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托梦
我睁开眼睛后孩的抽泣声立即就消失了,我警觉的扫视客厅,但客厅里并没什么奇怪的。
我起身去了主卧,易阳鼾声如雷,我试着推了推他,但他睡的很死,这时候我的背上忽然闪过了一道亮光,扭头一看是阳台防盗上那些瓶子折射的月光,我愣住了,窗帘我不是拉上了吗,谁又给拉开了?
易阳应该是没醒过,即便醒过也不太会去拉窗帘,没什么意义,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毛,不是我们干的那就只能是屋里那鬼干的了!
我才刚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衣角,耳朵里还有人在吹气,“妈妈”一声空灵的呼唤在耳畔响起,我一个战栗立即回了头,但什么也没看到。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后的衣角又被拽住了,我头皮都麻了,又械的回头看,但仍然是什么也没看到。
我有些慌了,赶紧伸去推易阳,可这家伙怎么推都推不醒,我顾不上背后有东西拽衣角了,扯着嗓子叫易阳,但怎么都叫不醒。
我愣了下,伸去探他的鼻息,这一探又是一惊,居然没气了!
身后那个东西还在拽我衣角,我有些恼火了,虽然我身上的法气被污秽掩盖,但毕竟还是个道家人士,这东西居然大胆到来缠我!
我定了定神,深吸口气吼道:“何方妖孽,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中气十足的吼声对邪祟也有一定的震慑力,在身上法气被掩盖的情况下我只能用这简单的法子进行震慑了。
这一吼倒是起作用了,那玩意立马松了。
这时候客厅里突然又传出了柜门响动的声音,声音非常大,就像是有人在愤怒的关柜门,跟今天刘哥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冲到客厅,发现电视组合柜的柜门关的很严实,声音好像并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屋子就这么大,我又跑进次卧,但次卧里除了一张床垫外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发出关柜门的声音。
我在几个房间里转来转去都没发现声音的来源,等我再次回到客厅,把目光落在了进门的那个储物柜上,也只有这个储物柜有可能发出这种声音了!
我心翼翼的靠近储物柜,发现储物柜侧面上方的钉子上挂着一面红色圆镜,这种镜子在地摊上很常见,背面通常都印着一个妖艳的美女,在镜子下方还贴着一张符,这张符还是完整的,仔细一看这符压根不是什么镇宅符,而是一张镇鬼符!
符这东西是由符头、符胆、符尾组成的,就像人一样是由头部、上身和下身组成,一些涉及“镇”的符咒,它的符头几乎是相同的,至于是镇宅、镇鬼还是镇别的什么东西,区别就在于符胆和符尾,下午老头带我们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上半张“镇”的符头,又是对着大门的,让我本能的以为是张镇宅符,现在完整了才发现是张镇鬼符!
想到这里我突然愣住了,不对劲,这太诡异了,原本没有镜子的现在怎么有了,原本只有半张的符怎么现在完整了?
还不等我细想储物柜的门忽然嘎吱一声,慢悠悠的自己打开了!
这储物柜还兼具鞋柜的功能,中间有一层隔断,上层放着很多杂物,下层摆放着几双发霉的鞋子,这时候一颗玻璃弹珠从黑暗的角落里滚了出来,一直滚到我脚边才停下,我下意识想伸去捡,只是还没碰到,这颗弹珠又违背物理定律的调头,滚向了卫生间!
我跟着弹珠进了卫生间,只见弹珠停留在了地漏上,当我想拿起地漏的时候弹珠又调头滚出去了,我只好先跟着了。
这弹珠很快滚进了厨房,停留在了煤气灶下方的柜门边,我试着把放在柜门的把上,这次弹珠不动了。
我深吸口气打开了柜门,只见里面除了有个煤气罐外,还有个大肚子玻璃罐,像是泡酒用的,但玻璃罐内不是酒,全是玻璃弹珠,起码有上千颗!
除了这些玻璃弹珠外,我还发现玻璃罐的罐壁上附着着发黑的颗粒物,仔细一看全是盐颗粒。
我低头朝地上那颗弹珠看去,发现弹珠不见了,我回到客厅寻找也没找到。
这时候我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窗帘被莫名其妙拉开了,易阳没气了,镜子又挂在钉子上了,符咒也完整了,弹珠也在违背物理定律的到处滚,种种迹象都在明这根本不是现实,而是一个梦,是我被这屋里的阴气感染所做的一个梦!
想明白怎么回事后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还坐在沙发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就像戴了紧箍咒很不舒服,我的身体很冰凉,都快感觉不到存在了,像是在冰窖里呆了一晚似的,窗外的天色已经麻麻亮了,鸟儿的叫声在响着,隐隐约约还有洒水车的单调音乐声传来。
我起身活动了下,身上稍稍有些暖意了,然后进了主卧把窗帘拉开,把易阳给叫醒了。
易阳一下弹了起来,边揉眼睛边问:“鬼是不是来了,在哪,在哪呢?”
我无奈道:“不是鬼来了,是天亮了。”
易阳愣道:“天亮了?那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听到孩哭声,也没有做拽衣角的怪梦啊。”
我沉声道:“鬼没有找你,但找我了。”
易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会吧,怎么找上你了,这也太邪门了吧,难道他感应不出你是个道士,找你不是自找苦吃吗?怎么样,你是不是把他给除了?”
我摇摇头:“没有,他不过是给我托了个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他该找阴气重的女人,相比之下找你才合理,可他偏偏找了我,这太奇怪了,没道理啊。”
易阳诧异道:“托梦,找你托什么梦,这是个什么梦?我这又口红香水、又是硅胶连衣裙的岂不是白折腾了?”
易阳睡的妆都花了,看着怪恶心的,我示意他去卫生间先洗洗,然后坐下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