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天王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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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大堂前四个天王神像,应声而动,仿佛有了生命一样,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现出法相天地,持法器,拦住孟尝君的去路。闷雷般的声音滚滚而来:“慎刑重地,不得擅入!违者打入九幽深处,历劫转生之苦!”

    孟尝君冷笑道:“尔等明明是道家神祗,因何自甘堕落,入了佛门!快快让开去路,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增长天王将上的金刚杵用力往地上一顿,地晃山摇,怒道:“住口!我等本来就不是玉虚门下!更不奉老子为尊!他们谎言欺骗,什么天庭神位,寿与天齐!其实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用蟠桃控制我们替他们卖命罢了!若不是东来佛祖将我等赎身,现在还在给他们看守天门呢!孟尝君!你是了道之人,念修行千年不易,饶你不死!速速退去!”

    林怀宇等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趴到窗户上观望,见宽阔的庭院内四个巨大法身天王正与一个中年古装男子对峙。心中不由一动,走到嘉靖帝耳边轻轻道:“陛下,我看搞不好是地府派人来救我们了,你紧紧跟住我身边,一会儿打起来不要走散了!”

    嘉靖帝连连点头:“嗯,嗯,朕明白!朕明白!”

    外面,此时宋慈刚要追回来,突然身前人影一晃,平原君和春申君已经拦在他的面前。宋慈面容一正,冷笑道:“看来几位这是打算来硬的了?”这番话看起来像是和他们两个的,但眼睛却是看着信陵君。

    信陵君低着头,面露为难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看着宋慈道:“宋提刑!事已至此,非我所愿矣,然身有重责,不敢不为耳!还望宋提刑体谅我等难处,开一面,放了那两个囚犯,彼此也不伤和气,何乐而不为呢!”

    宋慈听完仰天大笑,用点指:“信陵君之言恕在下不敢苟同!尔等身负重责,本官又何尝不是呢!”完伸出左从怀里飞快的掏出一支的三色旗帜,往地上一扔,口里念念有词:“魑魅魍魉召唤,急急如律令!”地上的三色旗帜闻声极速长大,窜起十丈有余,迎风飘扬,一阵浓雾不知从何处而来,渐渐笼罩住慎刑司。浓雾中影影绰绰出现了许多身影,好似没有实体一般,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而宋慈的身形也随着浓雾渐渐消失。

    信陵君看着眼前成群结队的魑魅魍魉。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平原君赵胜与春申君黄歇各自伸出一只掌互相抵住,身前旋风骤起,护住他们的身体。魑魅魍魉发出一阵阵的低吼,持兵刃疯狂扑上。但刚刚接触到旋风阵就被转瞬间吹的灰飞烟灭。虽然徒劳无功,但魑魅魍魉的数量好像无休无尽,将信陵君三人围在当中。

    就在外面的战斗响起的时候,院子里孟尝君也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古朴方正,高贵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剑尖一指四天王:“闲话无须再!把魂犯交出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话音未落,广目天王冷哼一声,轻轻将臂上缠绕着的一条蛇放在地上,瞬间变成一条巨蟒,头顶一颗明晃晃的夜光珠,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向孟尝君扑来。增长天王高举降魔杵挟带着劲风当头砸下。孟尝君面容肃穆,不敢大意,拈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青铜剑绕体而行,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在身体周围圈起一道剑屏,降魔杵撞击在剑屏之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溅起一片火花。巨蟒不敢下口,调转尾部在孟尝君身前用力一拍,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孟尝君身形一晃站立不稳。险些掉进坑中。深吸一口气,脚下升起七彩云雾,托住他的身躯,捏剑诀,对着蟒蛇点了几下,身前古剑迅疾飞出,在蟒蛇巨大身躯上狠狠扎了进去,巨蟒负痛,头上的夜明珠光芒大盛,巨大身形又胀大数倍,院子都快被它撑满了。

