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见夫
那玉立扇彩屏后边,应当便是桓彻的内室了。
“彻哥哥,你就要我见你一面罢!”阁间里边响起鄂邑撒娇的声响,“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过你了,只看一眼,行不行?”
“翁主,殿下尚且在病中,你就不要拂了殿下的意罢!”此是安总管的劝解声。
“彻哥哥,我是鄂邑呀!你听见了么?你要我瞧你一眼我便走!彻哥哥”鄂邑的声响软下,还夹杂了声哭腔,“我晓得你不乐意娶那女人,是皇贵妃娘娘硬要你娶,你心中委曲我都知道,你安心,我肯定会”
“翁主!”安总管咳嗽了声,回首冲着外边看了两眼,方才元狄的声响他也听见了,知道冷芸恰在外边。
“这女人是痛诉给我听的罢?”冷芸脑穴上落下三条黑线,还真真是随时随地可以入戏呀!人才
元狄站立在冷芸身侧,冲着里边指了下,“瞧见没?这位主,为咱爷,那是寻死要活的!咂咂”
“跟我有啥关系?”冷芸不以为意的讲道,“如今我才是胶东王妃,她即便是哭死啦,也进不来胶东王府的正门。”
“这话我喜爱听!”元狄即刻扯起嘴笑起,“我也厌恶这女人,你安心爷也讨厌她!”
“我还是待他们走了往后再进去罢。”冷芸不想在此时候进去看鄂邑的眼刀,正预备旋身离开,里边响起了元狐的声响,“殿下请嫡妃主子进来。”
“唷,请你进去呢!”元狄眼眸一亮,“报答主子时到了!”
“啥意思?”冷芸瞅着元狄。
“主子快被那女人给烦死啦,你不该去救主子于水火之中么?”元狄满面的理所自然,“要知道,主子惹上这个麻烦,可全皆是由于你呢!”
“我”冷芸咬碎银牙,敢情是计划拿自个儿当挡箭牌呀!只是,看在他今日帮了自个儿的分上,挡箭牌便挡箭牌罢!就当作谢礼了。
下一刻,冷芸一提裙裾,已然走入。
绕过玉立扇彩屏,冷芸便看见了令人好笑的一幕,一个铁塔似的男子扎着马步,方在稳稳的站立在桓彻的炕床外边。他抻开双臂,便把床的位置的护了个滴水不漏,那姿势便似是老鹰捉鸡游戏里边的大母鸡保护着背后的鸡子,而鄂邑翁主左冲右突,想从那男子双臂的间隙中冲进,可每回皆会被这男的不着痕迹地给挡回去。
此刻的鄂邑翁主是一点翁主的风度都没了,完完全全便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儿似的。
铁塔般的男子背后是一座黄梨木雕花儿的拱形花儿架,层层纱帘垂下,只可朦朦胧胧的看见里边大床上,斜斜倚着的一个人影儿。
只是便是如此一道人形子,已然让鄂邑翁主即要疯了。
一侧站立着的安总管满面无可奈何的模样,口中不住的劝道,“翁主,翁主这于理不合呀!这于理不合”
此时候,安总管一扭头,恰好看见了冷芸走进来,眼眸一亮,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胶东王妃!你来的恰好!”
冷芸唇角勾了一下,眼神落在鄂邑的身体上,“翁主此是在跟殿下玩捉迷藏呢?”
鄂邑听见冷芸的声响,霍然回首,瞠着冷芸,“你怎来了?”
“唷,此是我郎君的阁间,我为何可以来?”冷芸灿然一笑,映着一身红裳,眉目如画。
她没注意道,在她讲出“郎君”二字时,纱帘后边那一直静卧不动的身形却轻轻动了一下。
“冷芸!!”鄂邑翁主一腔子火正没地儿发呢,此刻已然到了要暴发的顶点了,她放开那铁塔似的男子,张牙舞爪的冲着冷芸跑过来,“你这贱人!你凭什么做彻哥哥的嫡妃!他的正妃只可是我!”
“要干架?!”冷芸没料到鄂邑真真要跟自个儿动,并且还是以一个正室主母打三儿的姿态来揍自个儿,她眼神迅速的往鄂邑脚底下一睨,步伐凌乱,没章法,胳臂乱挥,尖尖长长的指甲子,目标貌似是自个儿的脸。
还好,这鄂邑翁主瞧上去并非什么“武林高”,仅是个被骄纵惯了的蠢女人。
冷芸迅疾的退后一步,一个错身,令过鄂邑的一只爪子,在鄂邑一击击空时,用自个儿的肩膀狠狠的冲着鄂邑心口撞去,鄂邑被这一撞,尖叫着往后仰躺而去。冷芸高喊一声,“翁主心!”闪电般的伸掌,一把抓住了鄂邑的一只胳臂,大拇指在鄂邑胳臂内侧的某位置用力儿一摁,鄂邑便如杀猪似的叫唤着,缓缓的软倒在了地下。
这俩回合的交锋,只在一个呼息间,在边上的安总管看起来,整个事件便是鄂邑扑向冷芸,被冷芸让过,自个儿却身子不稳,向后倒,冷芸好心拉住她,她却趁会躺在了地下撒泼。
安总管看见如此的鄂邑,有些不忍直视,转过头冲着纱帘里边的人道,“胶东王殿下,老奴这便回去给陛下复命了,你一定要好生生保重身子呀,陛下时常惦记着你呢!”
“有劳安总管,元狄,送送安总管。”纱帘背后响起一个年青男子的声响,这声响非常温缓,声线柔美,便像空谷中回转的百灵鸟儿似的好听,听见这声响,鄂邑的哭号声皆是一滞,她冲着床的方向爬了几步,“彻哥哥!这贱人欺辱我!唔唔你快些给我作主呀!她要揍死我了!”
冷芸非常清白的摊摊,“翁主,是你自己跌倒的,跟我可毫无关系呀!我岂敢欺辱你?”
一侧的安总管拿眼偷偷睨了冷芸一眼,见冷芸满面坦然,明亮的目光中还透露着一缕委曲,不似是谎的模样。反倒是这位鄂邑翁主,为见胶东王殿下一面,真真是无所不必其极的。
鄂邑是他带进来的,他晓得就算是拒绝鄂邑也未用,她还是会跟进来,他只想早些回宫去回了差事,只得硬着头皮对鄂邑道,“翁主,胶东王殿下也累了,咱先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