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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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蔓一觉醒黎言之不在房间,她抱被子坐在床边,知知从门外跳进来窜到她床上,让她有两秒恍惚,好像一切都没变,这半年就是她做的一场梦,现在醒来,她还是一个人呆在别墅,身边只有知知,这种巨大的落差感来太快,祁蔓招架不住,转瞬涌上的错觉完全笼罩她,祁蔓下床脚都是虚浮的,她勉强走到门边,知知蹲在她脚踝处,和从前一样,喵呜一声。

    突然有些不敢打开门,祁蔓站在房门口,没睡醒的脑子浆糊一样,很乱,知知还蹲在她脚边,仰头喵喵叫唤,祁蔓回神,拉开门。

    门外和她想象差别很大。

    一抹纤细身影正在忙碌,祁蔓这里面积,所以厨房和客厅连着,饭厅的位置也不大,在客厅一角,黎言之在厨房,祁蔓看到她上捧平板,不时看锅,偶尔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她抿唇走过去,还没到厨房听到旁边传来洗衣的轰鸣声。

    黎言之居然会洗衣服了。

    面前的一切很美好,是祁蔓以前幻想过的生活,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一切美好到不真实。

    她傻站在原地,黎言之余光瞄到身后的人走过来,低头看,蹙眉:“怎么不穿鞋?”

    祁蔓低头,她赤脚走出来的,脚指甲涂抹艳丽的红色,有两分张牙舞爪,她心蜷缩起脚趾头,身边一声轻笑,黎言之抱起她,祁蔓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放沙发上。

    黎言之去房间帮她把拖鞋拿出来,蹲下身体,半跪在她脚边,给她穿上。

    祁蔓目光错愕,黎言之最近这个姿势很频繁,她宿醉后遗症上来,弯下腰问:“你是黎言之吗?”

    黎言之仰头,抬眼,一双眸子凉凉的:“又在想什么?”

    祁蔓伸出:“掐我一下。”

    黎言之皱眉,祁蔓道:“我感觉在做梦。”

    她完黎言之想也不想拽过她腕低头咬下去,祁蔓吃痛缩回来,牙齿印清晰,刺痛明显,她从浑浑噩噩里醒过来,埋怨:“下口真重。”

    黎言之坐她身边:“还在做梦吗?”

    “不做了。”祁蔓鼻尖动了动:“不过你菜要烧焦了。”

    黎言之面色微变,立马起身去厨房,随后忙脚乱,祁蔓抱知知转头看她想笑,这不是别墅,也不是从前,这是她和黎言之开始新的一页,一份崭新的考卷。

    早点黎言之还是没能做出来,一团糟,祁蔓洗漱完去收拾,给两人各做简单的早点,煎个荷包蛋,两片面包,刷上酱汁,煎几片培根,末了将盘子递给黎言之,问道:“不是今天要上班?”

    “九点有会议。”黎言之道:“想给你做好早点再过去。”

    她神色不自然:“下次再做。”

    祁蔓抬眼看她,抿唇笑:“好。”

    黎言之吃早点的微顿,迅速掀起眼皮看祁蔓,见她侧脸平静,慢条斯理的吃早点,很优雅惬意,她心也不免放松,早饭后祁蔓道:“我昨晚有没有和你何书记的事情?”

    她记的迷糊,好像是了,但怕自己梦游,还是再提一句,黎言之点头:“了。”

    “我让人去调查了。”黎言之到这里看向祁蔓:“你不要私自查。”

    祁蔓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当然私心里,她更希望这件事和何书记没关系,也许只是巧合,也许他们当初只是交情比较好一点,毕竟,何苏元是何辞的父亲,她不愿意看到何苏元真和黎言之父母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真有什么关系,何辞那样的性子。

    祁蔓心里喟叹。

    黎言之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握住祁蔓的:“别想太多。”

    祁蔓仰头看她,低低嗯声,她道:“这两天你就别过来了,万一”

    “我知道。”黎言之抓紧她的,深深看眼祁蔓,面前的人她看了十年,却从未看够,或许一开始她贪恋祁蔓的美色,可后来却是因为柔软,这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撞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易挑起她的喜怒哀乐,让她放弃理智。

    黎言之成年后任性的会并不多,明知道结局却还义无反顾的会更是零,可这次却想试一试。

    她怕这次不任性,就是一辈子的遗憾,她不会再这样刻骨铭心的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放弃所有原则。

    祁蔓见她一直看自己另一只摸脸颊:“看什么?”

    黎言之笑:“看你就想到电视剧里经常的一句话。”

    祁蔓蹙眉:“什么话?”

