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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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娇娇踩着高跟从房中踏踏出来时, 孟家的司机和保镖已经等在了门口。她看了眼手上镶着细钻的腕表, 并没有下台阶,只是道:“殷寒人呢?”

    保镖看了眼手机, 一板一眼地汇报:“姐, 他还在公司。”

    孟娇娇眯起眼, “没有去见任何人?”

    见保镖点头,她的眉头这才松了点,缓缓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从台阶上一步步踏下。几个保镖护送着她走到车前,这才道:“姐,孟先生今晚与K&Q集团总裁有约, 恐怕暂时无法回来, 请您注意安全。”

    孟娇娇头也不回,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弯了弯身子,坐进车里,径直道:“去殷寒那儿。”

    她的眼睛望向窗外, 瞧着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一下子从眼前闪过去了,又道:“爸是去谈西区的事吗?”

    司机忙应道:“是。”

    孟娇娇便不话了。她隐隐觉得有几分寒意,又将刚刚到大腿中部的内搭裙向下拉了拉, 定定瞧着外头。

    她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点怅惘。

    与殷寒结识是在一个咖啡店。那时正是午后, 店中大块大块的玻璃窗倒映下来的, 全是阳光的影子。店里的风铃叮叮当当响, 她抬眼望去时, 正推开门的殷寒穿了件简简单单的衬衣,笑起来俊朗而温和,看向人时,有种温柔专情的味道。

    孟娇娇身边大都是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如同水一般温柔无害的,这还是第一个。她只需要这一眼,就相中了,而对方也最终接受了,扔下了当年海誓山盟的男友,一步步来到她身边。

    可惜这并非是她想象中的幸福结局。殷寒还是会偷偷去见他的前男友,如今她终于将这个人赶出视野范围了,殷寒却又开始彻夜不归,甚至连电话也不怎么来了,整整一日都杳无音信,仿佛当时的甜蜜如今全褪去了颜色。

    孟娇娇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她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

    杭安和又回来了。

    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派人去查,还是无法得到杭安和目前的信息。这个人的身影,就像是摆脱不掉的梦魇,总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该死。

    孟娇娇低低地咒骂了声,猛地闭了眼,抚了抚腹。

    她到达殷寒上班的公司门下时,仰头向上看去,殷寒的办公室仍旧亮着灯。前台和保安都见过这位孟家的独女,也不敢招惹她,忙将她送了进去,孟娇娇头也不回,直直地去了办公室,将自己的包向桌上一放,柳眉倒竖。

    “殷寒,你胆大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回家?”

    电脑后的男人神色有几分不虞,他将电脑的键盘挪了挪,低声道:“娇娇,别闹了。”

    孟娇娇觉得有些可笑,“我闹?”

    她指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腹,“姓殷的,你可看清楚了,这里头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殷寒低低叹了一声,索性将目光彻底从屏幕上移开了,看着她。

    “所以呢?”他平静道,“娇娇,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母亲?”

    “哪里不像?”孟娇娇冷笑,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大衣,“怎么,我穿裙子就不配给你生孩子了,还是我穿高跟你就不想要我了?”

    殷寒目光沉沉,半晌后才蠕动了下嘴唇,从口型看,他的是“胡搅蛮缠”。

    若是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孟娇娇辨认出了他的口型,登时怒火更盛,“姓殷的,你给我清楚!你什么意思?”

    她干脆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拨弄了下来,摔了个七零八碎。电脑被狠狠地砸了下,屏幕闪了闪,立刻变成了蓝屏,殷寒大急,忙伸手去捡,焦急地确认,“里头有我做了整整一天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保存!”

    然而已经晚了。

    电脑早已一动不动,像是彻底死机了。殷寒调试了两三遍也没能将它调试好,一时间急的团团转,“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孟娇娇这才生出几分愧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犹豫半晌后,才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道:“你别干了,让他们干去。”

    的是她的保镖。

    “不需要。”殷寒毫不犹豫回答道。他弯下腰,将散落在地的东西一个个捡了起来,在翻到一个被扫下来的木质相框时,手禁不住顿了顿。

    他把相框捡起来,拍了拍灰,珍重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孟娇娇更加生气了。

    “这是什么!”她抓起相框喝道,“是不是杭安和——”

    殷寒的神情猛地变了。他听见了这三个字,眸子里一下子涌起了不知道究竟能被称之为什么的情绪,没有再回答,只是瞧着那两片殷红的唇张张合合,许久后,方才缓缓扭转过头去。

    杭安和。

    如今才知晓,那人对自己是有多么的纵容。

    他——

    他是多么的爱自己啊。

    他从不会闹脾气,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因着别人和自己的一点接触便疑神疑鬼。他脾气好,性格好,出身也好,除了离开杭家这一点让殷寒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外,杭安和可以是个完美的交往对象。

