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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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门两旁本来就有二十几间房屋,赵盆主又建造了二十多间,再加上扩建的马棚,放眼望去,两边都是木屋,显得很有人气。

    赵盆主一人住了两间房,里面是卧房,外面是会客厅,这是原来白云山的房子,新建的房子还比较潮湿,没住人。

    屋里几乎没有装修,就是贴着墙板,吊了板蓬。

    客厅里有一张落地八仙桌,六七把木头椅子,赵盆主将麻九几人让到了椅子上坐下,给每人倒上了香茶,她就出去了。

    不用,是上厨房安排饭食去了。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门开了,赵盆主和两个系着围裙的妇女进屋,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你别,真挺丰盛,红烧肉,咸鱼,半只烤山鸡,半只熏野兔,一盘婆婆丁,一盘炒玫瑰,一碟煮花生,一碟炒鸡蛋,主食是油炸馒头片,满满的一竹笸箩。

    赵盆主还拎来了一坛子酒,贴着‘竹叶青’字样。

    摆在几人面前的酒碗都不大,是拳头大的碗。

    赵盆主连起了三碗酒,第一碗,庆祝麻九等人解救了总镖头,杀了幽州知府,抢回了幽州木碗会的降魔杵,破了蝴蝶山和黑风山。

    第二碗庆祝坛主和银护法平安归来,欢迎李灵儿女侠和琴女侠来山寨做客。

    第三碗祝愿木碗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能有更大的发展。

    三位女侠边喝酒边吃馒头片,看来她们是真饿了。

    骑马颠簸比较促进消化,据,现代社会还有用此方法来治疗消化不良的例子。

    婆婆丁,三位女侠并不陌生,婉红专挑茎长一点的吃,所谓的茎其实就是埋在土中的叶子,这段叶子颜色发白,特别嫩,水分含量很足,有一股甜味,很好吃。

    至于炒玫瑰叶,三位女侠一开始吃得战战兢兢的,吃了两片之后,发现也很好吃,虽然有淡淡的苦味,但,仔细一品,其实是清香的味道,这个感觉就仿佛是人生,总是先苦后甜,滋味绵长,很值得回味。

    彭彭彭,彭彭彭

    有人敲门,赵盆主赶紧去开门,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进了屋里,两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两人长的很像,一看就是姐妹俩,都是大高个,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皮肤白皙,要不是两人身板有些粗壮,是美女也不为过。

    两位女子里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都是碧绿碧绿的榆树钱。

    赵盆主赶紧给麻九几人介绍,原来这两个女子是木州木碗会的护法,姐姐叫大梅,妹妹叫二梅,是在木碗会长大的一对孤儿。

    听两人从就在木碗会,婉红就多看了她们几眼,还抛给了她们一个善意的微笑。

    榆树钱摆上了桌子。

    榆树钱是姐妹爬上榆树摘的,很新鲜,又大又圆,一个虫子眼也没有,看到麻九和三位女侠来吃饭,姐妹俩特意弄的。

    麻九了几句感谢的话,勉励姐妹俩好好工作,为木碗会的发展,多做贡献。

    随后,大梅二梅就退出去了。

    麻九知道,这都是赵盆主安排的,可能就是叫自己和婉红认识认识大梅二梅,为了以后工作的方便。

    看到大梅二梅,麻九想起了通州木碗会的大花花姐妹俩,这个可恶的胖三,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将姐妹俩送进了知府衙门这个火坑,弄的姐妹俩最后惨死。

    人生很奇妙,多数人不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而是死在自己的朋友里。

    欲望太多,朋友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变成了虎狼,变成了你的敌人。

    人生要谨慎交友,切记,切记。

    望着大梅二梅的身影,婉红眼神里射出了一丝忧郁,难道她也想起了什么,和麻九想到一块去了?

    三位女侠都吃了榆树钱,婉红吃的最多,木碗会的人,对这东西还是有点感情的,每到这个季节,都不少吃。

    麻九也吃了几片,这玩意不能吃的太多,看着很干净,很可能有一些寄生虫,吃的太多的话,肚子会不舒服的。

    麻九问赵盆主,你有事要,什么事啊?

    赵盆主闻听,转身从里屋拿出两个牛皮纸信封来,交给了麻九,道:“坛主,你们刚走第二天,花州木碗会的于盆主领着两个属下就来了,听你们不在,就留下一封信,当时二道门的甄春梅正好在这儿,是她代写的,另外,琴女侠的二哥钱勇几天前来过,也留下了一封信。”

    麻九点点头,见一封信上插着一只艳丽的野鸡毛,封皮上写着‘钱琴亲启’字样,还盖着一枚红色大印,就随交给了琴,道:“看看吧!父母的召唤。”

    琴拿过信封,心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精美的便签,上面写着四行秀丽的字:

