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变故黎言之咬牙切齿——“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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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录音笔很巧一支,是旧款,早就淘汰了,现在市面上都不一定能看到,助理看到录音笔皱眉喊道:“黎总”

    黎穗捏着录音笔,眉头稍沉,她侧脸绷着,转身进办公室,助理想跟上,黎穗:“去把下午开会的资料准备好。”

    助理低头:“知道了,黎总。”

    黎穗走进办公室里,她办公室和黎言之是对应的,布局差不多,只是她将书柜改成收藏柜,里面放满各个年份的红酒,她走到收藏柜旁,打开锁,最里面有个红酒盒子,她哆嗦拿过来,打开扣子,里面赫然放一支录音笔,和刚刚收到的这支外形一样,是同一个型号。

    那支录音笔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眼,里面就是她丈夫出轨的证据,是她噩梦的开始。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找是谁给她寄的录音笔,却查不到线索,还以为这是她到死都不会知道的秘密,现在居然冒出同样的一支录音笔,肯定是同一个人,她知道,这肯定是同一个人寄过来的。

    那这次——又会是什么。

    黎穗心尖一跳,联想到最近黎言之的反常,心头陡然升起惧意,这种直觉来的强烈,慌的她差点没攥住录音笔。

    落地窗外雪花洋洋洒洒,下的比昨天还大,那些雪花沾在玻璃上,温度过低,居然没有融化成水,而是贴在玻璃外,犹如折纸,一朵一朵,黎穗低头看旧的那支,点开播放,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她放在窗边的茶几上,看另一支。

    轻巧的录音笔在她上有千斤重,沉的她快要握不住,黎穗面容严峻,神色凛起,一双厉眼死盯上那支录音笔,想一会还是按下播放键。

    “黎穗,你真是我上最优秀的棋子——”黎穗一哆嗦按在暂停键上,她脸发白,浓妆盖不住她惨白脸色,最优秀的棋子?

    棋子?什么棋子?

    还有这声音很耳熟,她肯定听过,是谁?

    黎穗拧眉,脑子昏沉,想好几分钟都没想到是谁,她咬牙按下的播放键,继续听。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谁给你寄那支录音笔的吗?”录音的人轻笑:“是我。”她声音稍低,不沉,透着温柔和优雅,黎穗电光一闪,想起一个名字,还没证实录音笔里的人:“我是唐韵。”

    “啪!”录音笔砸在地上,没坏,电流刺啦一声,声音突然尖锐,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妈!妈!救我!救救我!妈!妈!”

    “行明!”黎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急切拿起录音笔:“行明,行明!”

    她儿子!是她儿子!唐韵怎么会?

    黎穗神经被尖刺猛地扎到,痛的她脸惨白,无力瘫在地上,抱着录音笔恸哭:“行明!”

    “黎穗,你儿子和你一点都不像,他太懦弱了,懦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妈!妈!啊!”

    长久一声尖叫,黎穗整个人倒落地窗旁,唐韵温柔声音如刀,割开她心里溃脓的伤口,唐韵:“黎穗,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最好的棋子,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给你丈夫送了礼物。”

    礼物?礼物?!

    是唐韵!

    是唐韵让秘书勾引她丈夫!

    是唐韵害了她的行明!

    为什么!黎穗咬牙:“唐韵!”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唐韵温和的笑:“因为这是你们黎家欠我的!”她声音逐渐褪去温柔,变的尖锐:“是你们黎家夺走我丈夫和我女儿,这是你们欠我的!”

    丈夫和女儿?

    黎家夺走的?

    黎穗瘫在地上,神色麻木,录音笔里电流刺刺响,还有唐韵时而温柔时而尖锐的声音,她没有明和黎家的恩怨,黎穗听得神色恍惚。

    “是你。”她精神集中不起来,拼命想其中弯弯绕绕,耳边却只剩下陶行明对她的呼救:“妈,妈!救我!”

