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和圆觉得周围的水在有意识地流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竹榻被水托举起来，又被往下扯了扯。

    袁兰兰抬轻拂水面：“有什么东西在控制这水的动向。”

    她双合拢，舀起一捧水。

    这捧水试图从她的指缝钻出去，奈何袁兰兰的指并得十分紧密，一滴水都没有漏。

    水开始微晃，晃出了她的掌，飞溅到外边，落回河里。

    霍六猛地一抖：“妈呀，冷死了！”

    霍五爷嘴唇发白，阿金虽然扛得住，但也觉得这水温的变化过于突然，皮肤被刺激了，绷得紧紧的。

    一直不停划拉水的藤蔓也慢慢停了下来，缠在袁兰兰腰上的藤蔓也慢慢变僵，松动了。

    袁兰兰往水里滑落。

    “乓！”

    她迅速出抓住竹榻。

    本是想稳住身体，结果

    霍六：“沉了！”

    噗！

    下边的东西在拽着袁兰兰！

    她想松，但没用，竹榻连同众人一起，全员沉水。

    霍六臂不断扑腾：“啊！救命！我不会游泳啊！”

    水已经没过头顶霍五爷被霍六拍到脸上，鼻子被迫放松，他却忽然愣住了。

    “别扑腾了！”

    霍五爷抓住霍六的腿，把他往下拉。

    霍六嗷叫起来：“五哥！你不能这么报复我！”

    霍五爷脸一板，用力按，霍六整个脑袋都没入水里。

    霍六：“哥！哥！我错了！我不该盯上你的”

    他话未完就被霍五爷捂住了嘴，霍六脸上震惊无比。

    阿金瞧着兄弟两人，若有所思。

    “你们两个干嘛呢？”

    霍五爷松开，霍六还愣张着嘴，被阿金这么一问，他连忙闭嘴摇头。

    随后，霍六又开口问：

    “不对啊，这水里怎么同在岸上一样，可以呼吸？”

    阿金摇头：“不知道。”

    谁知道呢，奇奇怪怪的，没有溺水算是幸运。

    霍六张开划拉。

    “就是在水里的感觉啊？！”怎么一切如常？

    如常吗？

    袁兰兰低头观察。

    虽他们呼吸正常，也顺畅无阻，感觉不到水入喉，没有窒息感，但袁兰兰觉得水已经灌进胸腔了。

    并且，他们还在往下沉。

    而且，周围的水在推动他们往西边方向移动。

    但在水面时，她观察过，西边是山崖，水下没有路。

    又或者，在水面上时，他们看见的都是错误的。

    “怎么还没停？”

    阿金一拢住竹榻腿，一抱紧圆，他总觉得有什么要超出意料之外了。

    ld不住！

    被紧抱怀里的圆搭着霍六的臂，挣脱他的怀抱，腿一划拉，游到袁兰兰肩膀上。

    袁兰兰忽觉脖子一紧，侧眼看去，圆正在抱着她的脖子。

    袁兰兰：“松了，不舒服。”

    圆摇头：“保护你。”

    袁兰兰：“”

    确定不是扼住她的要害？

    其实，还真的不是。

    圆：“你脖子这处的精神力罩最薄弱，水里的东西一直想从这里钻入你的大脑。”

    袁兰兰皱眉，精神力罩？

    “它不是，已经钻入我的五脏六腑了吗？”

    圆点头：“但它进不了你的大脑，你没发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轻盈了吗？”

    袁兰兰闭眼仔细感受身体变化。

    旁边霍六学着圆抬，抓住霍五爷的脖子，被霍五爷一掌拍开：“没有用。”

    霍六缩回：“那我捂我自己的。”

    他的却被阿金抓住：“了没用。”

    霍六：“为啥？”

    “目标不是你，也不是我们。”霍五爷指向袁兰兰。

    她周围的水有变化了，开始旋转起来，越旋越快，快到他们都看不见袁兰兰的身影，旋成了漩涡。

    霍六伸想探过去，被阿金拉住臂：“你傻啊，探过去，是想断？”

    霍六悻悻地收回。

    “怎么办？”

    袁兰兰明显被水里的东西盯上了。

    被围住的袁兰兰没有痛叫，瞧着暂时无危险。

    恢复活力的藤蔓也没有急急救人，显然知道里边人的安危。

    但是，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变故还未知。

    霍五爷瞧着那漩涡，想起一件事来。

    “我记得，百年以前，这里曾经有过活人献祭。”

    “活人献祭？！”

    霍六搓搓臂，觉得更冷了，只觉心里发毛：“这水里边会不会有”

    霍五爷：“不会。”

    霍六竖起的汗毛落咯回去：“真的吗？”

    阿金拍拍霍六的肩膀：“真的假的，一会儿就知道了，依兰兰兰她正和那东西搏斗。”

    是吗？

    可这漩涡也没有什么剧烈变化啊，位置也没有变动。

    那么，真的在搏斗吗？

    是的没错。

    被围住的袁兰兰闭着眼睛，她正在将企图钻入脑袋里的东西打散。

    袁兰兰能清晰分辨出，那些想钻入她脑袋的东西，像是魂魄，却又不是魂魄。

    她打散一个，才扔出去，又进来了一个，源源不断，还越来越快。

    若不是刚才下意识地一挡，她现在恐怕已经不能自我控制了。

    “噗！t！”

    袁兰兰吐掉碎在嘴里的东西，继续加固大脑周围的防护。

    越吐越多，袁兰兰应对的越来越熟练。

    就这样，一分一秒逐渐流逝，她也不知道吐掉了多少碎在口里的东西。

    终于，袁兰兰能合上嘴巴了。

    而一直往西移动的他们，也停了下来。

    袁兰兰身周的水流恢复正常，露出了她的身影。

    霍六搓着臂凑上前去：“那东西走了？”

    阿金：“都消灭了？”

    袁兰兰睁开眼，流光闪过。

    “还在。”

    “还在？！”霍六急忙后退。

    霍五爷瞥了他一眼：“不在水里。”

    霍六：“呼！吓死人了！”

    袁兰兰抬起臂晃动两下：“水位在降，这河水在往下漏。”

    就像是漏筛的水一样，一股股往下边流。

    仅一分钟的时间，周围河水就流干了，大家的脑袋又露在了空气里。

    但

    “咳咳！咳！”

    “嗬！”

    大家猛地大口呼吸，像是氧气不足一样，脸都憋红了。

    一时间，除了袁兰兰和圆，大家都咳了起来，周围瞬间咳嗽声交替响。

    “啪嘭！”

    忽然，远处有声乍响，一个声音随风飘了过来。