    一只红杏出矮墙,

    柳叶笛声更凄凉。

    试问何时燕回巢,

    叽叽喳喳不心慌。

    这是母亲吴氏的迹,琴太熟悉了。母亲是自己的启蒙老师,自己的墨水很大部分来源于母亲的浇灌。

    看来,自己离开家时间长了,不仅自己的丫鬟柳叶感到孤单无趣,更思念自己的是母亲。

    想到这儿,琴感到鼻子有些发酸,赶紧把鸡毛信揣进了怀里,朝身边的婉红和李灵儿顽皮的笑笑,来掩盖自己的伤感。

    其实,在琴打开书信的时候,婉红和李灵儿就已经看见信的内容了,所以,当琴望向两人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和琴对眼神,只是装作很茫然的样子。

    这种伤感,容易推波助澜,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

    麻九打开了另一个书信,见上面写着:

    麻大坛主,见字如面,在下是花州木碗会的盆主于水水,这厢有礼了,王鼎主讲了您的故事,在下很佩服,他,为了便于管理,将花州归您协调,在下很高兴,特来拜访,不想您事业繁忙,未能如愿,请坛主有会的话,来花州指导,不胜荣幸,我部现蜗居在花州南十里的三合屯,村子东那个最破最大的院落就是,好了,不多了,在下告辞了。

    麻九看完信,抬头问赵静盆主:“赵盆主,这个于水水咋样,简单他吧!”

    赵盆主沉思了一下,道:“坛主,于水水这个人看起来很实在,有四十多,中等个头,瘦脸,人也有些消瘦,不过,精神头不差,好像很务实,我那么留他吃饭,他都拒绝了。”

    “啊,不错!”麻九点点头,没多什么。

    见赵盆主起身要给几人满酒,麻九朝她摆摆,叫她别动,麻九抓起酒坛子,大家把酒碗拿了过来,麻九给满上了酒。

    举起酒碗,麻九道:“谢谢赵盆主的安排,更谢谢赵盆主对大门的妆点,美化生活是愉悦自己,更是尊重他人。

    巍峨大门在山坡,

    英雄姐妹不蹉跎,

    山中挖来花簇簇,

    大门跟前春色多。”

    完,干了酒。

    麻九的一番话,的赵盆主连连点头,看向麻九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些内容。

    坛主厉害呀,出口成章啊!

    三位女侠都感到好笑,一个半老徐娘麻九也奉承。

    闲的,纯粹是闲的。

    人太闲,就仿佛是醉酒,好胡思乱想,好胡八道,等闲话出笑话了,就老实了。

    大家都干了酒。

    麻九问赵盆主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赵静犹豫半天,终于吞吞吐吐的道:“坛主,那个那个木州木碗会没有什么家底,要是总憋在家里,就要坐吃山空了,前几天,在处州木碗会那儿借了一些银子,买了一些米粮,我想叫下的人出去劳动,您看如何呀?”

    闻听赵盆主的话,麻九微微一笑道:“赵盆主,咱们虽然有了山寨,其实还是乞丐,出去劳动弄些吃喝是正道,不过,现在风声太紧,劳动可以,千万不能走太远,就在附近村庄活动就行了,还有,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能带胸挂,遇到鬼子捕快什么的,绕着走。其实,我一直没不让出去,只要灵一些就行了。”

    “懂了,坛主,我以前对您的指示理解上出现了偏差,有些缩缩脚了,对了,坛主,还有个事,既然咱们固定在山上居住,能不能在山边垦荒,种植一些蔬菜和粮食呢?”

    “很好,赵盆主,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山边的草甸子很多,我支持鼓励你们开荒,这是好事,你们就放干吧!通州和处州两个木碗会也要去开荒,我会和他们的。”

    吃完了饭,又闲话了一会儿,麻九几人把马匹扔到了头道门,叫木州木碗会照顾着,几人就朝山上走去。

    进了二道门,一眼就看见马驹拿着一把木杵在大道上练武呢,动作招式还有模有样呢,什么横扫千军,泰山压顶,鸡啄米,夜叉探海。

    见麻九等人走了过来,马驹立刻停下了动作,站在道边,向麻九等人行着注目礼,很有礼貌,还有点羞涩的样子。

    等麻九一行人走近了,马驹朝麻九几人一鞠躬,道:“麻大哥好!大姐姐们好!”

    麻九上前一步,拍了一下马驹的肩膀,道:“嚯!马驹,出息了,不但很懂礼貌,还开始练武了,跟谁学的招式啊?挺威武啊!”

    “大虎哥哥教的,刚学几招,还很嫩!”马驹歪着头,样子很天真。

    闻听马驹的话,三位女侠就是一笑,婉红道:“马驹,话挺幽默呀!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看来,这段日子语言功夫也进步不少啊!告诉大姐姐,背诗了没有啊?”

    一听婉红的问话,马驹眼睛里突然射出了奇异的光芒,赶忙回答道:“报告大姐姐,背了好几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