    孟尝君情知久战对自己不利,双掌平推,青铜剑直上九霄,凌空倒立,双掌一拍,口中念道:“九死九生!九生九冥!九冥九幻!九幻九真!碧落黄泉往生剑!”空中的青铜古剑应声而动,幻化成千万把。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雨点般落下。

    四天王目呲欲裂,多闻天王将怀里抱着的一气混元伞往天上一扔,瞬间变成遮天蔽日的一个大圆罩子,浩浩荡荡将整个慎刑司包在里面。

    林怀宇众人在屋内突然感觉天空漆黑如墨,伸不见五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剑落如雨,猛烈冲击着混元伞。有几处已经开始撕裂。古剑穿过混元伞落在地面,直没入土。其余三位各伸出一只臂按在多闻天王身上。多闻天王灵力大增,混元伞变得坚若精刚。双方相持不下。

    此时的慎刑司外,已经分出了胜负,信陵君召唤三味真火,将浓雾烧成一片火海。宋慈左臂也被烧伤,踉跄遁走。三人没有追击直接进入院内,看了看场上的局势,信陵君朗声道:“四天王请息雷霆之怒!且听我一言,四位法身本体本不在此,绝非我等对,还是收了神通,将魂犯交与我们,否则分身受损将减掉四位三成修为,千万年苦修,毁为一旦,何苦如此呢!我向四位保证!只带魂犯离开,绝不再生事端!还望四天王三思!”

    四天王怒极,持国天王轻轻摘下身上的琵琶,凝神静气,轮指拨动琴弦,悦耳动听的琴声幽幽传来,让人情摇神动,昏昏欲睡。

    信陵君微微一笑:“四天王太过看我等,区区三成功力的索命梵音又能耐我何!”

    话音刚落,天空阴云密布,突然一道惊雷伴随闪电劈下,孟尝君头发散落,二目圆睁,舌尖一顶上牙膛,厉斥一声:“疾!”空中的青铜古剑顿时化作无休无尽模式,有如疾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天崩地裂一样。

    信陵君的脸色大变,忙道:“田兄!不可伤了魂犯!”

    孟尝君脸色铁青,好像听不到信陵君的话。混元伞被扎成千疮百孔。有些宝剑落下,穿过屋顶进入慎刑司内。屋内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到处乱窜,寻找藏身之所。林怀宇心里面破口大骂:混蛋,这个人是谁啊!等老子脱险非要去阎王哪里告他一状不可!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眼看着这里已经待不了了,穿过屋顶的宝剑越来越多,房子都快塌了。还是先找地方躲躲吧。想到这拉着皇上刚要走,突然一只大抓住了他们的肩膀,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往这边走!”拉着他们奔向后堂。

    林怀宇听着声音有点耳熟,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是谁呢,就被那人拽着跑进后堂,那人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来到佛龛前将神像转了一圈,嘎吱一声地面裂开一个口子,出现一个地道口。那人回头对林怀宇和嘉靖帝道:“快!快进去!”

    林怀宇这才看清眼前站着一个身材娇的女子,只不过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不过从声音上分辨应该是挽歌坊将他们救出来的那个人。看了嘉靖帝一眼,嘉靖帝点点头,他也听出来。两个人抱拳拱:“多谢姑娘再次相救,不知可否赐下芳名,容我等后报!”

    蒙面女子哭笑不得,一跺脚怒道:“这时候还这个?快点走吧!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林怀宇和嘉靖帝这才反应过来,忙钻进地道,蒙面女子见他们进去了,自己也飞身跳了进去。

    就是这么巧,他们刚一进去,宝剑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摧毁殆尽。四天王的法身渐渐消失,多闻天王怒道:“四公子名不虚传,这笔账先记下,将来必有再会之时!”

    孟尝君冷冷的站在原地,一语不发,信陵君一躬扫地,高声道:“多有冒犯!还望天王海涵!有会定亲赴灵山负荆请罪!”

