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情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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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情敌(一)

    往事种种,殷悦只要一想到都会眼眶一红。

    季姨当时将傅遐迩托付给自己,是希望自己不要让傅遐迩过的太孤单,太难过。

    可是时过境迁,几年之后傅遐迩却恼恨她到如此境地。

    这些事情,季姨当时大概也没有想到吧。

    但是当年确实是国舅府没有在南宫瑞篡位之时护住季姨。季姨也确实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惦记着她娘亲。

    所以她一点也不怪罪傅遐迩会对自己有今日言行。

    但是她当年答应过季姨要好好照顾傅哥哥,所以就算傅遐迩对自己再没好脸,她也不会因此记恨生气。

    珠子不懂这些,她却是懂的。

    珠子走在马车外道:“要是赵世子知道您如今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委屈自己,一定都心疼死了。”

    殷悦往外看了一眼。

    她口中的赵世子就是她的义兄,赵元庭。

    当年母亲为了护着她,将她送到安和王赵敢身边,当了赵府认的义女。一直以来她都叫着赵敢爷爷,唤长自己几岁的赵元庭义兄。

    时候义兄最为疼她,总是给他寻摸最好的东西。

    但是后来爷爷生病,义兄几年前为了给爷爷祈福,就远赴儋州的普化寺落发修行了。至今都没有回来。

    仔细一想,都已经是五年光阴过去了。

    季姨也走了刚好五年了。

    她那时候在赌馆里赢来的墨玉笛,就是差人送去了儋州的义兄那儿。

    殷悦抿了抿唇,“义兄会明白我的。”

    珠子:“郡主一心都在傅公子的身上,怕是不知道赵世子就快要回京了吧。”

    殷悦突然掀开窗帘钻了出来:“真的?”

    珠子颔首道:“当然是真的。当初的本来就是修行五年的时间,现在五年期满,赵世子当然要回来了!”

    殷悦笑嘻嘻地道:“那太好了!”

    她真的很想念义兄!

    珠子低头笑了笑,她觉得,比之傅遐迩傅公子,倒是赵世子跟她们家郡主更相配一点呢。

    回头赵世子回来,她一定要想法子好好撮合他们一下。

    至少赵世子会疼人,可不想傅公子只会摆着一张臭脸给人看,好像全世界都前他们似的。

    傅府。

    傅遐迩阴沉着一张脸进了屋,厮端了茶来,却被傅遐迩叫了出去。

    石头赶忙让厮退下,“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你让下人们没事都别来烦扰。”

    厮连忙点头离开,也叫走了预备进屋服侍洗漱的丫鬟人等。

    看着坐在窗边不断抚摸盒子里一支旧玉笛的傅遐迩,石头走上前道:“葳蕤郡主不过心性直爽了些,对公子又没有恶意,公子何必恶语相向呢?”

    他瞧着公子今日言辞举措也过了些。

    傅遐迩回头一看,唇抿了起来。

    石头继续道:“虽今日是何璧出言帮了葳蕤郡主,但的瞧着葳蕤郡主对那个新贵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公子如此激动,反叫人觉得您像是吃了醋似的!”

    傅遐迩的脸一红:“胡言乱语!”

    石头看了他一眼。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自家公子对葳蕤郡主什么心思,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心底有所记挂,却又因着当年之事不肯放下,而别别扭扭。

    可喜欢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藏得住?

    今日葳蕤郡主来之时,公子的眼神不是第一时间就跟过去了吗?

    只是后来葳蕤郡主被左姐和陈姐言语攻击之时,何璧公子站了出来,才让公子生了醋意。

    前些日子里西京城里就有流言何公子似乎对葳蕤郡主有意,曾于上巳节之时问葳蕤郡主借过一条帕。

    葳蕤郡主不以为意地给了,她和何璧公子的传言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今日人群之中何璧公子又站出来帮葳蕤郡主话,这不是坐实了传言了吗?

    公子后来对葳蕤郡主话带着那么大的火药味,多半也是因为这吧。

    什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撩拨”这句话,也是明晃晃地指向了这件事。

    石头道:“公子,您若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对葳蕤郡主有意思,就不该那么激动。”

    再的娃娃都知道,只有在意的人才会让人心绪有所起伏。

    傅遐迩看着他道:“我不可能喜欢她!”

    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绝对不可能!”

    石头:“那您看这玉笛子做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今日看到了左明衣,又想起了当初葳蕤郡主在赌坊里赢了墨玉笛的事情。

    那时候公子以为葳蕤郡主赢下那一支墨玉笛是知道了他的笛子不慎磕破了一个缺口,想要送他一支新的。

    谁知道等了半个月过去了,他也没收到那支墨玉笛。后来才知,那支笛子葳蕤郡主送去了儋州。

    对那位义兄,葳蕤郡主倒是也很上心。

    傅遐迩啪一声合上了笛盒,转身走进了卧房。“不过恰好看见了而已,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石头也不再自讨没趣,把笛子放了起来。

    公子一直这么别别扭扭的,可别等以后葳蕤郡主身边出现了别人,再来后悔!

