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并肩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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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安禄也不免放下了心,随即又问道:“那少爷,您不是还要去试探一下陛下的意思吗?”

    韩韫之突然想起什么,叹口气,道:“哎,那天昭怡大闹寿宴,的那番话,皇上表面上没什么,但不代表他之后会置之不理,只怕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吧——”他沉吟片刻,又道:“这时候再提出这些事情,一旦和邱桢沾上了边,难免会加重他的疑心算了,还是别去给自己增加麻烦了。”

    刚完,几滴雨珠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将伸出掌心朝上悬在半空,半晌没再话。

    安禄这时道:“下雨了,少爷,我们快走吧。”

    “唔这不是离她的寝殿很近吗,走,去那躲雨吧。”他也不顾安禄脸上懵逼的表情,径直走了去。

    后面安禄的声音响起:“谁啊,诶,少爷等等我啊。”

    他们并未发现,从冷宫出来便被人尾随了,直到他进入邱桢的寝殿,那人才消失在了茫茫的细雨之中。

    雨越下越大,雨声敲在屋檐上噼啪作响,刚刚还澄亮的天空,此刻却黯淡了下去,不过是刚过晌午,天色却暗沉得像傍晚时分。

    邱桢此刻正闲的无聊,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正坐在桌前品着一壶新茶,看着身旁聚精会神做着女红的绿萝。

    见他前来,便笑着道:“哟,雨天还来登门拜访,你也真会挑时候呀。”

    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自顾自地坐下,似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来,嘴里呷了一口,慢悠悠地道:“还真不是来拜访的,我刚从岳柳那出来,不巧下起了大雨,就过来躲一躲。”

    “绿萝,给他们二人拿些干净的棉布,让他们擦擦身上的雨水。”她转头对绿萝道,随后又问道:“那位娘娘,如今怎么样了,得了你这圣的帮忙,应该恢复得挺快把。”

    他朝她笑了笑,虽然他全身被雨淋湿了,头发也不似平常那般一丝不苟的束在玉冠之中,脸上的雨水还未完全擦干,起来也是带着几分狼狈的模样,可他一笑,整个人仿佛都明媚了起来,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此刻周身的不堪。

    只听他道:“那是自然,现在除了不能话——”他想起什么,遂又补充道:“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有人剪掉了她一半的舌头呢。”

    “呵呵,没有杀了她,只是剪掉舌头?那就是这个人想要警告她不要乱话了。”她听到这,冷冷的道。

    “不过好在她身上的病都已经痊愈了,你得对,但奇怪的是,之前剪掉她的舌头的人,却又给她上了极好的止血药,你知道吗,以她那种程度的伤,绝大多数都会失血过多而亡呢。”他耸了耸肩,道。

    “嗯,也不奇怪,你想想,她当时若是死了,皇上首先会怀疑的人是谁?”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望着外面仍然下个不停的雨,缓缓道。

    “在场的,就那么几个难道是?”他蹙眉,只言尽于此。

    她将眼神从外面收回,转而落到他的脸上,她唇角微微上扬,道:“反正,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她,所以她才不敢痛下杀,岳柳本来就被打入冷宫,此生要出来都很难了,她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将她赶尽杀绝,白白的惹人怀疑罢了。”

    “不过,她大概也是心虚,才会特意前去,给她一点警告吧。”

    “你怎么会去招惹后宫权利这么大的人,当真是”他看了她一眼,见她仍是无所谓的样子,便也没再下去了。

    “我为何要去招惹她?她不过是看不惯我,看不惯一切不能为她所用的人罢了,眼里容不下异己!”

    她无奈地道。

    “那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了。”

    “要想扳倒她还是挺不容易的,其实皇上对那件事并不见得毫不知情,可他并未揭穿,连苛责的话也不曾过一句,可见,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一般呢。”她叹了口气道。

    “那可不是,当初立太子的时候,就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刘丞相一力举荐的,先皇倚重他,他的意见对当时还是皇子的赵靖可谓是举足轻重呢——”他到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道:“况且,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位皇上爱美人的习性,基本是遗传了先皇,之前每年都会往太子府送来一大批的美人,除了他自己选的,还有不少人为了巴结他而进贡的”

    “可我们这位皇后,当时的太子妃,从来都不什么,脸都没有和他红过,其隐忍程度可见一斑!”他感慨地道。

    “哦?那还真不能看她了。”她随口回道。

    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你想想,皇上身边的美人不知换了多少了,而只有她,永坐正妻之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她心想,那又有什么意思,皇后也是可怜之人,得不到他的爱,只有拼命死守着这个头衔,好像保住了地位,就不会失去他似的。

    她忽而想到了自己,当初比起她或许更为可怜,既得不到他的爱,连后位也岌岌可危,皇后尚有一丝的理智,让她紧紧篡住地位,而她呢,当真是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帝王之家何来长久不衰的爱?

    “别这个了,上次昭怡公主为何突然在大殿上闹事?”她转开了话题。

    “我怎么知道!她向来端庄沉稳,不似其他公主那般刁蛮任性,可能幼年丧母让她性情大变了吧。那天发生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为何”他低着头道。

    “她心系于你吧?我都看出来了。”她一扫刚刚的愁容,此刻嘴角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倒是应该早点跟她清楚才是。”他怔怔地道。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调侃道:“驸马不好吗?好多人想做还没这个资格呢!”

    “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自便把她当作妹妹,她也确实只能跟在我的身后,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想要的,势必是能和我并肩而战的人,能够让我平视她的人。”完,他静静地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