    “是你。”黎穗双慢慢蜷缩起,双目腥红,里面布满血丝,原本就消瘦的五官很狰狞,面目怵人:“是你,是你害了行明。”

    是唐韵害了行明。

    是唐韵害了黎家的人,害她哥嫂,害她两个侄女。

    是唐韵,不是黎言之,行明的死,和黎言之无关,那她之前做的事情,她的那些怨恨和猜疑

    黎穗头疼欲裂,她双眼充红却没有一滴泪,脑子几乎要炸开,剧烈的疼让她忍不住开始撞身边的飘窗。

    “砰!砰!砰!”连续撞击五六次后她狠狠用力,眼前晕眩,再没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录音笔里声音逐渐没了,电流不断,刺耳又难听,黎穗呆滞的看向那只录音笔,刚想抓过来狠狠砸掉就听到里面响起稚嫩声音。

    “大姑姑。”柔软又稚嫩的童声,带着喜悦和高兴,她碰到录音笔的那只指犹如碰到高温的油,烫的她立刻缩回。

    “大姑姑你在看什么?”稚嫩嗓音甜甜的,有笑,她听到自己温柔的回:“我在看婚纱。”

    “婚纱是什么?”茫然的童声逗笑她,她:“婚纱啊,就是最漂亮的衣服。”

    “那我也要穿!”稚嫩嗓音忙撒娇:“大姑姑,我也要穿,我也要穿!”

    “你还,不能穿。”她耐心的安抚:“你要等姑姑这么大才可以穿哦。”

    “哦。”稚嫩嗓音点头:“那大姑姑,什么是结婚啊?”

    “结婚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日子啊,就像你爸爸妈妈。”

    “那你以后不和我们在一起了吗?”

    “当然不会。”她愉悦的声音道:“我会永远和言之在一起。”

    “你又哄她。”录音笔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和她冷嘲热讽十几年,是她再也没听过的柔和:“你结婚都不住一起,还怎么和她在一起?”

    “谁不住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她笑:“我会每天过来陪言之的。”

    “你就宠着吧。”黎蕴呵呵笑:“嫂子还我惯坏她了,我看是你。”

    “惯坏就惯坏,我们言之,值得。”

    那时多宠溺,现实就有多讽刺。

    “姑姑你们又在什么?”

    “你坏话呢,言之,告诉姑姑,你喜欢大姑姑的男朋友吗?”

    “喜欢啊!”

    “你个孩子懂什么喜欢。”

    “言之是不懂,但是大姑姑喜欢,言之就喜欢,大姑姑开心,言之就开心”

    黎穗趴在录音笔旁边,想伸去拿,眼前晕眩,意识逐渐模糊,她缩回按头,痛入骨,黎穗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没关掉录音笔,听里面响起稚嫩嗓音,一遍一遍喊她:“大姑姑。”

    犹如万箭穿心,刹那涌上来的疼让黎穗心脏麻痹,她靠飘窗旁,无力倚着,神色呆滞。

    窗外雪花肆意飘洒,在空中转一圈又一圈,贴在飘窗上,引出一个个梅花般印记,祁蔓用指尖临摹那些雪花的形状,听到身后黎言之问:“冷不冷?”

    她转头,黎言之站她身后,握住她的贴唇角边轻轻吹,祁蔓笑:“不冷。”

    不冷也被黎言之攥着,她从身后抱祁蔓看向外面,这里位置高,往下看,商铺和行人特别,被雪覆盖,连成一片白。

    祁蔓:“下午去言星吗?”

    “嗯。”黎言之抱她在怀中,问道:“下午去言星,你撑得住吗?”

    祁蔓回言星的消息今早就已经放出去了,言星那边的经理打电话确认一遍,无误后发消息出去,张春山得知祁蔓要去言星中午就去闹一场,刚刚言星的负责人还打电话来汇报,张春山不肯走,非要见祁蔓一眼,黎言之问祁蔓意见,祁蔓摇头:“不见。”

    她和张春山所有前缘已尽,再见面就是对敌,她绝不软。

    黎言之看她重新燃起的斗志忍不住心跳微快,在祁蔓不注意时靠她脸颊边亲一口,一丝甜在胸口荡开,缓解她多日积攒的压抑情绪。

    祁蔓转头没好气嗔她一眼:“不正经。”

    “等会午饭吃什么?”黎言之问:“姑姑问我们要不要回去吃。”

    祁蔓摇头:“回去太折腾,我们出去吃?”

    黎言之知道她不爱待在荣天,应下:“好。”

    娄雅给两人安排午饭的地点时一脸纠结,那种想要和黎言之单独话但是又不能的样子太别扭,离开前,祁蔓:“娄秘书好像有话和你。”

    “我没话和她。”

    祁蔓:

    黎言之显然知道娄雅想什么,无非就是关于荣天的事情,娄雅不仅是她秘书,也是她心腹,在荣天,唯一能和她聊两句的人,现在她要放弃荣天,娄雅看不过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事,她并不打算向别人解释,就当她临阵脱逃好了。

    祁蔓余光瞄她,思忖几秒跟她身后上车,两人在车里选了靠言星附近的一个酒楼,雪天,又临近年关,所以酒楼里的人并不多,黎言之点几个家常菜后和祁蔓面对面坐,祁蔓:“丁素想和我来言星。”

    黎言之擦筷子的一顿,抬眼:“蔓蔓,你觉得呢?”