    只可惜,交往终究只是交往,不是婚姻。

    他还是需要一个正常的妻子,能代替他出面、可以被带出家门的妻子。他还会有一个孩子,不定是虎头虎脑的,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他。

    想想孩子,殷寒重又闭了闭眼。

    ......忍一忍吧。

    就当是为了孩子。

    孟老大和季白的见面很顺利。两人很快就西区的开发问题达成了共识,所取得的利益也被合理分配,孟老大从会议室站起身时,了好几遍,希望和季白季总喝几杯。

    季白却笑着拒绝了,“家中还有人,不好喝酒,要早点回去。”

    孟老大大笑,“怎么,季总这样的人物,居然还怕老婆?”

    季白毫不犹豫,“嗯。”

    他答应的这般干脆,倒让孟老大一愣。

    一般来,极少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怕老婆,处处受着老婆的管辖。仿佛这句话一吐出来,自己身为大男人的尊严也折损了,是件丢人的事。

    况且,他还从未听过季白有爱人。

    可再看季白的语言神情,倒像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孟老大想了想,倒笑起来,“季总豪爽。”

    却也没有再请季白此时与他一同出去。

    走时,孟老大还很有些遗憾,“等下次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和季老板坐在一起好好喝一杯。”

    季白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这话。

    他回到家时,寇秋房中的灯还未熄灭,仍旧在熬着夜刷题。季白悄无声息走进去,发他早早去睡,“不要这么累,对身体不好。”

    寇秋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便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依言乖乖地将灯关了。

    “那哥哥,晚安?”

    季哥哥声音放得低了些,如同在夜间淙淙流动的溪水。他凑得近了些,轻声:“晚安。”

    温暖的呼吸交融。

    他亲了亲弟弟柔软的头毛,能嗅到洗发水与沐浴露的香气,淡淡的,像是雾气似的萦绕在鼻端,呼吸时都带着这样柔和的芬芳。

    这气息就像是只手,一下子顺着他的脚腕慢慢向上爬,不知道爬到了什么地方,让季白的身子都猛地颤抖了下。

    他忙重新站直了身,道:“休息吧,安安。”

    可心中却彻底泛起了不可自制的涟漪。

    这一天的冷水澡,季白在浴室里洗了许久,但家伙仍旧挺立着,高高地竖着,精神昂扬。他用手拂开湿漉漉的发丝,犹豫了下,仿佛是在做什么精神上的斗争。

    最终,季白还是围着浴巾,缓步走了出去。

    他从抽屉里抽出了薄薄的一条布料,正是狼崽子半夜里拖来的那条,闻起来还有寇秋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这布料的主人就在隔壁。

    季白把布料覆到正燃着火的地方,几乎是立刻,便察觉到了体内重新涌动的电流与洪泉。触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停歇的喷泉忽然间开始重新运转,只是想着这东西曾经包裹过什么,喷泉便已经有了骤然喷发的趋势,在通了电后,不过几下,水珠便瞬间洒落了他一身。

    如同一下子踏入了天堂。

    男人望着手上的泉水,站在花洒下,神情复杂。

    许久后,他慢慢地伸出手,让这泉水一点点被从手心上冲落了。那一点落入地上的水中,很快便随着流动的水呼啦啦涌到了下水道旁,转眼不见了踪影。

    “安安......”

    手指插在湿漉漉的发丝里,像是能听见隔壁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那呼吸就在他耳畔,就在他鼻息前,与他的融为一体,他会不紧不慢把身子沉下去,这样就能听到底下人忽然带着哭腔低低喊,“哥哥——”

    哥哥明白了。哥哥想把这些,都喂给你喝。

    这样,你会害怕么?

    寇秋是被舔醒的。

    他睁开眼时,狼崽子就趴在他身上,毛耳朵磨蹭着他的额头,伸出长而殷红的舌头,一下一下专心致志舔弄他的脸颊,像是在舔什么美味的东西,要一点点把他舔化了,吞下去。

    “......白?”

    寇老干部勉强醒过来,费力地撑着床坐直了点,让身上的狼崽子坐好了,“这是在干什么?”

    狼崽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道:“哥哥好闻。”

    寇秋哭笑不得,“好闻就舔?”

    狼崽子坐的更端正了点,用力点头。

    寇秋看他坐的乖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大尾巴。白一动不动任由他摸,等他摸完了,这才吭哧吭哧提要求,“我也要摸摸哥哥的!”

