孔武有力的护卫。

    这种架势,在这镇上,可着实不俗了。

    特别是那有些微跛的公子,温润如玉,对谁都是轻声细语,分外和善。

    惹得镇上许多怀春姑娘,时不时便往其落脚的客栈前痴候。

    镇上唯一的客栈里,正擦拭桌子的二听到楼梯响动,不禁抬头一看,然后笑呵呵道:“呦,公子要出行?今个去哪瞧瞧啊?”

    伍无郁身着白衫,被宁妙扶着,缓缓走下来,“嗯,打算过北水河,去草原上散散心。”

    “哦”

    二应了一声,随即似是想起什么,拧眉道:“公子您可得心些,不过河还好,可若是过了北水,就不是咱大周的地界了,得心北边的马匪跟蛮子他们可都不是善类”

    着,他又瞥见大堂内坐着的恭年一众大汉,顿时回过神,赫然道:“嘿,瞧我这眼珠子,公子您有这么多护卫呢”

    没有回应,只是淡笑着点点头,然后他便带人出了客栈。

    脚有不便,因此是在旁人的帮助下,上马的。

    一行人上马出了北安镇,一路往北行。

    路上,恭年忍不住道:“大人,我等脱离卫队,属下能理解,图个清静。可我等若回神都,不该一路往东,过山南道,直往河南道去吗?

    怎就怎就一路北上,来这关内道最北边,到了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握着缰绳,伍无郁直视前方,欣赏了片刻塞外风景,这才淡淡道:“散散心罢了,也是心血来潮,想来见识见识这塞北景色。”

    闻此,恭年一脸纠结,看着伍无郁道:“大人,可现如今,全天下都在传扬您的事迹,整个神都城包括陛下,都在等您回去,您就不着急吗?”

    “着急?”

    反问一声,伍无郁呵呵一笑,不咸不淡道:“有甚可着急的。来看看塞北,亲眼见识见识这北边安生不安生,这样我才能安心回去。”

    这话恭年悟不透,因此抓耳挠腮一阵,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跟着。

    过了半个时辰,一条激流河水,映入眼帘。

    正是所谓的北水河。

    是河,其实已然同大江,相去不远了。

    只见隆隆水声自前而来,水色与天光相近,晃眼之下,一时间竟分不清何处是水,何处是天。

    “波涛汹涌,激扬入海。壮哉啊”

    神态轻松,伍无郁一副出来散心的模样,冲那越来越近的河水,赞叹出声。

    “大人真要过河吗?”

    “自然。”

    “是,那属下这就去寻渡船。”

    恭年叹口气,伸一挥,带着几人快马行去。

    待到伍无郁他晃悠悠地抵达北水河畔时,几条乌蓬船便已然停靠在这。

    翻身下马,伍无郁云淡风轻地迈着高低不平的步子,看了眼船上的船夫。

    只见其皆是赤膊大汉,各个面容憨厚,冲岸上的伍无郁不停地作辑笑。

    “船家,我想问问,这北水河如此湍急,就这几条船,能安然渡过吗?”

    闻此,其中一人憨笑道:“回这位公子的话,别瞧我这船水急,这活计,我等可是做了七八年也没出过事嘞。您就放心吧。”

    看这其憨厚的神情,伍无郁垂眸敛去神情,淡笑道:“那就好。”

    着,便动身就要上前。

    不过古秋池却是一步横跨,先他一步,走了上去。

    而后风伯娥姥三人,亦是跟上去。

    最后,伍无郁才和宁妙宁曼两女,凳上船。

    六人加船夫,七个人将这条船塞得满满,因此恭年他们,只得上了其他的船。

    看到自己船上除了那公子哥,就三个老仆跟两个侍女,这憨厚的船夫不禁呲牙笑了笑,不自觉,眼神就流露几分得意。

    “船家,可以走了吗?”

    “哦哦哦”

    连忙回神,重新换上憨厚的神情,船夫吆喝一声,便撑起了船。

    行了不到一刻,坐在船头,伍无郁随意将放入水中,然后眯眼笑道:“倒也着实奇怪,这刚刚看似激流拍石,湍急得很,然这此时,竟是颇为缓和了。”

    “呵呵呵”

    最后面的船夫闻此笑了笑,“那可不,也就唬人罢了。这北水河,最深不过两丈,看似水急,实则是两岸边上浪卷击石,若是硬着口气下了水,其实安全的很嘞”

    “哦”

    张口应了一声,伍无郁收回,漫不经心地擦着,“可这般湍急的水,若不是被逼到死路,也不会有人敢下吧。更惶恐晓得其底细。

    船家对此这么熟悉,莫非也曾是被人逼下水过?”

    闻此,那船夫猛然抬头,双死死抓住长杆,越过船身望向那船头前的青年,嗓音沙哑道:“公子,笑了。”

    伍无郁没再回应,见此,这船夫这才深吸一口气,继续撑船。

    另一条船上,恭年望着与伍无郁渐行渐远的方向,便轻笑一声,随意道:“呀,船家,怎离我家公子这般远?赶紧跟上啊!”

    这条船的船夫望着船上的一众大汉,眼神略有忌惮,随即扮作苦相,“大哥您不晓得,你看这北水河如此湍急,我们得顺着水势而行。这长杆撑船,也有好些个讲究,船不可能一起到岸的。”

    “是这样吗?”

    恭年脸上露出狐疑,随即摆摆道:“那行吧,你快些,我等上岸再去寻公子就是。”

    闻此,这船夫垂下头,掩去其眼中的冷笑,出声应道:“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