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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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向陈尚书行了一礼,又一指床前的凳子,向身后的众位大夫做出邀请姿态。

    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大夫一马当先的走过去,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情,坐下就开始搭脉看诊。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面露难色的站起身,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走到后面去了。

    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办法,一边的陈尚见此,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立马第二位大夫走过去,乃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沉稳的中年人,他坐下后没有着急把脉,而是先是深呼吸几下,才伸搭脉。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原本沉稳的面色逐渐露出难色,一盏茶时间后,他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后面去了。

    这时,第三位大夫是个老者,踌躇满志的走过去,一盏茶后低着头,叹息着走到后面去了。

    再接着又是下一位

    既然敢揭榜,这些大夫们俱是有两把刷子之人,纷纷各显神通,甚至还有一位大夫,在把脉之前先向天祈祷了片刻,看的人目瞪口呆,冬都差点没忍住笑。

    随着大夫摇头次数的增加,陈尚书的脸色越来越黑,额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终于,前面十一个大夫都看诊完毕,轮到冬和无间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更有甚者,一看冬二人的相貌,就露出轻蔑的表情。

    “据我看,尊夫人所患只是病尔,不足为虑。”无间无视众人目光,看着陈尚书,轻飘飘道。

    “荒谬!可笑至极!”首先看诊的那青年一声冷笑,看着无间,“据我诊断,蒋夫人乃是患了不治之症,根本无药可医!”

    刚要话的陈尚书不由脸色一沉,气得差点没当场暴走,他瞬间向那青年望过去,目光中带着凛然杀气。

    感受到这如有实质的目光,那青年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不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咳咳,据老夫诊断,蒋夫人乃是阴阳失调,体内平衡被打破,血气有亏,精气不足,的确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论到医治之法,请恕老夫才疏学浅,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夫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清咳两声,缓缓开口道。

    “正是如此,我同意这位同仁的看法。”

    “我也附议。”

    “在下也是如此看法。”

    在场几乎所有的大夫纷纷开口道,冬不动声色,无间却下巴一抬,双环胸,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

    “这位大夫,请问您可有办法?”陈尚书脸色灰败,但还是看着无间问道。

    “永年,算了,不治了,我这病就是天意,是上天嫉妒我们夫妻太过恩爱的缘故。”纱帐内传来蒋夫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夫人,不要这样的丧气话,只要尚有一线生,我也不会放弃的。”陈尚书走到床前蹲下,握着那只玉温柔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

    “哎,我,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个病而已,不要搞得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无间忍不住开口道,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狂妄,你真是太狂妄了,我们所有人都诊断此病无法可医,你还在这里哗众取宠,真是可笑至极!”

    又是那个青年,正跳着脚,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冬在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治不了不代表别人就不行啊,做人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自知之明的。”无间轻笑一声。

    “你行你上,没有本事就别在这儿瞎逼逼!”

    一个矮胖的大夫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后,他立马红了脸,脸色赧然。

    “我可是神医,神医,你们可懂?”无间傲视众大夫,“这样的病,我家丫鬟都能治,根本用不着我出,冬!”

    冬应声走到床边坐下,搭脉不过几息就收回,转向陈尚书:“尊夫人没有大碍,我给她扎两针,再泡个脚就能好。”

    “轰”大夫们炸了锅。

    “你这丫头,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丫头,你简直是大言不惭!”

    “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这年头,连阿猫阿狗也敢自称是神医了,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关键是,自己不愿出丢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让自己丫鬟出面,受人耻笑,丫头,摊上这样主人,你也是倒霉。”

    “这位大夫,您再给诊诊脉?”陈尚书阴沉着脸,看向无间。

    “夫人,您三个月前可曾受过惊?”

    无间还没开口,冬转向纱帐,温声问道。

    “是,三个月前我去寒山寺进香,坐马车回来时马受了惊,跑的飞快,所以我也差点吓丢了魂,回来后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蒋夫人缓缓道。

    “您一个月前可曾受寒?”冬又问。

    “这”蒋夫人迟疑,像似有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我来答,我夫人的确是在大概一个月前不慎受了寒。”陈尚书毫不犹豫接过话头。

    “这就对了,夫人是因为三个月前受了惊,落下了病根,又在一个月前受了寒,两次相加所以才出现现在的症状。”冬不疾不徐道。

    “可是,夫人的伤寒已经好了啊,受惊之事也过了那么久了。”陈尚书不解。

    “治病一定要除根,尤其心思受损这种病症,”冬着,又提高了声音,“夫人现在白日经常觉得精神倦怠,没有食欲,夜晚时常惊醒,噩梦连连,我的可对?”

    纱帐里立刻传来些微动静,陈尚书立马拍了拍那只玉,以示安抚。

    “对,你的都对。”蒋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急切。

    “大夫,您,该怎么办?”陈尚书立马问道,这次却是看着冬。

    冬不语,凝眉看他。

    “噢,瞧我这记性,您刚才过了,是扎针和泡脚是吧?”陈尚书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露出笑意。

    冬点点头。

    “那就有劳您了,”陈尚书向冬一礼,又看向一旁的管家,“送各位大夫出去,每人酬谢白银百两。”

    “永年”

    蒋夫人唤道,每人百两,即便是身为尚书,这个数目也不啊。

    “蝶,只要能将你治好,即便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陈尚书握了握那只玉,道。

    “诸位大夫,请随我来。”管家面向众人,侧身伸,做出邀请姿态。

    一干大夫还处于愣神状态,没反应过来,他们简直是惊呆了。

    这,这丫头三言两语,这就算诊断出来了?

    她的扎针,泡脚什么的,真的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