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是不是被你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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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送走无间,又打了两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天,她现在困的要命。

    还是先睡觉吧,其他事情明天再。

    这样想着,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

    上梳着头发,她顺便瞥了一眼铜镜,里面映照出一个少女清秀的面庞,两颊上因为刚才洗澡水的氤氲,泛起两朵红晕,看起来颇为娇俏可爱。

    她打量了几眼铜镜里面的自己,面色复杂,重生已经一年了,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张平凡的面孔。

    想当初,钟灵韵虽然不是顶级美女,好歹也算是容貌上乘了,比现在可是美多了。

    但再一想道当初在镇坡的时候,无间一脸嫌弃的她易容而成的钟灵韵丑,她就有些不忿。

    这人是因为自己太美,所以看不上其他人的美貌了吧,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她甩甩头,三两下就把头发梳好,丢下梳子爬到床上躺下。

    旧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啊。

    第二日一早,窗户纸上刚透出亮光,冬就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身下,床铺厚实,也没有传来任何的震动,头顶是洁白的纱帐,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终于可以在正常的床铺上醒来了,她愉快的伸了个懒腰,被窝里暖和极了,但鼻子却有些冰凉,呼吸间两行白气喷出。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走动,但声音轻微,像是怕打扰到屋里人的休息一样。

    她又赖了一会儿床,便找来衣服穿上。

    刘伯真是个优秀的管家,给她准备的衣服既暖和又漂亮,她梳洗之后足足照了好一会儿镜子才舍得出门。

    推门走出屋子,天地间一片白,昨夜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雪,这会儿晨光大亮,几只喜鹊在光秃秃的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刘伯,这柴和我抱来了,就放厨房就行了是吧?”冬扭头,见陈三挽着袖子,抱着一捆木柴从角落里的拆房走出来。

    “嗯,来放厨房吧。”刘伯抄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冬,不由恭声道:“姐。”

    “刘伯,您别叫我姐了,我只是公子的丫鬟而已,叫我冬就好啦。”冬笑着走过去,想帮忙。

    “姐,不用您动,早饭马上就好。”刘伯连忙阻拦道,同时让开厨房门让陈三进去。

    他们正着话,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将夜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公子唤你进去帮他梳洗。”他径直走到冬面前,向她略一点头道。

    “好。”冬着就往正屋走,将夜直接进了厨房。

    正屋比较宽敞,分为里外间,外间没有人,角落里燃着一个炭盆,整个屋里暖意融融。

    她直接几步走过去,撩开里屋的帘子。

    一道摄人的目光瞬间望过来,蕴含着冰冷和一股狂暴的杀意。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发怵,又有些疑惑。

    无间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坐在床沿,两撑在身侧,长发披散,上衣的领口大敞,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

    人还是那个人,但目光却无比陌生。

    虽然觉得怪异,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心里又涌起一丝薄怒:“你干啥呢?一大早的,就穿这么点就起来坐着,外面的雪可才刚停呢!”

    她着,几步走过去,将他的衣襟扣好,又抓过来棉衣披在他肩上。

    “伸。”她命令,里抓着棉衣的一只袖子。

    他不语,也不动,只盯着她看,眼睛一眨也不眨。

    “哎哟,我的少爷啊,来,给我。”她嘴里揶揄着,伸去拉他的,要往棉衣袖子里塞。

    他的掌宽厚,大而且暖,五根指白如玉,修长而圆润。

    她握在里,捏了捏,嗯,感很舒服,她不由又捏了捏。

    “怎么样?感可还好?”近在咫尺忽然传来一道略带鼻音的好听男声。

    她一扭头,迎面就是他似笑非笑的脸,与她的脸相距不过一尺。

    她面上一热,赶紧松,露出一抹讪笑。

    好在无间并没有继续打趣她,而是站起身,慢悠悠的将棉衣穿好,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展四肢站好。

    她会意,几步走过去,替他将衣服整理好又束上腰带。

    无间这才懒洋洋的坐到凳子上,等着她梳洗。

    “无间,你刚才是怎么了?”她一边给他梳着发梢,一边问道。

    “什么怎么了?”他随口反问,一脸的漫不经心。

    “就是你为何会一大早穿那么少坐在床沿。”她心一横,一口气道。

    “不是你进来叫我起来梳洗的吗?”他从镜子里瞥她一眼,脸上带着一抹好笑的表情。

    冬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是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的嘛,我刚进来你就起来了。”

    “那是我警醒好吧,你以为都像你啊,一睡着就连打雷都听不见。”无间轻笑一声。

    “好好好,你是我的公子嘛,能者多劳,有你这么警醒,我可感到安全多了。”冬嘻嘻笑道,上动作飞快,将玉冠给他束上。

    刚一转身,将夜已经送了热水进来,她又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洗漱完毕,将夜端起盆往外走,冬追了出去:“公子,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将夜端着盆,径直走到院墙边,随一泼,将水倒了个干净。

    “将夜,他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第一次了吧?”冬问道。

    她记得在雨宋国给成王妃治病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两次无间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只是上次没有这次这么凶狠罢了。

    “我也不知,据鬼医,可能是中毒。”将夜言简意赅道,声音压的很低。

    “中毒?”冬心神俱震,同行这么久,她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并且,鬼医,这人又是谁?

    “公子自己还不知,他总会丢失那段特别时间的相关记忆。”将夜继续道。

    冬凝眉,这是什么情况,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毒?或者是病?

    “没找到办法前,还请保密。”将夜又道。

    语毕,他也不等她作答,拎着空盆回了正屋。

    冬踢了踢脚下的积雪,有些烦躁,此时枝头上,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喜鹊越发显出聒噪来,她不由抓起一把雪,在里团成个球往树上扔去。

    啪,雪球打在树枝上,虽没有击中目标,却将喜鹊们吓了一跳,尽数飞走,不留一只。

    “咋了?谁又惹你了?竟拿喜鹊来出气?”无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与她并肩而立。

    她扭过头,看着他的脸,露出一丝苦笑:“无间,我是不是被你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