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离别选择何辞还是黎言之。
上了飞的何辞也较往常沉默,祁蔓以为她是因为以前飞失事的事情担心，不由喊道：“辞。”
何辞转头，眼角微红,似有水珠挂在那里，晶亮发光,她用掸掉，应话：“嗯？”
祁蔓看眼黎言之，后者会意,很自觉让开距离,何辞从椅子上起身来到祁蔓身边坐下，软声道：“姐姐,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祁蔓替她将秀发拨至耳后，露出漂亮的耳垂,巧巧,很可爱,何辞圆溜溜眼睛看祁蔓,摇头：“我没怎么啊。”
她似是强调：“我挺好的。”
祁蔓抓住她：“害怕？”
何辞顿几秒诚实点头：“害怕。”
祁蔓伸出抱她,将她头埋在自己怀里，就像是那次飞出事,她咬牙将何辞拉入怀中一样,温暖，舒服的感觉袭来,何辞不免放松身体,她后背被人轻拍，祁蔓：“别怕。”
她好像就真的不怕了。
何辞双搂祁蔓腰，彼此穿厚重的棉衣，但她还是能感觉到祁蔓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如涓涓流水，漫过她心里，何辞轻声喊：“姐。”
祁蔓拍拍她头，两人依偎在一起，坐一边沉默不语的黎言之放唇角，忍不住轻咳一声。
何辞从祁蔓怀中起身，祁蔓没好气瞪黎言之，后者一脸自然低头继续看杂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经过刚刚那个拥抱，何辞也没那么阴郁了，她坐祁蔓身边：“要不我坐旁边去？”
祁蔓拉住她：“没事。”
何辞余光扫黎言之：“我怕黎姐姐憋得慌。”
“什么憋得慌。”祁蔓面上浮出红晕，落在白皙肌肤上，惹眼又漂亮，何辞笑：“姐姐你是在害羞吗？”
祁蔓娇嗔看她，似是瞪她，只是威慑力不足，挺像撒娇，何辞拉住她道：“其实我以前一直想要个姐姐。”
“时候隔壁家有两个孩子，有个比我大三岁，我每次去她家做客都爱跟那个姐姐后面跑，有次我生病，她来我家看我，我就拽她非要她待在我家，我还和我爸，我要他给我再生个姐姐。”
祁蔓能想象到她无赖的样子，充满稚气，不会惹人厌烦，只会让人心怜，何辞努嘴：“我爸我怎么给你生，你现在就算要也是妹妹。”
“我才不要妹妹。”何辞瘪嘴：“我就喜欢姐姐。”
祁蔓不解：“为什么那么喜欢姐姐？”
何辞看她，正正经经的：“因为长姐如母啊。”
而她，没有妈妈。
祁蔓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怔愣，半晌没回话，她和黎言之互相看眼，心头有些歉疚，何辞：“不过没事，我现在有了，还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这句话直接戳祁蔓心窝里，她才不是什么全世界最好的姐姐，她是最自私的女人，为了黎言之，哄骗何辞上飞，哄骗她留在国外，她面色微微白，身上的暖陡然散开，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来，双冰凉。
何辞没注意她变化，兀自喊：“姐？”
祁蔓发现，连一声姐，都像是尖刀，戳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不配。
“辞啊——”
“蔓蔓。”黎言之打断她的话，问道：“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好啊。”何辞看向黎言之：“我想喝果汁。”
祁蔓回神，对上黎言之的双眼，她抿唇：“我喝白开水。”
黎言之冲保镖打个眼色，没一会三杯不同的饮品端上来，给祁蔓的不是白开水，而是一杯热牛奶，祁蔓抿一口，甜甜的，这些甜意裹着不清的酸涩，重新涌进她身体里。
“这果汁好喝。”何辞又恢复她平时活泼的样子：“姐，你要不要喝一点？”
祁蔓摇头：“我不要了。”
“可惜。”何辞又喝两口，对黎言之：“黎姐姐，你坐这边来呗。”
她态度没有一开始面对黎言之那么惧怕，现在多了些坦然，黎言之闻言坐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何辞眯眼笑：“黎姐姐，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黎言之下意识瞥向祁蔓，放下杯子：“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啊。”何辞：“我还没喜欢的人，想先问问。”
