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皇后认罪
邱桢到达皇后寝殿时,见到她正躺在床塌之上,一张惨白的脸生生瘦了一大圈。
平日里眼神中透着的精气神全然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双空洞的眼眸,警觉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奴家听闻您最近身体不适,特来看看您,呀,您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她向床塌上的人欠了欠身,随后语带关切地道。
皇后撇开想要扶她坐起的侍女,为了在她面前强装镇定,自己努力地支撑着身体坐直,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累得满头大汗。
“哼,本宫尚且安好,还轮不到你来可怜本宫!”她气喘吁吁地道,尽管眼前已经将事实呈现在她面前,话语中仍是带着几分好强。
“皇后娘娘,您这话可就冤枉奴家了,奴家真的是好心来看望您的。”邱桢诚恳地道,她越是这样,皇后心里的气越是堵塞。
“你的好心,本宫已经了然了,现在看到了,你可以退下了。”她尽力的表现处一副淡然的样子,可作为皇后的那一分傲气犹在。
“娘娘啊,奴家觉得,您这身子怕不是一般的药可以药到病除的——”邱桢看着她,面上带着玩味的神情,慢悠悠地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仿佛被中了心事,身子蓦然前倾,怒目而视地道。
“娘娘您别着急啊,心气急攻心了,奴家也是为了您着想啊,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冷宫里那位啊,是含冤而死,如今——”她盯着皇后的眼睛,此刻见她突然敛去了方才的傲慢,转眼变得有一丝恐惧,才又压低声音道:“她好像是找上门了!”
“你”皇后被她的话惊了一跳,一时语塞。
之前种种都像是个秘密,一个可怕的秘密日夜在侵扰着她,眼下被旁人穿了,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外,心里气愤交加,却又半个字都不出口。
“奴家听啊,但凡这冤魂出现,要么是心愿未了,要么——”她绘声绘色地着,将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得就像自己经历过似的:“就是死得不甘心呢。”
皇后刚才喘匀的气息,此时被她几句话就扰乱了,嘴里呼着大气,背上起伏明显,怔怔地望着她,半天才道:“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你好大的胆子!”
“哎哟,娘娘,奴家这不也是将听的讲给您听吗,您千万别动气,心伤着身子了。”她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的神情,嘴角亦是不可遏制地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片刻,她才又道:“所以啊,要送走她,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嘛”她到这,看了看皇后身边的侍女,面上带着些许踟蹰。
皇后虽万分痛恨她,但此事已然入了心魔,又见她到了自己心里最关心的问题上,便令旁人退了下去。
“娘娘,见您这般模样,怕是已经被她缠上了,若您还是什么都不的话奴家怕,她会带您一起走啊。”她的目光透亮,语重心长地道。
“带本宫走?”皇后嗫嚅的重复道。
话音刚落,外面冒冒失失闯进一名太监,也顾不得失了体统,当即跪地就抽泣着道:“皇后娘娘,魏嬷嬷魏嬷嬷她”
“她怎么了?”皇后抬起头看向他,大惊失色地问道。
“魏默默她自缢了”
本就强撑着直立而坐的皇后,听他完,瞬间颓然地靠倒在沉香木的床沿边上,想起她最后对自己的,要来向她们索命了,顿时整个人最后一丝理智都垮塌了。
邱桢算了算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上前扶着皇后,轻声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就别隐瞒了,您也不想想魏嬷嬷这般,被她带走吧。”
她扶着皇后的臂,感觉冰凉如水,此时的皇后,已经到了惊吓的极限。
“救救本宫本宫还不想死本宫什么都什么都”皇后颤颤巍巍地着,她紧握着邱桢的,仿佛她是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魏嬷嬷会自缢呢?”她故意问道。
“她她是她割掉了岳嫔的舌头将鸩酒给她灌下的。”皇后断断续续地道,面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啊?她怎么敢!”邱桢惊讶地感叹道。
“是,是本宫,本宫让她这么做的,本宫一时糊涂,她知道的太多了,本宫不想她再话了!”皇后此时神志有些模糊,她也顾不得话之人是谁,这些秘密这么多天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断地让她恐惧加剧,此刻突然找到突破口,自然是一泄到底。
雕花的圆柱后面,正巍然站着一个人的身影,刚才来到这,便听到这番对话。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她已经入了冷宫,余生都会耗在那里,她的话,又有谁能听呢?”
邱桢一字一句地道。
“不不,她知道得太多了,多到她一日不死,本宫就一日不得安宁,所以她必须死!”皇后咬牙切齿地道,此时她只记得岳柳带给自己的危,却断然忘了是她一将她带进宫的事实。
“也许这就是她不甘心的地方吧。”邱桢喟然惋惜地道。
“哈哈哈哈她这等低贱的人,不过是本宫的一枚棋子罢了,她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一阵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皇后冷笑着道。
“娘娘此话何意啊?”
“你看看,她书写下地本宫的罪行!”皇后从卧榻上拾起那本册子,将它扔到邱桢的跟前。
邱桢并不打开,只淡淡道:“看来,岳嫔和娘娘之间还有许多外人不得知晓的事情。”
“哼,当初本宫不就是看在她与你有几分相似,刻意安排了她让皇上撞见,这才带回了宫里”
她目光呆呆地看向远处,似是陷入回忆之中,忽而又道:“可惜啊,面容再相像,也不及你半分呵呵,不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她有今天,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