    “我没同意。”祁蔓:“我不是怀疑她。”

    “我知道。”黎言之将筷子擦好递给祁蔓,嗓音清冽道:“我也不会轻易怀疑她。”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祁蔓皱眉,对唐韵,她们实在太被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们被牵着走不,身边的人也让她们提心吊胆,不仅是担心她们的安危,还要时刻忌惮堤防,她们似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波澜。

    祁蔓现在终于明白当初黎言之为什么不愿意让她站在明面下了,这种感觉太压抑和烦躁,长期以往,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目前没有好的办法。”黎言之垂眼,侧脸平静,祁蔓伸放在她背上,道:“会有办法。”

    就像是黎言之开导她能治好她的病,祁蔓也忍不住:“肯定会有办法的。”

    黎言之没想到还会被祁蔓安慰,她失笑,反握住祁蔓,将她指插自己指缝里,十指相扣,窗外寒风呜咽,她们身边只剩温暖。

    午饭还没吃完祁蔓接到黎蕴电话,问她午饭吃的怎么样,有没有喝汤,完嘱咐她多吃一点,祁蔓乖乖应下后见黎言之看自己,她递出:“你姑姑。”

    黎言之拿起电话,按眉心:“你怎么打给蔓蔓了。”

    “我当然打给她。”黎蕴:“言之,你怎么谈恋爱的。”

    黎言之莫名被训斥她有些无辜摸了摸鼻尖,余光瞥到祁蔓微扬起的唇角才知道黎蕴的用心,她是黎蕴的侄女,所以黎蕴打给她是理所应当,但是打给祁蔓,抛开她那层关系,代表她更喜欢祁蔓,也更认同她们的恋爱。

    还是她姑姑想的周到。

    黎言之轻声:“谢谢姑姑。”

    “谢来谢去有什么意思,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们煲汤了。”

    黎言之应下后将还给祁蔓,两人吃差不多了,离开前黎言之去前台结账,祁蔓站在大厅看四周,这里和相王府不同,就是中规中矩的一个酒楼,装修谈不上雅致但胜在环境不错,所以客流量挺大,祁蔓看着服务员领客人从前门往左边的走廊走去眉头轻皱,她倏而转头看向右边,和左边对称,也有一个走廊,通往包厢,祁蔓在原地怔几秒,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利用地形?”黎言之听到她的这个办法后轻蹙眉,祁蔓问:“上次我们去相王府,开的是南包厢还是北包厢?”

    “南包厢。”黎言之肯定的:“我记得是南包厢。”

    “那就是我们都没有去过北包厢。”祁蔓:“唐韵显然对相王府很熟悉,那和她对接的人是不是对相王府也很熟悉?”

    黎言之点头,祁蔓完犹豫:“不过现在再去相王府她会有警觉。”

    毕竟这么短时间两次去相王府,如果心里有鬼的人,肯定知道不正常。

    祁蔓皱眉:“而且还有服务员领路”

    这样她们就没办法知道哪个秘书对里面的包厢更熟,因为有警觉后稍加伪装便是,黎言之抬头:“那就让她没办法警觉。”

    没办法警觉?

    祁蔓侧目,和黎言之对视,两人同时道:“突发状况。”

    黎言之出酒楼就给娄雅打电话,问了些关于工作上的内容,又问了些关于相王府的事情,娄雅不疑有他,将上次竞标价的包厢居然没人出价这件事告诉黎言之,黎言之沉默几秒,道:“你给我定个明天的包厢。”

    “明天?”娄雅皱眉:“是谈生意吗?”

    “不是。”黎言之:“蔓蔓过生日,她挺喜欢那里的环境,我想在那里给她过生日。”

    “原来是祁姐的生日。”娄雅:“我明白了,那我明天给您预定一间。”

    黎言之沉默几秒又道:“你把秘书室的都叫上吧,人多热闹。”

    娄雅声音愉悦:“好的。”

    挂了电话黎言之和祁蔓对视,寒风掀起她们衣摆,吹得簌簌响,黎言之伸:“走吧。”

    祁蔓垂眼看她掌心好几秒才将放上去。

    两人一道往停车场走,还没到车旁黎言之的铃又响起,打破周围的安静,带着难耐的喧嚣,黎言之拿出看屏幕,是娄雅的电话,她还以为是娄雅想要汇报相王府的事情,谁料接通后那端着急又急促的喊道:“黎总,黎副总,黎副总她自自自杀”

    黎言之僵在原地,瞬间握紧祁蔓的,脸沉下来,目光如散开的雪花,有浓郁的寒气,她咬牙重复:“你什么?”

