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那一巴真的吓到我了。”程风。

    程乃同意，“那一巴掌差点颠覆了我的想法，我以为梦姐真的不要先生了。”

    李梦心有余悸，“我前一天晚上看了无数的渣男的电视剧与新闻，认为全世界的渣男都得死。

    结果控制不住把手给甩出去了。”

    李梦对程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浩点头，淡淡地：“很痛。第一次被女人脸。”

    程风大笑，程乃偷笑，保镖们忍着笑。

    李梦不好意思地笑。

    “告诉我，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程浩问莉娅。

    莉娅面对程浩，大声地：“你杀了我祖父。我要找到证据，把你送入军事法庭。”

    罗伯特死了，比上一辈子死得早，但不是程浩杀的。

    “罗伯特的死藏着一个秘密，想听就跟我来。”程浩牵上李梦离去。

    程浩把大家带到客厅，“大家坐着谈更舒服。”

    莉娅坐在程浩对面的单人沙发，“你。”

    “你对你祖父的死了解多少？”

    祖父的去世她知道多少，她知道的不多。

    “祖父去世前一天去见你了，和你呆在一起十个时，回来后就死了。死于心脏病，他们是你给了祖父吃有关心脏的药，让祖父病发。

    祖父死后你是第一受益者，没有了我祖父做对手，你成功拿下了欧拓亚家族资产，获得了将近三亿英镑的资产。”

    程浩点头，“你们怀疑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是杀人犯。”

    “并不是。”“把你手里的信件还给我。”

    莉娅不愿意。

    “能在纸上讨论的事情都不会是重大事项，我用一段音频跟你交换。”

    程浩起身去拿东西，莉娅坐立不安。

    程浩不仅带来了录音机，还带来了耳塞。“你先听听这个。”

    莉娅把耳塞塞进耳朵，程浩按下播放键。

    这段音频是莉娅单独听，其余人不知是什么情况。

    莉娅的面色很难看，不像是好事。

    三分钟过后，莉娅眼红了，泪水慢慢落下。

    李梦把纸巾递过去，程乃把帕子收回。

    过去了十分钟，莉娅整个人颓废，失去了支撑。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灵一般。

    程浩叫来西子，“把她送上楼去。顺道收拾她的东西，等她缓过来就送她去机场。”

    “好的。”

    程乃去把录音机拿过来，一个塞进自己耳朵里，一个塞给程风。按一下重播键。

    李梦好奇想知道理由是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去听。

    听到一半，程风惊问，“罗伯特是爱德华害死的？”

    儿子害死了老爸，这真是惊天大新闻。

    程浩点头，“爱德华斯宾塞一直想讨好皇室，与皇室的一些旁支做了不少坏事。罗伯特斯宾塞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爱德华不是被软禁就是被放逐。”

    “现在罗伯特死了，爱德华掌握了整个斯宾塞家族，明父与子的争夺中爱德华赢了。”

    这些事情在上一辈子就有，上辈子程浩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这辈子程浩利用自己的丰富的经验在欧洲开拓市场，遭到爱德华的阻拦，他不得不掰倒爱德华。于是提前把这件事爆出。

    罗伯特为了保护自己儿子的性命，与程浩做了私下交易，可惜他想保护的儿子并不想离开权利中心。

    程浩带走李梦，带她去花园。

    “这几天委屈你了。看着我和别人有有笑，你是不是很难受？”

    “特别难受，想着你要离开我，我就不开心。明知道这是假的，我还是不开心。”李梦实话实。

    “明你的点子不是很好，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的。看你哭我也很心痛。”

    想起那日在她餐馆里，看着她流泪，他十分心痛。

    “那是假的，事先去找茬之前我用洋葱辣眼睛，见着你们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为了扮演角色也是够拼了。

    抱着李梦坐在排椅上，“我跟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

    程浩上一辈子的回忆：

    上一辈子2013年程浩与莉娅分手回国。

    得知父母去世，找到收养父母的福利院。

    院长看也不看他一眼，冷言冷语，“这是你父母的资料，你看看吧。你父母是李梦送过来的，送过来时两人大病刚好，皮包骨，两人加起来不够一百斤。”

    一个成年人的骨头都有五十斤，两成年人加起来不够一百斤，那得多瘦弱？

    开相册看第一张照片，他的父母真是皮包骨。“怎么会这样？”

