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朋友
祁蔓果然一夜没睡好,夜里还爬起来冲两次冷水澡,闭眼满是那双笔直的大长腿,紧实的腰,还有那捧杂志的,纤细修长,凌晨时分她无奈戳了戳陆乔,陆乔懵懵逼逼的给她回:要我你们俩不如干一炮,干完就散互不纠缠!
祁蔓:
一串省略号发过去,陆乔眼皮子微抬回: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约个炮而已,多正常!
要不是两人现在相隔两地,她真想摸摸陆乔的脑袋看看正不正常。
祁蔓:你最近怎么很奇怪?
以前她虽然没明待在黎言之身边不好,但也不赞成她每天待在家里,还试图劝她出去,所以她对黎言之,好感度并不高,现在怎么经常帮那人话?
陆乔看着消息打个激灵,醒了,她抱靠在床头边,想半天怎么回,陆乔眼神飘忽冷不丁就落在床头柜下的黑袋子上。
房间里床头灯昏暗,把黑色袋子照的越发暗沉,这袋子是她从祁蔓那里带回来的,里面是黎言之的衣服,那天披在祁蔓身上的,她受黎言之所托,别让祁蔓知道随便处理掉。
潜台词,希望她扔掉,至于原因,她也能猜到,两人现在是分了的关系,虽然她不知道是谁甩了谁,但应该是祁蔓提出来的,肯定是有关黎言之要结婚的消息,这种情况吧,多少有点尴尬,确实也不方便让祁蔓知道黎言之关心她,所以扔掉是最好的。
想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照做,从祁蔓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可就站在垃圾桶旁边她想了好久,还是没扔的下去,她没办法忘记祁蔓曾喝多了抱着饮料罐喊黎言之的名字,没办法忘记分后祁蔓还,想升职加薪娶黎言之,没办法忘了祁蔓喜欢黎言之这么这么多年,更没办法忘记黎言之回复她的那句话。
就像是暗恋一个人,刚好在分后有了回应,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这两人,怕是还会有瓜葛,她虽然不主动干涉,但留一件衣服而已,万一这两人以后真想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她不定还能把这衣服还回去,顺便嘲笑黎言之两句。
人在的时候不会话,分了卖乖,活该!
但不是现在。
陆乔捏着看半晌,就在祁蔓以为这丫睡着时她回复:还睡不着吗?我有个办法。
祁蔓立马几个问号发过来,陆乔从加密文件里发了一组过去。
还没接收完,陆乔道:“发泄完再睡吧,我先休息了。”
祁蔓坐在床边,看到文件里有部分已经传进来了,她没防备的打开,瞬间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响遍整个房间。
祁蔓:
发泄?
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日你妹!
祁蔓第二天难得很早就去公司了,精神不振,坐在位置上一个劲打哈欠,何辞抱着一沓资料进办公室就看到她捧着咖啡眼睛困顿的样子。
“姐姐昨晚没睡好吗?”何辞放下资料转头看祁蔓,见她眼底有淡淡黑眼圈,祁蔓不习惯化浓妆,所以能看出一点点,祁蔓道:“没睡好。”
她完转头:“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好多啊。”何辞挠头:“我也没睡好,昨晚上忙着分类了。”
“分类?”祁蔓蹙眉:“型号分类吗?”
“嗯。”何辞道:“昨晚上我和那个老板联系了,她做活动的车,三十万一辆就可以了,我就把三十万左右的车分出来,打算先把这部分熟悉了。”
她话条理清晰,一点不乱,祁蔓越看越满意,笑:“挺好的啊。”
“不会的可以问问丁素。”
丁素坐在两人对面,耳尖的仿佛听到自己名字,她抬头,发现祁蔓看自己,她眉目舒展:“蔓姐,有事吗?”
“还是昨天那事。”祁蔓道:“你有空多教教她。”
丁素已经知道何辞接下一笔大单子的事情了,不过她酸的不是订单,而是酸她居然能得到祁蔓全部的关照,不过酸归酸,公事上她不含糊,给予何辞的回应是十足十。
要不何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理清型号和车的功能问题。
“好啊。”丁素道:“我肯定会多教她的。”
她教了,祁蔓就不用教了,时间空下来,她们接触就多了,这计划十分完美,丁素就差没给自己鼓掌了。
太聪明了。
想到这她对何辞更积极,主动问她:“何姐还有哪里不明白吗?”
何辞一双圆眼看向她,眨巴两下,总觉得丁素这热情的有点过分了,但她又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所以就这么一直盯她看,丁素干笑:“怎么了?”
