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被人称为举止得体的于楼珈此时正有失体面地站在“绿嘴莺山庄”大门外发呆,她死死盯住岗亭里的人,几乎惊讶得挪不开身子。岗亭内冷着脸坐着的看门人不是被鸟骷髅头勒死了吗?他怡然自得的神情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和他没有半毛子关系。
于楼珈往里走了几步,以“阻拦来人为己任”的看门人一下逮到了擅闯者鬼鬼祟祟的样子,跳了出来喝道:“这位女士请止步!你昨天白天也来过这里。不是告诉你不让进吗?我们这个区没有你的人,你回去吧!”
“你是6单元b座居住的是一对养狗的夫妻?”于楼珈盯住他的双眼问,她细细琢磨他的脸色,想从他的表情中查找蛛丝马迹,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她所看见的景象。
“那当然,我的话还有假?”看门人火/药味十足得大着嗓门嚷嚷,他的眼角“不心”泄露出几分鄙夷。
这个人话一点也不顾后果,肆无忌惮地着谎话,还嫌对方不够格和他话。于楼珈失语地想。
她也能从对方的言谈中看出他的不造作,这样的情况通常有两种:他是个演技派或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无所知。
“可是云骥确实是住在这里。他跟我反复交待过几次。不信你看”于楼珈朝看门人亮出,她给他看的是洛钰发给自己的地址截图。
看门人摇头晃脑,眼皮朝上翻了个大白眼,对她来回看了几眼,,嘴角上的鄙夷明显增大,蛮横地:“哎呀!不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一点都搞不清楚状况!我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里面住了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
于楼珈再和他扯皮下去也只会让自己精疲力尽,她有意脱离“战场”,同时也在琢磨眼前见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确实看见看门人被人吊死在黑色的绿树林边,不管鸟骷髅头男子是否有夸口成份在内,他确实承认用钢琴线勒死了他,也就是他是真的死了。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她眼前看到的又是谁?他人假扮的吗?他的行为举止又不像是
难道昨天被吊死的是看门人的什么人?于楼珈不确定,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导致眼前的幻觉。
或者她眼前站的是个克隆人?她又笑了现在哪里有什么克隆人?莫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她很快隐下嘴边的笑容,因为她想起了玫瑰园神奇的玫瑰园竟然与距离遥远的地方相连?
“绿嘴莺山庄”里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自认为自己掉入了时间精心安排的谎言中。
她想起夜里做的梦,梦见自己心爱的人回来了罗枫在梦里和她的一番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梦中的人不是罗枫,是她过于思念自己的丈夫产生的幻境。
梦中的人是她的丈夫,莫若是于楼珈与自己的对话,是潜意识进入睡梦中的深层表现。那些对话是她曾经读过的书或者是经过的地方截取的片段通过脑细胞层以另种面貌出现梦境里。
阿芙罗狄蒂的罗马名是维纳斯,她代表金星。在中国金星是名英俊、多情的少年郎,他吹着笛音在桑梓树下和爱人幽会,传他是三皇五帝中上古天帝帝俊的父亲。金星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出现,它所代表的欲望和艺术、爱情是不变的。人们常金星是地球“邪恶的双胞胎”,金星与地球有诸多相似地方,它们的结构、大以及运行轨道都极为相似,它也曾拥有过海洋般的液态物质。唯一不同的是晨起的初阳是从地球的东边升起,西边下山。金星恰恰相反,它是从西边升起。
于楼珈的大脑朝荒诞不经的地方想象,每一个可能或不可能的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酝酿。
诡异的事件激发了于楼珈作为作家的天才想象力,也可将之命名为“毫无根据的瞬间灵感”:穿过阿芙罗狄蒂的身体,就是越过金星吗?或者它代表的并非实体,而是意象,是指通过精神抵达目的
猜测的东西有可能是错误的,毕竟遇到如此难理解的事。
于楼珈走到白鹳鸟大道的背街内,她找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汽车孤零零地停靠原地,她上车后发动汽车,暗影从她的脸上拂过钻入她的体内,她被悄然无声的绝望挤压在狭的缝隙里。
她为了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诸多努力,他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出现,突然又像风一样跑开
失望永远比希望要多线索一个个断掉她几次强行将它们连接,它又断掉云骥生死不明唯一和云骥有过接触、还活着的人是刀哥,刀哥于楼珈又将这个老色鬼在脑子里好好地过了一遍当时他被插成血窟窿,恐惧得向自己求饶那付神情真是可爱
难道要继续回去寻找刀哥?
