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
讲一个杀的故事。
——是不可能的。
太宰治不否认自己是个气鬼,即使现在的此时此刻,疑惑与心跳声快要将自己撑裂,他也绝不要与国木田大方分享自己的过去。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
胆鬼能拥有的东西只有一点点。
所以
那个出了书的织田作是谁?
——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出太宰治的不太对劲。
察觉到视线所落之处,灼灼注视中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将塞进了口袋:“你对织田作老师很好奇?”
当然好奇,好奇的不得了呢。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
织田作老师。
织田作之助。
“能让我看看这本吗?”
平复一下表情,太宰治笑眯眯的伸。对此,国木田独步愕然推眼镜表达自己的不敢置信:“没想到你对文学也会有兴趣,我以为不,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不能因为他没上过学就歧视对方,作为人民教师,即使已经离职也要呵护每一个失学少年对知识的向往之心才行啊,国木田!
这位老师自我训诫着,感动的递出:“既然你好奇,就给你看看织田作老师的不对。”
他猛地惊醒,叫接书的太宰治扑了个空:“你的报告写完了没有?”
“”
维持微笑转身回到桌前奋笔疾书后重新来到国木田独步面前的太宰治,重新伸。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被太宰治的过于高效气到额角绷起青筋,国木田独步不禁咬牙切齿:“既然能这么效率你干什么非得拖到现在!”
“都了能偷懒就偷懒是我的人生准则嘛,国木田君忘性真大。”
拿到的太宰治回答的漫不经心,诶哟哟快让我看看是哪个想死的混蛋恩?这的确是织田作偶尔提起过的草稿内容来着,所以,该不会是某个社畜拿到了稿的出?太过分了吧织田作,居然把稿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即将秃头的社畜,还瞒着我,我就不值得信任吗?
生气了。
我生气了!
你今年的祭品辣咖喱没有了!!超大声哔哔
总觉得太宰治黑气溢散下一秒就要撕书的国木田独步忙警惕夺回,心翼翼拍了拍封皮,全然不顾某个人的幽怨视线将其放回口袋,冷酷无情道:“看了后有什么想的感想吗?比如织田作老师冷静的笔触,再比如其中描述的哀愁之美,再或者”
不得不,织田作老师是这个时代的遗憾。如此文学天才居然已经逝世,还是在地狱才出了第一本,这是这个文坛的损失!
国木田独步每每念及至此,都不由扼腕叹息:“据老师的笔名来自朋友对他姓名的断句,先不这个朋友是多么没有礼貌,这样直接出来这不是暴露了老师的**了吗?!老师也太没有防范之心了叭!”
不是这样的哦。
没有礼貌的朋友太宰治在心底回答。
因为织田作已经死了呀。
“总之,织田作老师的值得所有人拜读,细细品味。”
转头,国木田独步对一脸赞同的太宰治投以犀利的目光:“所以你的感想呢?”
活像一个逼问5000字读后感想的国文老师。
“啊,可是我才看了一点点,你不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吗国木田我是这真是一本旷世巨作啊!”
太宰治试图用布灵布灵大眼睛让国木田独步回心转意,但是国木田坚决对妖精不,只得垮下肩膀暗道一声气,然后抖擞起精神,像是表演歌剧一般动作夸张着声情并茂的赞美:“所以到哪里才能买到这本著作呢?”
我好刷中也的卡买一百本呀。
“这是侦探社密。”
“密?”
“没错,密。”
眼镜闪着白光,灯光下看不到国木田的双眼:“等你正式加入了侦探社才能知道的密。”
咦?太宰治指着自己一脸智障:“那我现在加入不就好了吗σ()”
“怎么可能!”
被随意的态度戳中爆点,国木田独步恼火大喊:“侦探社才不是那么随便的地方,想加入就必须通过社长的入社考验,得到承认才可以!”
“噫,好麻烦哦。”
太宰治颓废趴桌:“反正我加入侦探社是迟早的事嘛,就不能提前预支福利吗?”
“规矩就是规矩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前些天还在到底要不要考虑不加入侦探社吗?”
