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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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宫中。

    “太尉,哀家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太妃开口,缓缓道。

    “娘娘放心,赵廉已经接到您的指示,事成之后,一旦得到消息就会连夜赶回宫觐见的。”窦太尉答道。

    “那就好,这一次就让他有去无回吧,倒是邱桢,还需给哀家带回来,留着她大有用处。”

    “可是,太妃娘娘,皇上自在您膝下长大,您可舍得”窦太尉沉吟道。

    陈太妃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杯中的水,眼睛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她的心思。

    “若他能听哀家的话,他便是这赵国的皇帝,可他偏偏要一意孤行,现在羽翼尚且未丰满便是如此,倘若等他真正掌握了整个朝堂的势力,怕是再也容不下哀家了,再了,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他何等心思细腻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只怕他已经知晓了。”

    窦太尉抬起头,看着她,惊异地道:“太妃是当年她母妃的事情?老臣记得,当时他的母妃—德妃娘娘甚得先皇宠爱,若不是娘娘您及时出怕是今天她已经成了皇太后了,如今陛下已经知晓了吗?”

    “这件事,始终是个隐患,他非我亲生本就有嫌隙,再加上这件事,他是断然不会容我在这后宫中的,不过是时不成熟罢了,与其被动,不如先下为强。”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冽得让人不觉此刻正值盛夏。

    “娘娘您就这么肯定陛下会同意您此次的建议吗?”他问道。

    “呵呵,由不得他做主了,你也看到了,这次百官都附和提议,他若是不肯,只怕众人难服,他这个位置也不见得能够坐稳了。”她不屑地道。

    这日,放眼望去苍穹万丈皆是碧蓝的天空,阳光灿烂地让人忘了前几日的暴雨倾泻,强烈的日光倾洒下来,将整个皇宫照得更加金碧辉煌,宫里的树木枝叶繁茂,之前还垂头丧气的百花此时都热烈地响应着好天气带来的朝气,各个争相绽放,五颜六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繁星般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只是,得知此事的人,都无暇陶醉其中。

    自从韩韫之从他父亲那里知道,皇上会带着邱桢去往萧国,一直都显得郁郁寡欢。

    他寻了空,便径直来到她的寝殿。

    “你还有空在这练字,大事不好了啊!”他走进去,看到邱桢正在伏案沉着地写着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了她中的毫笔。

    “怎么了,天要塌下来了吗?”她白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道。

    他见她神色淡定,以为她并不知情,开口道:“百官进言,要皇上将你送回萧国呢,以此来促成两国的盟约!”

    “嗯”

    “怎么,你知道了?”他不可置信地道,脸上的表情极为焦躁不安。

    “这宫里上上下下怕都知道了吧,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吗?”她夺过他中的笔,继续低头写着。

    “那你还这么淡定?”

    “不然我又能怎样呢,哭天抢地地去求皇上吗?”她仍是一笔一画地写着中的字,头也不抬地道。

    “那你告诉我,你真的是萧国的皇后吗?”韩韫之语气中带着愠怒,倒不是生气她之前骗了他,而是对她这么不上心自己的事而感到着急。

    “嗯韫之,你别怪我,我不想告诉你,不是为了骗你,只是你知道得越多,对你来就越危险。”到这,她停下了中的笔,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难处,只是,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何会离开萧国?”他关切的神色已然取代了刚刚的不悦。

    “钰嫔排的那出戏,你听了吗?”

    “当然听了,此事就因为那出戏而引发的,我叫来几个宫里当日观戏的太监宫女,叫他们给我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但我仍是不知道,好好的帝后情深,怎会一场大火逼得你远走他乡?”

    帝后情深?

    她挑了挑眉,一声冷哼从鼻腔中蹿出。

    半晌,才道:“世人都当我是无辜枉死在那场大火里,以为他萧晟睿对我痴情一片,举国哀悼足足一月有余,呵呵,起来还真是伉俪情深。”她自嘲地着,眼眸里是一片暗淡无光。

    “难道不是吗?我听父亲还起,萧国这位皇帝,当年痛失皇后,竟然让周边其他国趁虚而入,他亦是无心恋战,因此接连丢了好几座城池呢。”他低声道,双眼却瞪得极大,目光因此而显得格外亮闪,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疑惑。

    她应声朝他往来,眼里含着笑意,却隐含嘲弄之色,缓缓开口道:“这不过是他想让外人误以为的样子吧,萧晟睿这个人城府极深,心中只有皇权和他的江山,他怎可能因为我而丢掉城池?当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我伴在他身边七八年,我也会被他的假象所蒙蔽。”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是问我怎么会一场大火就逼得我离开那里吗?”她顿了顿,思忖片刻,才又开口道:“如果我,当时大火,他就在门外,却将我弃之不顾,你信吗?”

    韩韫之的表情从疑惑变为震惊,他皱眉道:“看来外人确实不了解这中间的个中缘由”

    “是啊,若不是他当初放弃我,任我葬生火海,我又怎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呢。”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半天没有话,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又拍了拍面前的桌子道:“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虽然他当时丢了几座城池,不过隔了大概一年,我听萧国大举进攻,一并吞了周边那些抢了城池的国,如今萧国的图早已超过我们赵国和元国了。”

    “唔,是吧,他这个人吃不得亏的,当初不定就是上演一出苦肉计,让人家都以为他痛失至爱,心里脆弱,才会引得那些国纷纷上当。”她不屑地道,眼里流露出的尽是鄙夷的神色。

    “哎,我本来只是有些舍不得你被送走,现在看来,他这般无情无义,又以皇后之礼将从前的你下葬了,如今把你送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他突然仓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