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要
黎言之看到祁蔓走出去的背影眉头微皱,目光稍沉,站在门外的张玲还处于怔愣的状态,她傻傻看着已经离开的祁蔓,不相信的问道:“黎总认识祁蔓?”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心里想问的,祁蔓从黎言之的房间走出来可没有避讳任何人,大大方方,就连张春山都忍不住去问:“蔓蔓,你认识黎总?”
其他人视线也黏在祁蔓身上,祁蔓点头:“认识。”
张春山心底狐疑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他笑的憨厚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祁蔓云淡风轻的解释:“买车认识的,我太喜欢430了。”
她道:“之前听430在黎总上,我太喜欢了,就去她公司面试秘书,每天缠着她把车卖给我,黎总宅心仁厚,被我感动,就卖给我了。”
一溜烟的吸气声。
430啊!所有车友心目中的白月光,国内那辆从来不参与车展,所以很多人为了看眼白月光特别出国,导致有430的车展次次爆满,最绝的是不出售,这就导致430的价值无限往上升,毕竟有价无市,之前有采访,记者问黎言之如果有人出高价,她会不会卖,黎言之对其解释,这款车需要的不是价格,而是缘分。
众人没想到,这缘分落在祁蔓身上。
“我还以为黎总开过来的,没想到是她,我想起来了,之前430不是有人拍照,车主是个漂亮的女人,好像就是她!”
“她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新来的吗?”
“听是销售部新来的,陆乔带来董事长办公室的,可能是陆乔的朋友。”
“估计董事长也认识。”
张春山听完祁蔓的话深思几秒,他招:“蔓蔓你过来。”
祁蔓走过去,张春山带她进一间休息室,棕色的真皮沙发,透明色的茶几,茶几上摆了好几盘水果,张春山倒了一杯茶递给祁蔓,道:“喝点水。”
他:“坐吧。”
祁蔓坐在沙发上,张春山坐在她身边,也端一杯茶在上。
雾气缭绕,一圈一圈,祁蔓余光瞄张春山,对她这个父亲,她其实记忆不深,也没什么感情,离家才三岁她能记得什么,若是深究,她大概也能回忆起一两件事,多半都是和争吵有关,她父母撕心裂肺的吼叫,再就是之后她妈给她买了生日蛋糕,哄她去海边,她记得蛋糕上的蜡烛还没吹,她妈妈让她许愿,她不知道许什么愿,她妈,你就许,下辈子不要做我女儿。
她不懂,也没许愿,一阵风吹灭蜡烛,蛋糕也没吃,她就被她妈抱着下海了。
然后就是不停的挣扎,淹没,哭泣,求救。
记忆很零碎,大多数是她自己拼接出来的画面,但唯一记忆很清楚的是,那天下雨了。
“蔓蔓。”张春山看向祁蔓,其实他四年前就知道祁蔓的消息了,但是不知道她在哪工作,只知道她和陆乔关系不错,后来他问陆乔,陆乔解释在某密单位工作,不仅消息难进去,就连行踪也不能透露。
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他想见祁蔓,逼陆乔给自己联系方式,打过去,那端冷幽幽道:“我没有父亲,您打错了。”
听着就是在怄气,他不敢太强迫,就这么让陆乔一直递信。
他是爱她妈妈的,当初两人结婚也算是轰轰烈烈,她妈生的精致漂亮,仰慕者无数,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追到,一切美好的就和童话故事一般,可童话故事不能当饭吃,他要工作,要应酬,要赚钱,和秘书发生关系是一场意外,他没想让祁蔓她妈知道,可谁知秘书怀孕了,他被通知做父亲,连打胎都来不及。
他就这么迎来自己第一个孩子,背着家庭,他觉得歉疚,对祁蔓的妈妈就更好,之后他推掉很多工作就为了陪她妈妈,俩人也如胶似漆,很快迎来祁蔓,祁蔓是在所有人都盼望中生下来的,他是爱祁蔓的,就和爱她妈妈一样,他一直把这两人当做自己的挚爱,可是他没想到,那场意外会毁掉他两个挚爱,他出轨的事情被祁蔓她妈知道了,两人吵了好几次他出差,回来就被告知老婆孩子都没了,跳河了。
他疯狂的找,只找到一具尸体,他不相信祁蔓没了,可事实摆在眼前,一个成年人都游不出的地方,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爬上来?
警方也劝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孩子能活着,就是奇迹。
他也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在混沌过了一年后,他才打起精神继续工作,他娶了秘书,因为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在不知道祁蔓还活着之前,他一直将张玲当成接班人在培养,也将对祁蔓的很多寄托放在张玲身上,现在心背都是肉,哪个都割舍不掉。
张春山转正坐姿:“蔓蔓,是不是还在恨爸爸?”
