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只饵
戴高乐场。
高挑的法国女人,端庄优雅。
微笑间露出标准的法式牙缝,着“欢迎来到巴黎”。
十个时的飞行,南织多少有些累了。
在飞上时,她有想眯一会儿,可想象下待会儿狗男人看到她时的欣喜若狂的样子又实在睡不着。
这趟万里惊喜太贵重了。
南织在场买了咖啡,随后叫车前往盛臻集团在巴黎的分部大楼。
她的法语算不上烂。
而是除了一句“笨猪”,什么都不会。
司师傅还不会英语,她就一路保持微笑,盲听师傅在那里高谈阔论
第十七通电话,依旧关。
昨晚,南织结束聚会回到酒店,发了一条[今天好累,我先睡了]的微信后,两人就再话。
言湛处理工作到深夜。
怎么想那张照片怎么别扭,他都多久没见她对自己那样笑了?
越想越不能想。
巴黎这边天刚亮,他给南织打电话——关。
之后,一直关。
言湛心神难定。
“你们继续。”
丢下这句,他起身离开会议室。
先是打电话给凌赫。
“你女人你让我去找?”凌赫不耐烦道,“我很闲?”
言湛望着窗外的晴空万里,顿了顿,“找到她,城南的项目给凌氏。”
“卧槽!?”
凌赫之前破嘴皮子要城南的项目,言湛都不肯松口,是要评估,现在这么轻易就同意,这买卖要不要做的这么随意?
“不是,老言啊,”凌赫欲哭无泪,“我还在大阪。你叫我”
电话挂断。
“卧槽!!!”
这兄弟情谊是真特么的随意!
言湛转而打给袁西。
袁西刚忙过一阵儿,正在休息室刷剧。
“织织不是在l市录节目吗?还没回来啊。”她纳闷道,“联系不上是不是她工作关了?”
她大前天就完成了节目录制。
言湛插着口袋在露台踱步,默了几秒,又问:“她在l市的时候有没有联系过你?最近,又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事发生?”
“没、没有啊。”袁西挠头,“诶?前段时间,唐佳妮出事了!”
袁西交代了一遍唐佳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莫名紧张起来。
“不、不会是唐家那边报复织织吧?趁着她出差就”她顿时脑补出各种恶毒女配残害女主的剧情,“这事织织已经仁至义尽了,赖不着”
“如果她联系你,让她立刻给我回电话。”
言湛叫来方博,让他现在就派人去l市找人。
那边本来就有专人负责南织这次录节目的行程,很快传回来消息,南织昨晚十一点左右退房,离开酒店。
期间神色焦急,像是在赶时间。
“查。”
言湛抠紧,“马上查。”
露台上,清风徐徐,阳光普照。
言湛搭在栏杆上的不由微颤,一股钻心的惧意席卷全身。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相隔万里,连她不见了都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方位的失控感,叫他焦灼不已。
“言总,已经吩咐下去了。”方博,“很快就会”
“订最快去l市的票。”
“”
你再一遍?我保证不抽死你!
“言总,明天可是高层述职大会,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会议!您不能”
“订票。”
“”
这总助特么的没法儿干了!
*
出租车停在分部大楼外。
司师傅还在,南织笑着点头。
嗯,你的都对。
交完钱,南织拉着箱子进入大厅。
不同于b市总部的现代大气,巴黎分部是老建筑,透着欧洲特有的复古典雅,两侧的椭圆形彩绘玻璃,梦幻唯美。
南织用英语和前台交流。
对方听后请她稍等,拨打总裁办的电话。
“不好意思,这位姐。”
前台的英语是英式发音,南织听得不太习惯。
“总裁先生现在有要事在忙,不接待任何来宾,也明令禁止任何来宾来访。如果您方便,不妨留下联系方式,改日再来。”
不见,还不许等?
这是什么规矩!
南织掏,这才想起来它早就没电关了。
“您这里有备用充电器吗?我想”
“南姐?!”
南织回头,对上娜米惊讶万分的脸。
*
娜米联系方博,无人接听。
偏偏总裁办还传了话,拒绝任何访客。
娜米不敢违背,带着南织去了大楼对面的咖啡馆坐,顺便给她借了充电器,自己继续联系方博。
“给你添麻烦了。”南织抱歉道,“我的充电器收在行李最里面,我实在”
娜米点头,笑笑,“明白明白。南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就是”
“是不是因为照片的事?”娜米皱眉,叹了口气,“言总脾气是有些大,您解释清楚了就好。不过,我真没想到您会大老远亲自跑过来解释。”
“解释什么?”
