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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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安安闻讯,先赶去罗苑见罗老夫人,之后又同二老一起来到何府看望产妇与幼儿。

    鱼安安和宣珍不算太熟悉,坐下来陪着了一会儿话,眼见宣珍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她便起身退出卧房,来到隔壁的婴儿房。

    此时何夫人、罗老夫人、宣夫人及其宣家的几位女眷都坐在那里,围着何家的少爷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这些人里,鱼安安只跟罗老夫人熟悉,其次是何夫人,另外几位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她进去的时候动静很,大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她便现在罗老夫人身后朝摇篮里看上几眼。

    软软的一团被包在襁褓里,只露出一张好似孩儿拳头大的脸,皮肤泛着红,皱巴巴的。

    果然,刚出生的婴儿确实不怎么好看,一时间也看不出长得像谁。

    便在这时,正在安睡中的婴儿,忽然发出“哇,哇”地啼哭声,特别像是只奶猫发出细弱地叫声。

    孩子突然一哭,着实把几位大人都吓住了,急忙轻轻脚地去检查,是不是尿水水了?拉臭臭了?还是哪里没有躺好?

    后来忙活了一通,婴儿不仅尿了,也饿了,急忙叫来奶娘来喂。

    直到这个时候何夫人才注意到鱼安安,当年在遂安县时,何夫人是非常欣赏她的,只可惜她与何家有缘无分。

    如今听鱼安安自己也在京城扎稳脚跟,开了一家银楼,生意做的也算红红火火,这对于一个女子来着实不容易。

    也因此,何夫人对她还多出几分敬佩。

    “这位鱼姑娘乃是罗老的关门弟子,与我们何家也颇有些渊源。”何夫人向亲家这边人介绍了鱼安安的身份。

    宣家也是开银楼的,这些年又与何家走的近,宣夫人自然晓得罗老在金银匠当中的造诣与地位,在京城中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

    宣夫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鱼安安,视线几次落到她头上那顶银色冠上,那冠上的形状与花纹十分奇特,他们宣家也是百年老字号了,却对这种造型闻所未闻。

    这时,宣珍的婶婶突然开口道:“秋水楼?我之前好像听人过,仲秋节那日你们银楼推出的三套头面,着实风光了一把。”

    鱼安安赶忙道:“宣二夫人严重了,不过是楼里几位匠师异想天开,取了个巧,倒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宣夫人笑起来,“鱼姑娘一介女子,又年纪轻轻,便能将银楼经营到这种程度,可谓是巾帼奇才了。”

    鱼安安惶恐道:“宣夫人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这巾帼奇才的名号我可当不得。”

    “要这京城中由女子主事的银楼,约莫该有十家左右,但能在这十位中崭露头角的,也不过十之一二。何夫人算一位,另外还有金玉楼的程夫人。”

    宣二夫人到这里,又深深看着鱼安安,笑着:“如今该把鱼姑娘也算进去,便是三位了。”

    鱼安安觉得她们真是太高看她,将她捧得太高了,着实让她感到一阵压力。

    不过,想来她们的也不过都是些场面话。

    鱼安安想了想,不再急着否认,只是一直保持着得体谦逊地笑容。

    而她在听到宣二夫人提起金玉楼时,脑海里陡然间跳出那日在金玉楼门口遇见的那位妇人,越来越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鱼安安为了陪罗老夫人,一直在何府待到晚上。

    用过晚膳以后,罗老与罗老夫人今日便要留在何府歇息。

    鱼安安惦记着晏非,晚饭结束没多久便向众人告辞。

    谁知她将将坐着马车走出不远,何礼竟骑着马追了过来。

    鱼安安打开车窗,疑惑地看着他。

    何礼矮身对她:“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安全,我送你一程。”

    “坐着马车呢,有什么不安全的。你快回去吧,少夫人正是需要你陪伴的时候。”鱼安安笑了笑,冲他摆摆。

    何礼却没有掉头回去,“无妨,这几日我都会留在家里陪珍儿。”

    鱼安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再多什么,半开着窗户坐了回去。

    待到马车快要走到秋水楼时,鱼安安连忙对车夫叮嘱一句,“继续往前走,遇到第二个路口往左拐。”

    车夫应一声,鱼安安重新坐回去。

    这时何礼骑着马靠近窗边,低头问道:“是要去晏宅?”

