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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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立野像是在做梦。

    旅行在一半时, 他们重新结婚了。

    焉嘉乐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他很乐意,梁立野这个临时靠山变成永久靠山。

    那天晚上回到了酒店,他抓着梁立野的手, 谈了很久的心。到自己快睡着了, 还在迷迷糊糊道:“叔叔, 你和爸爸结婚了,不能忘了我, 不能不给我吃炸鸡,不能不带我去吃糖,不能做爸爸的跟班, 你要帮我,不准和爸爸一起管我。”

    梁立野哭笑不得,凑到焉许知耳边,声道:“原来我在他这里就是个违抗你圣旨的工具人啊。”

    焉许知抬手, 放在他的脑袋上。梁立野以为他会把自己推开,没想到却是搂住,一股牵力拽住了他。焉许知揉着他的发顶, 轻声道:“你太宠他了。”

    梁立野把脑袋靠在他怀里,声:“我也宠你。”

    焉许知的手顿住, 他得庆幸,梁立野此刻是趴在他怀里的,所以他脸上的表情, 梁立野都瞧不见。焉许知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蹭掉自己眼旁的泪。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也不喜欢让自己示弱,可有时候, 有些情绪控制不了。

    逐渐的,他也不想去控制。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

    房间里两张床,焉嘉乐那么一人一张,焉许知和梁立野则挤在一块。

    关了灯,引人昏昏欲睡的黑暗里,梁立野对他,“好像在做梦。”

    完,又紧紧抱着他,衣服布料摩擦,他把焉许知圈在怀里,嘴唇贴在Omega的耳边,声嘀咕,“真怕醒来你就不见了。”

    焉许知不会的。

    梁立野你总是骗我。

    焉许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轻声道:“这里也是为你跳着的。”

    一个人的路好难好难,两个人在一起,才会觉得这条漫长的人生道路稍显平顺一些。坎坎坷坷遇到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在一个人负重而行。

    他和梁立野道歉,了很久,他:“饿总以为只要离开你,不让我看到我生病,不让你见到我痛苦,你就能相安无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想着自己。梁立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让你陪我一起那么累。生病了就吃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我却不懂。”

    梁立野拥着他,像他刚才那样,顺着他的头发。

    “我看到你,听到你的那些话,的确是很生气。一开始也不想再管你了,可我知道,如果我不管你,就没人能照顾你了。”

    梁立野捧起他的脸,拉起被子盖过头,逼仄闷热的被子里,他问着焉许知的眉毛,在他柔软的眼皮上轻啄。

    焉许知转过身,背脊对着梁立野。梁立野低头吻他,他的整个脊椎都在颤抖。

    Alpha的信息素像是海水弥漫在被子里,梁立野在焉许知颈侧嗅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了熟悉的茉莉味,可他的心跳却依旧在加快。

    隔了片刻,梁立野站了起来,焉许知缩在被子里,一点点往下缩,整个人蜷进了被子里。

    旅行计划似乎天天在改变,他们从城市离开,梁立野开车,带着焉许知去了海边。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快到海边的时候,能嗅到一股潮湿的海水味。车窗降下去,迎面的风把头发全都吹了起来,焉嘉乐望着窗外,突然大喊,“看啊,是大海。”

    一望无际的海岸,白色公路的镜头是藏在海雾里的灯塔,灯光忽闪。

    那天的天气不算好,海边的人不多,天空阴蓝,隐隐约约看着要下雨。海风越吹越急,海面上的波纹逐渐放大,层层递进时,落单的鱼被卷了起来,然后海鸟掠过咬住了它。

    车子停在沙滩外,浅黄色的砂砾里分布着细碎的白沙。他们下车,梁立野去抱焉嘉乐。

    焉嘉乐不要他抱,自己跳了下去,笑着:“我要自己走。”

    他一步深一步浅往前走,走走停停,捡着沙子上的贝壳丢着玩。

    焉许知在后喊着,“别玩贝壳,脏。”

    焉嘉乐充耳不闻,反倒是看向梁立野,一副看你的了。

    梁立野失笑,笑完就瞅见了焉许知的脸。

    梁立野的表情瞬间凝固,干笑了两声。

    海风有些冷,焉许知了个哆嗦,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往前走,就在前面。”

    梁立野往前指了指,没多久就听到焉嘉乐在前面喊道:“爸爸,前面有个好漂亮的白房子。”

