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与黑
在女孩的苦苦哀求下,向北终于睁开了眼睛,复杂的看了女孩一眼,道:“你先起来吧,能给我个理由吗?”
女孩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起身,只是擦了擦眼睑,略带哭腔的道:“我叫夏雨凝,我的爷爷早年是名军人。”
刚到这,女孩就情不自禁的哽咽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又道:“早年,爷爷因为在一次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了转业,之前的很多年,爷爷虽然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却还没有多大的问题,可就在两个月前,爷爷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我们家人找了好多医生都束无策,最后,在朋友的帮助下,请到了终南山的陈仙师,陈仙师我爷爷是因为早年的杀伐之气太重,现在戾气入体,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想要爷爷能清醒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块老碧玺,用它来慢慢温养调和,爷爷才能有所好转。”
到此处,女孩已然泣不成声。
“原来是这样,也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向北扶起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女孩,可女孩直到起身后,仍不肯放开他的左。
“你你答应卖给我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看着向北的举动,夏雨凝悲喜交加的道。
“你误会了。”向北摇了摇头,道:“如果我真的把它卖给了你,恐怕对你爷爷来非但不是件好事,反而连你的整个家族都会招来无妄之灾。”
“你骗人!”
“哎。”
向北叹了口气,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左,轻轻的擦了擦无名指上那只已被泪水浸湿的金镶碧玺米珠戒,没再有一句过多的解释。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
“夏姐,原来您在这呀,您可让我好找啊,来看看这个,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掏到了,这可费了我不少的心思哦。”中年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个方型的物件放在了夏雨凝身旁的桌子上。
这件东西差不大,长约0厘米左右,宽约5厘米,周身晶莹剔透,呈暗红色,东西的顶部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昂首而立,而底部则用篆文铁画银钩的刻着四个大字。
“碧玺印章?”正处在悲痛中的夏雨凝看着桌上的东西,顿时一喜,急忙上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夏姐您可真有眼光,这枚印章就是传中唐太宗在征西时得到的那块碧玺,经能工巧匠打造而成,您看这九叠篆文,劲力饱满,再看看这狮纽的雕工、色泽和完整度,能完整的保存到今天简直就是个奇迹,这明这件东西跟您有缘哪。”胖子嬉皮笑脸的附和着。
“唐代的,真是唐代的,李叔,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夏雨凝又仔细的看了一会,破涕为笑的点了点头,道:“李叔,这东西多少钱?我要了。”
胖子也嘿嘿一笑,伸出了五根指,看似憨厚的道:“就给500万吧,您家在平日里对我也没少照顾,既然姐喜欢,那就给个成本价,我就是这个价收来的。”
看着毫不犹豫就拿出了银行卡的夏雨凝,胖子那张肥厚的大嘴就快要咧到了耳朵丫子上了。
“唐代的?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过市场上有什么唐代的碧玺出现呢?”可就在夏雨凝递出银行卡的一瞬间,向北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又道:“我,你们俩在我的店里做生意,这有点不合适吧?”
向北的话让已经伸出的夏雨凝突然停下了上的动作,而一旁的胖子,则气急败坏的道:“子,你什么意思?就你这个破地方,还能弄得起这种高级货?你要是不懂,就别在这乱放狗屁,当心祸从口出。”
“夏姐,我们走。”也不等向北再些什么,胖子就利索的收起了自己的物件,临走时,还不忘警告性的瞪了向北一眼。
“都货挣熟人钱,有的时候,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向北又没头没脑的了一句。
他们这行的行规:看破不破!向北之所以一次次的出言提醒,并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也不是闲出屁了找刺激,而是在夏雨凝离开铺子时,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红色衣裙的绝色少女,从他面前开心的走过!
这种红,是二十来年除了白与黑,唯一让他认知的另一种色彩,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让他记忆犹新,而他上的那枚戒指,也在众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下,忽明忽暗的闪着淡淡的白光。
傍晚。
“哎,又过去一天,关门!”向北的铺子在夏雨凝走后,就没来过第二个客人,而向北也在嘟囔了一声后,百无聊赖的关上了铺门。
可就在他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再喝点酒的时候,突然觉得左的无名指上猛地传来了一阵奇寒,在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臂时,这股奇寒就以迅雷之势迅速的传变了他的全身。
“啊”
彻骨的寒意让向北的整个身体瞬间就卷缩到了一起,一种痛得让人窒息的濒死感飞快的占据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我这是怎么了?是要死了吗?”仅有的一丝清明让向北就这么苦苦的支撑着,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的父母还在族人的里,还有太多的事都等着他去做,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不甘心。
强大的生存信念与痛苦的肉体折磨对峙了两个多时才渐渐的进入了尾声,而向北也在疼痛感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才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是名古代的将军,身披战甲,在一条江边与敌军苦苦的厮杀着,因为敌众我寡,他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地身亡,直到只剩他一人。
最后,敌军把他团团围住,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中的长剑,在敌军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自刎身亡。
在梦里,他不能话,更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换句话,他只是一个感同身受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