“你太热情吓到人家了。”祁蔓对何辞道:“没事,丁素就这性格,她人很好的。”
难得被女神夸,丁素一张俏颜红扑扑的,眼神都泛水了,一双秋波荡阿荡,何辞没起疑,祁蔓的话她觉得都是对的,当下对丁素道:“那以后就麻烦啦。”
丁素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何辞都在对照表格做方案,祁蔓在她身边指导,楚晚清介绍的老板姓陈,是开互联公司的,这几年互联飞速发展,越做越大,所以福利方面自然不能太抠,何辞给的方案上有六款车,祁蔓想了会又加了两新款上去,何辞不解:“为什么呀?”
“有备无患。”祁蔓道:“这个陈老板我看过资料,好新。”
“好新?”何辞倒是没注意这点,但是她想到昨晚她表嫂给她打电话,陈老板原本是想和黎言之合作的,是黎言之把这个会推给她,所以以后有会,她要还这个人情。
找黎言之,那不就是还没到上市的40吗?
她点头:“果然好新。”
“姐姐你怎么知道?”
祁蔓帮她改方案道:“昨晚看她资料发现的。”
虽然是楚晚清介绍的朋友,虽然有何辞这层关系,这单子十拿九稳,但祁蔓还是希望把陈老板当成独立的合作对象,要给她全方面的照顾,做销售重要的不仅仅目前的单子,还要考虑售后,还要考虑后续的合作,这个位置,最重要就是人脉,她不喜欢因为楚晚清的关系,让陈老板觉得怠慢不尊重,以后就不合作了。
何辞听她的头头是道,不免恍然:“对哦。”
她以前都没想过这些问题,还是祁蔓想的周到,祁蔓听她夸奖笑:“不是我想的周到。”
是她从黎言之身上学到的,那人虽然没有教过她任何职场上的东西,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不管啦。”何辞笑嘻嘻:“反正姐姐厉害就完事了。”
祁蔓被她夸的心花怒放,转头看,何辞圆脸很喜人,那双眼圆溜溜的,鼻梁不算挺翘,就是很秀气,薄唇涂抹艳红色,这是一个想努力装大人却怎么看都可爱的朋友。
这一幕让她突然想到知知,尤其是这双眼,圆溜溜的。
她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偏爱何辞,不觉得她很陌生了,这丫就是知知的翻!
看到就想揉一把。
何辞见她眼神不对劲憋口气喊道:“姐姐?”
祁蔓笑:“嗯?”
尾音带勾,听的人心尖酥麻,何辞问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长得好看吗?”
祁蔓想几秒回她:“好看,你最好看。”
“谢谢姐姐,我也觉得我好看。”
这不要脸的自夸放别人身上只觉油腻,搁何辞身上却很灵动,也许是她有私心,所以对何辞格外纵容。
午饭过后祁蔓就带何辞和初步方案去找陈老板,离开前她看眼丁素,想了会道:“你现在要做单子吗?”
丁素摇头:“现在没有。”
她是新人,还没拉到什么单子,有好的项目都被其他人瓜分了,所以到现在除了参与祁蔓的40,她还没拉过单子,祁蔓点头:“没有跟我们一起去。”
“我吗?”丁素很意外,表情错愕。
一个单子有主要负责人,如果忙不过来可以邀请同事加入自己的项目,但也不是没有条件,加入后一切资源共享,包括单子签下来后的分成,而何辞这个,昨晚上她就知道,是何辞表嫂的老熟人,可以就是看在何辞的面子上,才让她做的,肯定不会太难,走个过场而已,这种就是专门送钱的生意,祁蔓参加是因为她怕何辞不会,要带她做项目,但是没理由带着自己,要知道这一百辆车,分成可不低!她要是加入,那何辞和祁蔓的利润就会少一半,所以丁素才这么惊讶。
祁蔓抬眼:“怎么了?有问题吗?”
丁素怕祁蔓不懂解释道:“蔓姐,我就不加入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们想主意,我要是加入,你们的分成”
祁蔓缓过来,她看向何辞:“你介意咱们组多个人吗?”
“什么多个人?”何辞懵:“不就是咱三吗?”
“昨晚都拉群了。”
祁蔓看向丁素笑:“诺,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丁素被她们这通操作搞得心底泛起波澜,她当然不介意,她是求之不得,但是她怕何辞介意,更怕会损失祁蔓的经济,祁蔓语重心长道:“丁素,我呢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以后我肯定不止这一个单子,也不止这个项目,我希望你能帮我。”
培养一个亲信的重要性。
张玲以前的亲信就是陈媛,帮她做了多少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反击,现在怕是拍屁股走人了,但这件事也让她知道亲信的重要,之所以选丁素,不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热情,更多的是,她是可塑之才,这人才,不一定非要是聪明,也可以是忠心的,丁素明显就是这种。
丁素被祁蔓的心情激动,她原本对祁蔓就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现在还如此被看重,激动的都要哭了,何辞看着两人交流不甘心站在祁蔓身边:“姐姐,我呢我呢?”
