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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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看着他上的鞭子,谢恒其实并没有打算她会有什么反应,甚至他都不觉得哑巴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下一瞬,他上的鞭子就被一双抽走了,她的握着东西的时候还在因为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可是出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

    寂静的夜晚,偌大的广场,鞭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的时候才更渗人。

    那个整日面无表情,好像一个影子一般没有存在感的哑巴,脸紧绷着,握紧了鞭子,学着谢恒刚才的样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田珊儿身上。

    田珊儿哪里遭遇过被人抽打的滋味,她以前只会欺负人,仗着自己身子重,一个能打两个,村里从无敌,父母又宠爱着,想还可是看着谢恒又不敢,恨不得今晚上自己也是个哑巴,一开始不话就好了。

    “别打了!别打了啊!”方兰被好几个鞭子抽在脸上,发髻散乱扑倒在了田珊儿身上。

    哑巴却根本没停,这画面就有些渗人了,一个娃娃面无表情的抽自己的亲娘跟亲姐姐,出去,岂不是不孝顺?

    可是在看那个谢爷,眼里全是笑意,哪里有一丝不痛快和不舒服了?

    这哑巴完全被他带歪了,将来怕是也学坏了。

    谢恒不叫停,哑巴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好像在数着数似得,一下一下。

    田大力是个男人,总不能看着妻女被打,也扑了上来求饶道:“恒爷,你打也打了,总该解气了。”

    谢恒的同窗这时候也开口了,“是啊,恒哥,这毕竟是这位书童的亲生父母,这么打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以前苛待儿子,现在被打,都是活该哦!”

    “是啊,以后没儿子送终都是自个造的孽,都是自己的孩子,哪有这样当爹的。”

    田大力捂住的脸,这时候这些还有什么用,若是再来一次,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娃娃捡回来的。

    大家了这么多,谢恒没让哑巴停,她也没停,又过了一瞬,田珊儿得哭声都微弱了,她才突然顿了,仿佛到数量了。

    谢恒心里的异样感没错,她确实是在心里算着,这是她有记忆开始,她们母女俩打自己的次数。

    哑巴将鞭子还给谢恒,谢恒低头去看,笑道:“打累了?要不要再打?”

    哑巴摇头,将摊开,好似在公平了。

    谢恒挑了挑眉毛,哑巴已经朝田珊儿走去,并且朝她伸出了。

    田珊儿往后瑟缩了一下,“别打我!”

    哑巴蹲下了身子,执着地朝她伸。

    方兰护着田珊儿,像一只炸了毛的母鸡,“你要干嘛呀,打也打了,还不够啊?”

    谢恒一脚踹了过去,“有你话的份么?”

    方兰住了口,眼睛死死盯着哑巴,心想着要是她真敢再欺负珊儿,就扑上去跟她拼了。

    他们不懂,田珊儿懂,她默默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放在哑巴心里。

    貌似黑铁的项链重新到了中,哑巴的心都仿佛静了下来,可是这还没完呢,她抓着田珊儿得,想把镯子也脱出来。

    奈何这段时日田珊儿又胖了两圈,镯子卡在肉缝里出不来。

    谢恒离得最近,在大家都好奇他们在干嘛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田珊儿也急啊,她怕谢恒直接将她的给剁了。

    哑巴用力掰着,谢恒拍了拍她的肩膀,“让经验老道的婆子来。”这些东西取不出,女人最是有经验。

    果然,旁边的李嫂子就跑了过来,拿着帕先塞了进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劲,直让田珊儿叫得跟杀猪一般才将那黑铁样式的镯子取了下来,又用帕子擦了擦,才递给哑巴。

    还没等哑巴接过去,谢恒就伸出了,巧的镯子在谢恒的指间翻转,镯子上花了很多花草,文字也是他看不懂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你喜欢这种?下次我让你打两个给你?这不值钱”

    哑巴已经快速抢了过去,心疼得护在怀里,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身上唯一的东西了。

    谢恒没在意她这过激的反应,这时,后院也已经有消息传来了,原来是院长将画卷留在了藏书楼内,自己忘了,而搜查的那些人也分不清圣上赐得画卷跟其他画卷有什么区别,这才没找到。

    闹了一个大乌龙,把人吓得半死,可却更加证明了田珊儿在撒谎,目的就是陷害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的蛇蝎女,当真是闻所未闻。

    众人已经从看好戏变成了憎恶,这等人怎么可以继续留在学堂?岂不是把云中学堂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可是把他们一家赶走了,那哑巴怎么办?也要一起赶走?总不能断了父子关系,这田大力若是不肯,打官司强行拆散,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院长从后面过来的时候,脸上的喜色还是挡不住的,总算保住了头上这颗脑袋,可是一看到谢恒又尴尬了,还好刚才没跟着冤枉了谢恒,不然现在岂不是要他亲自当着众人的面赔礼。

    谢赟听到动静,将谢恒的被褥铺好,这才缓缓走了回来。

    “谢老爷,误会一场,倒是劳累您半夜走一遭。”

    谢赟目光看向谢恒,以及还在地上哭哭啼啼不敢看人的一家子,“这就是谢恒的书童偷盗的人?”

    院长擦了擦汗,“您放心,这等人品低劣的人,我们绝不姑息,今晚就将他们驱逐出去。”

    “不行。”谢恒却出言拒绝,驱逐出去?真是便宜他们了。

    谢恒甩了甩上的鞭子,方兰与田珊儿就觉得自己身上火辣辣地,又挨打了似得。

    “这么敦实的身子骨,不替全学院洗茅厕,我觉得是浪费人才跟工钱,院长,你是吧。”

    “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替全学院洗茅厕,真是他谢恒才能出口的馊主意,学院上上下下多少人,除却屋内的马桶,外头下人用的茅厕,这一家三口怕是日子不好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