于楼珈按下心里漂浮不定的杂念,她的车子快到“旧时光酒馆”时停下,与其她是来这里寻乐子,不如这家店的老板让她生有怀疑。
院子的大门依然敞开,墙壁还是挂着那个红色的航海标的,她的掌抚在凹凸不平的真石漆上,刺得皮肤有些刺痛。绿色的鸢尾花铁艺的窗户生冷地垂拂一边。于楼珈走进屋子里,看见一名男子站在被院落拦腰截断成两半的前半段酒馆外。
“您来了。”在白衬衫外面套着咖啡色马甲、脖子上系有黑色蝴蝶结的服务生站在前一座酒馆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像是无脊椎生物,身体和腿上的膝盖骨几乎要对折一块,他的肤色又像是初生的栀子花,白色的肌肤泛点浅浅的青色。
之前来时服务生的服务态度不像现在这般夸张,他的双眼贼溜溜地在他脸部不安分地乱转,粘滑而又潮湿地扑在于楼珈的脸上,让她生出几分不舒坦。
这世间有些人素昧平生,初次见面或遇见几次便定下印象的分数线,讨厌的人身上会自带让人厌恶的气息,从他的眉眼到言谈举止有一种不清的猥琐感。
“我们老板看见您一定很高兴,他要我务必为您服务周到。”店员的话速度和他脸上的假笑一样公式化。
“你店里的其他客人呢?”于楼珈探了一下身子望向店员的身后问。
“他们在后面的酒馆。老板您不喜欢喧哗的人群,这间专门您预留的。”
“你可真是个乖巧的人儿。”于楼珈呵呵一笑,“还是同上次一样的安排。”
“一瓶青梅酒加一份烤鱼?”服务生不放心地问,生怕弄错了菜单惹得客人不满意。
“是的。”于楼珈从包里抽出一包绿壳子薄荷香烟,她夹细长的女式香烟,侧过头一只托着一边的脸蛋,歪着头看张贴在墙壁上的月光光心慌慌、搏击会、人皮客栈电影旧海报。
这个店主人不是深沉老道的文艺爱好者,就是一个重口味的血腥嗜好狂。
两者兼具其中之一
于楼珈感到桌子旁站着人,她回过头,深吸一口里的烟,把它拔下缓缓吐出烟云聚集成一朵白色的蘑菇,它在于楼珈的上空浮动,最后与空气融合成一样的颜色。
为她点餐的男招待直愣愣地站在桌子的一侧,没有挪动身子的意愿。于楼珈的没有开口话,而是用眼神示意对方的失礼。
“对不起、对不起!”男招待被于楼珈的“不经意”看得有些发毛,这名漂亮女人的眼神是多样的,此时的她像是一头茹毛饮血的猎豹,搅揉“媚到骨子里”和“残暴嗜血”两种特性。
他慌乱地拿紧里的点餐单,夹着烟尘窜进了后面的厨房,他为方才的失态后悔不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一个劲地盯着她看。抽烟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话间时不时将美与凶劲掺杂一起的,他没有见过。
他觉得她不是善类,可是他还是被她眉眼中神经质般的美感给震慑。
男招待的失仪没有招致于楼珈更深的追究,她满脑子是如何揭开罗枫的失踪之谜。
他失踪得离奇,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是支支吾吾不告诉自己实情。
从前,她像一个病人般在日记上写满告白罗枫的话,每一页纸上都是写着相同的话:
“我思念我爱着的人,我一直都在等着他推门而入。我渴望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看见他的笑容隆冬也不会感到寒冷。”
于楼珈的烟圈随着她思念罗枫的心增多现在他又躲在哪里?直觉告诉自己,他应该不会有事。
于楼珈仰头张望天花板,她的眼睛上方悬挂着罩有黑色灯罩的电灯,这个电灯总能让她联想到悬挂的死尸
“您来啦?我一早就让人在酒馆外等候您。我真的怕昨天招待您不周,从此不来了。”在于楼珈还在畅想之际,酒馆老板来了,他的脸还是和昨天一样地平滑。
有这样的店老板也就会有那样圆滑的店员。于楼珈眼动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沉入到深处。
“不,你的店别有趣味,我很喜欢。”显然,于楼珈得也是不诚恳的客套话。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