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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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善?姒璃歌差点没笑出声来。喜嬷嬷怕是没看到鸣鹿城酣战的三日,她在城墙之上,要了多少山邺人的命?

    她与淳于郢有今天,是踩踏着无数鸣鹿与山邺子民的尸骨才走到一起的。

    她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竟然让喜嬷嬷有这样的误会。

    喜嬷嬷又道:“山邺与陛下,都需要像银这样一位雍容贤淑的王后!便是陛下不在,您也能凭着一己之力,举起一壁江山!”

    姒璃歌可没被喜嬷嬷的这一番糖衣炮弹的轰炸给冲昏了头。她可没有忘记,她初来邺王宫之时,是被许、喜两位嬷嬷如何粗鱼地对待的。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年呢,喜嬷嬷对她的看法,竟然升到能定江山稳社稷的地步!

    姒璃歌越想,越觉得这里有怕是有什么猫腻。哪怕淳于郢在山邺再无可用之人,也轮不到她姒璃歌帮他稳固江山。

    姒璃歌觉得,喜嬷嬷此举,恐怕是淳于郢在试探她。便笑道:“莫不是本公主何时得罪了喜嬷嬷,您今日要这般捧杀我!这话,在这璃宫里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前朝,喜嬷嬷觉得,这朝中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王室宗亲,能容得了我?”

    淳于郢不过试探着露出要立她为后的意思,他麾下的一众文武大臣一个个仿若被她吞了整个山邺似的,群起攻之,逼得淳于郢歇了立她为后的心思。若是听到让她来举起这山邺的一壁江山,岂不是要认为,她谋朝篡位?到那时,她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夫人明鉴,老奴绝无此意!”喜嬷嬷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地地。

    这还是姒璃歌进宫这么久以来,喜嬷嬷行的最大的一个礼。

    姒璃歌伸,正打算将喜嬷嬷扶了起来,却不防徐医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药好了!”

    姒璃歌垂头看了看喜嬷嬷,将递到她跟前,道:“嬷嬷起来吧,往后,这样的话,嬷嬷便不要再了,于我不利,也有损陛下的名声。”

    喜嬷嬷这人,只要涉及到淳于郢的事情,她便自会心谨慎起来。

    果然,姒璃歌一听有损淳于郢的名声,喜嬷嬷便就着姒璃歌的,站了起来,再不提其他。

    姒璃歌方才清了清嗓子,扬声应道:“进来!”

    喜嬷嬷看了姒璃歌一眼,转身前去开门。

    徐医女端着个托盘,上头摆着一青一白两个玉盅。徐医女朝着喜嬷嬷道了谢,这才迈了进来。

    揭开青盅盖,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姒璃歌腹内空空,闻了,亦再次觉得腹内翻涌想吐。

    徐医女便又将那盅盖盖了回去,打青白盅,端到姒璃歌跟前,道:“这些,都是配药的吃食,殿下空腹喝药伤胃,不如先垫垫肚子。”

    姒璃歌盛情难却,便拿了一颗。那些东西做得巧精致,却入口即化,滑而不腻。入口之后,有股淡淡的清香,竟生生压制住了她想吐的感觉。

    姒璃歌不由自主就多吃了几颗。

    约莫吃了七八颗,徐医女便将之又重新盖上,重新将青盅推到姒璃歌的面前,道:“夫人先用药,吃了药,再偿几颗压压味。”

    徐医女的医术,姒璃歌是见识过的,闻之,便依言端起了青玉盅,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药给灌了下去。

    徐医女及时的递上一颗点心。姒璃歌含在嘴里,才将那翻上来的药味,又给堵了回去。

    “夫人若不嫌弃,臣女替夫人按摩按摩?”徐医女见姒璃歌再没有想吐的迹象,方道。

    往常,这些活都是连枝做的,便是徐医女是御医院出来的,这便是按摩,都是有本事的,极是讲究,这技术,自是比连高出千倍万倍。

    连枝心服口服,连忙道:“有劳徐医女,可要将我们殿下好好按按,她啊,不但吃不好,还睡不着,您赶紧给按按!”

    诚如连枝所言,徐医女到底是从御医院出来的,沿着经络穴位这一通按,按得姒璃歌昏昏欲睡。

    徐医女示意连枝去拿一条毯子来,将姒璃歌盖好,由着她顺着自己节奏,陷入睡眠。

    连枝看到眼里,极是感慨道:“殿下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自打来了山邺,姒璃歌脸上不显,但是内心对于却充满了戒备,论起来,这不得还是她这一年来,睡得再安稳的一觉了。

    看着沉沉睡过去的姒璃歌,徐医女喟叹了一声。

    连枝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徐医女摇了摇头。

    姒璃歌这一觉,睡得极长,待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晚无梦,起来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姒璃歌一连吃了好几天徐医女亲自教连枝做的药膳,立刻觉得自己又生龙活虎起来。

    只不过,自初一那日,淳于郢在她这璃宫呆到深夜,可这几天,她压根没见淳于郢出现过。

    彼时,姒璃歌也没有多想,只当淳于郢又去了城卫营,毕竟城卫营揪出奸细,至今也不知下文。

    淳于郢作为一国之君,举兵亲查,想来那些奸细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待得汪清与章直找了会进了宫来,方才知道,淳于郢已领兵出征数日。

    姒璃歌这几日被徐医女的药,和药膳,还有她那高超的按摩技术给弄得昏昏沉沉,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

    “外边战况如何?”姒璃歌问道。

    “南雒与山邺军在灵山一带久战不下!”汪青应道。

    南雒与淳于善如何,姒璃歌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在这场战祸里,鸣鹿能不能全身而退。

    “谢将军可有将我的意思传过去?”她别的不怕,独独怕杜笙被人掐中了命门,不顾鸣鹿的长远来看,将鸣鹿拖入战争的泥潭。

    汪青点了点头,道:“只不过,消息递过去之后,没有收到陛下和杜将生的回复,因而,那边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杜将军下的西境军一半留在了清澜江,一半驻扎在清和城外,到是没有拉到大慎江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