    “我黎副总——”娄雅显然受惊过度,正在拼命呼吸,吞咽口水的声音明显,她在黎言之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失态,现在却顾不得形象,喘着气:“黎副总在办公室自杀了。”

    黎言之一个箭步拽祁蔓上车,在她不解目光里解释:“她”

    她是黎穗,祁蔓知道黎言之的她就是黎穗,祁蔓皱眉:“她怎么了?”

    “她自杀了。”

    哐一声,祁蔓脑中似是被大钟敲击,沉闷的声音砸的她措不及防,怎么会?黎穗怎么会自杀?她怎么可能自杀?

    进办公室之前她还记得黎穗看自己的眼神,是带着即将胜利的喜悦,是要碾压一切的傲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时之内选择自杀?

    这绝不可能!

    “是唐韵吗?”祁蔓反应过来:“她上次出现,不是为了告诉你,你身边有她的人,而是告诉你,你身边的人要出事了。”

    黎言之一抖,掉车上,她弯下腰去捡,头往下时突觉有万斤重,沉的她抬不起头,瞬间有无数细刺流窜在她血液里,全部汇集到头部,太阳穴突突跳,神经被刺激的紧绷,尤其是头,疼的黎言之冷汗簌簌,双鬓间顷刻被打湿,那些柔顺的秀发贴她脸颊,极致的白与黑,有种虚弱的美感。

    祁蔓见她如此不知道该什么,语言多尖锐,就有多苍白。

    她们下车后黎言之在车上多坐好几分钟,祁蔓没催促,她知道黎言之不是不想下车,她是下不了,她意识尚在,但身体已经崩溃了。

    “言之。”祁蔓:“要不要吃点药?”

    黎言之侧目,唇瓣毫无血色,她眼角发红,眼睛却没水光,显得很深邃,她摇头,缓了缓情绪:“下吧。”

    祁蔓让开两步,黎言之走下车,她踩一双细高跟走在祁蔓身边,身形笔直,高挑,挑不出一丝毛病,如一座压不垮的山,能面对一切狂风和暴雨,可再细看,她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只是这背脊,依旧直挺。

    “言之。”上电梯时祁蔓害怕黎言之撑不住,:“我先去看看?”

    黎言之开口,声音沙哑:“一起去吧。”

    祁蔓站她身侧,闻声后用指轻轻勾起黎言之的拇指,黎言之没吭声,只是顺握她,犹如汲取勇气,她好面对一切的勇气。

    下电梯时,她们还是犹豫了。

    娄雅见到两人身影忙跑过来,她脸色也呈不自然的白,显然受到惊吓,眼角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哭了,黎言之定定神,问道:“人呢?”

    “人送医院了。”娄雅一句话抽掉黎言之全部力气,不用再勉强撑下去,黎言之身形晃一下,祁蔓挨靠她,将她半个身体的重量揽自己身上,黎言之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娄雅还没完黎穗的秘书走了过来,她眼睛红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黎言之身边还抽噎:“黎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黎穗这是突然怎么了,离开前让她去准备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后来给她打一通电话,让她联系什么人——“什么人?”黎言之突然厉声问,助理心惊肉跳,脸煞白,低头:“好,好,好像是个警察。”

    黎言之合眼,深呼吸。

    助理在一旁战战兢兢,她心翼翼用余光瞄黎言之的脸色,犹豫几秒道:“还,还有,黎总今天收到一个快递。”

    她直觉黎穗自杀是和那个快递有关系。

    “快递?”黎言之声音冷冽:“什么快递?”

    “在黎总办公室。”助理还没来得及完,黎言之径直往黎穗办公室走,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个秘书,应该是娄雅提前清人了,黎言之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快步走到黎穗办公室门口,犹豫几秒推开门,寒风吹来血腥气,浓郁的黎言之胃部翻滚,她压下一切反胃的欲望,走进去。

    靠窗口的地方有一滩褐色,是干涸的血迹,在血迹旁边还有一个美工刀,锋利到反光,助理冲黎言之前面,从地上捡起一支红色录音笔递给黎言之:“黎总,就是这个。”

    黎言之接过熟悉的录音笔,指腹紧紧捏着,神色趋于平静,祁蔓想走到她身边,黎言之倏而转身,她高举,将那支录音笔狠狠砸在几米外的落地窗上,安静的办公室响起尖锐又刺耳的撞击声,还有黎言之的咬牙切齿——“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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