爸爸?祁蔓摇头:“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恨,因为压根没感情,当初张春山找过来她就不想见,后来他几次拜托陆乔给她转话,言辞恳切,深情动人,陆乔一开始压根不带话,打电话也是念叨:“那渣男让我问你——”
祁蔓听她称呼就想笑。
有次两人闲聊,陆乔问她:“如果你不是跟着黎言之,你会回去吗?”
“为什么不回去?”她反问陆乔:“有人给我架梯子,我为什么不往上爬呢?”
“不是!”陆乔惊讶:“你就不恨他吗?如果不是他,你妈也不会自杀!”
“你回去,你妈死的多冤啊。”
她越发想笑,她妈走的冤不冤,是她妈对爱情的认知,有一万条路,她偏偏要选死路,如果她真的欠她妈生育之恩,那跳海那天就当还回去了。
大难不死,是老天爷给她的第二条生命。
所以她不恨张春山。
张春山闻言却越发觉得歉疚,他放下杯子道:“蔓蔓啊,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我这个做爸爸的无能,当年没找到你,是我不好,你有什么想法,想做什么,都可以和爸,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到。”
祁蔓深思几秒,点头:“嗯。”
张春山又道:“我听你刚刚,你和黎总认识,我们公司现在想和荣天合作40的项目,这样吧,我让玲玲把这个项目转给你,再教你怎么做,你完成的漂亮一点,多学习,谈妥后我提你到副经理的位置。”
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销售部经理位置空缺已久,原本他是等张玲和荣天谈妥,完成40的项目,顺理成章坐上经理的位置,再到公司副经理,到他的位置。
这是一块跳板,原本他用来给张玲助力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既然祁蔓认识黎言之,又去她公司待过,还买了那款430,那就明,黎言之对她家蔓蔓还是有点特别的,能入黎言之的眼,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这几年他是不知道祁蔓在哪工作,生活如何,可现在看起来,她应该过得很好,一个人能打拼到这样,肯定是有实力,他愿意给祁蔓会,和张玲公平竞争,这样他也不用为难公司该给谁管理。
谁有能力谁上,不偏袒。
张春山完问祁蔓:“蔓蔓,你觉得呢?”
祁蔓想了会,点头:“好啊。”
有人给她铺路,她为什么不走,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清高的人。
张春山见她同意松口气:“那剪彩过后我和玲玲一声,你这两天先跟着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
“你现在住哪,要不要回家住?”
祁蔓笑:“不用了,我有房。”
有房有车,这是他女儿,张春山神色越发自豪,他点头:“那好。”
他话音未落,外面有人敲门:“张总,时间到了。”
张春山和祁蔓出去,大厅站了很多人,黎言之也出来了,张春山走过去打招呼:“黎总,等会一起?”
他主动伸出。
黎言之看向他身后的祁蔓,默了默,握住:“好。”
记者赶忙拍下这一幕,快门声噼里啪啦。
剪彩没什么特别的,一堆官方话,对镜头看两眼,拿一把红色剪刀,面带微笑,黎言之参加过很多次剪彩,却第一次心神不宁,她余光瞥向身后的祁蔓,见她身影没入人群,她握住剪刀的收紧,听到身后礼炮声响起,耳边咔擦一声,身边的人都剪断了红丝绸,只有她还没动。
两边的红丝绸全部断了,她上还残留一截,身边的人都在贺喜,礼炮轰鸣,彩带乱飞,四周都是喜气洋洋,黎言之将没剪断的那一截握在掌心里,悄悄收起来。
“黎总。”张春山笑:“您今天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他道:“那关于之前我们的提案——”
“张总。”黎言之道:“今天是来贺喜的,不是来谈生意的。”
“好。”张春山道:“那我们去喝一杯?”
黎言之点头将剪刀放在招待上,跟张春山进了大厅,她环视一周,在角落看到她要找的人。
于少洋抱着妹子在喝酒,他和张家的关系不错,又和张玲年纪相仿,之前张春山还想让他做女婿,被张玲拒绝之后就没提了,但两家关系依旧不错。
“于总现在在哪发财。”都是同龄人,话不免有些调侃。
于少洋最近没少烦心事,前阵子是赚了不少,但他喜欢炒股,也亏得多,现在公司还欠债呢,听到有人问一肚子气:“发屁财,你也没带我发财。”
“我哪有这个本事。”男人笑嘻嘻道:“听黎言之来了,没去混个脸熟?”
“免了吧。”于少洋眼神飘忽,似是抗拒这个话题,他道:“我们这样,她可看不上。”
“试试呗。”
于少洋摇头,还没话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于总,黎总请您过去一趟。”
怀中的妹子陡然抱着就不舒服了,于少洋心里咯噔下,他故作没事人:“什么事啊?”
