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5章 关于女人到底能不能上席面的问题
呜——
呜呜——
呜呜呜——
遥遥呼应着,天家之威,威震万里。有幸得见此盛况的老百姓们,纷纷顶礼膜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
千千岁!
叶斐然安安静静地跟在成甯身后,看起来端庄大方稳重,美目流盼,美艳生辉。
夫妇二人来到皇帝御前,才双双下车,觐见皇帝。
陈思静在虞身后,冲着叶斐然眨了眨眼睛,又亮出八颗牙齿的笑脸来,叶斐然也冲她挤挤眼睛,二人很是欢喜。
城外迎接的礼仪冗长而无聊,焚香、祭祀、又跪又拜的,捣鼓了半晌。不过心中欢喜,叶斐然也全都忍耐下来了。
又回到车上,进城,特意叫了陈思静伴着她的凤舆,这种无上的殊荣,竟给了个谁都不认识的面生女子,伴随着一块儿来的文
武百官看在眼内,俱是眼神阵阵乱闪。
叶斐然才不管那些迂腐老头子呢,平时诗云子曰的,打起仗来跑得影子都没了。她又不需要仰他们鼻息吃饭,管他们作甚?
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途经回雁楼的时候,看了一眼美人靠上伸出来的几张脸,叶斐然笑眯眯地低声对陈思静:“你这家伙,真是天上财神爷下凡,
投到了个女人身。那些靠窗的位置,今儿能开个高价钱吧?”
陈思静道:“喜欢看热闹是人的本性,用人性的弱点来挣钱,不算亏心。从前西江镇上,中个秀才,抓个偷,针眼大的事儿,
也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这京城的人啊,有钱有闲的多,花几个活钱瞧一场大热闹,心里也畅快,舍得花。”
叶斐然拍着大腿赞叹不已,眉开眼笑:“就是这么个道理!”
进宫,又设了宴席,不免应酬一番。
皇帝皇后在上面,成甯叶斐然在左首,文武百官依次排序。叶斐然看到陈思静被安排在柱子后面,几乎到了大殿门口,就不开
心了,轻轻指了指那边,对成甯道:“相公,你看看。”
成甯闻弦歌而知雅意,也跟虞了一声。
然后陈思静的位置,就回到了叶斐然旁边。
旁人侧目,有个胡子花白的大臣就站起来了,:“陛下圣明,此乃庄重场合,请一位满身铜臭味的老板娘上坐,会不会不太适
合?”
原本欢乐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就连准备进场献舞的舞姬们,也被领队的伶官赶紧制止,一脸纳闷地停在原地,探头探脑的,又退了回去。
虞:“岳大人,此言差矣。陈郡主是有封诰之人,不是一般生意人。何况此次出征剿匪,陈家出力甚多。论功行赏,也有陈
家一份。难道这样忠义两全的大顺良臣,还不能在朕的御宴上占一席之地?”
“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话了?”叶斐然震惊了,对虞刮目相看,悄咪咪地对成甯耳语。
成甯微笑不语,看着虞的目光充满自豪。
孩子长大了
老父亲很安慰啊。
那大臣不依不挠的,:“皇上所言有理。若是堂堂七尺男儿,自可安然高坐堂上。然而陈郡主不过一介女流,阴阳不同,男女
有别,既为女儿身,自当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如今却抛头露面,甚至大摇大摆坐在天子身边,成何体统?传出去也是丢
了我们大顺朝的脸啊!”
虞眼睛里的光芒开始变冷了。
气氛越来越僵
忽然之间,叶斐然“哎呦”一声,软倒在桌前,推翻了的水果滚到地上,酒水也洒了,响动很大。顿时吸引了虞注意力,虞
惊慌地喊:“夫人!”
成甯抢先一步,扶了叶斐然,现场忙乱成一片,有人传太医,有人斟茶倒水。叶斐然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静静陪我
”
陈思静握着她的:“我在呢,在呢。”
叶斐然眼角泪光莹然:“你我相识于微时,没想到我连一顿宴会都没办法带你”
晶莹的泪水滑过她白皙脸庞,越是平日坚强坚定的人设,脆弱起来越发催人怜惜。成甯心都软了,抱着叶斐然,看着虞:“
皇上,王妃一直随军效力,今儿劳累得狠了。吃个宴席还不痛快。也是可怜。”
人心肉长,大家看到叶斐然病歪歪的样子,已是大起怜惜之意,就没多少人愿意继续帮着那大臣话,低声嘀嘀咕咕的:“娘娘
看起来身子不太好,这是累坏了。”
“可怜,那么的年纪,瞅着叫人心疼。”
“千里迢迢的从江左郡回来,就够辛苦了。想来是有人了不痛快的话,才让她雪上加霜,心里越发的难受。”
“嗯呢,我也这么想的。不然平时王妃挺要强的人,不至于这么失态啊。”
“岳大人也忒不依不饶了些”
“呵呵,文死谏武死战。他没那胆子上战场,不就趁着这会儿做文章罗。如果夫人真要保陈郡主,他一头碰死在柱子上,还落个
千古美名呢。”
“虽然女人上御宴是过分了,可我现在觉得岳大人更过分”
“谁不是呢。”
叶斐然躺在成甯怀里,耳中听见大家对岳大人态度的转变,心里暗笑。示弱什么的,偶尔用一用,还是很好使的啊。
岳大人站在那儿,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
虞:“既然王妃不舒服,那宴席就算了。大家散了吧。”
“啊——”
全体傻眼。
可是,看皇上那样子,就是很认真的。
就有人看着岳大人:“岳大人,都怪你!陈郡主坐在那儿,吃你家大米了?就你多话!”
岳大人怒道:“怪我咯?”
那人:“怎么不怪你?瞎子都知道,夫人和郡主交好吧?”
“对对,何况我还听了,人家陈郡主,还在战事最要紧的时候,雪中送炭,送了三船草药到前线去。就这份心思这份贡献,也
值当占一席之位啊!”
岳大人跌足道:“可她是个女人啊!女人!”
“女人又咋了?难道岳大人您是男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