一双眼瞪圆,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祁蔓伸敲她额头:“你啊,也跟着我。”
何辞心满意足,她看向丁素,两人头次心照不宣的笑。
这种和同事培养出来的默契很奇妙,何辞以前从未感受过,她的朋友多半都是看在她身份上对她好,不敢忤逆她,她有事,她们肯定出,但是当她和她爸爸有矛盾,这些朋友又立马站在她爸身边,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这次才生气的一个不联系,所以祁蔓和丁素这种,不是因为她身份而对她另眼相待的人,其实很少,少到屈指可数,何辞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自己生来衔着金钥匙是事实,但和这两人相处后,何辞才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做回普通人,也可以享受普通的快乐。
“出发。”祁蔓对两人道:“争取在我们去江平市之前把单子定下来。”
何辞跟在她后面:“来得及吗?”
“先定个初步合同而已,详细的还要回来再谈。”
何辞点头,没话,丁素跟在两人身后默默道:“蔓姐你要去江平市?”
“是去参加研讨会吗?”
这是每年张玲去参加的大会,听g国汽车行业的几个巨头都去,为首就是荣天,黎言之每次都是特邀嘉宾,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冲她去的,顺便谈生意,一开始是欢迎大家都去,后来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就连不是汽车行业的都去凑热闹,主办方没辙采用邀请的方式,巨头的几个公司是每年必到,算是镇宝,其他公司就是看潜力,所以能接收到这个邀请,于公司而言,是很荣幸的事,锦荣虽然在汽车行业算不上巨头,但差不多垄断整个粉末冶金市场,所以每次都会接到邀请函,以前是张玲代张春山去,没想到今年换祁蔓了。
祁蔓:“对,去参加研讨会。”
“那很好啊。”丁素道:“蔓姐可以多找找合作伙伴。”
她声道:“张经理很多生意都是在那个大会上谈的。”
“好。”祁蔓应下,何辞道:“有很多人去吗?”
“这个行业有头有脸的都会去。”
“听今天就有人去了。”
何辞不解:“这么早?不是明天吗?”
“提前到不定可以拉生意。”丁素也不是很明白,都是听同事们的,她道:“听黎总也会早一点去,所以大家都会早早出发。”
这种大会,白了就是相互认识,顺便谈生意,黎言之这种级别的肯定是所有人都蹲守的对象,所以肯定有人提前到,目的就是为黎言之。
可黎言之今年却没有早到。
40正式签给邵天,后续的工作量也不少,黎言之昨晚知道回去睡不了,干脆去公司加班,她这个对身体爱惜到令人发指的人,居然熬了个通宵,一早上办公室的秘书就炸了,还以为公司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纷纷去找娄雅。
娄雅比她们还懵,什么大事?她什么通知都没有接到,甚至连黎言之通宵工作都是今早才听的。
这么一想,她这个秘书实在太不称职了,未免黎言之也有这种想法,娄雅今儿做什么都很积极,开早会的时候就差没用纸巾把黎言之的凳子抹三遍,直到黎言之蹙眉她才扔掉纸巾,心翼翼的问:“黎总,您昨晚熬夜了?”
“是有什么急件吗?”
不应该啊,急件也要通过她啊。
黎言之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整夜未眠,黎言之精神倒是不错,也看不到黑眼圈,从脸上完全捕捉不到通宵工作的迹象,娄雅被她这么一扫眼站直身体,背脊挺起,虽然黎言之没开口,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一眼的意思。
——关你屁事,需要向你汇报?
