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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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锦绣一路狂奔,依然迟到了一刻钟,但这次山长没有责罚他,而是语气相当随和,甚至难得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他道:“隔壁书桌上有两本书,你先过去看会儿。”

    锦绣:“?”

    锦绣的疑惑在看到谢山长对面坐着的人时,彻底解开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谢山长这里,见到乌兰书院的山长,蒋良柏。

    锦绣赶忙给人行礼,可惜两位山长好像正因为什么事,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都懒得搭理他,摆摆就让他走了。

    锦绣出门左转,打开隔壁房间门,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两本书,封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两个狂草大字——笔记。

    行吧,别看外表这么狂野不失性格,其实内里非常扎实。

    锦绣经常将许多观点摘抄整理出来,用自己理解的方式整理出一份读书笔记,不仅自己经常拿出来阅读,还给留在乌兰书院的冯舒年和程远青也送去一份。

    冯舒年和程远青感不感动锦绣不知道,反正两家的长辈十分感动,曾让人特意上府城来给锦绣送礼,是感谢他还挂念着家里的两个逆子。

    几个好友间也经常互相交换各种读书笔记,受益良多。

    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不同。

    而每位先生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事情又有所不同,几人纵观好几位先生的发言,都能受到不启发。

    谢山长的读书笔记看似朴实无华,但其中夹杂了许多他曾经游历过的地方,见到的风土人情,让人读之忘俗。

    锦绣很快就沉浸在书本中描绘的内容,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外间有人敲门,惊醒了锦绣。

    来人在门外道:“山长请您过去话。”

    嗨,这话的可真客气,这么多次了,山长哪次是请去话的,分明就是喊过去训诫。

    锦绣将刚整理的读书心得拾掇整齐,顺带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才缓步出了房门。

    本以为会看到山长一个人绷着脸等着喷他,没想到进去后,姜山长还在。

    两人间的气氛又恢复融洽,山长看锦绣进来,笑呵呵的摸着一把胡子对姜山长道:“良柏啊,你还别不信,老夫

    这就让你瞧瞧老夫最近教的学生进步如何?”

    姜良柏姜山长瞧了锦绣一眼,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锦绣心,情况看起来不太对啊,好像老爷子被姜山长给拿捏住了一样。

    老爷子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姜山长,得意道:“这是锦绣三日前做的文章,哪里有问题,你大可直接问他。”

    问完就赶快走吧,他一个老头子,都没这个年轻人这么唠叨的,烦都烦死了。

    姜山长十分不客气的拿过之纸张看起来,不时点头:“不错,有进步。”

    “这个点题非常好,立意明确。”

    “总结的也很到位,基本上做到了言之有物,不是夸大其词,毫无实质内容的词藻堆砌,确实有进步。”

    姜山长边看边点评。

    听这位的点评,锦绣简直感觉如沐春风,姜山长的教育理念,可以看出是以鼓励为主,好的方面当场就给你挑出来进行夸赞。

    不足的地方,也很温和的指出来,希望你下次改进。

    想想三天前,自己在这里被谢山长喷了个狗血淋头,在看看今日姜山长和煦的脸色,锦绣恨不得直接跟姜山长走了算了。

    可惜人姜山长没有要带走锦绣的打算,放下文章后,对谢山长道:“您不回去也行,不过您跟我没用,回头您自己写信告诉兄长吧。

    我只是应兄长要求,顺路来看看您身体如何。”

    谢山长一听,仙风道骨的形象也不要了,指着姜山长的鼻子道:“蒋良柏!你胆儿肥了,竟敢耍弄老夫!”

    一只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响:“要不是你言语误导老夫,老夫能以为你是姜良松派来盯梢的吗?”

    何至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乱跑,就拉学生来作证。

    锦绣一见,顿觉不好。

    长辈吵架,辈最忌讳的便是亲眼所见,甚至参与其中,这样只会让长辈觉得失了面子,恼羞成怒,甚至迁怒自身。

    偏锦绣两样都占了。

    锦绣第一时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缩在角落,打算找会溜出去。

    但他这点动作如何瞒过两个人精。

    谢山长第一时间发怒,指着桌上厚厚的一摞书,足有十几本,对锦绣大声道:“全部拿回去,三天之内看不完,就

    心你的屁股!”

    锦绣也不管那么多,抱着书一溜烟儿,在院子下人惊讶的目光中,像风一般的男子,溜之大吉。

    书房内,姜良柏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问谢山长:“您当真对那孩子没有其他企图?”