“黎总没什么事。”保镖很恭敬,态度却逼人:“只是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请您二字加重声音。
两人聊天声音不大,于少洋显然并不想让别人知道黎言之的保镖来找自己,他点头:“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去。”
“号休息室。”
保镖落下这句话后就走开了,于少洋神色如常在沙发坐了几分钟一骨碌起身,他对面男人道:“去哪?”
“卫生间。”
于少洋挺拔的身形往卫生间走去,到门口时步子拐弯,进了一号休息室。
黎言之坐在沙发上泡茶,她听到身后有动静没回头,道:“于总,请坐。”
“没有好茶,将就了。”
于少洋走过去,黎言之换了一身礼服,浅色无袖收腰款,双臂白如玉,肌肤很细腻,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阵淡淡香气,作为整个上层圈子最让人心仪的女神,黎言之当之无愧,于少洋相信,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她会不心动,当然,除了心动外,也会让人心悸。
被吓的。
于少洋站在沙发旁:“黎总找我有事?”
“没事。”黎言之放一杯茶在于少洋面前:“就是想和于总聊聊合作。”
于少洋防备的姿态:“合作?”
黎言之端起茶抿口,抬眼,双目清明道:“怎么,我姑姑能于总谈合作,我就不能?”
于少洋面色一变:“黎总。”
“不用紧张。”黎言之道:“我知道你和齐总的生意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应该也抓不到什么证据,所以我请于总来,只是想问一个消息。”
于少洋抬头看她,黎言之五官是偏英气,轮廓深邃,不笑时给人很严肃的感觉,她妆容精致,眉清目明,气势笃定。
“一千万一个消息。”
“另外于总放心,这个消息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于少洋眉头皱起:“还有这好事。”
“活得久,什么事情都有。”黎言之道:“于总就可以还是不可以吧。”
于少洋耸肩:“既然黎总都没有第三人知道,那我还怕什么。”
“黎总想知道什么消息。”
黎言之定定看向他:“我就想知道,你给齐总提供的原材料,是新的还是旧的。”
于少洋看向她,几秒后道:“黎总,上面不是一直倡导,旧物利用吗?”
黎言之端着杯子点头,果然。
于少洋站起身,又转头:“黎总”
“你放心吧。”黎言之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我了,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稍低的声音出来的话让人无条件信服,于少洋看她喝一口茶想到黎穗,那个已经年过半百的女人,侧脸和黎言之有三分相似,也是个狠角色,只是不知道这两人,谁能笑到最后。
反正他不亏。
于少洋很知足,而且这件事里,压根牵扯不到他,要合作,他和黎穗不过打个照面,真正合作的人是齐少棠。
黎言之在她走后打电话给娄雅:“你下午就回国。”
娄雅懵几秒:“那齐少棠”
“不用管他。”黎言之道:“你下午回来,明天准备会议。”
娄雅心尖一跳:“什么会议?”
黎言之神色凝重道:“明天我要召开临时董事会,你通知他们,是关于k的最终方案。”
娄雅会意:“明白了。”
黎言之放下松口气,稍作休息后走出去,外面正在推杯换盏,张春山见她出来忙道:“黎总去哪了,我还以为黎总不告而别呢。”
“不敢。”虽然她不待见张春山,但他是长辈,二来这个开幕仪式也确实帮她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所以一杯酒,她还是要陪的。
“一杯哪里够。”张春山道:“起码也要三杯起。”
“言之啊,这做生意啊,都是在酒桌上,哪有喝了一杯就要跑的道理。”
黎言之也不是刚踏入这个圈子,自然明白,她连续喝了三杯,张春山笑:“爽快!”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好酒量。”
“黎总我也敬您一杯。”
黎言之不是贪杯的性格,今天却也真的有点想喝酒了,她目光在整个大厅环视一周,没见到祁蔓的身影,脸色更郁郁,端杯也勤快。
“黎总,敬您!”
“黎总——”
黎言之端过杯子仰头喝下去,来者不拒,保镖在她身边想阻止,她道:“没事。”
度数不高,距离醉,还有很远,可她忘了,这酒有后劲。
一场欢宴到三点才结束,黎言之上车之后开始犯头晕,保镖问道:“黎总,需要给您备药吗?”
黎言之靠在座椅上,转头看窗外,车流涌动,人来人往,有些情侣亲昵靠在一起,互相对望,甜蜜无比,她回神,淡淡道:“不用了。”
“送您回公司吗?”
