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雅抱文件进黎言之办公室就看到她盯看,目光温和，嘴角微扬，整个人充斥一种,一种不出的柔软感，反正在黎言之身上，很少能见到，她走过去,喊道：“黎总,上个月的财务表。”

    黎言之放下接过文件,低头看两眼，娄雅壮胆道：“黎总最近心情很好？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也是,荣天现在大赢家，黎言之心情好是应该的，不过娄雅却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她想不到，黎言之噙笑：“娄秘书,你有妹妹吗？”

    娄雅懵，几秒后迟疑道：“没有。”

    黎言之在报表上签完字递给娄雅,笑道：“巧了，我也没有。”

    娄雅：？？？？

    这是什么神级对话？她带一头雾水离开办公室,眉头皱的可以打结。

    黎言之在她走后低头看，xnmm——行你妹妹，祁蔓知道她没有妹妹，还发这两个字,无非就是一种情况,她有点生气,但又不是特别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她太操之过急。

    好像是有点着急了，黎言之思忖两分钟给祁蔓发：“就知知的照片吧。”

    祁蔓觉得黎言之想看知知的照片无可厚非，毕竟是她的猫，她表示十二万分的理解，但她每次给黎言之发照片又觉得很别扭，因为发完照片后黎言之还会问两句，一来二去，两人还能聊起来。

    祁蔓看着聊天页面有些无语，第三天她干脆给知知录制一段视频，放在朋友圈，仅一人可查看，她怕黎言之找不到，还转个链接给她，然后就心安理得弧黎言之的消息。

    知知很乖，不出的乖，不咬枕头，不挠沙发，不去和窗帘纠缠，每天就乖巧待在家里等她下班，早上瞪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送祁蔓出去，祁蔓对上那双眼一颗心颤啊颤，接过来一周，她已经连续迟到四天了，何辞开会后忍不住问：“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在忙大项目啊？”

    大项目？祁蔓上那个项目进度都慢了很多。

    她摇头：“没有，最近累了，就在家多休息。”

    丁素忙道：“蔓姐要不要去试试水疗？何辞上次带我去过，疏通血管，还挺好的。”

    何辞附和：“是啊姐姐，你都好阵子没和我们一起出门了。”

    祁蔓闻言想到上次在水疗馆看到黎言之，笔直修长的双腿，贴身的泳衣，披在双肩上的白色浴巾，浴巾半遮，玲珑身段隐约可见，祁蔓握着文件夹：“不去了。”

    她低头岔开话题：“等会你们谁陪我去荣天？”

    何辞当仁不让：“我啊！”

    丁素刚张口被何辞堵回去，她双微拢，点头：“让何辞陪你去吧。”

    祁蔓合上文件：“那好，你把资料准备好，我上去找张总。”

    何辞也跟起身，三走出会议室时何辞道：“我昨儿晚上还见到张总了。”

    “昨晚？”祁蔓皱眉：“你昨晚不是去参加朋友生日会吗？”

    何辞点头：“就是在酒店看到的张总。”

    祁蔓想到最近张春山反常的举动垂眼，何辞探头：“姐姐？怎么了？”

    “你昨天看到张总一个人吗？”祁蔓完拿出扒拉，何辞细想：“不是哎，后来还有个女的进他包厢，我就看到一侧脸。”

    祁蔓把上黎穗照片拿出来：“这个？”

    “对！”何辞：“我想起来了，是荣天的黎副总。”

    祁蔓脸微沉。

    她收起道：“先去准备资料，我去趟楼上。”

    何辞嗯一声。

    祁蔓从她身边经过，径直坐电梯上总裁办，下电梯司漾迎面走过来，脸上带笑：“祁经理，来找张总吗？”

    “嗯。”祁蔓点头，见司漾跟在身边问道：“张总昨晚是不是和黎副总见面了？”

    司漾微诧，没回话，祁蔓笑：“昨晚我在酒店看到张总和黎副总了，看他们在谈事，我就没过去。”

    “司秘书，我知道你不方便透露张总行程，但我等会要去荣天开会，就想探探口风，张总最近和黎副总是不是走的很近？”

    司漾神色为难，换旁人来问她想都不用想肯定回一句不清楚，但祁蔓来问，就和曾经的张玲一样，这都是接班人，现在张春山年事已高，不准什么时候祁蔓就接公司，现在公司上下就是傻子都知道要讨好祁蔓，她在这个岗位好几年，自然更清楚什么人不能得罪。

    “是很近。”司漾迟疑两秒声道：“最近黎副总经常约张总见面。”

    祁蔓侧目：“司秘书知道他们谈什么吗？”

    司漾摇头，笑：“不知道。”

    祁蔓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也不再多问，推开门进去，张春山在接电话，看到祁蔓招招：“好，我和会蔓蔓的。”

    “那就这样，下次聊。”

    张春山挂断电话，祁蔓见状走过去，他道：“坐。”

    “司秘书，去倒两杯的咖啡。”

    祁蔓坐在沙发上，身后门合上，张春山放下走到她身边，：“蔓蔓，等会要去荣天开会吧？”

    “嗯。”关于特殊原材料的会议，黎穗召开的，张春山道：“那你等会过去记住爸的话，什么都不要，黎副总问你意见，你同意就行。”

    祁蔓错愕：“同意？”

    他们原本的方案是拖着不松口，才刚开始，邵天损失不算很大，他们这次既然想重创邵天，就要打持久战，这才几个月，就同意了？

    她不解，抬头看张春山：“我们真的要同意？”