    直觉是骚话。

    没想到黎言之很正经,咬字清晰:“好喜欢你。”

    祁蔓愣住,黎言之没给她反应时间,落下四个字后抽回,祁蔓垂眼,被黎言之刚刚松开的那只,掌心凉凉的,她用指腹摩擦,是一条链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条。

    黎言之往后退两步,她从沙发上拎起包道:“我等你后天给我戴上。”

    也太迫不及待了。

    如此赤||裸||裸。

    比骚话还要让祁蔓招架不住,她看眼黎言之,扬起的心照不宣的淡笑,黎言之转身往外走,祁蔓倏而从她身后抱她,轻声道:“等我。”

    以前都是她等黎言之,从六岁等到二十八岁,日复一日的等待,现在换黎言之等她,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祁蔓心底荡开,她忍不住紧了紧抱黎言之的,直到黎言之铃响,她才松。

    黎言之走后祁蔓补了个觉,原以为越是靠近签约日期越会紧张,实则相反,她去荣天找黎穗时一点不紧张,从容自若,她越是淡然,黎穗就越是相信她,审核资料比祁蔓想象中更顺利,一切水到渠成,不过黎穗在签字前还是问张春山的近况,祁蔓让她直接联系张春山,最近两天没那么忙了,应该能联系上。

    黎穗斟酌两秒,还是在资料上签了字。

    入股的锦荣名字改成言星。

    出了荣天大门,何辞跟在她身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姐,牛逼啊!”

    她看向话的何辞,轻眨眼,随后道:“晚上我们庆祝下,去吃顿好的。”

    何辞没犹豫:“好啊,好久没和姐一起吃饭了。”

    她们刚完丁素也走过来,听到她们俩要出去吃饭也闹着一起,祁蔓应下:“好,今晚我请客。”

    何辞和丁素眯眼笑。

    她们就选在锦荣楼下的烤吧,之前丁素介绍过很多次,何辞跟丁素来过几次,一直赞不绝口,祁蔓这阵子没和她们在一起,感情倒也没生疏,何辞是打从心底把她当亲人,特别黏糊,丁素羡慕却不嫉妒,她只是频频看祁蔓,余光瞄到她看过来会低头笑,脸微红,三人吃了会陆乔也过来了,她放下包和丁素,何辞打招呼,祁蔓去添菜,何辞悄咪咪的问:“陆姐姐,我姐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乔拿签子的一抖,吃的差点掉桌上,她看向何辞:“怎么?”

    “不觉得她最近很甜吗?”

    何辞指不远处选菜的祁蔓:“你看你看,她又抱笑了。”

    陆乔和丁素看过去,祁蔓正低头发消息,侧脸带笑,那屏幕的光印在脸上,悦色明显,祁蔓正在和黎言之发消息,她拍了食物图过去,那端很快回:“别喝酒,我今晚过不去。”

    祁蔓咬唇,憋笑太累,她清清嗓子,给黎言之发一句知道了,末了问她在干什么。

    黎言之也在招待客户,临近年底,各种应酬都来了,她现在虽然被半架空,但权利没交出去,荣天还是她了算,所以被邀请各种饭局在所难免,往常黎言之还会推掉,现在特殊时期,她肯定不会推掉,只是没想到会在酒店门口碰到熟人。

    陶行明刚结束一轮饭局,见到黎言之他笑:“这不是黎总吗?过来吃饭?”

    许是喝了酒,他语气格外轻佻,没半分尊重,今天祁蔓已经去公司定下初步合同了,只等签字,他这段时间一直被黎言之压着,心里怄气,现在看到她自然没好脸色,黎言之身后的娄雅皱眉,想要上前,被她拦住,身后呼啦来了几个人,都是今天的客户,他们看到黎言之和陶行明站一起还以为俩一起过来,就都邀请了。

    正中陶行明的下怀,他不等黎言之同意就和客户进酒店了。

    娄雅有些担心的看向黎言之,声道:“黎总?”

    原本她们今天过来还要和这些客户谈事呢,现在被陶行明这么搅合,难办。

    黎言之冷下脸,没吭声,径直走进去,脸色始终不是很好,直到收到祁蔓消息才缓和。

    祁蔓回:“也在吃饭?那你少喝点?”

    黎言之心头一暖,她抿唇回复:“好。”

    祁蔓收到消息满眼都是笑意,她将放包里,一抬头就看到陆乔用狐疑眼神看着她:“有情况?”

    “没情况。”祁蔓将菜单扔她上:“自己点。”

    陆乔低头随便勾几个,想拉祁蔓回座位,又想到何辞和丁素,她憋了憋:“去卫生间?”