“喜欢有很多种”
“那你对我姐的喜欢呢？”何辞宛如亲妹妹盘问，黎言之结舌，她和祁蔓公开以来，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对她问这样的问题，但何辞这样问出来，她又觉得不奇怪。
黎言之未加思索的回她：“我对你姐的喜欢，是非她不可的喜欢。”
祁蔓握住杯子的一紧，何辞在这胡言乱语，怎么黎言之也跟着附和，也不害臊，还非她不可，真是——
真是让她没办法招架。
祁蔓知道黎言之，几乎不会在外泄露情绪，更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两人私下怎么浪，她都习惯了，但这么正正经经的告白，还有何辞在，祁蔓耳朵尖泛红，她喝口牛奶掩饰自己的情绪，身边何辞笑：“那就是很喜欢咯，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祁蔓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她咽下去轻呵：“辞。”
“怎么了嘛。”何辞不解：“我总要问清楚才能把你交给她啊，你现在身边没亲人了，我就是你靠山，姐你放心吧，我要把黎姐姐摸透透的。”
祁蔓张口无言，到现在了，何辞还在关心她，她感觉有一张从身边罩来，将她束缚住，困死死的，不能动弹。
她垂下头，双捧杯子，摩擦边缘，四周一片寂静，黎言之嗓音温和的：“你问吧，你问什么都可以。”
“真的？”何辞一听来了精神：“什么都可以？”
黎言之点头：“嗯。”
何辞立马：“你们性生活和谐吗？”
果不其然，身边一声叫：“何辞！”
“问问嘛，陆姐姐黎姐姐是性冷淡，我总得摸清楚，不然姐你好吃亏的，这性生活不和谐可难受了，人家上床没有”
祁蔓越听越离谱，她想也不想直接捂住何辞的嘴，何辞唔唔唔挣扎，对面的黎言之看两人闹着丝毫没有觉得烦或者吃醋，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祁蔓如此喜欢何辞了，当真可爱，她如果有这么个妹妹，也会这般疼爱吧？
她倏而想到两个无缘的姐姐，黎言之眼底有若有似无的暗沉。
何辞和祁蔓正闹着，飞一颠簸，何辞当即不动了，她转头看祁蔓，皱眉：“姐，你有没有感觉？”
祁蔓面色也苍白，她点头：“嗯。”
何辞咬牙：“不会是咱俩太闹了，飞承受不住吧？”
虽然明知道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但何辞还是出来调节气氛，祁蔓摇头：“别担心，没事。”
她话音刚落，飞又颠簸一次，似是蹭到什么，整个飞往旁边倾斜，祁蔓和何辞抱在一起，她原本受伤就没好，这么一用力扭曲，腰疼得冷汗簌簌，黎言之也稳住身形，让两人系上安全带，保镖在前面喊：“黎总，是气流。”
黎言之点头，面色恢复平静，她对祁蔓：“有气流，你们系好安全带。”
何辞和祁蔓已经系好了，何辞还碎碎念：“我他妈这是什么狗屎运气，上一次天就要遇一次气流，这气流和我过不去了吗？”
飞遇到气流，是很正常的现象，黎言之安抚何辞几句，何辞没有最开始在那个飞上惊慌，因为这次气流明显不大，只是颠簸而已，她无奈的：“我下飞一定要去买彩票，我看看我都什么运气！”
祁蔓在她身边握住她：“我也去买。”
何辞转头对她笑，还没咧开嘴，飞一个倾斜，祁蔓往何辞身边靠，对面黎言之皱眉，她坐飞的次数是最多的，遇到气流也是次数最多的，但是以往不像是这样，她还没冲前面问话，保镖就转头，欲言又止，很犹豫，黎言之对上他眼神，严肃的开口：“！”
“黎总。”保镖声音清晰传来，他：“飞失控了。”
“草。”何辞忍不住爆粗口：“不是遇气流吗？怎么好端端就失控了？”
最前面的驾驶舱谁都没有过去，长正在操控平台，但不管他怎么操作，页面都没有反应，任何能都显示一切k，没任何故障报警，没有红灯闪烁，但就是不听使唤，这飞，好像有它自己的意识，长一拍面前的杆子，神色着急，额头全是细汗。
飞在向下俯冲，保镖：“黎总，飞已经失控了！”
黎言之想站起身，又被颠簸撞到边缘，她勉强爬起来，走到保镖面前：“什么叫失控！”
保镖和她简单解释，何辞和祁蔓自然也听到了，三人陷入沉默，何辞眼圈红了，她假装轻松的：“怎么又碰上了，能迫降吗？”
“迫降不了。”保镖解释：“所有控制面板都不听使唤。”
“是坏了？”
