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陪不了你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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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放柔语气解释道:“这荷包我刚捡到,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

    谁料那人并不领情,还是瞪着她。

    见他如此,冬也来了脾气:“信不信由你!”

    完,她转身就走。

    那人却身形一动,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偷,哪里走?”

    是拦着她,但那人却离她足有半丈远,她往前一步,那人立刻后退一步,还嫌恶的掩了掩自己的口鼻。

    她怒极反笑:“哎,你这人好生奇怪,行,你我是偷,那我问你,我偷你什么了?”

    那人立刻扬了扬里的荷包,下巴往上一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冬气的想立刻撒一把毒药毒晕他。

    但她看了一眼周围,强压下了内心的冲动,好心的跟他讲道理:“首先,你这荷包材质普通,做工也普通,就几根金线也值不了多少钱。”

    “另外,我都告诉你了,这荷包我根本没打开,都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话音刚落,他就接口道:“这荷包是空的,但是很香。”

    “”

    空的你跟我在这儿嚷嚷个什么劲儿?

    再了,荷包香又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吗?

    “我,这荷包很香。”那人见她久久不语,又扬了扬臂,重复了一句。

    “也不是很香,还凑合吧。”她实话实道。

    那人听了这话,不由冷笑一声:“无知民,没见过世面。”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俩人为了一个荷包当街争论,早就吸引了一波爱看热闹的老百姓前来围观。

    大家将他们的对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此刻那人一嘲笑毕,立马就有好事人插嘴进来。

    “哎,这位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位姑娘只是你这香不够香,怎么就成了人家没见过世面了?我离你也不远,可是连一点香味儿也没闻见啊。”

    “就是啊,你这荷包还没我婆娘给我绣的香囊香呢?”又有人插嘴道。

    插嘴之人还得意的取下自己腰间的香囊举起来让大家看。

    相离一丈,冬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薰衣草的香味,她差点笑了出来。

    这香味倒也不难闻,只是由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违和。

    其它围观之人见状直接哄笑起来,有相熟之人直接调侃起那位薰衣草香味的男子,现场十分的热闹。

    “我的荷包价值千金,岂是尔等民能鉴赏得了的。”那人忽然拔高音量了一句。

    而后他脚底一动,下一秒就冲到了冬的面前:“你跟我走!”

    着他长臂一伸,大就抓向冬的臂。

    时迟那时快,却见冬冲他微微一笑,向后便倒。

    围观群众中有女子的惊叫声响起,因为冬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忽有一只出现将她接住,然后带着她后退五六步重新站稳。

    围观群众这才回过神来,不由一齐望去。

    就见那少女身边竟然多出一位翩翩佳公子,姿容缱绻,倾国倾城,一身白衣不染一丝尘埃。

    那美公子正仔细打量怀中的少女,眼眸里全是担心。

    “才放你一下午的自由,怎么就和人弄成这样。”

    “不怪我,他掉了东西我好心帮他捡,结果他却倒打一耙,我偷了他东西。”冬撅着嘴,不满的告状。

    “你啊。”无间无奈摇了摇头,这才转头看向追过来的面具人。

    “我家丫头从不谎。”无间只淡淡的了一句话。

    对面的面具人沉默不语,自从无间出现,他的目光就从冬身上收回,转而落在了无间的身上。

    见无间这么,他眼睛转了转,忽然道:“你就是齐二公子?”

    “不是。”无间答。

    “那你是谁?”面具人追问。

    无间瞥他一眼,却并不接这话,反而道:“既然此事是个误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着,他拉着冬转身就走。

    “慢着。”面具人追了过来。

    无间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反一掌拍出。

    那人立马停下脚步,两齐出,连打了好几掌才堪堪接住无间这一掌。

    等他再度抬头看去的时候,前方人影幢幢,人来人往,却哪里还有无间的影子。

    他抬脚想再追上去看看,但身后之人走过来,轻唤道:“少主,已经快到时辰了。”

    他只得作罢,收起荷包,转身大步离去。

    没了热闹好看,围观群众也慢慢散开。

    离这儿不远处的一个店里,无间和冬正相对而坐。

    桌上摆了几样菜,店家很快端来最后一盆汤,菜便算上完。

    “吧,到底怎么回事?”无间没有动筷子,反而有些严肃的看着冬。

    事情绝不像刚才她的那样简单。

    冬垂着头,有些意兴阑珊道:“他那荷包上有调和香的味道,与我之前弄出来的不太一样。”

    “所以呢?”他继续问。

    “因为好奇嘛,所以我就截留了一丝下来。”她嘟着嘴低声道。

    他凝眉,面上多了一分薄怒:“梅冬!”

    “好啦,”她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我知道错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绝不会如此鲁莽了。”

    无间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才开口。

    “丫头,刚才那人气质特殊,绝非寻常人,他身也极高,这样的人,你若遇到,首先要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保,什么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你可知道?”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无间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拿起汤勺给她盛汤。

    “其实你早来了,对不对?”她忽然问了一句,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脸:“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了。”

    所以,她后来才敢直接往后倒,因为她知道他就在现场。

    无间正在盛汤的微微一顿,但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半晌后,他将盛好的汤轻轻放在她面前,才幽幽道:“丫头,你我终有一别,我陪不了你太久了,你越早学会自保越好。”

    她垂下脑袋,拉过那碗汤来,一勺接一勺的喝,默默的应了一声:“好。”

    一顿饭,两人吃了个沉默。

    回到院儿后,冬洗簌完,就打开了自己的随身笔记,开始一笔一画的记录。

    油灯旁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几根隐约的金线正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