    鱼安安抬头看过去,却是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楚何礼的脸,更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是啊。”

    何礼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这么晚过去,可是”

    他没有把话问完,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不太合适问。

    倒是鱼安安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现在就住在那里。”

    何礼轻轻“啊”了一声,似乎很惊讶,接下来便又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马车停下来,鱼安安跳下马车。

    何礼也从马背上跳下来,绕过马车来到她面前。

    他先抬头看了看晏宅的门头以及旁边悬挂着的两只灯笼,在不甚明亮地灯光下,踟蹰着问道:“你、你与晏兄可是打算要成亲?”

    “嗯,有这个打算。”鱼安安点头承认。

    那一刻,何礼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情绪,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又加深了某种情绪。

    他站在那里沉默许久,久到鱼安安想着要不先请他进去坐一坐,免得傻站在这里吹西北风。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何礼终于像是想通了似的,忽然抬头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了,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时候不早了,进去吧。”

    鱼安安觉得他今晚的态度有些奇怪,她不认为何礼对她还余情未了,而他的那些话那些语气,听着很像是在试探什么。

    “你家里还有事,我便不请你进去坐了,回去路上心。”鱼安安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最后只是笑着冲他挥挥。

    何礼与何府的马车很快离去。

    鱼安安转身敲门,结果刚敲了一下,门就被人打开了。

    晏非那张不笑时稍显严肃的脸立时出现在眼前,鱼安安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观察着他。

    “你”鱼安安看到他身上的常服,顿了顿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晏非个子高,在这个距离中她只能仰望他,却也因此避开了前后投射过来的光线,令她只能看到落在他整张脸上的阴影。

    晦暗不明,使得本就有些严肃的脸显得有几分阴沉。

    鱼安安心里重重跳了两下,她觉得,晏非一定听到了她与何礼的谈话。

    “先进来吧。”晏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后退两步侧开身。

    鱼安安从他平静地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却莫名感到心虚,明明她与何礼是正常来往,可到了晏非面前,总会让她有种自己跟人偷情的错觉。

    等她进来以后,晏非便从里面锁了门,牵着她的往后院走。

    “吃过晚饭了吗?”

    “嗯,我陪罗老与罗奶奶在何府吃的。”鱼安安心觑着他的脸,然而什么表情都找不到,他平静地有点诡异。

    回到后院,宋氏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晏非将她送回她的厢房,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浴桶里已经装满热水,进去洗洗睡吧。”

    完,他便将鱼安安推进屋里,自己转身准备离开。

    鱼安安看着他的背影却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腕,想到宋氏就在隔壁,只能压低声音追问:“你这就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有相处的时间,你不想跟我话吗?”

    晏非背对着她没有转身,深呼吸其次,显然是在调整某些情绪,过了片刻才:“明天一早还要去户部当值,我有些累了,休息吧。”

    看他又要走,鱼安安心里陡然间空了一下,心念电转,当即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将人拖到自己屋里去。

    砰的一声轻响,她又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堵住去路。

    她拽上晏非那一刻,晏非愣了一下,却不敢用力反抗,害怕伤到她,只好顺从地被她扯进屋里。

    “何少夫人刚刚产子,我今天是陪罗奶奶他们一起到何府探望的。刚才何礼送我回来,也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别的意思。”鱼安安靠着门,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晏非似乎有些被看破心事的窘迫,可他紧绷着脸,并不会显露出来,“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不知道!”鱼安安顿感窝火,瞪着他:“你要是相信我,刚才就该大大方方地问我,而不是把所有情绪和猜疑都憋到心里去,自己闷头胡思乱想。”

    晏非的眼睛睁得比刚才大了一圈,惊怔地看着鱼安安气呼呼地脸颊,有些不知所措。

    鱼安安更气了,“你还跟我装委屈装无辜?你不就是怀疑我和何礼余情未了吗,不就是怕我们再旧情复燃吗?那你问我啊,难道还不能给我个解释的会?”

    “我、我不是”

    “你就是!你怀疑我,你不相信我,我跟你过多少次,我跟何礼是清清白白的,可你相信过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