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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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杏仙馆后园,建造着一个精美奢靡的行苑,便是杏花园。这儿只招待最尊贵的宾客,早晨可以在这儿陪着宾客“醒来”的姑娘,决对当的起倾世红颜的称号。

    当晨辉照入这醉生梦死的销金窟时,坐在镀金黄梨木雕花儿铜镜面前梳妆的美丽倩影却是一滞,镜中人缓慢抚摸着自个儿的面颊,她柳眉杏眼,一点朱唇冰莹剔透仿若那五月红樱,细腻仿若鹅脂似的肌肤在日光中泛起一缕淡淡的光晕,是那般美好

    “玉姬”玉帘后那雪纱帐中传出了个男子略带低哑的声响,女子身体一滞,缓慢回首,那张绝艳的脸蛋儿上已然浮升起了一缕娇羞可爱的笑容,“官人你醒了?”

    雪纱帐一晃,在玉帘的磕碰声中,身着寝衣的男子已然阔步从阁间走出,恰好看见这张美的令人心醉的脸蛋儿,即便花儿间老,亦是在这一刹那间轻轻有些个呆滞,“你还真是好看!”

    男子缓过神,走至了卞玉姬的身侧,一根指头头勾起她巧的下颌,凑近她的面颊,男子粗野的气流喷在了卞玉姬的面上,她勾起唇角,阖上眼眸,半掩的衣袍浮露出一缕脂白,她深切的知道自个儿此刻有多么诱人,下一刹那,她便已然落在了男子的怀中

    许久,男子放开卞玉姬,目光迷离的对她道,“你等着,孤肯定会接你入府。

    卞玉姬坐在炕床边,娇弱的身躯靠在炕床柱边,那软糯的声响里夹杂了一缕缱绻,“官人贱妾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不敢奢求能朝夕伴在官人身侧,只盼官人不要忘了贱妾”

    “怎么可能?”男子一把揽过卞玉姬的纤腰,“孤讲过的话,历来是算数的!”

    “可是贱妾的出身”卞玉姬话未讲完,眼圈已然红了,那对好看的大眼眸里边即刻就蓄满了冰莹的泪光,令人怜惜不已,男子赶忙放低了声响,“安心你如今是孤的人了,孤要纳你入府,谁敢你半个字?孤不但要把你纳入府中,还要给你一个名位!”

    “王爷!”卞玉姬眼眸中迸发出了又惊又喜之色,两只莹白的胳臂环住了男子的颈子,“你真真要给贱妾一个名位?!”

    “叫官人”男子亲了一下卞玉姬的面颊,“孤还是喜欢你叫孤官人”

    “官人”卞玉姬又一道娇羞,“贱妾等着你你可不要辜负了贱妾”

    “好”

    俩人又是一通痴缠,门边不合时宜的响起一个声响,“王爷,宫中的马总管方才来府中传了皇上的口谕,今儿召你入宫问话,王妃请你快快回府预备。”

    那声响虽然压非常低,但仍是令男子身体轻轻一滞,面上的笑容也跟随者散了,他不耐心烦的道,“孤晓的了!”

    “官人,你还是快快回府罢”卞玉姬窝在男子的怀中,满面的不舍,还是温声劝解道,“既是宫中来了人,必然是耽搁不的,咱来日方长”

    “能有啥事儿?!”男子满面忿然,“那女人就晓得在母妃面前进谗言,孤迟早废掉她!”

    卞玉姬赶忙捂住男子的嘴,“官人,万不要如此的话不要为贱妾与王妃生出龃龉来,你快快回去罢”

    男子无可奈何的放开了卞玉姬,由她侍奉着换了衣裳,至此才离去,卞玉姬坐在这富丽堂皇却又空落落的房中,收敛起了一切的情绪,那张绝色的脸变为木然,那对顾盼生波的眸眼中只余下了空洞。

    “元荣!”

    一个暗影悄无声息的现身在了房中,沉声道,“姑娘有啥命令?”

    “给主人传信回去便所有顺利。”卞玉姬眼神直直的凝视着远方,“请他安心,卑职肯定会完成他交代的事儿。”

    元荣站立在原处缄默了下,没即刻离开。

    “你怎还不走?!”卞玉姬转头,眸眼盯着蒙面人,厉声道,“莫非连你也想瞧我的笑话么?!”

    “不”元荣张了一下嘴,却不晓的该啥,末了只道,“你不要怪主人”

    “呵”卞玉姬自嘲的笑了声,“你想多了,我岂敢责怪主人?我卞玉姬不管是生是死,都只为主人,决对不会背叛主人。

    “我并非那意思”元荣还想解释点啥,卞玉姬大声喝斥道,“你快走啊!我不想见着你!滚!”

    元荣默了默,下一刻从房中消失了。

    卞玉姬颓丧的坐在了地下,掩面啼泣起,声响里带着一缕悲凄与不甘。

    如果在昨晚以前,她还抱着一缕梦想,那么一夜之中,她一切的梦想都幻灭了,并且还幻灭的那般彻底。她人生中一切的羞辱,全皆在昨晚尽数上演。

    为何那男子可以如此薄凉?!

    自己这般贞洁的身体给他,他居然瞧都不瞧一眼,还讲出了那样冷血的话!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寻思着他念着他,甘心为他去死

    想到这儿,卞玉姬的身体抖动起,她清晰的记的男子那对深不见底的幽眸里透浮露出一缕厌憎,冰寒的声响寒彻骨,“卞玉姬,你要记的你的身份,你如果好生生的做孤的棋子儿,起码还有棋子儿的价值。你如果肖想其它的,你便就连做棋子儿的资格都没。你应当知道,废弃的棋子儿是个啥下场。”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卞玉姬不晓的自个儿那时到底是啥神情,她历来对自个儿的容貌有决对的自信,她觉得这世间不存在不会对她心动的男子!因此,她才敢到那男子的跟前,想把自个儿献给他,即便仅是一夜

    可那男子眼眸中赤果果的厌憎,令她觉的自个儿便似是被剥光了衣裳抛在街道上任人围观似的煎熬。

    为何会这样?

    她自学习“引男术”,学习如何引悦男人,如何把自个儿最好看的一面展示出来,她自觉昨晚自个儿的表现完美无缺呀!

    卞玉姬想不出来,她只记的那男子拂袖而去的背形,还有那间房中残余着的一点寒冽的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