太宰治:哦豁。
“怎么会——我没有过,我绝对没有过这样的话qq!”
他义正言辞的抬否决:“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我生是侦探社的人,死是侦探社的鬼!国木田君!快点对我进行考验吧!”
哪怕是经常抢笔自己写剧本的人间黑泥太宰治,恐怕也想不到自己原本命运的入社考验已经因为某些原因扼死在萌芽期了叭:)
罪魁祸首:“火锅很好吃哦。”
鲤阳坐在岩石上晃脚,与宇智波鲤阳着今天吃到的大餐——自从有书填补了灵体的空缺,他在梦中终于有了这是梦的感觉,想要积雪皑皑的富士山,就有了山,想要能看见海的横滨港口,就有了海,里面游着红色金色的锦鲤:“你看,这就是我们名字里的鲤哦。”
明明上句话还在火锅,宇智波鲤阳懵懵懂懂的看着那争食吃的锦鲤打成一团儿:“它们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已经没有吃的了却还在抢,我就是这样的笨蛋吗?
他心疼的抱住膝盖。
鲤阳又指向一半黑夜一半白昼的天空,清冷弯月旁温暖的太阳:“你看,那就是我们名字里的阳哦。”
为什么看它会忍不住闭上眼?
宇智波鲤阳好奇的瞪大眼睛又眯起,试图克制自己的身体本能,去看清太阳的样子:“这就是耀眼的感觉吗?好厉害。”
和我一点也不像。
或许我只该单字一个鲤,因为做笨蛋会比聪明人更快乐。
“我记得止水哥哥曾经,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宇智波鲤阳歪头:“如果我的记忆也只有七秒”
“那我就不会诞生啦。”
鲤阳:“可惜我还是诞生了。”
“我不觉得可惜哦,你带着我的爱诞生。”
宇智波鲤阳轻飘飘的:“虽然我带走了曾经的痛苦,我也带走了哥哥姐姐停留在此刻变为永恒的爱——你会得到比我更多的爱,你也会得到比我更多的痛苦,你看,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他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样吗?”
鲤阳学着他歪头,抱着胳膊绞尽脑汁的想:“那我究竟是亏了还是赚了?”
“赚了吧?也只能觉得赚,要是觉得亏,不能退货,那得多亏呀。”
宇智波鲤阳纠结了一下:“你的那个火锅有多好吃?”
“很好吃哦。”
鲤阳吸溜一下口水:“辣辣的,嫩嫩的叠在盘子里放凉的肉我们来玩乐高吧!”
“以前的睡姿没有这么差吧,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半夜被俱生神揪着刘海叫醒,千扉间不得不抓着头发睡眼惺忪来到鲤阳的房间,把滚下地都没醒的孩儿抱回床上睡觉。
本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但是,盖好被子。
踢开。
又盖好被子。
又踢开。
穿着怪兽睡衣的鲤阳这一刻在千扉间眼里,已与怪兽无一。
怪兽流着口水打着滚儿往床边移动——
千扉间连忙接住,无语与半空中的俱生神对上视线:“他这是在梦里拆家?”
在梦里和宇智波鲤阳飞来飞去,在港黑大楼前搭巨型乐高的鲤阳:呀吼——搭这块儿搭这块儿,这块儿搭上去就能比港黑大楼还要高啦——
“不知道。”
男神同名女神同生一起摇头:“我们是俱生神,又不是梦貘要是梦貘还好呢,能进入到他梦里一起玩,咦你去做什么?”
千扉间面无表情拿来了锤子钉子。
“不行不行。”
俱生神晃着双重拒绝:“鲤阳会连着被子一起踹破的!”
千扉间:(-=-)
费心的鬼,就连老夫年幼的弟弟瓦间板间都没这么咦?等等,瓦间板间的睡姿是什么样的来着?
年纪大了就容易想起过去,千扉间陷入了回忆,想起千大宅的夜晚,他和大哥,和弟弟们铺好被褥睡成一排——然后左被大哥踢腿,右被瓦间踹腰的惨痛过去。
心情突然间更加糟糕。
“所以现在怎么办?”