    殷悦在平昌馆和左明衣、陈学薇打架的事情还是盛传了出去。

    翌日清晨,一下了早朝,骠骑大将军和辅国大将军二人就私下拜见了皇上,请南宫玠做主圣裁此事。

    勤公公将人带进了御书房。

    南宫玠在一列书架中来回踱步,上还拿着一份简书。

    从前被殷薄煊护在羽翼下的孩子早已长大成人。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天子不容冒犯的威严风范。

    “何事啊,下了早朝还要来烦朕。”南宫玠靠着书架,头也不抬地道。

    骠骑大将军率先道:“圣上,葳蕤郡主恃宠而骄,自恃皇上待她宽宥,如今举止是愈发轻狂了。”

    南宫玠兴致淡淡:“哦?”

    辅国大将军立刻跟进:“就在昨日,葳蕤郡主在平昌馆将我们二人的女儿绑了起来,溺在了水里!此等谋害人性命之举,还请皇上不要再偏心护短,一定要严惩郡主!”

    南宫玠终于从厚重的简书中抬起了头。

    “可是朕怎么听,昨日之事。只是切磋?陈学薇的。”

    辅国大将军一愣。

    “左明衣还叫葳蕤郡主切磋输了别哭?”

    南宫玠又看着骠骑大将军。

    俩大将军顿时僵在原地,“这”

    南宫玠丢开里的简书给勤公公,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大将军的女儿自己带着,把的教人功夫,这都打不赢一个只有二舅娘带着长大的孩子,你们丢不丢人啊?还跑到朕面前来告御状,传出去要让人笑话死了!”

    骠骑大进军的脸一臊,“这!”

    这皇上的风声怎么收的这样快,连细枝末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南宫玠道:“比起葳蕤郡主,二位将军还是回去告诫一下女儿吧,菜的话就不要挑衅人家。免得在人前丢人。又菜又爱玩算怎么回事?玩输了还要在家长面前哭鼻子,太丢人了,哪里还有一点将军府的风范!”

    骠骑大将军道:“可是我们的女儿,毕竟是被欺负了呀!”

    南宫玠:“那就让她以后避着点葳蕤郡主走嘛。避开了不就不会被欺负了吗?”

    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南宫玠看了他们一眼,道:“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实而备之,强而避之。你们两个打了半辈子的仗,都没有将这点道理告诉给孩子?”

    那她们两个挨打不是活该了么!

    南宫玠道:“朕是天子,不可能去管几个闺中女子打架的事情,更何况她们连脸都没有抓破,只是在人前丢了一点面子而已。这点事算什么。”

    辅国大进军一噎,就是这点面子要命啊。

    学薇是多么好脸面的人,将军府的颜面又有多重要。就这一点面子的事情,都够将军府被人笑话很久了!

    骠骑大将军道:“可殷悦不过是一个郡主,就敢在西京城里如此无法无天。要是不稍加惩戒,日后定然要叫人觉得西京没有法制!”

    明衣都被人丢进池子里了,殷悦不受到一点惩罚,他心中实在难平气愤!

    南宫玠看了他一眼。

    看来骠骑大将军是非要将此事追究到底了?

    圣上欣然一笑,“如此也对,区区一个郡主就做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无法无天。叫别人好像觉得郡主就能有多猖狂似的!”

    骠骑大将军立即道:“请皇上圣裁!”

    南宫玠想了想,对勤公公道:“那就这样吧,传朕的旨意。”

    勤公公拱,洗耳恭听。

    南宫玠:“即日起,着封葳蕤郡主为长公主殿下,封号不变。赐良田千倾,绸缎万匹。另赐长公主府一座。待会儿就让人拟了文书送去葳蕤公主那儿吧。”

    骠骑大将军:“??”

    辅国大将军:“??”

    葳蕤郡主打了人,皇上却步伐反升。这是什么道理!

    打人还能升官了?

    勤公公忍住嘴边的笑意,立即应声道:“是!皇上!”

    这二位将军也真是不懂圣意,告谁的御状不好,非要告葳蕤郡主的。皇上年幼受人排挤之时本就是国舅爷和国舅夫人一带大。

    皇上都不知道欠他们多少恩情。

    如今他们二人失踪了,皇上可不得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葳蕤郡主是皇上看着长大的,一半儿像妹妹,一半儿像女儿。皇上不知道多心疼。

    这两人非要不识趣。现在好了吧,郡主成公主了。

    日后别是压他们的女儿一头,都可以压他们一头了!

    葳蕤郡主还平白得了一座公主府,也太快乐了。

    骠骑大将军顿时急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吧?”

    南宫玠:“什么规矩,朕的话就是规矩。你不是觉得自己的女儿被郡主欺负了丢人吗?现在不丢人了,你们的女儿是被公主欺负了。公主欺负的人多了去了,一切都变的很合理了!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