    “晚上再。”祁蔓不敢在外面多言,给陆乔一个眼神:“晚上去我那。”

    陆乔啧一声。

    两人回桌前丁素一直偷看祁蔓,不是何辞刚刚提醒,她还真没看出来祁蔓有好事的样子,真的有吗?她谈恋爱了?对象是谁啊?

    肯定很优秀吧?

    一连串问题如酸泡泡挤出来,丁素难受的眼角微红,她对祁蔓刚开始是特别崇拜,后来和她共事才逐渐喜欢,祁蔓的聪慧敏锐,目光独到,气势沉稳,无一不是她向往的,被拉进祁蔓项目的那天是她最高兴的一天,怕做不好拖祁蔓的后腿,又怕错过这次就没会,她特别纠结,却忘了祁蔓招她进队只是因为工作。

    她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祁蔓是那种单单坐在那里,举投足就自带风采的女人,她像是最亮的焦点,时刻牵动别人视线,而自己只是她身边的一粒尘埃。

    虽然早就知道祁蔓以后会谈恋爱,可那种假设现在成真,丁素还是忍不住难受,她一个人独坐位置上连干好几瓶啤酒,郁闷的心情传染给何辞,何辞脸也苦着,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难受。”丁素瞥眼和陆乔话正高兴的祁蔓道:很难受。”

    何辞刚想问她难受什么就见丁素站起身,她拎包道:“蔓姐,陆经理,何辞,我先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失态了。

    祁蔓定定看她,一个扫眼似是能将她看透,丁素被打量的站直身体,祁蔓温和道:“何辞,你送丁素回去吧。”

    何辞起身看眼祁蔓,见她轻点头才道:“好。”

    她送丁素离开,陆乔吃烤翅道:“又伤一妹子的心了?”

    祁蔓看向外面,丁素挺好的,虽然不够聪明,但做事认真负责,她这次去言星,就想带何辞和丁素一起去,可丁素对她感情也是个炸||弹,她现在不拆了,怕以后会伤到人,所以还是让丁素自己做决定,是待在她身边,做她的组员,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两人就此断开。

    陆乔听到她解释嘁一声,开口:“你有没有发现你和那谁做事风格越来越像了?”

    祁蔓转头睨她眼,陆乔伸:“诺诺诺,这眼神,别看我,慎得慌!”

    “滚。”祁蔓冲她落一个字,陆乔嘻嘻笑:“回家吗?”

    两人去付账回祁蔓的房子,刚打开门知知跳过来,祁蔓习惯性弯腰抱起它,听它罗里吧嗦的喵呜喵呜叫,陆乔偏头:“知知,有没有想干妈啊?”

    知知看她两眼,陆乔从祁蔓上接过抱坐沙发上,她转头道:“真和黎言之好了?”

    祁蔓给她倒一杯水:“你就不会猜其他人?”

    “其他人?”陆乔摇头:“别人我还相信会移情别恋,你啊,死心眼,你要是会移情别恋,当初也不会待别墅那么多年。”

    祁蔓靠坐在她身边,听知知呼噜呼噜声:“陆乔,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做。”

    她身边没有亲人,除了陆乔外,也没能上话的朋友,平时在陆乔面前她牙尖嘴利,也就是这个时候会显出软弱。

    陆乔转头看她:“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揉知知的头:“从前我会劝你好好考虑,那时候我看你整天待在别墅就不舒服,多好的年纪,就这么荒废了,而且你还这么聪明”

    “现在怎么不劝了?”祁蔓转头问陆乔,见她耸肩:“这半年,你开心吗?”

    祁蔓抿唇,没话,她半年见证的尔虞我诈实在太多,前一刻还对你笑脸相迎的人,下一刻就在你背后捅刀子,她也不是没丢项目,丢了很多,只是更努力从别处弥补回来。

    还有张春山。

    陆乔见她不悦道:“所以啊,工作就一定好吗?和人接触就一定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节奏和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自己觉得好就好。”

    “人生长短不过数十年,眼一眨就没了,不定哪天出个意外就走了,所以生活嘛,怎么开心怎么来。”

    “既然你喜欢她,她对你也有意思,那就试试呗,不过我希望你们这次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只有平等,才能正确的沟通,光靠一边迁就,迟早还会出问题。

    她相信祁蔓经历过一次,比自己更明白。

    祁蔓偏头看她,目光灼灼,陆乔被她看的脸微烫,她摸侧脸:“怎么了?突然发现姐好看?”

