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换药

A+A-

    一句话地干干脆脆,就是直接驳了竺盼雁的面子。竺盼雁里还端着新新熬好的热粥,现在看来,却是讽刺。

    竺盼雁眼睛已经扶起一层浅浅的泪光,她哀怨地看了习津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竺盼雁越走越快,她跑进自己的房间,撒气似地把端盘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便坐在一旁垂泪。

    她使劲儿抹去脸上滑落的眼泪,鼻子一抽一抽,满是不甘心。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把自己拒在门外,当众下脸子。不是在帮温婉清,又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差。

    本以为只是个王妃的空壳架子,没想到是个这么有城府的女人。

    “温婉清我迟早要让你掉下王妃的位置!”

    竺盼雁喃喃出语,中的绣花帕也愈搅愈紧。

    而此时正懒懒地躺在房里看书的温婉清,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紧了紧裹着自己的被子,想着还是早些睡比较好,毕竟明天一早还要去看望瑜王。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露水打在翠绿的竹叶上,让整个瑜王府焕然生。

    温婉清今天一袭荷花藕粉纱裙,整个人温婉又不失美艳。她带着丫鬟,早早就来到了沃子瑜的园子里。

    习津还是整个人定定地守在那里,让温婉清不禁好奇,这习津是不是铁打的,都不用休息?

    她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整理了一下衣裙,端雅稳重地走上前:

    “习津,我来看看你家主子。”

    开门见山,明来意。温婉清倒也不整那些虚的寒暄。

    习津木头一样守在门口,听过温婉清的来意后,皱了皱眉头,一抱拳:“王爷在修养,目前不见客。”

    温婉清就知道他会这么,无聊地翻了个白眼:“你进去禀报了吗,就替你主子瞎安排?”

    习津是个实心眼,温婉清既然有一定的理由,他便不会强硬拒绝。

    习津点点头,只让温婉清在外面等着。

    屋内,沃子瑜只穿着棉白的里衣,批了件外衫,倚在床头看书。

    “什么事?”从温婉清来时,他便听到了动静,现在也只是随便问一句。

    习津双抱拳,低头回复:“是王妃。”

    沃子瑜合上书,不由地皱眉思考。他和这新王妃才没成亲几日,关心就突然要来看自己,也不知道打地什么算盘。

    反正天天躺着也是无趣,不如把这女人叫进来,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地什么药。

    沃子瑜略一摆,习津立即领会,去外面传告。

    而不远处一个阁楼的拐角,竺盼雁远远看着,习津在门口伸了个请的势,温婉清略一点头,便极轻松地抬脚走进去。

    她静静地盯着那倩粉的身影,在远处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只墙角一块石头上点点鲜艳的血迹,暴露出她的不甘。

    屋外人的心境,屋里人却浑然不知。

    温婉清随着习津慢慢入内,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有点紧张地来到沃子瑜的房间。淡淡的檀香味,素雅的摆设,以及随处可见整齐摆放的书籍,是温婉清的第一印象。

    习津打帘把她引入内室,沃子瑜就在里面,温婉清甚至听到他偶尔发出几声轻轻的咳嗽声。

    温婉清缓缓走到了沃子瑜面前,藏在袖子下的却在轻轻颤抖。

    那男人跟记忆中并无差别,只是生病让脸色格外苍白。

    男人轻轻抬起头,带笑地望向温婉清。儒雅随和,沃子瑜的评价向来跟那几个字绑在一起。可上一时,温婉清却亲眼看着,他这么笑地,拧断一人的脖颈。

    温婉清轻叹一声,不管如何,她与沃子瑜的账中,自己终归是亏欠他。

    “怎么王妃盼着见到本王,见到了又要叹气?”

    沃子瑜心思敏捷,自然注意到了温婉清刚才无意识的叹气。

    “自然是忧心夫君。”面不改色,温婉清回答地自然,倒让沃子瑜不禁多看她一眼。

    自己得也不全是撒谎,这次来,就是关心沃子瑜的伤势。

    温婉清想着便抬起头,只见沃子瑜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显然是伤地不轻。她不禁皱眉:

    “不是已经请过医师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虚弱?”

    脱口而出的关心,纵使沃子瑜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他没放在心里,带着日常客套:

    “没什么,王妃不必挂念。”

    温婉清自知,沃子瑜并不会认为自己真心关心他的伤势。

    她也懒得解释,有些事不去明,也许效果会更好。

    “王爷,该换药了。”

    丫鬟走了进来,放下托盘。

    温婉清即使劝了自己一百遍不要乱管,却还是在下一秒拿过丫鬟中的纱布:“我来。”

    屋内的人,除了温婉清俱是一愣。沃子瑜意外地看着她,不禁好笑:

    “王妃,这样不合适吧?”

    “王爷既然都了我是你的王妃,自古内室替夫君上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温婉清一句话,倒把沃子瑜地哑口无言。

    温婉清一边忙着准备工具,一边放缓语气轻轻解释:

    “我有幸学过医术,包扎这种创伤也很娴熟。由我来替换纱布,伤口更不容易破裂。”

    话已经到这份上,沃子瑜看着温婉清脚麻利地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能同意。他摆摆,让习津和丫鬟退下。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温婉清轻轻解纱布的声音。

    只掀开一角,狰狞的伤口就已经露出,温婉清把旧纱布完全掀开,不禁轻轻吸气。微微外翻的血肉混着半结痂的裂口。纵使是陌生人,也会让人不觉担心,更何况是屡次帮助自己的沃子瑜。

    温婉清尽可能地放轻动作,她神情专注又认真,眉头微皱,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带着微微责备:

    “伤地这么严重就应该好好找医师治疗,只这么草草包扎一顿,不恶化才怪。”

    温婉清一心扑在伤口上,却没看到男主探究的目光。

    究竟是何种目的沃子瑜看着比自己受伤还紧张的温婉清。第一次,也有看不透这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