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昭怡吃醋
正当昭怡看得发愣之际,下方的女子此刻似是有所察觉,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她看着自己,不禁朝她莞尔一笑。
昭怡睁愣,内心暗暗大叫,她只觉这女子的笑容好美,只这一眼,便让人不由得感到身心愉悦!
自己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父皇、哥哥的嫔妃佳丽无数,这样美到人心底里的女子却是从未曾见过!
她心里莫名其妙一阵慌乱,以至于竟忘了回以一个笑容,等她想起“礼节”二字时,那女子已经将脸转开了,顾盼神飞地和旁人着话,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刻也不曾停罢。
她想到,自己尚且是个女儿家都这样认为,更何况男子呢,要是韩韫之也觉得她这么美怎么办?
一旁的赵靖将她的表情都看在心里,虽然他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内心活动竟然跟邱桢有关,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妹妹一直心有所属的是何人!
若是换做旁人,他定会下旨成全了她,可韩韫之却让自己感到十分的踌躇。
他们从相伴读书,他早已是自己在这皇宫里最亲密的友人,也是最信任的人,虽然他玩世不恭,将任何事都不太放在心上,但他知道他对自己的忠心,没人能比得过他,就凭他们的关系,他要是指名点姓要个朝中的要职来担任,自己也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可是他很有分寸,从不以这样的身份去讨要什么,甚至,他回来以后都刻意避开朝堂了
他心想着,如果此事能成,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自己并不了解他的心意,若是贸然点了鸳鸯谱,只怕他的性格并不会因此屈服,心里还会怪罪自己。
宴会进行到一半,刚刚的歌舞升平已经结束,众人在殿内推杯换盏,热闹之意更甚之了。
就在觥筹交错之时,赵靖也举杯向韩国栋道:“韩丞相,这杯酒朕敬你,这么多年,你们韩家对我赵国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
韩国栋起身回敬道:“谢陛下厚爱,这本是我家代代恪守的信仰,誓为赵国鞠躬尽瘁。”
“论辈分,丞相亦是追随先皇多年,算起来朕亦是和韫之同辈。”他缓缓道。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韩韫之赶忙端着酒杯起身,托杯拱道:“皇上这话,是要折煞人了,我等鼠辈岂敢和皇上论同辈呢?“
赵靖看了一眼身旁眼巴巴望着韩韫之的昭怡公主,继而又道:“你我自相伴,二人岁数相仿,你看看,朕已是妻妾成群,膝下也是有人了,可你”
韩韫之正待开口话,却被父亲打断道:“回皇上的话,儿实在缺乏管束,这几年外出游学更是恣意妄为惯了,微臣也甚是苦恼。”
“无妨,只是,韫之可有心仪之人了?若是有了,朕定会为你赐婚的。”他语气和缓地道。
听到这,昭怡公主脸上的红晕仿佛霞光一般展露开来,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更是像抹上了厚厚一层胭脂,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带着期许的目光看向他。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得他自己?陛下实在是抬爱,儿的婚姻大事,就由陛下做主吧。”韩国栋低沉而稳重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语气。
“父亲!”韩韫之将这二字咬得异常沉重。
“丞相,韫之的性格朕向来了解,朕可不愿这好端端的喜事背后是他刻意的顺从,且听他自己吧。”听他这样,韩国栋也不好再做干涉,在一旁兀自沉默着。
“回皇上的话,臣刚刚入宫为太医,一切尚在起步阶段,若没有达到臣自己理想的阶段,臣可不想耽误了旁人家的好女子,更不想做一名沽名钓誉之徒。”
他脸上的神情自若,看不出一丝的诡辩之情,尚且理由实在,赵靖一时语塞,也只好点了点头道:“那朕便等你到了那一日,来向朕请求赐婚吧。”
完,也不理会旁边脸色已经骤变的昭怡公主,自顾自地坐下与旁人饮酒了。
皇后看见这一幕,心下一计,便笑意盎然地朝昭怡悄声道:“公主又何必在一人身上耗费时间等候呢,只怕到时候,妹妹等到的怕是他的请柬了吧。”
昭怡正愁容满面,听她这么,一贯和气的她破天荒的撒气道:“皇后,你什么意思?”
皇后见她不悦,继续道:”妹妹也知道那件事吧,他当日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呐。”
她当然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情了,其实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即便这么多年未见不是有句话这么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怎会无端端的掺合别人的事情?
她峨嵋微蹙,脸上的霞光已经褪尽,只剩下面脸的疑惑不解,她开口道:“娘娘,有话不妨明示。”
“本宫自然是不了解他这么做的初衷,不过嘛——”她的笑意更浓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位琴师的样貌要惊为天人也不为过,连本宫看了,也很难不为所动啊。”
皇后的话模棱两可,得含糊不清的,她自己在今天之前一直未曾想通,他为何会来掺一脚此事,这位韩太医在宫里向来是神出鬼没的,没人能请得动,只有他自己愿意去,脾气大着呢。
今天看到公主心心念念于他,便想将这祸水东引,让这饱受皇帝疼爱的皇妹站到自己这个阵营来。
昭怡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道:“难道,他们两个真的”
“本宫可没这么过,不过妹妹你是聪明人,自然会发现端倪的,不是吗?”皇后脸上露出鬼魅的一丝笑容,她声音轻柔,仿佛在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唔,我还是不太相信,韫之怎么会以貌取人呢,他不是这样的人。”公主内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既不愿意相信皇后的话,又不想把这好不容易抽丝剥茧发现的蛛丝马迹给抹掉,嘴上虽然这么着,心下已经信了三分。
“那妹妹,可得好生留意了。”她完,眼睛朝着殿内正在分别离席的二人看去,嘴角的微笑已经不可遏制的爬上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