她都会自动抢答了。
娄雅遭受冷眼之后工作更是战战兢兢,汇报的时候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这么挨了半天,午休时她对黎言之道:“黎总,大会的名单出来了。”
这么几年,黎言之每次都去的原因就是荣天成了大会的协办方,虽然是协办方,但主办方对她格外尊重,名单也会给她过目,黎言之接过后瞥眼名单上人员录入的名字,定在锦荣上面,那一栏写了两个名字。
祁蔓,何辞。
这两名字瞬间就让她想到昨晚,她憋了很久婉拒何辞的晚饭就离开了,不离开她真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越界的事情。
她对自己一向自信,觉得自控能力很好,可最近这让她自诩很好的自制力在一点点瓦解,在一点点崩溃,在一点点失控,她做什么都是三思而后行,很少鲁莽,很少冲动,自觉已经预料到并且能承担一切后果,可就这一个月,她才发现,原来并没有,她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她也会动摇,这种感情反复拉扯她,让她觉得最近的自己,很陌生。
“黎总?”娄雅见她一直盯着名单看出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黎言之把的名单递给她,启唇道:“没有。”
“去安排吧。”
娄雅接过名单点头道:“那我下去安排了。”
黎言之还没出声铃响起,她瞥眼屏幕,对娄雅挥,娄雅离开办公室之后她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男人的声音,喊道:“黎总。”
“档案我都查过了。”
黎言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有什么新线索吗?”
“没有。”裴斯回她:“赵海川只是一场交通事故,没有疑点。”
“司是疲劳驾驶,不心撞上的。”
黎言之敲桌面的微顿,问道:“不心?”
“我们查了司所有交易记录和近期联系人,没有发现疑点,黎总,赵先生应该只是意外。”
不可能是意外,黎言之有种强烈的直觉,赵海川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这个点实在太巧了,这应该是那人在给自己一个警告,她从来不靠直觉做事,但现在感觉来的很强烈,她忽视不了,有种被那人死死盯着的错觉,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后怕在知道她有两个姐姐,和父母意外出事时如出一辙,那半年她几乎不愿出席任何活动,甚至推掉所有出差,她不知道别人时刻面对死亡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心惊胆战。
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俗人。
可后来,那种被人紧盯的压迫和窒息感慢慢消失了,也或许是她从心底接受这样的日子,所以半年后她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这几年她一直在调查她父母的意外,但收效甚微,她也想过也许凶已经不在了,可就在两个月前,那种让人被人紧盯的压迫和窒息感又浮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所以她不相信赵海川的事故,只是一场意外。
“再查。”黎言之道:“近期的记录查不到什么,就查一年的记录,一年的查不到,就查两年的!”
裴斯听她坚定的话只好道:“我明白了。”
“我父母那边有线索了吗?”
裴斯摇头:“没有,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退休后就没有人接了,我倒是查了不少资料,但没有匹配的上。”
甚至连她两个姑姑都没放过,列入怀疑名单,可是追踪查了这么久,线索断的差不多了,真挺难的。
黎言之没多,只是道:“有消息通知我。”
那端应下后挂了电话,黎言之看向屏幕,目光沉沉,侧脸绷着,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却照不进她心里,那处,荒凉狼藉,满目疮痍。
曾有幸用仅剩的温柔滋润一朵花,可被她亲折断了。
黎言之反扣下,准备起身时铃声又响起,是唐韵打来的,她问道:“言之啊,我到江平市了,她们你也会来,晚上过来吗?”
唐韵声音依旧温和,话语间带一种经历过风雨的优雅,不紧不慢,听着很舒心,她性格和黎蕴完全不同,随时随地散发一种自信的成熟美,这是岁月沉淀在她身上的痕迹。
许是黎言之本身就欣赏这样聪明有气质的人,也或许是因为黎蕴的关系,她对唐韵态度一直很尊敬。
“唐阿姨,我今晚不过来,明天的飞。”
唐韵轻叹:“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过来,40现在如何了?”
“开始生产了。”黎言之道:“一切正常。”
“我也开始给锦荣供货了。”唐韵问道:“你真不后悔?”
黎言之失笑:“不后悔,我也怕吃不下。”
“也是。”唐韵道:“该收就收,过犹不及。”
黎言之低低嗯声,唐韵见她要挂电话道:“对了,刚刚主办方顶楼的套房还有几套,我能搬上去吗?难得来这里,想看看夜景,况且住在你旁边,阿姨想找你唠嗑也有时间。”
“套房吗?”黎言之是知道的,她们都是单独安排在顶楼,十个套房住不满五个,其他包下但不会安排人住,就是怕她们被打扰。黎言之想几秒道:“我知道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给您拨一套。”
“我还有个朋友。”
合着为朋友。
黎言之明白过来,声音有笑意:“好,给您拨两套。”
唐韵眉目舒展开挂断电话,黎言之办事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有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联系她了,那人站在门口站得笔直,一脸恭敬道:“唐总,这是您楼上房间的门卡,黎总给您留两套,那另一套——”
唐韵打断她的话,声音柔和:“另一套你们直接交给我朋友吧,她明天过来。”
工作人员点头,问道:“请问您朋友是?”
唐韵面带浅笑,目光温和道:“叫祁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