    春申君飞身当先进入废墟之中,只见碎石瓦砾之中,一群魂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都毫发无伤,可见孟尝君功力登峰造极,有意的避开了他们。春申君朗声问道:“各位!不知哪位是严嵩与朱厚熜呢!我等奉阎君之命,来带你们回去!可现身相见!”连问了三遍,无人应答。

    信陵君与孟尝君互相看了一眼,心头不禁一沉,孟尝君摇了摇头,那意思我下很有分寸,绝不可能误伤。

    就在这时,于谦从人群中迈步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四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天下敬仰,今日得见真乃一大快事也,适才剑落如雨,我等皆各自逃命,顾不得其他,恍惚中好像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带走了皇上和严大人,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信陵君眉头紧锁,一语不发,平原君赵胜道:“既然是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他二人暂时平安无事,我们分头查找,田兄和我一队去东边,无忌和黄兄去西边,北边乃是冥河所在,断不可能过得去的。”

    信陵君听他完摇了摇头:“不可,我们等大闹慎刑司,鬼帝绝不会坐视不管,不定援军很快就到了,这样大张旗鼓的查找有些不妥,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孟尝君冷笑道:“区区枉死城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就算鬼帝亲来又能怎么样!惹恼了我,将这个枉死城彻底摧毁!又能奈我何!”

    信陵君苦笑道:“田兄万万不可看这里,不管怎么这里也算是地藏菩萨的管辖之处,一旦事情闹大了,佛门绝不会不管,四天王的法身在此就是明证,方才如果是他们的本体在此,相信我等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能取胜,佛门势力庞大,高如云,绝不是我们几个可以应付的来的!”

    信陵君之言入情入理,让人哑口无言,孟尝君也只能沉默不语,平原君赵胜道:“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呢?魂犯下落不明,敌人的援军将至。还是快拿个主意吧!”

    信陵君想了想道:“我等在此目标太大,一旦援军来此必然会再次发生冲突,如果要是鬼帝亲来的话,胜负之数难以预料,不如暂且退去,让田兄用鸡鸣狗盗之术找出魂犯的藏身之处再来不迟,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春申君与平原君连连点头:“有理,有理,不管怎么这里毕竟是枉死城地界,还是先行隐退,再做打算。”

    只有孟尝君听完眉头紧锁,一语不发。信陵君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低声道:“田兄休虑,事急矣,不得不发耳,纵使有鸡鸣狗盗之徒也无损田兄英名半分。”

    孟尝君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袍袖一抖,捏法决,只见两个黑影在地上渐渐成型,越来越大,变成一胖一瘦两个人,笑嘻嘻的看着孟尝君一拱:“属下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召唤属下有何吩咐?”

    孟尝君面色铁青,看出来很不情愿,用指了指信陵君:“问他!”

    信陵君看他那副样子,心里暗笑,鸡鸣狗盗过秦关一直是孟尝君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向来深以为耻。想到这对二人正色道:“你二人速速查找魂犯的下落,一个名字叫严嵩,一个叫朱厚熜,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飞信传书给我们!”

    二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去。信陵君转头向西方看了一眼,冲着其余三人道:“来了!我们也暂时退下吧!”三人点头,各自隐身离去。

    九幽深处,地藏菩萨洞府。牛伯庸将事情一五一十向地藏菩萨报告。其中提到项羽为了完成任务战死之时,地藏菩萨眉头一皱,项羽是自己放在枉死城镇守的杀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战死,看来地府是向天庭求助了。不然的话地府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想了想对牛伯庸道:“伯庸,现在情形很明朗,我们只要留住嘉靖帝,不放他还阳,裕王顺利登基,严嵩必死无疑,相信天庭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必然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的把他救回去。”

    牛伯庸点点头:“菩萨的没错,方才鬼卒来报,天庭派来战国四公子前来要人,已经与慎刑司提刑宋慈接战,估计宋慈不是他们的对,鬼帝已经加派了人前去支援。”

    地藏菩萨没有话,眼中流露出一丝戚色。半响方道:“伯庸,我们要有所觉悟啊!我好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牛伯庸静静的看着他:“菩萨,您的意思是。。。”

    地藏菩萨神情恍惚,看着前方,幽幽道:“第二次封神之战,恐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