保镖摇头：“没有坏，没有任何系统报警，控制页面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只除了不能操作，或者，不听操作。
这熟悉的几个字让黎言之和祁蔓脑中警铃大作，两人不约而同的道：“r！”
无人驾驶的r系统！
黎言之想去驾驶舱核实情况，祁蔓喊道：“别去了！别浪费时间了！如果真的是装了r，你徒拆不掉的！”
她这句话点醒黎言之，r系统，没有人比黎言之更清楚，不对，有人比她更清楚，甚至将这个系统装在她飞上，这人不仅比她更清楚，还比她更精通！
黎言之不在往前。
保镖还站在她们身边，道：“黎总，跳伞吧，他们推测出最佳的跳伞地点和时间，就在五分钟后。”
话完，飞又被什么撞击，黎言之整个人横撞在窗户上，她头晕两秒，保镖想去搀她，也没办法往前走一步，飞就像是被人操纵的玩具，在高空和气流玩对对碰，她们不时因为颠簸而撞到桌角边缘，黎言之额头出了血，祁蔓担心的看着她：“言之。”
黎言之伸表示没事。
何辞一脸害怕，她是真没想过自己这狗屎运气，怎么什么事都能被她碰上，这种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也被她撞上，这次从飞上下来，怕是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在想坐飞了，她脸惨白，泪水挂在脸颊上，祁蔓搂着她，两人抱团，保镖咬牙：“黎总！”
似是催促她下决定，黎言之点头：“跳伞吧。”
保镖刚应下，另一个保镖从前舱走过来，脸上毫无血色，身体轻抖，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呈现一种很不自然的神色，他们跟黎言之这么久，从没有如此表情，还能有比飞失控更可怕的事情吗？
几秒后，黎言之知道，还真有。
飞上的降落伞，只有两个。
舱里呈现鬼一般的寂静，飞不是在急剧下降，但是也是在往下俯冲，操控的人似是知道要给她们选择的时间，故意不给她们一次性来个痛快。
“黎总，您下去。”两个保镖一脸无畏的，他们这行本就是刀尖舔血，早就做好准备，所以并不慌乱，而是将两个降落伞递给黎言之，似是任她挑选，黎言之将降落伞拿在上，先递一个给何辞，末了走到祁蔓面前，祁蔓一直摇头，她起不了身，也没办法阻止黎言之的靠近，只能不断摇头，泪水早就打湿脸颊：“不，不要，黎言之，你不要让我恨你。”
黎言之走到她身边，飞一颠簸，她狠狠抱住祁蔓，在她耳边交代：“下去后找李律师，我所有资产都是你的名字，你若不想待在荣天，就去言星，蔓蔓，好好照顾自己。”
“黎言之，不要”她边哭边摇头，黎言之已经帮她系好了降落伞，祁蔓怎么解开都无济于事，她指尖发白，死死拽黎言之，还没反应过来，一场离别就在眼前，黎言之抱着她，眼睛通红：“帮我照顾姑姑，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祁蔓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疼从心底钻出来，比当初受伤疼一万倍，她死命去解开身后的扣子，忙到腕成不自然的曲折，指尖煞白，指甲里一点血色都没有，和她脸色一样，惨白，她不死心，吼道：“黎言之！你解开降落伞！”
黎言之自是不会听她话，她转头对何辞：“好好照顾你姐。”
何辞在一边傻愣愣的拿着降落伞，没话。
祁蔓发了疯，她咬牙站起身，想也不想抱住黎言之，随后狠狠在她脖子上咬下去，似是发泄，又似是在证明，她们现在还活着。
黎言之任她咬，直到鲜血从脖子边流出，落在衣襟上，打湿了白色的衬衣，祁蔓双目通红，里面满是血丝，她不甘心的道：“黎言之，你不能丢下我。”
“蔓蔓。”黎言之紧紧抱她，将她抱在怀中，飞这刻呈现一种诡异的平和，那操纵的人似是很有耐心等她们这场抉择，黎言之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安抚祁蔓：“你从都在等我，我一直想，等我处理完一切，我就接你回家，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祁蔓在她怀中挣扎，被黎言之紧紧压在怀中，耳边是她泣血哭声，一声声扎在黎言之心口处，溅起看不见血花，黎言之紧紧抱着她，声音出奇的温柔：“我之前一直在想我父母的案子，我以为到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明白了。”