    司漾端咖啡进来，张春山递一杯给祁蔓，解释道：“这几天我一直想找个会和你这件事，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你先去开会，就按我的做，回来爸再给你解释原因。”

    “原因？”祁蔓放下杯子：“是因为您和黎副总合作了？”

    “可是我们现在还和黎总合作中。”

    张春山对司漾挥，耐心道：“蔓蔓，爸之前和你过，和谁合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我们更大的利益。”

    祁蔓转头看他，依旧双鬓白发，皱纹横生，她轻摇头：“利益是重要，诚信更重要！”

    张春山脸微沉：“蔓蔓，你是在指责我不讲信用？”

    祁蔓不甘示弱看回去，问：“黎副总给您什么条件？”

    居然能让他放弃这么好打击邵天的会？这个陷阱本来就是为邵天挖的，目的拖垮邵天，而黎穗，显然是在邵天那一边，锦荣如果现在松口，那邵天损失并没有他们预计的高，也达不到拖垮的效果。

    张春山不是什么善人，和邵天也积怨已久，现在居然主动放弃打压，除非有更大的诱饵。

    这诱饵会是什么？祁蔓想不到还有什么诱饵能让张春山放弃和黎言之合作的会。

    这是张玲牵了两年的线，张春山不会不明白有多难，他居然就这么舍弃了？

    祁蔓脸色凝重，张春山也沉脸，办公室一时无声，良久，张春山道：“蔓蔓，爸管锦荣这么多年，做事自有分寸，你还，不明白其中利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祁蔓有些看不懂张春山想做什么。

    “今天你过去，照爸的做。”张春山道：“不会错的。”

    他完顿了顿，继续道：“等会我让司秘书陪你一起去。”

    祁蔓不悦：“司秘书也去？”

    是怕她不同意黎穗搞砸合作吗？

    祁蔓脸绷紧，张春山道：“你到底刚进公司，很多地方不懂，司秘书可以教教你，再，以后爸这位置就是你的，现在和司秘书多磨合，不是坏事。”

    把监视的如此冠冕堂皇，祁蔓咬牙：“好。”

    她很不高兴，离开办公室都没和张春山再打招呼，张春山也不介意，他让司漾陪祁蔓一起去荣天，司漾开的车，祁蔓和何辞坐在后面，何辞声道：“司秘书也来了？”

    祁蔓睨眼司漾，低低嗯声。

    司漾一路上对祁蔓和何辞尤其恭敬，几乎问什么回什么，看似掏心掏肺，底线却拿捏的很死，祁蔓几乎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下车把一双高跟踩的踢踏响，身后何辞和司漾紧跟着，上电梯时意外遇到熟人。

    唐韵看到电梯要合上抢一步打开，没想里面站三人。

    “蔓蔓？”

    “唐阿姨？”

    两人同时开口，唐韵笑：“来开会的？”

    祁蔓点头，唐韵是这个会议的核心，肯定缺不了，只是没想如此巧，居然在电梯里碰到。

    “你爸最近很忙吗？什么事都推给你。”唐韵道：“看你好像瘦了不少。”

    祁蔓摸摸脸颊：“也没有。”

    “还没有，下巴都尖了。”唐韵着伸，祁蔓看她指腹落在自己肩膀处，拈起一根碎发，她笑：“谢谢唐阿姨。”

    电梯叮一声到了，唐韵：“一起进去吧。”

    祁蔓跟在她身后下电梯，会议室还没人，她们进去后司漾去旁边办公室报备，何辞要上厕所，祁蔓坐在唐韵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下次什么时候来阿姨家吃饭？”唐韵道：“是上次做的饭不好吃？”

    祁蔓失笑：“当然不是，唐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就是最近有点忙，等项目停一停肯定要去拜访唐阿姨。”

    唐韵睨她一眼：“你啊，和言之一样，忙起来没个数，还是等你下次有项目想到我比较靠谱。”

    祁蔓笑的不好意思，唐韵定定看她，目光温和，安静的会议室唐韵滴一声，她低头看，对祁蔓道：“我回个电话。”

    祁蔓点头：“好。”

    唐韵举走到旁边，祁蔓很识趣把玩，屏幕推送进一条消息，她点开，是荣天准备增股，这消息前两天就出来了，沸沸扬扬，祁蔓扫两眼还没合上唐韵就回来了。

    她坐下后反扣，眉宇微拢，祁蔓道：“唐阿姨，怎么了？”

    “事。”唐韵摇头：“就言星——”

    她道这里转头看祁蔓：“蔓蔓知道言星吗？”

    言星？很耳熟，祁蔓想到之前和她竞争40的就是言星，她还调查过，她笑：“记得，言星怎么了？”

    “调货问题。”唐韵道：“不及时，黎蕴打电话过来催我。”

    祁蔓秀眉蹙了蹙：“黎——夫人？”

    这不是黎言之的姑姑吗？

    唐韵偏头：“是黎蕴啊。”她完看祁蔓不解的样子笑：“蔓蔓你不会不知道言星是谁的公司吧？”

    祁蔓心尖一动，双慢慢蜷缩起，心里有个猜测一闪而过，只是这个猜测太大胆，她屏息，装作闲聊的口吻：“是谁的公司啊？”

    唐韵嗓音如泉水，很清透：“言之的，她没告诉你吗？”

    果然。

    祁蔓一抖，整个人宛如被推下悬崖，正在不停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耳鸣加重，四周扭曲变形，逐渐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