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东窗事发
温长盛见到如此横冲直撞的温婉清有点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二女儿虽然不是逆来顺受,性格温和,向来端庄知晓礼数,解释却一反常态,很是奇怪。
虽然他觉得温婉清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但此时的他感觉温婉清让他失去了威严,于是呵斥道:“婉儿,不可胡闹,先坐下来吃饭,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跟爹爹讲!”
“不就是一顿饭,难道比我娘还重要吗?”此时温婉清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孩,有着自己比起来,谁的话也不想听。
温长盛气得将中的碗都砸到了地上,他的这个举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混账,你竟敢忤逆你的父亲,你娘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温婉清死死的盯着温长盛发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钱氏的心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难道这死丫头已经发现了她娘的死因?
只见温长盛道:“好,既然你想谈,那我们就去书房谈吧!”
钱氏见这两父女要秘密会谈,十分紧张,生怕自己当年做的事情会暴露,于是便假仁假义的劝起来,“老爷,二姐,有什么话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好好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你们两父女都赶快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
“你住口!”温长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此时的他不管是谁都不能摸他的毛,早就会被他撕咬。
被呵斥的钱氏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似的,自从她掌家以来,温长盛对他也算客客气气,一年到头也不会凶她一次。今日当着这么多人下了她的面子,让她觉得非常难堪。
“跟我来!”温长盛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温婉清也跟在他后面,两人进了书房。
温长盛背着站在书房中间,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吧,你又听了什么谣言?”
“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还能是怎么死的,都是因为生你的时候难产,她其全身的力气生了你,便撒人寰了。”温长盛这话的时候,冷静的像死是一个陌生人。
温婉清颤抖的:“不,我娘是被人害死的,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何我刚出生时要比一般的孩子大那么多,为何我娘本来身体健康,怀着我应该越来越胖,可她怀着我却日渐消瘦,最后竟然香消玉殒!”
“这”温长盛语塞,这些他倒真没想过。
“你看了这封信便会明白我娘为何而死,更加会明白你的枕边人竟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温婉清将里的信递给温长盛。
温长盛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封,查看起来里面的内容来。
这封认罪书不算长,可陈一鸣却将钱氏教唆自己害死余氏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且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悔恨,可以非常诚恳,温婉清看了这份信后,便不再怨恨他,只是恨那个多年以来高枕无忧的毒妇!
温长盛一字一句的看完了这封信,不得不,让他非常惊讶。
他年轻时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余轻瑶,他自诩为一代才子,对同样满腹经纶的余轻瑶一见倾心,他觉得只有如此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他。而余轻瑶也如愿嫁给了温长盛,可成亲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得到了之后的温长盛开始觉得余轻瑶古板无趣,和她生活在一起没有一丝情趣,余轻瑶生了温芷若后,更是全身心的照顾着温芷若,她更加忽略了自己。
终于,一次偶然的会,温长盛和同僚一同去花楼饮酒时,他认识了现在的钱姨娘钱佩兰,钱佩兰很懂男人的心思,便被她迷住了,多次来往,竟然有了身孕。
他不忍心看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便便趁着余轻瑶怀着温婉清,将钱佩兰带回了家里,他当时一颗心全铺在钱佩兰身上,钱佩兰不管想吃什么,他都能亲自骑几天的马去买,又哪里有闲暇去关注余轻瑶?
温长盛只知道,余轻瑶心情很不好,也渐渐消瘦,他也曾经去看过她几次,可每次一看到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便觉得无趣,坐一会儿便又离开了。
再后来,他去苏州给钱姨娘买松子糖,回来才知道余轻瑶去世了,还给他留下个胖乎乎的女儿,他万分愧疚,若是自己稍微多关心她一些,不定也不会就这么早就没了。
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钱姨娘搞的鬼,因为他觉得钱姨娘如此单纯可爱善解人意,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没想到,钱佩兰不仅做了,而且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温长盛脸色凝重的将这封认罪书心翼翼的折好,放到自己衣袖中收了起来。
看着温长盛这一系列的动作,温婉清简直难以置信,“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包庇钱姨娘,毁灭证据吗?”
他叹了口气,“婉儿,听话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好让你顺心。”
温婉清没有话,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她倒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置钱氏。
只见温长盛叫来了门外的侍卫,“将钱姨娘带过来见我!”
很快钱氏就被带到了书房,她的样子甚是惊慌,想必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当年的事情已东窗事发。
“老爷,不知叫妾身前来有何事?”钱佩兰问道。
“你自己做的事还有脸问?,你为何要害轻瑶?”温长盛怒目而视。
钱佩兰连忙道:“老爷,妾身是冤枉的,万不可轻信他人谣言,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温长盛从衣袖里拿出陈一鸣的认罪书,重重的砸在钱佩兰的面前,“你好好看看,人家都已经老实认了罪,你个毒妇,还敢狡辩!”
钱佩兰连忙将认罪书拿了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怒道:“陈一鸣这个混蛋,我与他无醉无仇,他为何要陷害我?”
她跪在地上爬到温长盛面前,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老爷,我要与他对峙,我要与他对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