    “他们露宿街头，有上顿没下顿的，病重要死，医院不收。好心人李梦见着了，送去医院，知道他们无处可去就送到这里。两老人所有费用都是李梦支付的。你放心吧，没给你留下一点债务。”

    “怎么会露宿街头，房子呢？他们卖房子的钱呢？”

    院长以为程浩想要那笔卖房子的钱，“被骗走了。两老人满心欢喜等你出狱，可是你出狱后人也不见，消息也没有。

    过了三年突然有两个男人来拿着照片跟你父母，你在外面惹了事，被带入了黑矿。正等着钱去救命，两老人急急忙忙卖了房子去救你。

    没想到遇到的是骗子，儿子面没见着，连救命钱也被骗走了。两老人被骗，只能一路乞讨回来。落下一身病根，要不是遇到了李梦，他们早就死了。”

    程浩翻下去，相册里有两张他挖矿的照片。

    “我不是告诉他们我出国了吗？我有回来啊，他们不知道吗？”

    “以前的老邻居是你回来过，你办护照出国了，可是谁都没见到你。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安慰两老人的呢？”

    或是就是世道弄人，程浩回家办照，两老人刚好被骗往北上。时间错开了，儿子找不到父母，父母见不着儿子。

    当时他听邻居父母卖了房子到外地去生活，以为父母因为儿子感到丢脸，不想在本地生活。

    没想到这一错就是一辈子。

    “你只要多听听就知道两老人在这，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找到这里。你就是个不孝子。”

    院长坐不下去，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不一会儿待客室里传来男人的哭声。

    许久，程浩从中悲痛中恢复，比较消沉。

    “为了感谢你对我父母的大恩，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院长：“我这虽然是福利院，对你父母我也是拿钱做事。你的恩人是李梦，你要报答就去找她吧。”

    程浩看着斑驳的旧楼，悲伤从中来。“我愿意为你们捐赠楼房，你看该怎么做？”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里最老的房子是79年建的，不仅漏水还掉灰。真怕它倒塌。”

    “你把需要的申报文件准备好，我过段日子再来找你。”

    “好的，好的。”

    看着寂寥的背影远处，院长叹息：“唉，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依照资料上的地址找李梦，那时候的筑餐馆关闭了。

    “这餐馆是什么时候关闭的。”程浩拉着人问。

    “有一段时间了吧。听大老板的儿子死了，二老板跟老公去北方工作了，三老板去嫁人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你也是这家店的食客吗？这家店的菜做得不错，可惜老板的气运不好。”

    “你知道这个人去哪了吗？”程浩给人看李梦的照片。

    “不知道。你再去找找吧。”

    过路的一位中老年人眯着眼看了看，“你找李梦啊，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她是我恩人。”

    “出家当无名尼姑去了。我上个星期见着她，她剃发背着大箱子跟在师太们后面，要到北方去，去与大师交流学习。”

    “你知道她往哪去的吗？”

    “谁知道呢！她们是行脚僧，一路走一路化缘，走到哪住在哪。”这位中老年人明显是李梦的朋友，很为李梦可惜。

    他不多，对程浩摆摆手走了。“她帮助的人无数，你找她报恩也没用，她不会听你的。”

    找了许久，程浩找不到李梦。

    也不知他是第几次开相册，相册开头她是阳光的，是那灿烂的向日葵。

    相册一张张翻下去后，她的笑容不在了，她的阳光不见了，她的眼神空洞，她整个人都抑郁了。

    最后一张是半年前，标题表明这是程父母临死前的合照。

    她穿着一条粉红裙子，胳膊上带着黑袖章。眼里带着泪水，他父母是笑的，而她是哭的。

    就像是她是他们的亲人一般。

    2015年程浩因为程风是了英国，程风这子闯了大祸，他居然把杨娜莎的骨灰给偷走了。

    他再一次遇见了莉娅，莉娅问他，“你还好吗？”

    面对着莉娅的面容，程浩内心没了心动。

    他平淡地：“我很好。你见着程风了吗？”

    他看到了莉娅脸面上的失落，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的心不在为莉娅波动，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一双黑眼睛，有时很明朗，有时是灰黑色的，有时是空洞的。

    这一对黑眼睛让他忘记了蓝眼睛的美。

    他急着去找程风，顾不上与莉娅话了。“你要是见着程风告诉我一声，我正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