“黎言之！”祁蔓恼怒，那些疼席卷成炙热的火，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黎言之父母的案子，现在的选择，祁蔓转头看何辞，脑中倏而闪过画面，有人在她耳边笑着问：“你很喜欢这孩子？”
“你和何辞关系真好。”
“没想到，你们关系依旧这么好。”
就那么随性的话，却在这刻掀起巨浪，祁蔓咬牙：“唐韵！”
是唐韵，现在也不是让黎言之做选择，是让她，是让她在何辞和黎言之间做个选择，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她怎么能！
祁蔓恼恨，想解开降落伞，但双被黎言之紧紧固住，她听到黎言之：“不要找唐韵报仇，去找——”她看眼旁边，何辞依旧一脸惨白，双目里满是水花，她捧降落伞，没动，黎言之压低声音：“去找何苏元，他知道怎么做。”
祁蔓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黎言之，你解开我，你下去好不好，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下去，你带何辞下去，好不好？”
“或者我们一起下去。”
“不能。”黎言之惨然一笑，笑容无力又苍白：“我父母就是用了同一个降落伞。”
他们就是第一个要选择的人，结果他们选择了一起跳下去，然后一起死，黎言之怎么可能还会让祁蔓重蹈覆辙，祁蔓摇头：“不一样的，我们不一样。”
“祁蔓！”黎言之见她失神突然严肃起来，她双扶祁蔓的肩膀，血打湿黎言之的衣襟，半边领口沾了刺眼的红，祁蔓被她这一声吼从茫然无措中回神，她对上黎言之的双眼，见她眼底满是眷恋和温柔，她摇头，想哭却没有一滴泪，黎言之声：“乖，蔓蔓，听我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祁蔓呼吸被堵住，满胸口都是难受的情绪，她眼角湿润却没水花落下，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她不管黎言之最后悔的是什么，她最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要离开别墅，为什么要重新和黎言之纠缠，如果不是她肆意妄为，如果不是她贪婪，自私，现在黎言之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处境，是她害了黎言之。
黎言之不管她的想法，双捧祁蔓的脸颊：“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在别墅待了十年。”
“我后悔让你等，后悔对你过的所有狠话，更后悔那天，没能打开那扇门。”
那扇卫生间的门，成了她一直以来的痛，祁蔓咬唇，双拉着黎言之，不肯松，黎言之将她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就和当初在卫生间那般，两人心一点点往下沉，黎言之：“如果有下辈子多好，换我等你。”
她推祁蔓到舱门口，保镖喊道：“黎总！”
黎言之一个眼刀过去，一米九的男人没一句话，只是眼睛红了又红，眼不见为净，他和另一个保镖干脆去前舱。
黎言之转头看向何辞：“你怎么还没穿，我来帮你”
她话音未落何辞走到她身边，站不直，她微微弯腰，黎言之想帮她穿上降落伞，反被何辞套住，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黎言之穿上，身后扣子哒一声合上，黎言之白了脸：“何辞！”
声音隐隐有怒意和害怕，她突然知道何辞想做什么！
祁蔓也发现了，她眼睛瞪大：“何辞！”
“在训练的时候，教练，要会迅速穿降落伞，能争取到一秒，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秒，所以我就不停的练，不停的练，我毕业那会还拿了最快速度的称号呢。”
“何辞”
何辞打断黎言之的话，她往后面站一些：“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黎姐姐，你肯定很爱我姐。”
“我也爱她。”何辞到这里看向祁蔓，她一直笑，却一直笑着流泪，那泪水打湿她脸，将她从前俏皮的神色逐渐模糊掉，剩下稳重和安静，何辞：“其实我知道今天去那边干什么，你们之前在病房的话，我都听到了，姐，你用内疚，这是我们何家欠黎家的。”