娜米一拍脑门,心道南织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偷拍呢?
她翻出来照片,:“媒体想爆料,被我们这边截了。言总看了照片之后嗯,比较生气。”
南织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有多生气?”
“这个”娜米嘿嘿干笑,“砸了咖啡杯?还、还把我赶出去了?”
“”
南织似笑非笑。
端起咖啡送到嘴边,又砰一声放下。
她本来就累。
长途跋涉不,来了还见不着人,压着的火气和烦躁,这会儿噌噌往上冒。
这狗男人是醋做的吗?心眼比针孔还!
他要是真为这事生气,那她这趟也算是白来了。
有了足够电量终于开。
南织正要给那个狗醋王拨过去,袁西的电话先顶了进来。
“织织,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叫唐家的人给谋害了!幸亏你没事!”
南织皱起眉头,“唐家人?谋害?”
马路对面,宾利慕尚停在正门口。
娜米一眼认出是b的座驾,见南织还在话,她干脆先跑出去把人拦住再。
“娜米?你干嘛去?”
“言总来了!”
闻言,南织先挂了电话。
抿抿唇,她这时突然又分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生气还有,但更多的,又是期待。
算了,先见了再。
言湛快步穿过大厅。
方博紧随其后,一脑门冷汗,知道劝不住,可不劝也是死路一条!
“言总,再等一会儿呢?万一南姐就是去哪儿玩了?不定啊,她还是”
“言总!方总助!南姐来了!”
方博笑着拍拍,接话:“对啊,不定南姐是来巴黎了。她来”
谁来了?!
言湛抬头。
十米开外的马路对面,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灰色针织衫,亭亭玉立。
风吹着她的长发,裙摆随之起舞,隐隐描摹出藏在裙中的那双长腿,像是从日系电影里走出的文艺女神,周身散发着茸茸柔光,唯美清新。
“南姐,我们过去吧。”
南织反应慢了一拍,刚要点头,男人大步流星朝她而来。
她定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眉心蹙起又舒展,看着他眼中欲言又止的隐忍情愫一切和她梦里的场景很像,又不像。
梦里,没有那股好闻的木香,更没有——
言湛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旁边的娜米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往哪儿隐蔽,方博拉着她推到一边。
大惊怪。
男人的唇微微凉,很柔软。
可随着或轻或重的纠缠,渐渐变得灼热,变得急躁,变得失控。
南织在沦陷前抓回一丝理智。
推开男人,她扫了一圈四周,嗔怪:“大马路上,你干嘛呀。”
言湛咬牙,又狠狠地补了一个吻才松开。
男人霸道地攥紧她的,吩咐方博回去主持后面的会议,之后,不由分地拉着她上车。
“诶?我的行李!我行李还在”
言湛瞧了眼娜米。
娜米福至心灵,忙道:“回头我送酒店去!请言总和南姐放”
车子开走。
*
言湛在巴黎香舍丽榭街区有套公寓,顶层,22层。
宾利慕尚停在门口。
言湛领着南织下车,直奔22层专属电梯。
南织跑的有些喘。
这狗男人仗着腿长,一步顶她三步,走路也不迁就一下她!
“你赶集啊?”她问道,“还有,你不回去上班好吗?现在才下午,不太”
“为什么关?”
言湛表情严肃,眼神冷冰冰的,有些吓人。
南织心虚那么一下下,没什么攻击力地瞪回去。
“没电了,不行啊?再了,昨晚一回酒店我就得赶紧赶飞,就忘了充了。飞上又得是飞行模式,我”
“来巴黎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呢?!
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言湛闭了闭眼,长长地吐口气。
“差一点,我们就错过了。”
南织愣了下,想起袁西在电话里的话——
“你家老佛爷可能要急死了!也怪我脑洞太大。你赶紧给他报平安,别回头他再打个飞的回来,我可没钱报销!”
南织后知后觉,瞄向身边的男人。
“你该不会是要去l市”
“嗯。”
“”
那这不就是惊喜变惊吓了?
南织心虚加重。
挪挪碎步,讨好地捏捏男人的,正要哄人——
被按墙上了。
“昨晚笑得挺开心。”
“”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南织嘟嘟嘴,抱怨:“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跟我置气这事儿?那我来的太不值得了,以后”
“我差点大老远跑回去。”
“”
言湛靠过去。
滚烫的掌心顺着她的腕一路延伸至她的肩膀、侧颈,直到下巴。
“你就是存心让我不痛快。”
冤枉啊!
她不过是和朋友了两句,又不过为了保留惊喜效果没有提前告知,谁知道那个没用的破电量这么不禁用?
