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青年歇斯底里的哭声。

    哀莫大于心不死，可他没有心了。

    灯光似乎变暗了，苏寒把自己的脸埋在阴影里，与那些漆黑的影子融为一体，让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绝望。

    李施渡心里一震，酸涩的不出话来。

    他伸想拉住苏寒的胳膊，却又被上面渗着血的伤痕吓得止住了动作。这可能是刀伤，可能是擦伤，甚至可能是咬痕。是池野那个疯子在苏寒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这不是情欲，而是彻彻底底的虐待。

    眼前的人为了他，四处求人，甚至走投无路之下把身体交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疯子。

    不知道苏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多少次摔倒在泥坑里，又有多少次为了他而遍体鳞伤。他不问，他竟然都不会。

    李施渡紧皱着眉头，他想到了王媛媛，一年的恋爱换来的不过是一纸保证书。那个女人对他的爱会像苏寒这么深吗？

    又或者，那个女人对他有爱吗？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多想。

    &p;p;p;ldq;苏寒，你喝多了。&p;p;p;rdq;

    李施渡轻声。

    他伸出拉住苏寒的腕，苍白，纤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以前有这么瘦吗？

    李施渡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寒的时候，那时刚上大一，开学典礼上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单单在台上一站，台下就一片喜出望外的哗然。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静待，凭借那张漂亮的脸就能收获无数鲜花与掌声。

    而他李施渡不一样，必须拿命去拼，才能收获同等的名誉。他嫉妒，他怨恨，他抱怨命运不公，他盯着台上那张脸，心中恶意涌动。

    他想，如果能把那张脸按在泥泞里，付出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让圣洁沾染污秽总能使恶人心潮澎湃。

    所以他动了恶心，在对方下台的时候故意绊倒了他。没想到对方好死不死的跌入他怀中。

    如果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苏寒纯洁的像一张白纸，或许做这件事情之前还需三思。可当对方动心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感情杀死感情，现在寸步难行。

    &p;p;p;ldq;是，我醉了&p;p;p;ellp;&p;p;p;ellp;&p;p;p;rdq;沙发上那人淡淡开口，声音沙哑苦涩。

    醉过知酒浓，爱过知情重。

    &p;p;p;ldq;我现在觉得自己真傻，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却还想扑上去，试图感化你。&p;p;p;ellp;&p;p;p;ellp;不，池野的没错，我这不是感化你，我这是在拉你下地狱。&p;p;p;rdq;

    万劫不复的地狱。

    李施渡蹲下身与他平视，那双平日里狡黠清澈的凤眸如今红彤彤一片，让心碎。

    &p;p;p;ldq;池野&p;p;p;ellp;&p;p;p;ellp;他对你了什么？&p;p;p;rdq;李施渡盯着苏寒酡红的双颊，问。

    苏寒似乎是闷笑了两声，胸膛震了几下。他看着李施渡的眼睛，泪水缓缓流下来，划过唇角的伤口。

    &p;p;p;ldq;他，你我之间似乎看着会有希望，可只有你知道自己心里根本没多在乎我。&p;p;p;rdq;

    &p;p;p;ldq;你从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也从来不懂我。&p;p;p;rdq;

    &p;p;p;ldq;而我，一厢情愿，自命薄贱。&p;p;p;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