    寇秋纵容地把头一低,“摸吧。”

    哪知这狼崽子满心的都不是这个主意,立刻摇头如拨浪鼓,算盘特别精明,“哥摸了我的耳朵,和尾巴!”

    两处!

    我才只能摸一处,这不公平!

    寇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失笑,“可我只有头顶能摸啊。”

    “谁的......”

    狼崽子嘟囔的声音了点,悄悄坐的近了些,幽绿的眼睛瞧着他,像是两个发亮的灯泡,锃亮锃亮的。

    “哥哥那里,不是也有软软的毛吗?”

    寇秋刚下意识想问哪里,却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蹙起了眉头。

    “白?”

    狼崽子咽了口口水,抱着尾巴,坐的离他更近了,几乎要整个人贴上来。他身上的热气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寇秋身上,让寇秋觉得自己竟然也开始变得滚烫,皮肤都在灼灼发着热。

    “我想摸摸,”狼崽子,“我想试试,哥的毛是不是和头发一样软。”

    又细又软的,如同婴儿的毛发一样丰盈,放在手里捏着时,就像是兔子的一撮毛茸茸的尾巴。

    系统哦呵了一声,倒有点意外,登时对狼崽子刮目相看,【看不出来啊!】

    寇秋:【......什么看不出来?】

    色心吗?

    他转过头,语重心长地教育白,“白,有些地方,一般是别人不能碰的。”

    白嗷的一声叫,幽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圆滚滚,显然非常不服。

    “为什么?”

    他蹭蹭地把自己的大尾巴塞进了寇秋手里,立刻得了理,:“看——哥哥你就在摸我!”

    对于这样光明正大的碰瓷,寇秋愈发哭笑不得,只好道:“这不算。”

    “怎么不算?”

    狼崽子登时更委屈了,又低下头,把耳朵也塞他手里,“那这个呢?”

    寇秋为难道:“这个......”

    白看了他一会儿,换了个方向,把寇秋硬让他穿上的衣服脱下来了,对着寇秋,“那这个呢?”

    寇秋:“......”

    不。别想了。

    哪怕你让我把变成原形的你摸一遍都不成。

    他语气坚决,“没得商量。”

    狼崽子蹲在床脚,两只耳朵立刻蔫哒哒垂了下来。他蹭了蹭床单,也不什么公不公平的话了,就把身子转过去,用挺直的背对着寇秋,尾巴毛一下甩过来,糊了寇秋一脸,明显地等着人来哄。

    寇秋把作乱的尾巴握住了,又按回到床上,不禁好笑,像是在看孩子发脾气。

    “白生气了?”

    白闷声:“是啊。”

    寇秋声音也柔了点,“那白和哥哥,为什么喜欢摸头发?”

    “要舔毛的啊!”白蹲的更直了点,乌黑的眼睫垂下来,认真地和他解释,“都要舔的,舔完之后,没了脏东西,毛毛才能长得更茂密啊!”

    寇秋:“......”

    谢谢了,我不用。

    他干脆也蹲在了床脚,就听狼崽子蹭了蹭床单,声道:“明明是我拿回去的,可是却是他用了。饭也是做给他吃,白天也是陪着他玩,都没我的份——”

    想想都让狼委屈。

    寇秋只听见一个“做饭”,不由得更加茫然。

    “做什么饭?”他想了想,又摸摸白的头,“白要是喜欢,哥哥明天也做给你吃。”

    狼崽子哼哼唧唧的,总算答应了,把头伸过来,示意和好地蹭了蹭。

    这还差不多。

    他得寸进尺,长而殷红的舌舔出来润润嘴唇,进一步提要求,“他有的,我也要有。”

    寇老干部:“他?”

    “就是季白,”狼崽子幽幽地望着他,“我也要。”

    寇秋哭笑不得,实在是想不到这孩子的嫉妒心居然这么重,再瞧他蹲的笔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依我就闹的样子,也只得点头。

    白声地吐出一口温热的气,总算心里舒服了。

    他没有再过多扰寇秋,很快便变为了原形,从房间中窜了出去。临到了门口还扭转过头来声地嗷呜一声,提醒寇秋不要忘了和他的约定。

    瞧见寇秋摆摆手,他便飞快地从门前窜过去了,迅疾的像是道一闪而过的乌黑闪电。

    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在寇秋看不到的角落,狼崽子立起两条后腿,熟门熟路地在门把手上拧了拧,进入了季白的房间。

    它在房中暖融融的地毯上卧下了,唇中慢慢溢出几声低低的呜呜声,伸了伸爪子,又爬了起来,将它前两日拉过来的衣服悉数藏在了肚子底下,这才满足地睡去了。

    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短,在寇秋意识到时,已经到了年关。过年的那一日,季白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家中所有的保姆也都回了家,只剩下他们两个,肩并肩站在厨房的柜子前包饺子。寇秋包的饺子一个个白白胖胖,像收敛了翅膀的大白鹅;季白没学过,包出来个个都像是饿的面黄肌瘦的难民,只剩下一把瑟缩的外皮,里头的肉都不够半勺。