南织运气想发火。
可想到狗男人找不到她时会紧张担心,又气得理不直、气不壮。
憋了半天,她退一步,问:“你真生气?”
言湛俯身,薄唇贴蹭着她的耳垂。
“你呢?”
“我你就是有病!”
“嗯,我有病。”他掌下滑,落在她的腰间,“因为你,病入膏肓。”
“”
“只有你能治。”
南织咬住唇。
那一簇火气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心里压抑着的某些东西要破笼而出。
言湛的继续往下滑,和她贴得越来越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我病成这样,你还吓我”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锁骨,“玩我很开心?”
南织攥住拳头,垂眸,对上男人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紧盯着她,瞳孔的黑像是无底漩涡,深处藏着的恶魔此刻笑得邪气,露出獠牙舔着唇。
南织被蛊惑了。
她拉起来他,双臂缠住他的脖子,水灵的大眼睛无辜懵懂。
“开心是开心,不过”她抿抿干燥的唇,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我还想玩更大的,想更开心。”
言湛瞬间呼吸粗重,搂着她的收紧力道,箍得她有些疼。
他哑声问:“你想怎么玩?”
南织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耳边,音调柔媚娇俏。
“听你的啊,”她轻笑一声,“言湛哥哥”
话音一落,粗暴的吻疯了似的压下来
电梯还在向上。
南织几次看到斜上方的摄像头,却无法阻止面前的男人。
电梯门打开,男人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一路拥吻着,步伐笨拙滑稽,却吻得激烈又细致,就像是两个较劲儿的人奋力要在接下来的角逐中占有上风。
开门时,南织的口红基本不剩什么。
言湛也没好到哪儿去,领带被扯的歪歪斜斜,跟平时高冷禁欲的形象不沾半点儿边,活脱脱一个浪子。
“还是0422吗?”
言湛抱着她,快速按下密码,“嗯。”
滴滴滴——
门一打开,言湛大力扯着她进了房门。
灰色针织衫当即掉在地上。
言湛继续吻她。
摸到她背后的坑坑洼洼,心头一动,不太客气地将她转过去,抵在门板上。
束腰绑带裙。
南织笑得俏皮,得意道:“言湛哥哥,这个这么复杂?你行不行啊?”
不行?
言湛眯起眼。
刚要话,视线定格在女人白皙光滑的右肩后侧。
——yz。
“什么时候纹的?”
南织调整着呼吸,回答:“一个月前。”
“为什么想到纹身?”他又问,越发不老实,“不怕疼?”
怕啊。
可谁叫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呢。
“我也想尝尝你尝过的感觉,”南织浅浅一笑,“这样,我们又多了一层联系。我也就可以在想你的时候嘶!你属狗的啊。”
他咬了她肩膀一口。
“和你学的。”言湛低笑,又轻轻地吻着那里。
南织娇弱无力地瞪他一眼,“我有那么多优点你怎么不学?”
“比如?”
“我很浪漫啊。”她,“为了来见你,我谁都没。就想看见你见到我时的喜悦,可你一直摆臭脸给我看。你简直”
“我错了。”
言湛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过去。
这条白裙子不比之前那条黑裙子。
南织穿的时候可是细细地绑、死死地绑,在浴室里浪费的时间全是为了穿它。
目的就一个:让狗男人着急。
“故意的,嗯?”
言湛眼里被浓烈的欲填满,鲜少露出这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南织挑眉,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还敢叫嚣:“因为你,我没了多少条裙子?你就活该被”
男人忽然托起她。
南织惊呼一声,所有的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双腿也被迫缠在他腰间。
“你”
言湛扯着唇,笑得很坏,“这个姿势还没试过。”
“”
狗急跳墙啊!!!
南织知道自己要玩完。
一秒钟,无缝切换可怜样儿,她还想明天巴黎一日游呢。
“我这不也是考验一下你吗?”
“是么。”
“万一你不行,我也不会真叫你”
“我不行?”
“”
一场极限体验。
前一秒,南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下一秒,她又乘着一股疾风飞上云端,飘飘然不知归处。
衣服散了一路。
从门口到过道,再到沙发、柜子,花瓶倒在里地上,墙上的画也歪了,狼藉直至蔓延到卧室。
南织浑身被汗水打透。
有她的,也有他的,混合着,像是沸腾着的甜水,黏腻一片。
南织颤栗,她现在就是沙漠里的迷途者,渴求水源,渴求解脱
她快要哭出来,含糊不清地求饶。
可男人像入了魔,再没有任何缱绻厮磨的旖旎缠绵,有的只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狂风暴雨,恨不得淹没身下的女人。
“想我吗?”