千扉间沉声问。
俱生神愧疚的看向千扉间。
“别这么看老夫。”
千扉间心生不祥的预感:“你们这么看着老夫肯定是想——”
俱生神的眼神更加愧疚。
“请容老夫拒绝。”
不想被踹到半身瘫痪的千扉间十动然拒:“老夫绝对不要搂着这个鬼睡觉。”
“会这个样子应该是他的毛绒熊送去干洗还没拿回来的缘故,鲤阳习惯了睡觉搂着东西,偏偏来现世我们就拿了一个毛绒熊。”
哦,瞧瞧这娇气崽子。
千扉间在心底嗤声,千家的女孩子都没这么娇生惯养。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不是吗?”
女神同生好言相劝,千扉间闭了闭眼睛,捏了捏眼角:“仅此一次。”
他抱着随时都会回地狱与大哥团聚的萧瑟心情,大无畏,贡献出了自己的怀抱——鲤阳哼哼唧唧着搂住他的胳膊,吧唧吧唧嘴,神奇的安稳了下来。
哇哦。
千扉间在心底哦呼:这也太神奇了吧!
“果然是毛绒熊不在的缘故。”
搞清楚缘由,安心的同生同名也在枕头上躺下来,盖上自己的被几:“那么晚安啦,扉间。”
这是鲤阳按部就班上学的分界线
“听到了吗国木田,社长我通过考验啦。”
迫不及待的太宰治当场举高双,做出欢呼的动作:“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从哪里买了吗?呐呐,国木田君?”
“我不知道,你去问鲤阳。”
“嘎?”
“因为是鲤阳送给我、我们的。”
国木田独步握拳干咳一声:“侦探社每人一本。”
“国木田。”
太宰治的笑容有点点僵硬,企图交涉:“你知道我和他关系不好,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出社在哪里我自己去买吗?”
“噗。”
坐在椅子上的江户川乱步按下帽子,以至于国木田独步心虚扭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
太宰治不死心:“就一定要走前辈这条路吗?就没有什么快捷办法了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国木田的偷过来死不承认好了,绷带精暗搓搓磨牙,想使坏。
“噗噗噗,没可能的,笨蛋鲤鱼送的每一本都有给个人的专属标记,想偷走占为己有完全不可能。”
看戏的江户川乱步竖起食指,表示你的心思乱步大人看的一清二楚,并兴致勃勃从文件底下掏出自己的很好,太宰治盯着他,你的很好偷,它很快就是我的了,‘哗啦’翻出扉页,指这上面的一行钢笔字迹:“看!这是乱步大人的标记!”
赠武装侦探社江户川乱步
by织田作
这、这太宰治的微微颤抖,瞳孔剧震:织田作可是我亲自下葬的,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诈尸了吗?我、我要不要现在去挖坟看看??
“那什么。”
国木田独步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侦探社里,有个货真价实的神。”
“咚咚咚,咚咚咚。”
准备好果汁、果干、饼干,放学回家的鲤阳刚爬上沙发上准备舒舒服服看子供番动画,就听到大门一阵催命连环敲。
鲤阳鲤阳并不想去开门。
但是不开不行。
太吵了,根本没办法看动画嘛。他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滑下沙发,慢吞吞去开门,门外蹲着的咖色风衣绷带精,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猫,满脸写着可怜:“前辈,我想要礼物。”
比如某本写着赠于挚友太宰治的,亦或者让我见见某人啊什么的
但没等他出自己的心思,鲤阳‘啪’一声摔上了门,隔着门都能听到利落上锁的声音。
太宰治:正所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路就自己创造一条路。默默掏出了铁丝
像是猜到了他在打什么主意,大门又突然打开,鲤阳气呼呼瞪他:“不准撬锁,知道了吗?不准撬锁!否则后果自负!”
完又摔上了门。
太宰治:我怀疑我受到了针对,并且我有证据绝对是意识到我的威胁性,害怕我和他抢织田作!哼!
可我能肿么办呢,我想见的人在对方里,哦,我的公主啊,恕我无法把你从恶龙中救出来我受制了!
挤出一滴眼泪,太宰治委屈巴巴收起铁丝,抱膝盖蹲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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