    焉许知脚步一顿,梁立野拽着他快步往前。焉许知像是提线木偶,任由他拉着。

    他们在一座教堂前停下,白色砖瓦,彩色的玻璃,木门上锈迹斑斑,没有锁。

    梁立野推开门,他走在前面,回头看着焉许知,他道:“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上回来的时候是在出国前。”

    光透过五彩玻璃跌在地上,四五排长椅上积了一层灰,是一座空置的无人理的废弃教堂。天花板高耸上去,天顶上悬挂着吊灯,焉许知走过那盏灯,站在了横在墙壁上的十字架前。他仰头看,虽不信神佛,却在面对这的时候,还是在心里默默虔诚地祷告。

    就在这时,梁立野的声音突然在另一端响起,声音盘旋在空旷的室内。

    焉许知错愕回头,看着他站在门口。他们相隔了十多米,远远望着,他听到梁立野:“焉嘉乐,你当我们的见证人。就在这,这座海边的教堂里,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又四秒,我和你爸爸重新步入了礼堂。”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是他们当初婚礼上的音乐。

    焉许知用手捂着嘴,稍稍背过身去,却又被焉嘉乐给推了回去。

    焉许知木讷地转身,呆滞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他的双腿发软,好像下一秒就会摔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烫,焉许知把手背在身后,一直到梁立野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被抬起,一个吻落在他的指尖。

    “许知。”梁立野:“求婚和婚礼都办了,回去就把证补上,我永远都要在你的名字旁边。”

    焉许知点头,梁立野又:“谁都不许离开谁,等到六十年后,过那种最豪华的结婚纪念,叫什么来着?”

    “钻禧……”焉许知吸了一口气,张开手用力抱住他,哽咽着,“六十年,就是钻禧了。”

    “那就等于一辈子了。”梁立野心满意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

    谢天谢地写完了。谢谢大家陪我写完,o(╥﹏╥)o

    番外 热潮(不计入正文)

    身体是潮湿温热的,里面好像被塞进去了另外一个灵魂,无止境地索求占有,想要更多更多。

    焉许知的身体展开又蜷起,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张狂的情欲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这种被动里。他抑制不住地发出声音,却又被自己的声音给惊吓到。甜腻的,让人难为情的语调,纤细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掐断。他喊着梁立野的名字,仿佛是春天里母猫在发情一般叫。

    上一次因为抑制剂而被扼制住的发情,到了此刻,犹如决堤后的洪水汹涌,铺天盖地朝他淹没,他的身体被乱散架,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湿了。

    茉莉馥郁的香气浓烈到让人心慌,软了腿的alpha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舔着干燥的嘴唇,吞咽唾沫,目光深沉看着焉许知。

    偏僻的渔村,无边无际的夜色,寒风掠过玻璃,“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是巨兽嚼碎着食物。

    焉许知捂着心口,热度烧着他的喉咙,语不成句,成了一段段羞耻的呻吟。

    梁立野朝他走来,平和的洋流成了澎湃的浪潮,高高摆起的白浪瞬间把这朵飘零的茉莉吞没。

    焉许知被他捞起来,往日里看着斯文的不苟言笑的焉医生成了一滩春水,软在alpha的怀中,四肢都是散的,七零八落等着梁立野来拼凑。

    梁立野伸手在他的脖颈上抚摸而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焉许知便浑身震颤,他缩着肩膀,受不了。梁立野哼笑一声,压在他耳边问:“受不了?哪里受不了?”

    焉许知微微眯起眼,几撮头发落在眼皮上,他望着梁立野,视线是一团火,伸手用力扣住梁立野的脖子,像是献祭一般,把自己揉进梁立野的怀中,他:“帮帮我……”

    梁立野起身,抱起了焉许知,直接往卧室里去。

    睡衣被丢在了地上,床被乱糟糟堆在了一块,焉许知整个人被丢进去,身下的不像是床,好似一滩深不见底的欲望沼泽。

    信息素的气息交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血管里的血液急促流淌,心跳都快要跟不上。焉许知的耳边“嗡嗡”作响,他眯起眼看到梁立野嘴唇微张,似乎是了什么。

