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真正的凶手
那些堂皇的词,从蓝僚的口中出来,落在姒璃歌的耳里,只觉得格外的讽刺。
“没想到,蓝僚公主居然也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只是公主当众在陛下面前污蔑我,就不怕老天要收了你?”姒璃歌冷笑道。
“污蔑?”蓝僚亦冷冷一笑,道:“你与黄子晋不干不净,随便去鸣鹿城找个人问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鸣鹿城?”姒璃歌疑道。
如今鸣鹿城落在了山邺里,里面留下的城民,有大半是原来鸣鹿的子民。她自在鸣鹿城长大,在代父执政的那些时间里,却成极得百姓的爱戴。纵使她最后弃城而走,但是在那之前,她早已将人尽数转移去了北州。鸣鹿城的百姓在这场战火中,苦难已被降到最低。
她自认,纵使折返回来的这些人,都顺了山邺,但是对她,多少应该还会念一些旧情的,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污蔑她?
可蓝僚这一番词,却是人物地点全有,听起来,倒很像回事。
“蓝僚公主果然厉害,这人在邺都,这却能伸得到鸣鹿!”姒璃歌依旧笑意盈盈地道。
脑子里却飞快地盘算着,按蓝僚所的这些用词,这件事情的起应,多半还出在鸣鹿城。
而她,自打认识黄子晋以来,在鸣鹿城与他有所交集的,便是上次淳于郢赴杜笙假扮的那个严辅之的约,顺便将她拎去鸣鹿城那回。
那一次,她一到鸣鹿城,除了被淳于郢带去江心岛,后面便被囚禁在了鸣鹿旧宫之中。
那段时间,她与黄子晋,无论哪一次见面,都不是单独的,便是两人单独话,这门口不远处,也都有侍卫,再后来,她便被搬出去了摘星楼。
那么,关于她和黄子晋的谣言又从何而起?
“你若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有这些谣言?又怎么会逼得淳于郢不得不娶你!”一想起淳于郢娶姒璃歌的原因,蓝僚更是懊恼不已。
“陛下被迫娶我?”姒璃歌原只是想打探一下,她与黄子晋的谣言从何而起,却不曾竟挖出这么一个大坑。她与淳于郢之间,不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吗?怎么又成了淳于郢被迫娶她了?
她一个战败,不得不前来为质的公主,身边除了连枝一个贴身的侍女,再无其他人帮衬,淳于郢如何就被迫娶她了?她何德何能,赤空拳的,竟然就能挟迫堂堂一国之群不得不娶她了?
更何况淳于郢娶他,却是与蓝僚所的没有半点关系。退一万步讲,即使她当初在鸣鹿城,与黄子晋有了牵扯,那也是在鸣鹿旧宫内发生的事情。蓝僚一个远在邺都之人,又怎么会知道?
哦,不对,蓝僚去过鸣鹿城,好像还与淳于善有了牵扯,好像还害死了黄子晋麾下一名侍卫。
即使如此,蓝僚也不可能知道太多。除非是有人将这些事情暗地里告诉了蓝僚。
那么话又回来了,到底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了蓝僚?
那个时候,她的身边,除了连枝,其他人不是淳于郢的下,便是黄子晋的下。这些人,既然能得淳于郢和黄子晋的信任,想来不会将消息外传,那么,蓝僚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淳于善?可是,那段时间,黄子晋满城海捕淳于善,却半点他的踪迹都没有找到,显然是躲起来或是逃回了邺都,那么,淳于善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蓝僚眼神无比怨毒地看向姒璃歌,怒道:“要不是你逼迫了淳于郢,让她不得不娶你,他怎么会将我送回蛮僚?是你,都是你”
蓝僚越越是生气,到最后,竟极是歇斯底里。“早知如道,当被就该一刀结果了你”
当初在鸣鹿城,蓝僚被拦在宫外,根本进不了鸣鹿旧宫,纵使想杀她,也没有会,否则,她确实不会嫁给淳于郢了。
不过,当初,若不是她识水性,只怕也是没有今日了。
识水性,飞镖
思及此,姒璃歌思绪不由一顿,当日若不是她命大,刚好识得水性,才逃过了一劫,否则,她还真的不会有今日了。
难不成,当日的事情,与蓝僚有关?可是那个时候,蓝僚已经被黄子晋送回去了蛮僚的路上,又怎么可能跑进鸣鹿旧宫杀她?
“当初,我落水,是你干的?”姒璃歌试探着问道,出口的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造成一种笃定了是蓝僚干的错觉。
“什么落水,我不知道你在什么?”蓝僚急速地应道。
姒璃歌原本不过是随意试探,却没想到竟在蓝僚的眼底发现了慌乱的神色。姒璃歌不由心中一凛。
“果然是你?”姒璃歌的声音又笃定了些。
蓝僚是个冲动的性子,闻言,索性也不藏着掩着了,径直冷笑道:“是我又如何,我只恨当初将你推下水,没有一刀结果你!”
以姒璃歌的身,蓝僚暗中给她一刀,她定然是避不开的。必死无疑。可是,蓝僚为什么要舍捷径而绕着弯子杀她?否则,也不至于失啊?
这也是当初姒璃歌想不通的地方,所以,当初才会怀疑,是淳于郢刻意为之,别有目的的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没想到,幕后真正的凶,竟然是蓝僚。
可是,那个时候,蓝僚不是被黄子晋亲自押送出鸣鹿城了?又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鸣鹿城,还潜进了戒备森严的鸣鹿旧宫之中,对她痛下毒?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黄子晋的份?否则,蓝僚这往返鸣鹿城的时间,如何能瞒得过黄子晋?
可是,黄子晋不像是与蓝僚有所勾结的,若黄子晋与蓝僚是一伙的,那么,蓝僚在淳于郢面前上她的眼药,便不该将黄子晋透露出来,若是淳于郢冲冠一怒,处置了她和黄子晋,死了她,对蓝僚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她定然高兴,可是损失了黄子晋,对蓝僚也没有好处吧?
这一切,还是不通。
“蓝僚公主好本事,居然将伸到了山邺!”姒璃歌眸色微闪,道:“只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传到淳于郢的耳里,他还会怎么对待公主你,公主可有想过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