“不欠！”祁蔓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欠的，何辞，你听话，你来姐这里。”
她忍着剧痛往黎言之身边走两步，黎言之：“蔓蔓，快解开我身后的扣子。”
祁蔓看着近在指边的扣子，双颤抖，解开，黎言之死，不解开，何辞死，她这才明白，这是对她最大的选择，这是给她的选择，祁蔓下不了，她转过身对黎言之：“你解开我的！”
“别解开了！”何辞：“你们就算把降落伞给我，我也不会穿的，其实我应该早就死了，姐，如果你不救我，半年前，我就死了。”
“姐，你让我多活半年，这半年比我以前十几年都快乐，但是要还的。”
祁蔓走向她：“何辞。”
“别过来。”何辞站在舱门口，她伸拉住门边，一用力，门开了，因为要跳伞，所以长早早给她们把锁都解开了，所以何辞才能轻易打开门，她站在门后：“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不要！”祁蔓脸骤变：“不要跳！”
“好。”何辞很认真的点头：“我一直听你的话，我不跳。”
她：“你们跳。”
黎言之和祁蔓白了脸，两人都没动，何辞催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跳啊！”
飞一个颠簸，两人身体往外倾斜，祁蔓死死拽住门边，和黎言之一起抓住，没跳下去，何辞大声：“姐，下去把这个给我爸！”
她给祁蔓递了个信封，何辞：“这是我打算到那边让你带回来给我爸的，可惜我到不了，我要提前下了。”
“何辞。”祁蔓刚刚没哭出来的泪又留下来，被狂风吹的摇摇欲坠，如同这架飞，即将瓦解，何辞笑：“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怕死，其实我也没那么怕，如果死的有价值就更好了，姐，你要好好的，你越好，我走的越有价值。”
“何辞，你不要傻，你听我”
“不要了。”何辞正正经经的语气，她看祁蔓：“姐，你告诉我爸，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爱他。”
风吹起何辞衣摆，将她衣服吹鼓起，她站在门口，往下看，神色娴静淡然，和第一眼看到的古灵精怪丝毫不同，她听到前舱传来声音，转过后看黎言之和祁蔓，在她们祈求的眼神中，掰开她们拽舱门的，一个指，一个指的掰开，就像是掰开自己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祁蔓直摇头：“何辞不要，不要这样，姐陪你，姐上来陪你，姐也不下去了。”
“来不及了。”何辞掰开她指，目送祁蔓下去，最后转头看黎言之，对她一笑：“黎总，我姐就拜托你了。”
黎言之还没回话背一痛，何辞用发夹的前端戳她背，鲜血顺着她臂落在她衣服上，她没松，定定看何辞：“何辞，我换你。”
“黎姐姐，这是我们何家，欠你的。”
她着用发夹的前端狠狠戳黎言之的指腹，一个指头，两个指头，黎言之吃痛，还是放开了。
两个身体急剧下降，祁蔓仰着头看天，飞逐渐变，门口的人也直到看不见。
“我父母都没了，我是孤儿，我不知道去哪，我找工作人家不要我，我刚被房东赶出来，我想再来见一见父母干脆就随他们去吧”
“我妈死的早，我爸在外面找了女朋友，我现在没有家了，呜呜呜我不想回家，我好可怜的，没人要我。”
“如果我们能安全回去，我让我爸收你做干女儿！我做你爸干女儿也行！”
“姐姐，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姐，我这辈子就要你这么一个姐姐！”
“姐，以后我去言星，我们一起工作啊，我想好了，我还去销售部，我这样的销售天才，不去销售部可惜了！”
祁蔓泣不成声，泪水模糊双眼，她耳边响起何辞的话，一遍又一遍，最后是一句：“姐，你要好好的，你越好，我走的越有价值。”
祁蔓低头看着，想到何辞的话，她颤抖双，打开降落伞。
还没落地前她似是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迅速坠落的物件，触碰到地面，发出巨大的嘶吼，砰的一声！如烟花绚烂，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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