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0章 幻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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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伸过来一只柔软光滑的胳膊,圈住了虞,语音还带着慵懒,“皇上,您做噩梦了?”

    低头瞥一眼睡眼惺忪的顾灼华,虞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是”

    顾灼华把虞按回床上,自己起了身:“皇上出了冷汗,仔细风凉吹到了受寒,快快在被窝里暖着。臣妾去给您倒杯水

    ?”

    看着她忙碌倒水的背影,虞眼神闪烁,尽变绕指柔。一直到顾灼华倒了茶水来,服侍他喝了,脸上笑意仍在。倒是把

    顾灼华笑得很是羞涩,低下头,耳朵红了。

    “皇上,您这样看臣妾,不好啦”她很是娇嗔地低语着,顺拿走了虞里的杯子。

    虞:“时候我们住在村子里。我生病的时候,我娘就是像你刚才这般照顾我。”

    顾灼华轻轻一抖,没话。

    虞用双做枕头,躺着,眼睛看着龙床顶棚,眼底流光溢彩,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发现顾灼华的异样:“华。成亲

    那天,我真的很高兴,我有皇后了,有自己妻子了。我的爹娘夫妻恩爱,我也一直很盼望有一个自己的妻子可以好好呵

    护。但是后来发生了好多事,不知道为什么你我之间反而疏远了。导致至今都没能生下皇子直到今天,我才又

    有了当初的感觉。”

    “很很暖的感觉。”虞把顾灼华抱在怀里,“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多好。”

    顾灼华又羞又喜,趴在他胸脯上,刚从少年过渡到青年期,他的身板日渐结实,男人味越来越足。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顾灼华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真的怎么看怎么摸都看不够摸不够每次怯生生碰触到心底最隐秘想象的角落深处那些片

    段,总让人耳热心跳。

    “是啊,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顾灼华声地。

    虞:“我刚才做了噩梦,梦见我的亲生父亲。他长得很像我,对我很凶,他在嗔怪我不该杀了白倚灵。可是那个

    女人已经从根子上歪了,又蠢又坏,我不及时斩草除根,日后后患无穷。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是有

    什么神佛征兆么?”

    他口吻平静,推心置腹,完全没有留意到顾灼华眼底下闪过那丝异样。

    顾灼华心虚了,她趴在虞胸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金兽香炉。香炉里的幻情香,能唤起一些隐蔽深处的伤痛,她原以

    为会勾出来虞关于王曼馨的情愫,没想到竟勾出来他和雷昭的回忆希望皇上不会发现幻情香的秘密

    等到顾夫人进宫看望女儿,顾灼华就坚决地把幻情香还给了母亲:“娘,这东西我不需要了。”

    顾夫人喜悦道:“怎么?你问出来了?怎么样,皇上是不是还惦记着王家那个贱人?”

    顾灼华摇头:“不是,我没问出来。”

    顾夫人顿时变了脸色,急道:“哎呀,你这孩子!你做事怎么能这么漏气?要知道现在还没有皇儿,决计不能让皇上惦

    记别人的啊!那些狐狸精什么的,五年之内,有一个算一个,甭想靠近皇上的身边!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我怎么不懂?”顾灼华皱着眉头大声,“这些道理从我定亲那天开始,你就不断地教我了!就算我的脑子是一

    泡浑水,现在池子里的水也该被你换过一遍了,我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你没看到那幻情香让皇上变得多痛苦。他做了

    一整晚噩梦,就连去上朝那会儿脚底下都是虚浮的,听,那天在朝堂上皇上三番四次走神,差点儿被大夫给弹劾了。

    我觉得,我再努力一下肯定很快可以怀上龙种的,不需要用这些下三滥段刺探对付一个早就不在皇宫里的女人!”

    顾夫人气得脸都白了,指着顾灼华鼻子:“你,你,你,你根本就不懂娘的苦心!”

    顾灼华倔强地梗着脖子,跟母亲对视:“是,我不懂!让母亲您费心了!”

    顾夫人恨不能咬碎了银牙,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不管你了!”

    母女俩不欢而散。

    不成想,幻情香的作用极强。虞的噩梦一做就做了四五晚,到了第六天,他病了。这日下了早朝,是躺着被送回到乾

    华宫的。眼见一向身体硬朗的皇上病倒,夏刚和青螺带着宫女太监们乱成一片,宣太医的宣太医,禀告皇后的禀告皇后

    ,一时之间把个乾华宫闹成了菜市口。

    “摄政王到——”

    摄政王的仪驾由远而近进了乾华宫来,看到成甯那沉稳如山般的背影,乾华宫上上下下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成甯二话不

    ,直奔虞跟前,虞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神涣散。

    成甯嗅了嗅鼻子,回过身找到了那香炉,问:“这香炉里装的是什么香?”

    青螺道:“回王爷,只是一些星洲水沉而已。安神助眠的,每日都由奴婢亲自点上。”

    成甯摇了摇头,很肯定地:“不止。你给我好生看管着这个香炉,传令太医院,命派一个最懂香道的人过来,细细辨

    别其中带了什么。第二,命人去请摄政王妃,就跟她儿子病了。速速去办不得耽误。”

    宫里顿时忙乱起来,人仰马翻的,成甯才又回到虞身边:“你现在觉得怎样?”

    虞:“头晕得厉害,别的没什么异样爹爹,你意思是,有人在我身边动脚?用那个香炉?”

    成甯:“还不敢肯定,不过多半是了。那人的法并不高明,太多破绽。倒是你教了你的心法,没有好好练功么?

    ”

    “一直有练的。但是,爹爹,我这些天来,总是做噩梦。”

    成甯眼神鼓励虞下去。

    虞:“我梦见了父亲。”

    成甯墨眸一凝。

    虞:“是啊,他站在老东宫那儿,一直在责怪我杀了白倚灵所以所以我没能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