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傅很用心很细致地开发着颜桐的身体, 直到他的状态足够好, 这才进入了正题。

    然而即便如此, 霍流霜的这具身体还是条件反射地感受到了不舒服。

    于师傅于是很认真地问过了颜桐的感觉, 不断调整自己的方式……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两个人完成了目标。

    ----

    于师傅伸手把颜桐抱进怀里, 察觉到了一手的汗意, 于是问道：“……你要不要去洗洗？”

    颜桐舒服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显然是不想动。

    于师傅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的没错吧？你之前根本不知道觉该怎么睡。”

    颜桐大概是累了，声音也有些含混，道：“现在不就知道了……师傅，你明天还来么？”

    于师傅揉着他的头发, 低声笑道：“喜欢？”

    颜桐低低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发生过两次亲密关系之后，于师傅比之前好话了许多，笑道：“你喜欢我就来。”

    颜桐因为太累，已经不太清醒了，于是又了一遍：

    “我喜欢。”

    于师傅看着他这幅半睡半醒的糊涂样子，心里某一块地方像是被填满了, 莫名地欢喜。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也喜欢”, 却即时省起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地刹了回去。

    ——他被平昌城里的追杀逼得无路可走，这才决定冒险信任一次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古话, 躲到了韩公馆里。

    霍流霜再好，他们之间注定是没有前途的。

    ----

    颜桐没有得到于师傅的回应，于是翻了个身抱住他，含混道：“你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于师傅知道这个戏子身世可怜，再加上他自己也累了，便没有细听颜桐了些什么，只是仰面躺在床上，上下眼皮渐渐起架来。

    颜桐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喃喃道：

    “世义，你真好，世义……”

    ——然而于师傅，或者秦豫，此时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听到。

    ----

    颜桐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空了，那人躺过留下的痕迹还在——那个人姓于的厨师大概已经在他心里留下来痕迹，和这床单上的痕迹一样，清晰到不真实。

    于师傅……他那么好，好到他这种风尘伶人高攀不上。

    颜桐怔怔地看着照进房里来的。

    他很庆幸，那个人不过就是韩公馆里的厨子。虽然他的绝大多数同行这辈子都遇不上一个于师傅那样的人，但是于师傅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厨子而已……都是同样的卑贱，所以他还是有希望的。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于师傅的性格和气质，怎么看都不会只是一个厨子。

    ——他是三教九流里长大的人，认人特别准。

    这是他唯一一次祈求自己看错了。

    不过错了便错了罢，这个坑他都已经跳下去了，管那于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不是魏军的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