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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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皎洁,星河灿烂,栏杆上铺着碎了一地的光辉。

    一人曳一身白衣如雾气般滑了进来,方踏入房内,他便察觉房中有着不寻常的气息。屏风隐现一人身影,他大呵一声:“何人鬼祟?”手中迸射出几片轻如羽翼般的竹叶。竹叶激荡起气流,白纱翻飞露出一人俊朗的眉眼,黑曜石般的眼睛。

    “敏儿,快躲开。”燕云逸失声道。那人没有闪躲,竹片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条细微的血痕。“你为什么不躲开。”燕云逸慌忙上前,伸手将他的脸捧着,用如玉的指头轻轻揩那道伤痕,血液却怎么也止不住,燕云逸脑子一热,踮起脚尖伸出丁香舌,为他清理伤口。

    齐敏便觉得眼睑一热,手不听使唤的将人拦腰抱起。

    燕云逸察觉不对,惊觉道:“敏儿,你抱着我作甚,快些放我下来,我为你擦药,这留了伤痕可怎么办?”一双眸子明若秋水,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姣好面容,那双帮自己舔。舐血迹的双唇,染着血痕,便如樱花般巧怜人。

    惹得齐敏心意一片动容,下身更是有了反应。

    “伤疤是男人的标志,这是云留给我的,有什么可担心的。”齐敏轻巧道。罢捏着他细巧的下巴,单薄的双唇含住他的耳珠。

    “你不要我了吗云,为何这几人疏远我,敏儿想你了——”几句简单话让燕云逸的脑子轰隆一声,他本以为敏儿恼怒他,生了自己的气,怎得自己会不要他。

    “怎么会,我过一生一世都会追随敏儿,我又怎会放心你,这几日政务缠身,况且我不欲敏儿置身与险境,要知道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燕云逸仰着脸,眼眶微微泛红,一双眸子含着水一般,看的人恨不得化在他身。上。

    齐敏只觉得那根理智之弦,嘭的一声彻底断裂。抱着他柔软的身子,一步步走向楠木大床,将人压倒在身。下,另一只手便伸过去解他的衣襟,燕云逸明眸的眸子,猛然扑簌,察觉到他的用意不解的望着他。

    “敏儿,你这是?”燕云逸自清心寡欲,从修身养性,在云莱山修行数十年,时刻谨记师父的教导,色欲不可触碰,可齐敏接触他的肌肤,他便身子止不住的战栗,甚至渴望那人更多的爱意。

    齐敏狡黠一笑:“你的这些誓言我听太多了,不免有些厌烦,不若你这身子被我盖上章,与我融为一体,我便不怕你逃。云,你可答应我?”

    明明是意图轻薄,却还的如此冠冕堂皇,燕云逸的身子先是僵硬,再慢慢发软,脸颊皆染上荷粉。

    ……

    燕云逸的头直接轰隆一声,全部成了浆糊,什么三纲五常,仁义道德,师父在自己下山前的叮嘱——

    “记住云儿,这世间唯情字不可染,若染便挥刀斩断,切莫留恋……”

    与他而言齐敏是他斩不断的情缘,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燕云逸虽年长他十几岁,但他自在云莱清修,出山后便是守着自己,一心一意都倾注在自己心上,不曾花前月下,更不曾接触什么女子,遇到情事,宛若含羞草般,欲拒还迎,欲语还羞,直叫齐敏急不可耐,方要好好品尝他的滋味……

    窗外骤雨初歇,芭蕉滴翠,床上两人相拥着,宛若一对璧人。

    燕云逸率先睁开了眼,入眼便是齐敏紧致的胸膛,他羞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发觉齐敏只是沉沉的睡着,眼睫毛微微颤抖。他正欲起身,便察觉下身仿若撕裂一般。昨日种种涌现心头,便觉得一股甜蜜溢现心头。

    齐敏猛然睁开双眸,四目相对,顿时尴尬不已。燕云逸忍着痛楚起身,洁白的身子尽是吻痕,昨日也不知他发了哪门子疯,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般。齐敏起身,身上亦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手背深深浅浅的痕迹,锁骨处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不正是昨日自己情动之时……

