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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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姑姑面皮一滞,刚想反驳,冷芸继续道,“你这如果传出去,那些个御史少不了参咱恭顺侯府藐视天家,这如果龙颜大怒,再降点罪我反倒是已然嫁入了胶东王府,便是胶东王府的人了,受点牵累顶多不被胶东王待见罢了,可咱侯府的日子,便难过了,你到时嫡夫人这满腹的怒气该向谁发呢?”

    房中再一回安谧下,孙姑姑再一回仔细的端详了冷芸一通,若非她自凝视着冷芸长大,这样子便是化变成灰也认的的,她真真要怀疑脸前的二姐是遭人掉了包!那看见她便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的废物,怎如换了个人似的?

    孙姑姑干咳了声,终归是有了一点恭顺,“二姐,今儿并非钦天监为你跟胶东王殿下选定的大日子,而是胶东王殿下这几日又不大好了,嫡夫人昨晚入宫向皇贵妃娘娘请了一道旨意,把你抬入胶东王府为殿下冲喜,待胶东王殿下大好了,再正式迎娶你做胶东王妃!”

    到末了,孙姑姑的口吻中带了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宫中的太医都胶东王这回是要撑不下去了,你这扫把星也想做胶东王妃?也的看自个儿有没那命呀!

    “送我去冲喜么?”冷芸昨晚便已然晓的了汪氏母女人计划,此是怕自个儿死啦,自己与胶东王的姻约会落在冷芙的身上。起来,自己与胶东王桓彻的姻约,乃是起先先帝在时,就定下的。因此就算是当今皇上,亦不可以轻巧的废黜了这份姻约。

    与皇家联姻,并且姻约还是先帝亲定下的,这原本是冷家天大的光荣,可当今皇上将联姻的对象落在皇四子桓彻身体上时,这份光荣就变为一个笑话。

    桓彻,在当今皇上十个儿子中,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他特殊,是由于他并非出生在宫中。

    他是当年皇帝皇上还是皇子时,带兵平息寒彻之乱凯旋归朝,带回的孩子。寒彻国在大燕北边,后来这孩子被赐予了个“彻”字为名。

    谁亦不晓的桓彻的生母是谁,德兴帝也从未提及过桓彻的生世。他仅是禀明先帝,此是自个儿的骨血,先帝念在他征战三年终归平息寒彻之乱,劳苦功高,便没深究,赞同将桓彻上了天家玉牒,默认了他皇家血脉的身份。

    可这身份终归是非常窘迫,乃至有人恶意的臆测,桓彻的生母可能是个卑贱的军妓

    如果单单是如此,冷家也认了,桓彻好赖亦是个藩王,并且还是最早被册封的藩王,足见德兴帝还是非常看重这儿子的。可这胶东王殿下却是个病秧子,听五岁时曾经中过一回毒,差点殒命,被救回来往后,也变为一个废人,经年卧床不,还有传闻他痴蠢不堪,压根活不过0岁。

    这般多年来,胶东王几近从未在人众的目光中出现过,乃至连德兴帝大寿,满朝勋贵也未能一睹胶东王庐山真颜,这便更坐实了那些个传闻。

    如此的联姻,于冷家来,有啥意义呢?

    长安城中有适龄女儿的勋贵们,开始对冷家充满了艳羡,如今却又非常庆幸了,谁乐意将女儿嫁与一个即要死了的人,让女儿守一生寡呢?

    “二姐,让婢女们给你更衣罢,再晚便要误了吉时了!”孙姑姑冲着背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即刻便有人端着一件正正红色吉服走过,预备强行给冷芸换衣裳。

    “站住!”冷芸轻咤一声,那俩丫头不禁便停下了步伐,不敢向前,回首望向孙姑姑。

    孙姑姑不以为意的对冷芸道,“二姐,这可是嫡夫人的意思,婢女劝你还是不要刁难婢女们,如果一会子你误了吉时,嫡夫人怪罪下来婢女们可帮不了你!”

    冷芸轻轻一笑,站起,一对古井无波的幽眸定定的罩着诸人,声响有些个冷,“嫡夫人要你们侍奉我更衣上轿,把我好生生的抬入胶东王府,我如今如果有点啥差池,你们都要死!”

    末了那“死”字让诸人的心肝儿皆跟随者颤了几下。昨日汪氏为保冷芸的性命,连保命丸都取出来了,此是诸人皆知的。如果此时候冷芸真的出了啥事儿,冷家即便胆量再大,亦不敢抬个死尸进胶东王府呀!

    孙姑姑咬牙凝视着冷芸道,“二姐想怎样?你今儿是必定要进胶东王府大门的,何苦来刁难我们做仆人的?”

    “今儿不刁难刁难你们,往后还真有些个不方便,谁晓的我还想不想见着你们这帮碍眼的臭虫呢?”冷芸依旧是笑着的,但那笑意没一点温度。

    谁都知道,冷女王冲你笑时,那便是真真的怒了。

    “二姐!”孙姑姑瞠大了眼眸,没料到冷芸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这些个丫鬟媳妇的面骂她,“你疯了不成?!”

    “呵呵”冷芸看见孙姑姑发怒的模样,掩嘴一笑,冲着孙姑姑招了下,“姑姑,你附耳过来,我有几句心中话想跟你。”

    孙姑姑本能的倒退了几步,“二姐,你想耍什么花儿招?!”

    “这府中人,谁不敬你二分?我又可以敢把你怎样?”冷芸眨了几下,那张稚嫩的面上浮露出了一缕人畜无害的神情,“我仅是想跟姑姑几句悄悄话,姑姑莫非这点颜面亦不肯给我么?”

    孙姑姑端详了下冷芸那风都可以吹走的身板,确实没啥要挟,便向前两几步,站立在了冷芸跟前,面色不快的道,“二姐有啥命令就请讲罢!”

    冷芸踮起脚尖,佯装非常亲昵的模样,把嘴凑到孙姑姑的耳际声道,“孙姑姑,你发怒时模样非常丑,像极了母大虫!”

    孙姑姑眼眸一瞠还未有动作,冷芸的掌已然攀到了她的颈子上,而她一直藏在那宽阔袖带里,居然攥着一只镀金银钗,那尖利的银钗,兀地扎到了孙姑姑的颈子上,孙姑姑肥壮的身体颤了几下,就往后仰倒下,重重的跌在了地下,腾起一层灰。

    满房屋的丫环媳妇们见着此景,全都变成泥像似的,前一刻还气宇汹涌的孙姑姑,如今已然瞠圆了双眸,躺在地下,不知死活了!

    而做这一切的人,居然是弱不禁风的二姐!

    “杀人啦!”有个婆子浑身颤抖地尖叫起,其它的人也跟随者尖叫起,掌中的东西亦不顾了,旋身便要向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