    谢山长下巴一扬,冷哼道:“老夫这么尽心尽力的教导他读书,还能有什么企图?”

    姜良柏定定盯着山长好一会儿,慢悠悠道:“没有最好。”

    老爷子瞬间不话了。

    锦绣抱着书出了书院,回到家中时,有下人送上一封信:“是楚先生留下的。”

    锦绣边拆信边问:“楚先生还了什么?”

    下人摇头:“楚先生走的很急,您看了信自会知晓。”

    锦绣知晓个大头鬼,楚先生信中只,有一位故人来了德宁府,但他现在因为某种不方便的原因,不想见到故人,因而跟朋友押镖,出一趟远门。

    让锦绣不要担心,最近有什么事,直接去镖行找其他人就行,他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信上就简单了这点内容,锦绣无奈的将信重新装回信封。

    心中默想,楚师父突然回府城,又突然离开,有些突兀啊,怎么都不通。

    但现下楚师父不在,他也没办法。

    锦绣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在山长那里,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姜良松。总觉得在其他地方听过,但又没有清晰的概念。

    这对锦绣来非常神奇,要知道以他的记忆力,几乎是见过一遍,或者听过一遍的,就是几年后,也能清晰想起。

    将这点疑惑放置脑后,锦绣看着桌上十几本书陷入忧愁。

    以前三天之内,最多看两本,这下子直接给了十几本,要如何看完?

    都神仙打架,鬼遭殃,锦绣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鬼。

    只能点灯熬油,连夜苦读了,半夜时分,周文也匆匆回家,见锦绣竟然开始熬夜看书,惊奇不已。

    “你不是,蜡烛对眼睛不好,晚上最好不要看书的吗?”

    锦绣指着还剩下的十本书,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有什么办法呢?”

    周文听锦绣了今天书院发生的事,告诉锦绣他听到的一个传闻:“书院有先生曾经无意间透露过,咱们山长早年间好像收过

    一个徒弟,还是个什么大将军,听非常厉害。

    可近几年,最有名的大将军,难道不是姜不为姜大将军吗?”

    锦绣也不清楚传言的真假,现下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里的书本上,没空研究传言的真假。

    白天在书院读书,晚上回来还要熬夜苦读。

    周文同情的拍拍锦绣肩膀,美滋滋的抱着被子睡觉去了。

    出绣看弟弟熬夜辛苦,让人准备了夜宵放在火炉上温着,饿了随时可以吃。

    就算这样,第三天一早,锦绣里的书还剩下一大半,硬着头皮去山长院子找他老人家,如实汇报了读书进度。

    山长摸着自己的一把胡子,一派仙风道骨,好像之前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锦绣臆想出来的一般。

    看锦绣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锦绣心脏一紧,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不好的事发生。

    立即转身,想要离开。

    可惜迟了一步,已经落在山长上,只能任他鱼肉。

    山长出果断,锦绣条件反射的防御,没想到山长这一掌,比他想的更有威力,伸出胳膊一挡,竟然连连后退几步才卸下力道。

    山长满意的点头:“不错,比你读书有灵气多了!”

    锦绣一听这个就来气,什么都不就动这点,他当对方是老人家,忍着。

    但最让他不能忍的,就是有人他天生是个打打杀杀的命。

    他自认为了做个斯文人,付出了接近十年的努力,已经是个十分合格的斯文人,好几年都没干过一言不合就动的事了。

    向来都实行以理服人,这下是逼得他不得不动了。

    锦绣深吸口气,不在把对方当成一个简单的需要尊敬的老人家,认真起来。

    然而,认真起来的锦绣,在武力上被老爷子碾压,从头到脚被老爷子收拾了一顿,最后老爷子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本以为又要听老爷子口吐芬芳,些不中听的话了。

    没想到老爷子话音一转,十分欣慰道:“不错,真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那两子不知珍惜,不如你跟着老夫学武,老夫收你为徒,将这一身功夫都教给你如何?”

    锦绣:“唔唔唔唔唔唔。”

    老爷子收起踩在锦绣脑袋上的脚,毫无歉意道

    :“哦,我忘了你不了话。”

    锦绣得了自由,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对老爷子道:“你休想!”