男人精壮的胸膛在她眼前来来回回。
她有些晕眩,可对上他的眼睛,瞳孔里却又是坚定如磐石,毫不移动。
南织伸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鼻梁、鼻尖,流连在他唇间。
“你呢?”她气息凌乱,语调软得不像话,“想我吗?”
想。
疯狂地想。
言湛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
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双唇之前,他了三个字。
*
南织醒来时,身上穿着男人的黑衬衣。
喉咙又干又痛,稍稍动动身体,比预想中还要酸痛,尤其腿根那里,比时候练舞蹈开筋还疼。
想象中,重逢应该是唯美的绘画。
在巴黎街头,他们温柔的拥抱,轻声细语地诉衷肠,充其量再来一个琼瑶式的爱的魔力转圈圈,又或者是夸张地热泪盈眶,可结果就是
狗男人不懂浪漫!
南织慢慢坐起来。
抓起床头柜上预留的水杯,一口闷掉所有的水。
环视四周,屋子里亮着一盏台灯,光线幽暗,不刺眼,现代商务风的风格,装饰品少的可怜,处处透着冷淡、单调,很老佛爷式。
看来某人在这里就是工作,叫她丝毫不用担心法式浪漫的熏陶。
瞧瞧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狗男人嗑药了吗?禽兽!
南织扭扭脖子,下了床,又细细揉着腰。
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的一点缝隙,只一眼,顿时被外面迷幻璀璨的夜景吸引。
巴黎的夜晚很美。
金灿灿的灯火串联成一片又一片光海,忽近忽远的乐声,是某些惬意又执着的音乐家们在隔空诗情画意。
这样的夜晚,褪去白日喧嚣,只有用不完的热情。
南织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没有回头。
“你每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待遇不错嘛。”
言湛在她背后拥住她,嗅到那股淡淡的橙花香,心满意足。
“有么。”他问,“我没注意。”
打他臂,她责怪:“你这话的,巴黎听了得哭泣。”
“没办法,我只注意得到你。你不哭,就行。”
“骗子!”她喊道,“我刚才明明”
言湛笑意更浓,抱着她,由她闹。
渐渐的。
两人都没再话,静静欣赏眼前的美景。
晚风拂面,流光溢彩。
地面上的车子变得渺,像是一个个跃动的光标,而不是冷冰冰的钢铁工具,载着人前往他们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能在目的地看到思念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种幸福就像是孩子攒了一暑假的硬币,最后砸开存钱罐,满心欢喜地跑到商店,买下心心念念的玩具,抱在怀里不再撒。
“我的行李送来了吗?”
“嗯,在客厅。”
她挣开他,跑了出去。
言湛看看空了的,莫名愣了会儿,跟出去。
“肚子饿吗?”他问,“我叫人送餐过来,想吃什么?”
南织站在行李箱前,思考。
突然,她反怼了男人一拳,功力十成。
言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她气势汹汹地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在你书房里待着,一步不许出来。除非我叫你。”
“你要做什么?”
“也不许问为什么。”
*
言湛有不少工作要处理。
明天的高层述职会极其重要,如果顺利,他就可以
响起。
“喂。”
“你想近期从巴黎分部卸任?”
言湛走到窗前。
昏暗的光映出模糊的影子,他唇上的伤口还红红的,格外显眼。
“嗯。”他应道,“这边已经进入正轨,不需要我管理。”
言海诚沉默半晌。
“你知道,我打算这几年卸任,把集团交给你。”他,“董事会那帮老骨头精明又苛刻,不会轻易服你。巴黎是个好会,也是你快速服众的跳板。”
言湛怎么会不清楚这点?
他这次掌管巴黎分部,不仅迅速实现革新,而且还增加整体利润,一桩一件都是董事会看中的。
可那又如何?
“我可以和芒芒谈谈,她不会不理解你。”
言湛转身。
冷漠的神情失去刚才的点点光亮,陷入屋内的暗光线中。
“她的理解是她的事。我不会让她”
外面传来“咣当”一声,他止住话头,立刻出去,又在开门前想起她的命令。
又在搞什么?
回头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看来,你心意已决?”言海诚语气疑问,实则十分肯定。
言湛回到桌旁,应道:“我有分寸。
言海诚叹口气,“那好,任命也你决定吧。我懒得管。”
四十分钟后,书房门悄咪咪开了一道缝。
南织探出一点点脑袋,瓮声瓮气地:“你数五十下就可以出来。”
言湛合上电脑,“、2、3”
南织又蹬蹬瞪跑出去
时间到。
言湛起身走出书房。
客厅内,黑黢黢的。
只有窗外的月光恩赐了一点点光亮,视野朦胧。
书房门口有根彩绳。
他弯腰捡起,不知道里面什么名堂。
“南织?”