    “突然发现我错了。”祁蔓完往她身边一靠,两人很久没这么惬意靠一起聊天了,上次还是祁蔓从黎言之那里搬出来,陆乔怕她一个人容易想不开所以晚上过来陪她,眨眼,半年过去了,祁蔓的世界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来没想过和黎言之还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也从没想过黎言之会改变,陆乔转头:“哪里错了?”

    “平等的位置。”祁蔓叹气:“其实黎言之从一开始就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

    给她无数次选择的会,从不干涉她,她以前以为是不在乎,其实是黎言之给予的尊重,是她独有的温柔。

    祁蔓看向陆乔:“是我自己摆错自己的位置。”

    陆乔揉知知长毛,轻声道:“错了就纠正,谈恋爱嘛,和工作不是一样的道理?哪有人天生什么都会。”

    祁蔓若有所思。

    知知趴她们身边,陆乔正在行驶干妈的正当权利,对它又吸又抱,欢喜的紧,祁蔓靠旁边看她们闹,没一会从包里摸给黎言之发消息:“结束没?”

    黎言之还没结束,这些客户几个月聚一次,平时一个就很闹,更遑论几个,不过他们很识趣,没敢对她闹,只是偶尔过来敬酒,反观陶行明,似要证明自己很有交际能力,和这些客户很快打成一团,称兄道弟,漂亮话谁都会,也离不开酒,所以一晚上下来,陶行明喝了不少,他助理想劝反被陶行明骂出去了。

    客户对他举大拇指:“陶总果然爽快,我这杯干了!”

    陶行明洋洋得意,他看向坐在另一边不动神色的黎言之,举起杯子:“秦总也很爽快,我陪您干!”

    新一轮的陪酒开始,黎言之微拢眉,滴一声,她垂眼看,是祁蔓发来的消息。

    立刻散去不少阴霾。

    黎言之回复完消息后侧头对娄雅道:“去结账。”

    娄雅应下,那边几个人都敬到黎言之这边,她也丝毫不避让,从旁边倒满满一杯酒,等几人过来,她举杯道:“今晚大家能抽空过来,实属不易,这杯酒,我敬大家。”

    黎言之刚接荣天就是酒水里爬出来的,自然不在话下,满满一杯下肚,她又倒了一杯:“这第二杯,未来还希望大家多关照。”

    她完仰头,酒一点不剩全数喝完。

    在场的人看向她,黎言之做事利落,喝酒自然也是,爽快洒脱,她一身西装,秀发挽起,一丝不苟,脸颊因为酒精染上微红,五官立体漂亮,明艳无比,众人看的心痒却没人敢造次,都生出一种敬畏心,不敢染指。

    几个客户见黎言之又倒满满一杯,他们也各自斟上,陪黎言之干了。

    酒足饭饱,黎言之让娄雅送各个客户出去,陶行明喝的东倒西歪,所有人都走后他举杯子走黎言之身边,举杯道:“黎总好风采,好酒量,我敬你啊。”

    黎言之侧目看他,眸色深深,并没理会,陶行明遭到冷落有些不甘,他起身到黎言之身边,想也不想就准备拍黎言之肩膀,身后一个保镖迅速抓住他腕,陶行明脸色骤变,黎言之冲保镖微点头,保镖往后退两步,陶行明嗤笑:“还真会摆谱。”

    他着往黎言之身边靠近一步:“可是没用啊。”

    酒气一阵阵,陶行明站立不稳,半靠黎言之身边,黎言之看他醉成这样拧眉,推开他坐凳子上,没一会娄雅进来了,她在黎言之耳边道:“黎总,都送走了。”

    黎言之微抬下巴:“他助理呢?”

    “他助理被骂走了。”娄雅瞥眼陶行明:“要不联系黎副总?”

    黎言之抬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她对娄雅道:“你去楼上开个房,把他送进去。”

    娄雅会意:“好的。”

    她去忙开房的事情,黎言之刚要走,陶行明倏而抓住她腕,质问道:“你有什么厉害的?”

    “黎言之,荣天当初要不是我妈早没了,哪还有你现在的风光?”

    黎言之任他完掸掉他,对保镖道:“送他上去。”

    保镖会意,架陶行明上电梯,到电梯口娄雅也过来了,给黎言之递房卡,站在她身侧,到房间后陶行明还一个劲耍酒疯,非要黎言之逼她喝酒,黎言之不假辞色扔掉他递来的杯子,陶行明在房间转两圈,倒头睡床上,黎言之侧脸绷着,身侧娄雅道:“黎总,陶副总歇下了,我们也回去吧。”

    黎言之睨眼陶行明,转头离开。走之前卧室还留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

    酒店门口早早停好车,黎言之上车前仰头,几秒后收回视线,在她上车时楼上房间的床头灯闪烁两次,倏而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