    接着……一根手指便揉开了已经湿意泛滥的部位。

    焉许知趴在那里,整根脊椎都在颤抖,身后的腺体隐隐发烫。

    他们太久没有做了,从生病开始,每一次的发情对于焉许知来都是煎熬。

    没有破的痛苦,为了度过热潮而做爱,就好似再把梁立野当做一件工具,一件让他得到满足的工具。

    可现在不是了。

    就算骨头有多硬,可发情的身体终究会软软开,没有任何防备应顺着昭告着让alpha进入。梁立野抽出手指,下一刻,完全勃起的性器顶入了生殖腔,像是要把身下的Omega搅碎戳破,进入最深处,灌入精液同时,低头咬住了焉许知的腺体。坏了的腺体,在梁立野的反复刺激下,终于是有了微弱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没有疼痛,而是不出的快感,那股强烈的能够把人理智都烧毁了快意成了点燃焉许知身体的引线,体内敏感的地方如同潮水泛滥。他浑身发红,嘴里呜咽,不是在哭,是在呻吟着求着梁立野再深一些。

    把我弄坏吧,把我弄破吧,让我变成你脚边的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吧。

    焉许知的脑中闪烁过这些疯狂,他抓紧了梁立野的肩膀,手脚并用,攀在梁立野的身上,双膝凿在alpha的身体两侧,后脚跟绷紧,脊椎弯折,圆润白皙的臀瓣夹着那根粗红的性器吞吐。

    他坐起又后落,每一次都是撞到了最里面,刚刚射玩精的阴茎又一次蓄势待发。梁立野扶着他的腰,目光锁定在他的发着汗淋湿了的脸上。

    春天里的脸,染上了多姿多彩的颜色。冷冰冰的一层霜被融化,一滴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从下巴上滴落,梁立野伸手轻轻捋了一下,手指顺着脖子点到肩头。焉许知的瘦削的肩膀绷着两段骨头,突起的锁骨像是能养鱼。

    梁立野心里埋怨他太瘦了,下半身又用力往上一顶。焉许知的腰直接软了下来,身体往前倾。梁立野顺势搂住他的腰,湿热的掌心往下,蹂躏着焉许知雪白圆润的臀。

    如同疾风骤雨般抽出进入了数次,一股股精液播种。焉许知呜咽着,等着梁立野拔出半软下来的性器,臀缝里溢出白色浊液,顺着大腿蔓延。

    他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真的像一个坏掉了的玩具。

    但玩具的主人不会因为他坏了就把他丢掉,alpha把他抱起来,拿了枕头塞在他脑袋下,用手一点点揩去他脸上的眼泪,又亲了好几下,顺着他的眉毛往旁延伸,描着脸的轮廓。

    焉许知闭着眼,感觉着梁立野的气息,身体如同在暖流里,他懒洋洋地上了盹。梁立野吻过他的脸,慢慢往下,侧过头舔掉他下巴尖上的汗,有些涩有些咸。

    牙齿咬住了锁骨,焉许知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便看到alpha毛茸茸的脑袋挤在自己胸膛前。

    真变成了一只狗,可能正筹谋着怎么把主人吃掉吧。焉许知胡思乱想着。

    梁立野的吻不轻不重,偶尔会用牙齿去啃两下,有些痒。焉许知有些累,意识昏昏沉沉,便没有管他。

    一直到被精液灌满到微微鼓起的肚子被咬被吻,焉许知才有所反应。

    软白的肚皮像是冬天里绵软的雪,梁立野毫无章法的在这片白雪上作恶,而后拉开了焉许知的腿,张开嘴便含住了Omega缩在一起的性器。

    刚才焉许知射过了一次,依照他的身体,一次就让他精疲力尽了。颜色浅淡的阴茎软趴趴的蜷缩,和他主人一样可爱娇气。梁立野专注于让这玩意儿复苏,舌尖沿着尾端往上舔,舔得焉许知头皮发麻。

    他的脚背绷紧,本因为羞耻而克制着发出声音,终究是忍不住,微微起身,伸出手抓住梁立野的头发。alpha抬起头,他们目光撞在一起,羞耻和兴奋,敏感和兴奋,瑟缩和兴奋,那只大狗狗现在眼里只有看到了狗骨头一样的兴奋神情。

    Omega长吁一口气,抬腿,左脚顶开梁立野的肩膀。他双手撑起身体,转身,右腿膝盖磕着白被,后背脊椎突起,腰侧清瘦无肉,只有臀裹着肉,招摇地晃了晃。

    焉许知自己掰开了那地方,被插到艳红的洞口溢出白色液体,在梁立野眼前收缩。

    他听到焉许知:“进来,我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