    我元锦绣是要一辈子都做斯文人的,谁都别想让我重新过上打打杀杀的日子。

    完蹬蹬蹬跑了,连仍在地上的书都不要了。

    老爷子被锦绣的举动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弯腰将散落一地的书,一本本收起来,拍去上面的尘土。

    喃喃道:“年轻气盛啊!还得多揍几顿才行。”

    锦绣面上虽然表现的恼怒不已,实则心里惊讶异常,万万没想到,山长竟然是个高!

    绝对的高。

    他记得楚师父曾经过,锦绣现在的实力,放出去也是二流高,加上锦绣打架从来不按规矩来,楚师父都在他上吃了几次亏。

    现在锦绣在山长面前,轻而易举的被拿下,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之力。

    锦绣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上高这么多的吗?自己一个认真读书,一心做斯文人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受这些?

    锦绣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决定:以后都离山长远远地,再也不馋山长脑子里的学问了。

    学问好有什么用?武力值那么可怕,要是一个不顺心,提起来就打,一点儿道理都不讲,锦绣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斯文人,就该有斯文人的样子。

    然而事实不是锦绣想逃避就能逃避。第四天一大早,锦绣刚到教舍,就被山长院子的老伯给喊住了。

    锦绣一看到来人,心下就觉得一凉,幸好这老人和谢山长一样,平日很少出现在府学,几乎没什么学生认识,否则这会儿吸引的视线肯定更多。

    老伯见锦绣走来,笑呵呵道:“元公子,我家老爷,您昨日没去交功课,他临时出门一趟,让我将这些书给您,最近一段时间的功课都在这里了,让您好好做,他回来是要检查的。”

    昨日刚好是第三日,是双方约定的交功课时间。

    锦绣僵着脸接过老伯送上来的厚厚一摞书,心里直,这老头子够狠。

    要是山长亲自来,锦绣不得要和对方再打一架,但这位老伯来,锦绣还真没脸将两个人的事情,无辜牵连第三人。

    看看里这些垂涎已久的书,锦绣

    咬牙认下了山长的法,全当这顿打白挨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后,锦绣还什么都不能做,把事情跟周文了,周文还十分羡慕道:“山长可真厉害啊!要是他老人家愿意教我习武的话,每天挨打我也愿意!”

    锦绣这才发现他倾诉的对象不对。

    拍拍周文肩膀,留下一个略带沧桑的背影,转身出门,结果刚出门,就听下人来报,是老爷来了。

    老爷?这座宅子的老爷,除了元老爷就没人了。

    来人果然是元老爷,大概是天气太热,下马车后,衣服后背都湿了。

    锦绣扶着元老爷去洗漱换衣,有些心疼道:“您怎么也不一声就来了?我刚听到下人,还吓了一跳!”

    元老爷换好衣服,舒服的吐口气,才和锦绣道:“有点生意上的事要来处理一下,刚好听你二叔家出了点事,你二叔气坏了,爹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锦绣给元老爷倒杯茶,用背试了试温度刚好,递给元老爷才问:“什么事?”

    元老爷满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仔细端详儿子片刻,觉得除了长得更高,更好看外,没其他变化,心里十分满足。

    才慢悠悠道:“你二叔家你玉绣姐姐出了点儿事,本来这事该你娘来比较合适,但咱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锦绣点头,一般来,女眷之间的事,默认都由女眷来处理,但元家不同,元家几个女婿,都是元老爷亲自相看的,元家也不在意这些。

    元老爷道:“你玉绣姐姐今年十四了,年前给定的一门亲事,男方出门遇到了意外,人没了,大概你二婶了不好听的话,一时没想开寻了短见,幸好发现的早,人给救下来了。”

    自家和二叔家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处着,那边不往自家送消息,锦绣很少主动去打听二叔家的事。

    没想到年前忙着读书,发生了这么多事。

    玉绣和启夜堂兄是庶出,两人的生母王姨娘在二叔家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前些年启夜堂兄中了秀才,这兄妹两的存在感也十分弱。

    锦绣不用想就能知道,二婶那性子,肯定的是“克夫”“命硬”之类的鬼话,还有可能顺势给玉绣找个不怎么靠

    谱的夫家给打发了。

    果然,元老爷道:“你二婶趁着过年期间,给你玉绣姐姐定了一门亲事,男方家是府城有名望的人家,本以为她是一片好心。

    没成想,也是个面甜心苦的,那男人听是庶子四老爷生的庶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十七八岁,儿子都有两个了,这事不知怎的被玉绣知道,她竟然拿了些体己钱,偷偷跑了。”

    锦绣挑眉:“没想到玉绣姐姐竟然是如此性子!”