没有回应。
言湛拉着绳子按图索骥,走到茶几的位置。
桌面上有个按钮,按钮下压着一张纸条——
[按下有惊喜哟]
他轻哂一声,按下去。
只听很细微的刺啦声,无数的星星灯同时亮起,照亮整个客厅。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言湛哥哥生日快乐!”
南织端着蛋糕出现在玄关。
她还是穿着那条魔女束腰裙,戴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双兔耳朵,唯一不同的,是裙子换成了鲜艳的红色。
“生日快乐。”
烛光下,女人笑容绝美。
言湛始终盯着她,好久,才略微移开视线。
蛋糕不是真蛋糕,而是毛毡做的工品,上面的图案有橘猫、有器人、有魔女翅膀,还有一条狗?
南织把蛋糕捧得更高,道:“快许个愿吧。”
言湛从不信什么生日许愿。
他的信条是想要实现什么就去争,无畏这些有的没的心理暗示或者其他。
再者,他根本没有愿望。
可此刻,望着那一湾清水般的双眼,他忽然发现原来他有愿望。
并且还差一点就可以实现。
闭上眼,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愿望,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啊?”南织忙问。
言湛好笑道:“了不就不灵了?”
“哟,这你还信?”她放下蛋糕,“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儿接受现实。”
言湛不跟她犟。
臂一揽,抱住这个嘴皮的,有法子治她。
南织被他亲的晕乎。
迷迷糊糊,又被他抱着去了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坐在他怀里。
“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点头,笑着:“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我做的,可爱吗?”
言湛眼中柔情脉脉。
他极少过生日,哪怕是时候也不怎么过。
言海诚忙,曾璇也忙,他更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日子还有这层含义。
“就陪我过这一个?”
南织揪他耳朵,“这得看你表现啊。表现得好,年年都给你过。”
“那每次也都这么穿?”
“”
你不会聊天就闭嘴行吗?
南织想摘了兔耳兔。
她很羞耻,完全是为了伟大的爱情才这么牺牲。
“别摘。”言湛按住她的,“我喜欢看。”
南织无语,“你怎么这么多癖好呢?人前装的一本正经,背地里都是九九。”
言湛笑笑。
抵住她的额头,他:“谢谢你为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好吧,那她再勉强牺牲一会儿。
南织抱着他的脖子,“除了口头谢谢,没有其他表示啦?”
“你想要什么表示?”
她慢慢红了脸。
其实,不也没关系。
可她有些贪心,还想在这样正式一点的时候听他再一遍。
“我想,再听你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
“你呢!”
“接着做?”
“”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你狗吧,狗到天上去,咱俩后会无期!
南织脑门咣咣砸过去,也不管自己多疼,抬屁股走人。
言湛捂着额头,赶紧拉住她,无奈道:“真砸?我看看磕红了吗?”
“不用你管!”她甩开他的,“我就是出门叫车撞飞了,也不用你管!你满脑子就那些事,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个”
话没完,老法子又来了。
可南织什么不肯配合,之前就被她咬破的嘴唇,这下又开始流血。
言湛吃痛,但怎么都没放开她。
“这么喜欢听那三个字?”
“不,我不爱听!你最好一辈子别,省得”
“我爱你。”
三个字清晰地吐出来。
那样猝不及防,却又精准无误地蛰了下她的心脏。
男人嘴角带笑。
月光交织星光,朦胧包裹着他冷白的皮肤,他眼里是极其笃定的认真与虔诚,伸出,心翼翼地用指背摩挲着女人的脸。
一点点、一寸寸,极致珍惜。
南织定住,脑子里像是被棉花糖塞住,思考不了。
她看着他靠近自己,那股叫她痴迷沉沦又安心稳定的木香缠住她的神经,攀岩着,锁住了她的心。
“从没有这样的感受,看一朵云,会想起你;喝一杯咖啡,会想起你;失眠时,脑子里全都是你你这里夜色美,但再美,没有你在身边也都是黯淡。”
“南织,你真是我的克星,”男人有些自嘲地轻笑,“要我命来的。”
罢,他吻她的额头。
力道很轻很轻,像是轻柔的风缓缓拂过。
可就如一粒的石子投进湖面,撩拨起层层涟漪,看似很轻,湖面下面却有惊涛骇浪在翻涌澎湃。
南织闭上眼,眼角湿濡,再次听到——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 明天就是大结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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