    季哥哥还很满足,把自己的饺子和弟弟的紧紧靠在一起,找了四颗黑芝麻当眼睛,暗戳戳地发了朋友圈炫耀。

    【季白:和安安。】

    寇老干部探头望了望,非常不解风情地:“哥,不能靠这么近的,两个会黏在一起。”

    他伸出白生生的胳膊,轻而易举便把两个饺子分开了,隔得远远的,“这样才好下锅。”

    黏在一起?那感情好。

    季哥哥眼睁睁望着它们俩被银河阻绝,嘴上应着好,立刻便偷偷上手,又把它们俩放在一起了。因为不放心,还用手指用力捏了捏。

    等寇秋把擀的皮都包完准备下锅时,两个已经牢牢地贴住了,一分开就要伤筋动骨。寇秋无法,只好把它们一同扔进了锅里,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除了饺子,二人还备了火锅。热腾腾的白气向上蔓延着,里头的火锅底料已经汩汩地沸腾了,被寇秋扔了许多芝士心的年糕与宽粉。

    季白卷起袖子帮着洗菜,嘴中猝不及防便被塞了一个煮熟的饺子。他下意识地咀嚼着,却尝到了有一颗而圆的东西在唇齿间咯噔一声,不由得将它吐了出来,“这是什么?”

    低头再看是,原来是一颗红豆。

    红豆还没熟,硬生生的,轻巧地滚落在他的掌心里。季白把它捏的紧了点,放在指尖拿起,量着。

    “恭喜哥,”青年笑着道,“这么多饺子里,只有一颗有红豆的,代表着运气,正好被哥吃到了。”

    他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眼睫弯弯,“哥这新的一年——一定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么?

    季白将红豆握得更紧,神情若有所思。这一夜守年夜,季白早早便去睡了,半夜后,狼崽子如约而至,陪着他看完了整台春晚,笑得只会倒在他怀里头嗷呜。

    新年的第一天,寇秋在整理被子时抖出了一个薄薄的红包,里头有一张黑卡,还有一个信封。

    他拆开信封,纸上只有寥寥几句,笔锋干净利落。

    【我的安安,新年也要平安顺遂,万事顺意。】

    再看那张卡时,是不限额的黑卡,全球限量版。系统崽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钦羡地:【真有钱,够娶好多媳妇儿了。】

    哪像它,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也就勉强攒了点老婆本。

    寇秋将信纸上的话翻来覆去读了几遍,心头慢慢涌上了点别的滋味,像是有轻盈的气泡充盈着,带着他的心也飘起来。

    他出来时,恰巧看见季哥哥围着围裙正儿八经从厨房走出。他的衬衣松松扣着,臂处的袖子挽起来了三圈,露出的手臂线条清晰,能看见上头细细的淡青色血管。

    可他身上的围裙上,印满了金灿灿的太阳,童稚又可爱。季哥哥将勺子放置在碗里,满足地后退一步,端详了下。

    寇秋:“......哥?”

    这是什么装扮?

    “安安起来了?”

    季白脱掉围裙,随时将太阳的围裙搭在了椅背上,冲他笑笑,“洗漱下,过来吃饭吧。”

    简单清洗过后,寇秋坐在了桌前。

    整个碗里盛满了营养不良的饺子,一个个瘦弱不堪。寇秋夹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顿时就听见咯噔一声。

    寇秋:“?”

    他吐出来,一颗圆滚滚的红豆就掉落在了盘子里。对面的傻哥哥啪啪鼓掌,:“我家安安运气就是好!”

    寇秋没当回事,继续吃。吃到第二个时,又感觉牙齿猛地一咯,吐出来,又是颗红豆。

    傻哥哥盛赞:“我家安安是福气宝宝!”

    寇秋:“......”

    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季白望着他,柔声问。

    寇秋警惕地望着他,问:“哥,没了吧?”

    季哥哥不赞同地蹙蹙眉,纠正他,“这是福气,不该这么问。”

    寇秋:“......”

    他把一盘饺子吃完,也吐出了十几颗咕噜噜到处滚的红豆,滚的满盘子都是。每吃出来一个,傻哥哥都要给他鼓一波掌,还要拍照在朋友圈炫耀弟弟的运气,“瞧我们安安多有福气!”

    寇老干部捂着酸疼的牙:“......”

    这特么不是福气,是定了主意想把我的牙咯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