    元老爷叹气道:“也是个可怜孩子,你二叔在家急坏了,爹让人帮着找了,前两天终于传来了消息,是有人在府城见到了你玉绣姐姐。

    这不,爹和你二叔紧赶慢赶的就来了。”

    锦绣奇怪道:“那二叔人呢?”

    “你三个堂兄在府城都有家,想来是先去你启珍堂兄那里了。”

    锦绣又问道:“我玉绣姐姐有具体消息了吗?”

    “哎,一进城就让人去那地方等着了,据是进城后钱财被人抢了,遇上一个每天在集市上做好事的人,好像在那一片还挺有名,姓刘,被那人给救了,打那以后,玉绣接跟着那人在街上卖点物件维持生计。

    你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你和阿文在府城,你夏绣姐姐家也在府城,再者,他亲兄长和嫡兄都在这儿,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给送个信呢?

    这让一大家子都跟着担心的劲儿啊,可真像你二叔时候。”

    元老爷没的是,玉绣跟着那人每天在集市上,跟前跟后的,就算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人言可畏啊。

    姑娘家的名声,就这么没了。

    自家还有个闺女没出嫁呢,这要是闹大了,不得还要影响出绣将来找夫家呢。

    元老爷这个愁啊。

    锦绣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怎么觉得元老爷形容的这人这么眼熟呢,他有些疑惑的问:“爹,您还记得您五十大寿,在咱家后院儿被我给揍了的人,叫什么吧?”

    元老爷是个老生意人了,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起来:“刘兆东!”

    锦绣艰难的点头:“我怀疑您的那人,就是刘兆东。”

    锦绣将刘兆东身上后来发生的事和元老爷了,元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

    都造的什么孽啊!”

    元老爷只如此道。

    万万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到了晚上,下人来报:“二老爷和启珍大少爷将玉绣姐带回去了,和玉绣姐在一起的那人,名叫刘兆东,在府城名声好坏参半。”

    下人有些为难道:“有人十分感激他,因为近一年来,刘兆东每日都要做好事,确实帮助了不少人。

    同时不少人也厌恶他,因为他以前狗仗人势,做了不少欺男霸女之事,受害者众。只不过刘兆东欺负的都是一些人物,因此大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继续为恶。”

    锦绣对此早有了解,倒没什么惊讶。

    元老爷早就惊呆了,结结巴巴道:“这下玉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这要让外人知道了,这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锦绣也有些头疼,当下对女子这方面十分苛刻,就算自家人不在意,但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够让人难受了。

    锦绣还有些纳闷:“爹,不是玉绣姐姐是二叔家唯一的女孩子,二叔平日十分喜爱玉绣姐姐吗?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元老爷忍不住又开始叹气:“那又有何办法?你二叔是典型的读书人,在疼爱闺女,婚嫁之事,还不是都交给你二婶处理?”

    锦绣也不知道什么了,难道真让玉绣姐姐嫁给李兆东?

    想了许久,元老爷一语惊醒梦中人:“别操心了,玉绣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她上有父母兄长,就连姨娘都活的好好地,这事没咱们话的余地,人找着了就成。”

    锦绣才发现自己确实多虑,回去蒙着被子睡了一觉。

    锦绣和周文第二天傍晚从书院回来,就见二叔和自家老爹坐在一起,两人面色严肃,也不知都了什么。

    见是锦绣和周文回来了,元老爷脸上重新带上笑容,连忙让下人将准备好的点心端上来。

    锦绣两人给二叔行了礼,坐在下。

    实在的,近些年来,除了逢年过节,锦绣很少有会见到元二叔,但以往每次见面,都觉得二叔性子冷清,有种万事不过心的感觉。

    长相儒雅,不仔细看的话,和胖乎乎的元老爷几乎看不出一分相似来。

    可今日一见,对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睛发红,眼窝青黑,分明是许久没休息好的样子。

    元二叔简单问了几句两人在书院的读书进度,又和元老爷打哑谜似的了两句,起身离开了。

    元老爷看着元二叔的背影,幽幽叹气。

    锦绣故意逗元老爷:“爹,您这样下去可不行,打从昨日来,您叹了多少次气了?难不成和两个儿子住一起,就让您这么难过吗?”

    元老爷没好气的拍拍锦绣后脑勺:“没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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