    两人沉默不言,激情过后,难以表述的寂静。

    燕云逸低着头,像往常一样为齐敏束衣,摸到他腰间之物,掏出一只搪瓷瓶,好奇道:“此物是什么?样子很是古怪,里面可是治伤的药?”好奇间,正欲开红塞。燕云逸大窘,眼明手快的按住他的手腕。

    “此物碰不得,一个朋友赠送的,他原本为我俩的事操心,如今看来自认是不用,这世间只有两情相悦最为可靠,那些旁门左道我本不应想的。”

    燕云逸闻言撒手抛掷一旁,脸色古怪的看着齐敏。“你莫不是向着人讨要了什么……那种药……”他实不知如何开口,直觉得身子微微发烫,下身那处也有些湿润,瞬间羞愧无比。

    燕云逸见他低眉垂眸的样子,又别扭的叫不出那物的名字。只觉得分外惹人怜爱,低头束缚着他纤细的腰身。冲着他耳洞吹了一口热气。“此物唤作逍遥散,吃了后让人玉颊含粉,胸前两蕊挺立,白丘自动送到我手中,任由我为所欲为。我那朋友知晓你内功深厚,特意加了十倍的分量,改日云我们用上他一用也好增加着房中趣事。”齐敏狡黠一笑,就想看到燕云逸这么个发窘模样。

    燕云逸咬碎一口银牙,耳珠更是红滴血,佯装不悦。“快把你那下三滥的东西扔了,还有你那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快快与他断交,不然日后休想再搭理我。大丈夫应行的正端的明,这等地痞流氓之术万万不可学。”一本正经的样子,齐敏哪里听得下去,直盯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双唇,只觉如玉染花痕,让他喉结翻滚,直接吻上那两片薄唇,下。身隐隐有抬起是势头。

    燕云逸被他压倒在桌案上一番摆弄,下。身昨夜本就不住承欢,此时酸软不已。那始作俑者却不知收敛,仍是求欢,不由埋怨齐敏没有节制,也懊悔自己怎么能经不住齐敏昨日,温言软语,魔怔的失身与他。不由咬破他的嘴唇。齐敏吃痛这才放开他。

    看着燕云逸面颊飘红,却等着眼睛,似有不悦。

    “云,是我不对,你身上滋味太好,我情不自禁,这就向你赔罪,莫要生气伤了身子。”齐敏挠挠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道。

    燕云逸轻飘飘瞪了他一眼,一双美目,微微上翘,像是沾染了湖光水色,齐敏觉得下面的势头更甚,只得难看的搓搓手,这美人已生气,自己唯有强行忍着。

    燕云逸见他乖乖,便自顾自的梳理长发。算是宽恕了他,他自是知道齐尚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初次尝欢,必然食髓知味,日后所求必然无度。只是自己非是女子,况且要职在身,怎能缠绵与榻。

    这时一双白净的手,伸到他发间,接过他手中的牛角梳,为他梳理长发。最终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直骨簪,插到他的发间。镜中映照两人面容,一人面容温婉,眉间不乏英气,双目潋滟。身上着一身红袍,直艳的灼人心。另外一人俊朗坚毅,眉峰凌厉,大眼炯炯。只是一脸稚气未脱,尚有些孩子气。

    “敏儿这发簪,很是好看?”燕云逸伸手抚摸着,样式虽是简单,但通身通透,焕发着白玉般莹润的光泽,骨簪顶部还嵌着一朵尚未绽放的红梅,栩栩如生。

    齐敏俯身,贴到他的脖颈处,低声道。“赠与云,他日我若为王必让云为其左右,此生唯你一人,若有所负,万劫加身。”

    燕云逸心下一颤,便伸出手指覆在他唇边。

    “敏儿,我相信你,我也愿永远追随你,不离不弃。”罢便转身,在他眉间落下轻盈一吻,像花瓣无声落在水面,直漾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