黎言之眼神暗一些:“去别墅吧。”
保镖冲司点头,黑色轿车离开荣天分公司门口,往半山腰的别墅区驶去,路上风景不错,草木繁茂绿意葱葱,黎言之闭眼,觉得有些晕。
后劲真大。
她想。
到别墅黎言之已经眯了一会,保镖没敢打扰她,就这么让她在车上休息,安静的空间里,就连人的呼吸都格外绵长,黎言之睡得不是很熟,眉头频皱,只是一直没醒。
天边擦黑,司看眼保镖,似是不确定要不要叫醒黎言之,保镖也犹豫,还没出声就听到她响。
是娄雅回国给她发的消息,问要不要去公司。
黎言之按了按发疼的头,回她一个不要。
“几点了?”她刚醒,声音沙哑,保镖看眼腕表:“黎总,八点了。”
八点了,她睡了这么久,黎言之轻摇头走下车,一阵暖风袭来,掀起阵阵花香,她突然想到别墅里的花房也有相似味道,每次进去祁蔓总会跟在她身后,有时候会遮住她眼睛,让她蹲下,笑着问:“你猜是什么花?”
她对花没有研究,压根猜不出来,祁蔓坚持:“随便猜一个!”
“玫瑰。”
她一般只这个,祁蔓不解:“为什么?”
她看向祁蔓笑:“因为你和玫瑰一样。”
祁蔓听完这句话往往会笑倒在她怀里,任她为所欲为。
黎言之往前走两步,别墅的门映入眼帘,她身形顿两秒,还是走过去,打开门,一团圆滚滚冲过来。
“喵呜!”知知独自在别墅待了快两天,祁蔓走前给她用器设好半个月的猫粮和自动饮水,虽然饿不着但是看不到人它很慌,祁蔓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它刚刚听到开门声就直接冲出去了。
没想到不是祁蔓。
知知恹恹的,不高兴的冲黎言之喵呜一声。
这猫和那人一样,心情不好就没精神气。
黎言之打开客厅灯,一切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茶几上放着遥控器,她走得急,没放在盒子里,就这么随意扔在茶几上,黎言之走进去,一只抱着知知,一只将遥控器放在盒子里。
知知盯着她喵呜,黎言之低头,对上她圆溜溜的猫眼,那双眼里有控诉,质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黎言之默了默,揉揉知知的头,嘴角扯一下,笑的无奈。
知知从她身上跳到沙发上,黎言之也顺势坐下,靠在沙发背上,知知踩着猫步走到她身边,头挨着她,黎言之轻揉,几分钟后她从包里拿出带回来的红色绸缎,知知以为她要逗自己玩,猛地扑上去,黎言之晃一下,知知扑了空撞到茶几边缘,一个盒子就那么掉下去了,黎言之侧目,将盒子拿起来,是个礼品盒,外包装都没有拆开,蝴蝶结扎的很漂亮,黎言之捏着双边角落,外包装铺散开,露出里面铂金色的盒子。
“喵呜。”知知跳到她身边,舔了舔她背,倒刺似是扎进黎言之心里,细细密密的疼,黎言之慢慢推开盒子表层,里面放着一条项链,金色,她将项链拿出来,末端坠一个圆形的吊坠,是一枚戒指。
造型简单大气,表面雕刻两颗星星,黎言之将吊坠握在掌心,旁边的知知看到这个盒子似是想到祁蔓,喵呜喵呜叫的着急,它跳下沙发蹦到门口的位置,冲着门外叫,声声急切。
“别叫了。”黎言之嗓音轻轻柔柔,明明进来之前她还有醉酒的感觉,现在却觉得分外清醒,她看向知知的方向,声音很低道:“她不要你了。”
知知的叫声陡然就了下来,一双猫眼依旧圆溜溜,却盛满不高兴,它耷拉头走回沙发,跳上去,靠在黎言之身边蜷缩身体。
黎言之仰头,担在额头上,吊坠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雨丝吹过脸颊,黎言之眼梢微红道:“她也不要我了。”
知知抬头看她,喵呜一声,跳上沙发椅背,舔了舔黎言之的脸颊。
客厅安静,一人一猫躺在沙发上都没出声,知知也没睡觉,就这么睁大眼看着黎言之,黎言之似是睡着了,呼吸绵长,细看,她握住项链的那只蜷缩的很紧,紧到颤抖。
时间轻擦,窗外的夜色更浓,如磨不开的墨,一片黑。
寂静的客厅倏而传来一阵音乐声,声音不大,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格外刺耳,知知瞪大眼看向声音的来源,黎言之拿掉挡住眼睛的,睁开眼,眼睛涨得慌,屏幕闪烁,是备忘录通知,黎言之看到上面跳出四个字。
——蔓蔓生日。
她关掉备忘录,将扔在茶几上,低头就看到知知蹲在沙发上,自己身边,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她扯了扯嘴角,将上的项链戴在猫咪的脖颈上,很长一串,黎言之被逗笑,笑的眼眶温热,她轻声道:“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